就在童話萬分憂愁的時候,文飛三人已經不吭不響的把晚飯做好了。


    童話一臉欣慰的蹲在石頭上,一點都沒有被滿地的血腥影響到食欲。


    "文飛啊,你們三個有什麽打算。"童話喝了一口香氣撲鼻的粥。


    嗯,不錯。


    這個問題人蛇大戰剛結束文飛就想過了,但童話不開口,他也不好說話。


    方才聽到童話對濟世門三人的處置,他這心裏就更糾結了。


    自己三人這到底算是俘虜還是...順手救的路人。


    “打算...好好練功,發憤圖強,做一個報效社會的好青年?”文飛試探的問道。


    童話:......


    誰問你這個了。


    “文飛啊,其實你這個人還是非常不錯的,你看這幾天為了我們忙前忙後的,我怎麽能像對濟世門那樣,讓你們拿出贖金呢。”童話很大度的說道。


    文飛心頭一鬆,那叫一個感動啊,剛想開口道謝表示多謝誇獎我會繼續努力。


    “不如你就留下來抵債吧,另外兩人都可以直接回去,不收一分錢。”童話幽幽的放下碗。


    晴天霹靂。


    文飛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僵硬的扭過頭環視四周,所有人都是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


    “我我我不賣身。”文飛一臉便秘的低聲說道。


    他家裏還有個溫柔似水小鳥依人的未婚妻在等著自己,他一定要回去啊。


    再說了,眼前這人也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啊。


    再想想前不久,眼前的人一臉淡定的布陣滅殺二十幾個高手的場麵,文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求放過。


    “哦,既然這樣,我也不能強迫你不是,我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那就讓鐵掌門的人來接人吧。”童話無比惋惜帶的說道。


    文飛聽得差點喜極而泣。


    這個女人別看出手強悍霸道,但是意外的好說話啊。


    好人卡*2


    文飛興奮的摸出手機就要發消息出去,終於要回家了,這次算是死裏逃生了。


    “順便讓他們帶上一個億過來。”童話的聲音幽幽響起。


    “一個億?什麽一個億,開什麽玩笑!”文飛條件反射的蹦了起來,感覺自己咆哮的太高了,立即放低聲音:“咳咳,剛剛時態了,您說的——什麽一個億?”


    他怕不是聽錯了吧。


    “當然是贖金了。”童話一臉奇怪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以為我就這樣白放你們回去了吧,你看啊,我受累保護了你那麽多天,吃不好睡不好的,你看你現在,完好無損,連之前的傷我都給你治好了,難道一點贖金都不想交就想走了?”


    “你不能不講道理啊。”童話皺起眉頭。


    文飛一口氣哽在喉嚨裏,半晌才憋出一句話:“那為什麽他們才五千萬。”


    而且裏麵還有個長老的親兒子,我隻是個掌門三弟子而已。


    窩在一邊盡量減少自己存在感的趙許臉都綠了。


    別說了行嗎,萬一這個女魔頭一思考覺得有道理,再給我加五千萬怎麽辦。


    “這還用問?”童話一臉這你都想不明白的眼神看著他:“當然是因為你比他們有用了,而且你們精神狀態那麽好,他們一個個身負重傷的,價值怎麽可能一樣。”


    童話說完,也沒理一邊無言以對的文飛,深深地感慨道:“況且,人家濟世門都已經那麽窮了,我怎麽能獅子大開口呢,那也太沒人性了。”


    已經被打擊的麻木的趙許:...


    怎麽突然感覺好慶幸自己窮。


    文飛:......


    我竟無言以對。


    可是一個億啊,鐵掌門就算是有幾個錢,一個億也不是說那就拿的。


    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值一個億感到自豪。


    “能不能...讓我想想。”文飛一臉憂傷的說道。


    “當然可以,你有明天一天的時間思考。”童話很大方的同意了文飛的要求。


    飯後,鐵掌門的兩個弟子很有眼力見的去收拾,留下文飛自己一個人思考賣身還是不賣身的事情。


    童話飽餐一頓,精神抖擻的拿出竹笛,睡前又來了兩遍蛇舞笛曲。


    晚上,童話在石頭上打坐休息,濟世門三人也找了個相對幹淨點的地方休息,他們也不敢升起逃跑的念頭,誰知道這裏還有沒有其他的陣法。


    夜深人靜,童話正是半睡半醒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身上有什麽東西在動。


    她不動聲色的睜開眼睛,微微垂眸,就看到了——月光下,一截細細的尾巴消失在了自己放在腿上的包裏。


    這是...


    童話回想起來那條在月光下閃著淡粉色尾巴,聽著背包裏麵傳來的輕微的瓷器碰撞聲音,猛地心跳加速。


    能讓自己都察覺不到它靠近的聲音,這麽喜歡毒物的——


    是彩蛇嗎?


    是彩蛇吧!


    童話忍不住深吸一口氣試圖緩解自己的心跳,哪想動作還是有些大,背包中的動靜戛然而止。


    突然,一條光影從背包裏麵竄出,直朝她的麵門衝來,童話迅速仰頭,傾身後倒,那道電光貼著她的臉竄了出去。


    好快的速度。


    童話心中驚歎,連忙轉身看去,早已不見了那道影子。


    她失望的打開自己的背包,裏麵裝魔紋草藥粉的瓶子已經被打開,並沒有藥粉灑出。


    這瓶魔紋草藥粉布陣的時候已經用的差不多了,瓶中隻剩下一點點而已。


    童話想了想,小心的伸手將瓶子取出,放到離自己不遠處的地上,又用樹葉墊著將瓶塞取出丟掉。


    瓶塞有一麵,已經出現了淺淺的被腐蝕的痕跡。


    是彩蛇。


    童話心中一塊巨石落地。


    不枉自己擺了這麽大一個陣仗。


    她拿出一小塊布小心翼翼的將剩下的瓶身全都擦拭一遍,確認沒有其他地方沾染到彩蛇的唾液,才放心的把包拉上。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瞬間感覺鬥誌昂揚。


    跑掉沒什麽好可惜的,至少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在對著周圍的樹吹笛。


    就算是她能暫時把彩蛇困在自己包裏,她也不會這麽做的。


    彩蛇靈性極高,強行抓捕隻會激起它的凶性,這樣一條隨時可能暴起咬她一口的至毒之蛇,她寧可不要。


    童話平複下激動地心情,安心打坐。


    有些事情,急不來。


    這條彩蛇既然來了,就不會走。


    彩蛇體型袖珍,又喜食毒蛇,麵對那些體型比它大十數倍甚至數十倍的毒蛇,要捕獲一隻也是在是不容易。


    現在就有這麽一地的美食,作為一個吃貨,怎麽可能就這樣輕易離開。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眾人頭頂就傳來一陣直升機的轟鳴聲。


    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醒來,仰頭望去,就見一條長長的梯子垂下,從飛機上下來了兩個人。


    領頭一個精神奕朔的老者,留著長長的胡須,身上穿著幾十年前非常流行的長袍,氣息悠長,一看就是個高手。


    老者身後是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跟著老者徑直朝趙許三人走去。


    好奇怪的二人組合,就像是兩個世紀對碰一樣。


    “爹——”趙許激動地朝老者喊道。


    童話心中一凜。


    居然是濟世門的大長老親自來了。


    這裏的人除了童話,都認識濟世門的大長老趙呂山,心中也是震驚居然是此人親自來了。


    不知是濟世門有什麽別的打算,還是隻是趙呂山擔心兒子,才親自過來。


    “嗯。”趙呂山輕輕地應了一聲,將趙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確認隻是輕傷以後,才轉頭看向童話。


    “這位便是魔教的閆辛姑娘吧。”趙呂山一臉和善的說道。


    這裏隻有童話一個女人,兒子說的那個魔教的妖女自然就是此人了。


    “是小女子,不知這位老爺子有何見教。”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以禮相待,童話自然也不能丟了身份。


    “老夫不成器的兒子被人所惑,明知歹人要對閆姑娘動手,卻不知相告,實在是他的不是,還望姑娘見諒。”趙呂山說著,臉上露出慚愧和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童話:......


    這老者不簡單啊,短短的兩句話,基本上就將趙許的罪名給撇了個幹淨,照他這麽一說,趙許頂多也就是知情不報,沒有做這麽一件好事而已。


    她的目光掃向趙許,趙許臉色一白,深深地低下了頭。


    童話明白趙呂山是將昨天發生的事都問的清清楚楚了。


    封雲山、濟世門、少衝山以及金鈴教金柳幾人剛剛進入陣法就被困住,方茂和方準等人走在前麵,出言猖狂了幾句,其餘人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進入幻像了。


    而那兩天濟世門正因為金柳的緣故,和封雲山之間的聯盟出現了裂痕,走的時候也是不聲不響的跟在最後,和童話等人基本上都是零交流。


    再加上雙方剛遇見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生什麽不可化解的衝突,趙呂山就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趙長老此次前來是來送贖金的嗎?”童話友善的說道,裝作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直奔主題。


    趙呂山見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是如此的不給麵子,眾目睽睽之下直接無視自己的話,頓時感覺火氣上湧。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


    他此次親自前來,除了想第一時間確定自己兒子的安全,也有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意思。


    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剛下飛機,還沒落到地麵上就看到一個直徑近百米的圈,圈中密密麻麻的蛇屍觸目驚心,還有那二十幾個死狀淒慘、看起來還非常眼熟的人。


    趙許向他們說明過現場的情況,但是哪有親眼看到來的震撼。


    短短幾秒,趙呂山就重新調整了心態


    “如果是來送贖金的,閆辛歡迎至極。”童話笑意盈盈的看著趙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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