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風將藥粉帶起,被吸入鼻中或者落在皮膚上,少不得又是一陣折騰解毒。


    此時,北家不遠處,一輛紅色的跑車停在路邊,輪廓燈明明滅滅,散發著柔和的光。


    花葉坐在駕駛位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一聲炸響,深深地呼了口氣,麵色終於放鬆下來,同時摸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撥了出去。


    手機中一陣盲音傳來,花葉放下手機,開車離開。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


    北家。


    童話從隔壁藥材室取來一瓶藥水,澆在灑成一堆的藥粉上,一陣白煙竄起,地麵上隻留下一片黑色的印記。


    “收拾掉吧。”童話看著一片狼藉房間,將完好的幾個藥瓶收起,翻出軟劍走出了房間。


    “這就是——”北晏注意到童話手中的軟劍。


    “那邊說。”童話指了指藥材室。


    童話明顯覺得這間藥材室空曠了許多。


    “劉天蔭所說,可能是真的,我甚至懷疑,花葉就是害死原北晏的主謀。”童話輕輕將手中的軟劍放在桌子上,劍刃在燈光下閃過一道銳利的光。


    北晏伸手就要去拿軟劍,被童話攔住。


    “軟劍是我從金鈴教金柳手中所得。”童話將自己在西河遇到的事,一一向北晏說起。


    她早就想要告訴他,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你是說——”北晏指尖輕輕撫上劍柄。


    “我揮灑魔紋草藥粉的時候,金柳首當其衝,受影響最深。”所以才會在一隻腳踩進水中的時候,有那麽大的反應,幻像陣到底還是在現實的基礎上的,河水再涼,也不會麻木掉整條腿,金柳完全是受到了魔紋草藥粉的影響。


    “這柄劍滴血不沾,我也並未攜帶清洗藥水,所以,劍身仍然殘留魔紋草藥粉。”童話食指指甲輕輕地彈了彈劍身,指尖泛起一層淡淡的黑色。


    “難怪你怕王嬸碰到這柄劍,那麽,花葉可能是中了魔紋草藥粉,出現了幻覺?”北晏伸手拿了布巾,沾了少許藥水,輕輕將童話指尖的那一層黑色擦掉。


    “隻有這麽一個解釋,花葉的手上有很細微的刀傷,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喝了酒,那樣心思縝密的人,怎麽可能就因為那點酒,做出那樣的事情,還被王嫂一個普通人看到,看樣子王嫂聽到的還不少,隻有魔紋草藥粉才能解釋的過去,藥粉經過了這麽久,劍刃上麵殘留的也不多,以此人的心智,幻像時間也不長,在大廳的時候才會表現的毫無異樣。”童話將北晏手中的布巾取過,重新沾了些藥水細細的擦拭劍身。


    “你觀察別的男人這麽仔細,你夫君我會不開心的。”北晏單手往桌子上一撐,支著腦袋,眉眼柔和的看著童話擦拭軟劍。


    童話被盯得小臉一紅,羞惱的白了他一眼:“看什麽看,再看拿你試劍。”


    “能為夫人試劍是我的榮幸。”北晏輕笑一聲,突然想起來什麽:“阿童,你有什麽比較好的劍法嗎?”


    被北晏這麽一提醒,童話也是愣了愣。


    落花心經主修掌法,劍法嘛,還真是不怎麽精通。


    一看童話的表情,北晏就知道被自己給說中了,笑嘻嘻的把臉一揚:“親一個,為夫就傳你一套精妙的劍法。”


    童話表示,被北晏整天又是夫人又是為夫的喊著,她早就習慣了,對此時如此厚臉皮的北晏也是見怪不怪,隻是拿著擦好的劍往北晏身上瞄啊瞄,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試一下鋒利程度。


    北晏輕咳兩聲,瞬間坐直身體,一臉嚴肅的說道:“開玩笑的,身為阿童的夫君,我人都是你的了,我的劍法當然也是你的,阿童想什麽時候開始學,我隨時都可以。”


    “那是當然,你的都是我的,現在,回去休息會兒,明天本姑娘就要學習劍法。”童話扭頭不看北晏,軟劍在腰間一拍,瞬間卡住。


    “夫人說的是,我這就去。”北晏愉悅的起身朝自己的臥室走去,臨出門前還扭頭作死的說道:“夫人的閨房毀了,可要休息,我其實是不介意自我犧牲一下為夫人暖床的。”


    童話麵無表情的伸手摸向腰間。


    “啊,真困呐,夫人晚安好夢。”話還沒說完,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北晏站在門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看了眼房門,走回自己的房間,播了一個號碼出去:“今天死在北家的那個人,給我查一下他的資料,包括明裏暗裏的,必要時候,我會提供一些幫助。”


    北晏掛掉電話,盯著窗外的夜色看了許久,躺回床上睡了過去。


    確實是累了,將近兩天一夜的時間沒合眼,也虧得他這段時間內力愈發深厚,不然真堅持不了這麽久。


    第二天中午,一個秘書打扮的中年男子來到北家,童話正在花園練習這個世界的瑜伽,看到門衛沒有一點阻攔的就放了這人進來,有些奇怪這是什麽人。


    “北夫人好。”哪知她還沒有開口,中年男人直接就在她麵前停了下來。


    “額——你是?”童話有些愕然,搭在腳尖上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愣在了那裏。


    “我是北少爺的管家。”中年男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管...管家。”童話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什麽情況,現在都流行找管家了嗎,昨天北晏不是還深深地為王伯的“飯碗”感到擔憂,將文飛叢她的管家降職成了廚師的嗎,怎麽的一轉眼他自己就多出來了一個管家。


    “是的,也可以是您的管家,很高興為您服務。”該管家下一秒就是一個標準的紳士禮。


    童話心中正萬馬奔騰的時候,北晏從客廳走了出來。


    “石運,你來了。”北晏輕輕一笑,衝著中年男子打了個招呼:“見到我家夫人了吧,好好表現,夫人滿意了就給你漲工資。”


    被稱作石運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抽,看著眼前這個站在陽光下的美少年,五官鮮明唇紅齒白,朝自己笑的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再一次恨不得自戳雙目,自己當初怎麽的就上了這人的套,以為這是個單純的小少年呢?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石運心中一陣捶胸頓足,強行繃著臉,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取出一份文件交給北晏:“老板,這是您要的資料。”


    北晏接過資料翻看起來,不一會兒就遞給了童話:“阿童,也看看?”


    “好。”童話早已收回瑜伽動作坐,好聽到這話沒有猶豫,直接接過。


    一邊的石運看到這一幕,心裏驚訝,不由得重新審視起眼前這個小女孩兒。


    人不可貌相,這個道理他已經領教過一次了。


    “好了,沒什麽事的話,老實你就下去吧。”北晏揮了揮手,一副趕蒼蠅的架勢,似乎看石運極為礙眼。


    “是老石不是老實。”石運咬牙切齒的第n次糾正,看到童話奇怪的看著他,頓時覺得十分有必要向這位北夫人解釋一下老實和老石的問題。


    “我姓石,老板就叫我老石,但因為某些原因總是叫錯,作為一個專業的管家,我有義務糾正老板的低級錯誤。”石運嚴肅的講著這個在它看來很重要的問題。


    “嗯嗯。”童話甜甜一笑,看的石運心頭一鬆,總算是有個好說話的了,有了北晏這麽一個對比,他的要求已經降得這麽低了嗎?


    “好的老實,辛苦你了。”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在他的耳中卻像是惡魔的聲音一般。


    石運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前路坎坷,一片黑暗。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下去了。”石運咬牙切齒,他覺得自己急需冷靜一下。


    衝動是魔鬼,打不過!打不過!


    “嗯,下去吧,好好工作,升職加薪就在眼前,我看好你。”北晏大方的鼓勵。


    石運黑著臉扭頭逃也似的離開。


    這個破地方他一秒鍾都不願意多呆了!


    童話也沒有去問這個老石到底是誰,需要自己知道的,北晏自然會告訴自己。


    手上的文件,是一個叫徐共的人的詳細資料。


    徐共?


    童話仔細思索了片刻,腦中一點印象都沒有,隻是看著紙上的人像,覺得此人的眼睛甚是眼熟,就像是不久前才見過。


    “這是——昨天晚上的黑衣人?”童話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昨天在房間那幾秒鍾內看到的,蒙的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黑衣人。


    “可是,他不是都已經支離破碎了嗎?”童話覺得說支離破碎都有些含蓄了。


    “我前段時間才了解到,這個世界有個叫做信息庫的地方。”北晏輕笑著坐到童話身邊,將童話手中的文件翻到第二頁:“指紋全毀,看不出來什麽,但是,有血液頭發等物品就足夠了,石運用了一些特殊方式,還是查到了這個人的信息。”


    這個石運不簡單呐。


    “是不是覺得這個石運不簡單?”北晏看了眼四周,神神秘秘的湊近童話:“當然不簡單,他可是‘江湖’排名七十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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