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轉身跪倒，“父皇，這是毒蛇，那朱安世企圖用它謀害父皇！”</p>
劉徹雙目寒光閃閃，“你剛才接住的就是它？”</p>
劉據點頭道，“父皇，不止這一條，兒臣已經提前捕獲數條！”說著向趙營平使個眼色，趙營平叫人把那隻木桶抬了上來。</p>
打開木桶，劉徹隻看了一眼便皺眉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報？”</p>
劉據把毒蛇扔入桶中說道，“兒臣當時隻是猜測有人混入，狩獵之中不敢造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p>
</p>
霍光上前道，“陛下，殿下已提前通知臣做好防範，可是……千算萬算，臣怎麽也沒想到刺客會混入禦廚之中……”</p>
“不關你事！”劉徹轉向劉據，寒聲問道，“那朱安世是你博望苑的門客？”</p>
劉據心頭猛地一跳，“回父皇的話，是！”</p>
朱安世忽然扯開嗓子喊道：“太子殿下，草民……有負殿下厚望，草民對不起您啊！”</p>
眾人一片嘩然！</p>
劉據隻覺頭頂天雷滾滾，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p>
這小子……是想要自己的命啊！</p>
“太子，你對他有什麽厚望啊？”</p>
劉徹的話彷佛一把刀，深深插進他心裏，讓他感到窒息。</p>
劉據咬牙道，“兒臣……無話可說！”</p>
他還能說什麽呢？皇帝老子都這麽問了，明顯對他已經起疑，這個時候話說得越多越危險。</p>
“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p>
劉徹的臉徹底黑下來。</p>
劉據苦笑道，“一個垂死之人的妄語，兒臣不想解釋！”</p>
田千秋俯身跪倒，叩頭道，“皇上，臣敢以性命擔保，太子殿下對皇上沒有二心！”</p>
李陵，趙營平，張安世也相繼跪倒，趙營平跪行一步高聲道，“皇上，末將也在博望苑待過，和那朱安世也見過麵，但末將願以身家性命擔保，太子與他早有嫌隙，他是故意陷害太子殿下。”</p>
劉徹皺眉問道，“早有嫌隙？說！”</p>
趙營平道，“那日殿下回到太子宮後言說要解散博望苑，其中就有此人在，他還大言不慚威脅太子殿下，被殿下當場喝斥趕走。此事石太傅可以做證。”</p>
田千秋道，“陛下，臣當時也在場，事實確實如此！”</p>
劉徹冷冷道，“可是朕卻記得，太子對蛇蟲之類尤為畏懼，如今捉之麵不改色，難道……以前種種都是裝出來的嗎？”</p>
劉據大汗！</p>
以前的太子怕蛇……？他怎麽把這件事給忽略了？！</p>
此時文武百官都已經靈魂歸位，跪在下麵聆聽聖訓。</p>
劉徹掃過眾人，問道，“你們覺得呢？”</p>
寂靜無聲！</p>
沒有任何人發聲。</p>
張安世道，“皇上，臣有話說。”</p>
劉徹道，“說！”</p>
張安世道，“臣在家中博覽群書，知人之所畏者，皆為心障，殿下之所畏與皇上安危相比，實不足論。當殿下得知有人欲對皇上不利，危險當前也就無所謂懼與不懼，此正是殿下父子一心，血脈相連，安危與共之吉兆啊！”</p>
田千秋跪行一步高聲道，“可否請皇上賜臣一匹健馬？”</p>
劉徹皺眉道，“你要做什麽？”</p>
田千秋道，“臣想給皇上及諸位大臣演示一下桶中物。”</p>
劉徹雖有疑惑，仍然吩咐人牽過一匹馬來。</p>
田千秋對劉據恭聲道，“殿下，請您抓一條蛇扔到馬身上。”</p>
劉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打開木桶取出一條奄奄一息的毒蛇，甩手扔了過去。</p>
毒蛇雖然將死，但是它本能的攻擊力還在，落到馬背上滑落時還不忘咬上一口。</p>
那匹馬嘶鳴一聲不停跳躍，隻幾息功夫便轟然倒地，全身發黑，氣絕身亡。</p>
眾人發出一陣陣驚呼。</p>
劉徹臉色變得無比難看。</p>
田千秋道，“陛下請看，這是一條瀕死的毒蛇，但它仍然致命。如果殿下對皇上心存二心，完全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擒下它，隻需閃開或不動即可。”</p>
劉徹陰沉的臉色逐漸轉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小刁民，也敢離間皇家血脈？杜周，好好問問他，祖上都有什麽人，吃過幾碗幹飯！”</p>
杜周朗聲道，“陛下放心，臣必叫他把祖宗十八代都喊一遍！”說罷一揮手，把朱安世拖了下去。</p>
形勢已然明朗，皇上不相信太子有貳心。</p>
劉據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馳下來。</p>
又是一身冷汗……</p>
公孫賀高聲道，“臣等絕不相信太子對皇上不忠，請陛下明鑒！”</p>
眾人紛繪附和：“請陛下明鑒！”</p>
還明鑒個屁？！</p>
皇上把話都說得那麽明白了，再不出來表個態，不是蠢就是笨！</p>
劉據心裏一陣惡心。</p>
劉徹道，“霍光，去問一問，朕帶來的禦廚還有幾個能用的，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過夜吧？”</p>
霍光道，“回陛下，臣已問過，那朱安世隻一人潛入，禦廚中並無同夥。”</p>
劉徹揮手道，“讓他們過來，繼續幹活！”</p>
氣氛立時輕鬆下來，又是一片歡聲笑語。</p>
經過這一通折騰，劉據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坐在桌前望著滿盤美味一口都沒動。</p>
劉徹坐了一會兒，和眾人喝過兩杯酒後，便起身回五祚宮歇息，快到宮門口時讓蘇文把太子叫過來。</p>
劉據聽聞皇上叫自己過去，趕緊跟著蘇文來到宮門前，劉徹遣退蘇文和隨侍宮女，和聲道，“怎麽啦？有心事？”</p>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上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劉據鼻子一酸差點落淚。</p>
劉徹觀察他的表情，拍著他肩膀問道，“真不怕了？”</p>
劉據哽咽道，“兒臣……除了父皇，誰都不怕！”</p>
劉徹笑了，“你也不用怕朕，朕有時對你是嚴厲了些，但你是太子，說話行事自然與旁人不同，不得不謹慎。”</p>
劉據點點頭，“兒臣難過的是，父子血脈至親，還能經受幾次離間！”說罷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p>
劉徹重重地拍拍他肩頭，神色凝重地低聲道，“等你坐到父皇這個位置時就明白了。朕明天到甘泉宮去，你來監國，想做什麽就大膽做，不要怕做錯，有父皇給你擔著。”</p>
劉據頓時愣住，</p>
這是幾個意思？</p>
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p>
劉徹雙目寒光閃閃，“你剛才接住的就是它？”</p>
劉據點頭道，“父皇，不止這一條，兒臣已經提前捕獲數條！”說著向趙營平使個眼色，趙營平叫人把那隻木桶抬了上來。</p>
打開木桶，劉徹隻看了一眼便皺眉道，“你既然早就知道，為何不報？”</p>
劉據把毒蛇扔入桶中說道，“兒臣當時隻是猜測有人混入，狩獵之中不敢造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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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上前道，“陛下，殿下已提前通知臣做好防範，可是……千算萬算，臣怎麽也沒想到刺客會混入禦廚之中……”</p>
“不關你事！”劉徹轉向劉據，寒聲問道，“那朱安世是你博望苑的門客？”</p>
劉據心頭猛地一跳，“回父皇的話，是！”</p>
朱安世忽然扯開嗓子喊道：“太子殿下，草民……有負殿下厚望，草民對不起您啊！”</p>
眾人一片嘩然！</p>
劉據隻覺頭頂天雷滾滾，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p>
這小子……是想要自己的命啊！</p>
“太子，你對他有什麽厚望啊？”</p>
劉徹的話彷佛一把刀，深深插進他心裏，讓他感到窒息。</p>
劉據咬牙道，“兒臣……無話可說！”</p>
他還能說什麽呢？皇帝老子都這麽問了，明顯對他已經起疑，這個時候話說得越多越危險。</p>
“你就不想解釋一下嗎？”</p>
劉徹的臉徹底黑下來。</p>
劉據苦笑道，“一個垂死之人的妄語，兒臣不想解釋！”</p>
田千秋俯身跪倒，叩頭道，“皇上，臣敢以性命擔保，太子殿下對皇上沒有二心！”</p>
李陵，趙營平，張安世也相繼跪倒，趙營平跪行一步高聲道，“皇上，末將也在博望苑待過，和那朱安世也見過麵，但末將願以身家性命擔保，太子與他早有嫌隙，他是故意陷害太子殿下。”</p>
劉徹皺眉問道，“早有嫌隙？說！”</p>
趙營平道，“那日殿下回到太子宮後言說要解散博望苑，其中就有此人在，他還大言不慚威脅太子殿下，被殿下當場喝斥趕走。此事石太傅可以做證。”</p>
田千秋道，“陛下，臣當時也在場，事實確實如此！”</p>
劉徹冷冷道，“可是朕卻記得，太子對蛇蟲之類尤為畏懼，如今捉之麵不改色，難道……以前種種都是裝出來的嗎？”</p>
劉據大汗！</p>
以前的太子怕蛇……？他怎麽把這件事給忽略了？！</p>
此時文武百官都已經靈魂歸位，跪在下麵聆聽聖訓。</p>
劉徹掃過眾人，問道，“你們覺得呢？”</p>
寂靜無聲！</p>
沒有任何人發聲。</p>
張安世道，“皇上，臣有話說。”</p>
劉徹道，“說！”</p>
張安世道，“臣在家中博覽群書，知人之所畏者，皆為心障，殿下之所畏與皇上安危相比，實不足論。當殿下得知有人欲對皇上不利，危險當前也就無所謂懼與不懼，此正是殿下父子一心，血脈相連，安危與共之吉兆啊！”</p>
田千秋跪行一步高聲道，“可否請皇上賜臣一匹健馬？”</p>
劉徹皺眉道，“你要做什麽？”</p>
田千秋道，“臣想給皇上及諸位大臣演示一下桶中物。”</p>
劉徹雖有疑惑，仍然吩咐人牽過一匹馬來。</p>
田千秋對劉據恭聲道，“殿下，請您抓一條蛇扔到馬身上。”</p>
劉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打開木桶取出一條奄奄一息的毒蛇，甩手扔了過去。</p>
毒蛇雖然將死，但是它本能的攻擊力還在，落到馬背上滑落時還不忘咬上一口。</p>
那匹馬嘶鳴一聲不停跳躍，隻幾息功夫便轟然倒地，全身發黑，氣絕身亡。</p>
眾人發出一陣陣驚呼。</p>
劉徹臉色變得無比難看。</p>
田千秋道，“陛下請看，這是一條瀕死的毒蛇，但它仍然致命。如果殿下對皇上心存二心，完全不必冒著生命危險擒下它，隻需閃開或不動即可。”</p>
劉徹陰沉的臉色逐漸轉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小小刁民，也敢離間皇家血脈？杜周，好好問問他，祖上都有什麽人，吃過幾碗幹飯！”</p>
杜周朗聲道，“陛下放心，臣必叫他把祖宗十八代都喊一遍！”說罷一揮手，把朱安世拖了下去。</p>
形勢已然明朗，皇上不相信太子有貳心。</p>
劉據緊繃的神經終於鬆馳下來。</p>
又是一身冷汗……</p>
公孫賀高聲道，“臣等絕不相信太子對皇上不忠，請陛下明鑒！”</p>
眾人紛繪附和：“請陛下明鑒！”</p>
還明鑒個屁？！</p>
皇上把話都說得那麽明白了，再不出來表個態，不是蠢就是笨！</p>
劉據心裏一陣惡心。</p>
劉徹道，“霍光，去問一問，朕帶來的禦廚還有幾個能用的，總不能讓你們餓著肚子過夜吧？”</p>
霍光道，“回陛下，臣已問過，那朱安世隻一人潛入，禦廚中並無同夥。”</p>
劉徹揮手道，“讓他們過來，繼續幹活！”</p>
氣氛立時輕鬆下來，又是一片歡聲笑語。</p>
經過這一通折騰，劉據哪還有心情吃東西，坐在桌前望著滿盤美味一口都沒動。</p>
劉徹坐了一會兒，和眾人喝過兩杯酒後，便起身回五祚宮歇息，快到宮門口時讓蘇文把太子叫過來。</p>
劉據聽聞皇上叫自己過去，趕緊跟著蘇文來到宮門前，劉徹遣退蘇文和隨侍宮女，和聲道，“怎麽啦？有心事？”</p>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皇上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劉據鼻子一酸差點落淚。</p>
劉徹觀察他的表情，拍著他肩膀問道，“真不怕了？”</p>
劉據哽咽道，“兒臣……除了父皇，誰都不怕！”</p>
劉徹笑了，“你也不用怕朕，朕有時對你是嚴厲了些，但你是太子，說話行事自然與旁人不同，不得不謹慎。”</p>
劉據點點頭，“兒臣難過的是，父子血脈至親，還能經受幾次離間！”說罷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p>
劉徹重重地拍拍他肩頭，神色凝重地低聲道，“等你坐到父皇這個位置時就明白了。朕明天到甘泉宮去，你來監國，想做什麽就大膽做，不要怕做錯，有父皇給你擔著。”</p>
劉據頓時愣住，</p>
這是幾個意思？</p>
這個變化……也太快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