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迷失


    “那個什麽魚,說話氣著易風了,所以就打起來了?”雪櫻不以為然的說道。


    聽她語氣,甚是好笑,什麽魚,看來她對那倆人都不關心。


    隻是什麽話,讓易風氣成這般,眉眼橫肅,麵露殺氣。


    反觀汋鬱,嘴角上揚,眼角蔑視,一臉桀驁,怎不讓人生氣。


    “漂亮姐姐,你不勸勸嗎?”


    阿華許是覺得我與他倆的關係,怎麽都會勸上一番,哪知我淡然杵在邊上,一言不發。


    我搖頭,怎麽勸,我不知事由,冒然出口怕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自然如她們一般在旁側觀著,不會讓他們真的死拚。


    可總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才受傷沒好吧,又想出手。


    剛才還不見她身影,什麽時候悄無聲息來的,身體站的直朗,除了臉色白些,瞧不出有何毛病。


    可一出手,還是看出她傷還未好,她倒是護主得很,主子還未發話,她倒先想著給他解難,手中運氣,便想給易風使陰招。


    我自是不能如她願,拂手化開,她便惱怒的摸出腰間短劍,飛撲易風短處,我拂開阿華,向易風飛去,想替他擋開。


    哪知她根本不是想對易風出手,她自始至終,想殺的都是我。幸得我反應迅速,手挽花回掌便把她拍落在地,她一口鮮血爬吐雪上,瞬間映紅了白雪。


    她這身子沒好透,此下,怕是還得養些時日。


    我一時落地沒站穩,身子向後踉蹌了幾步。


    如此大陣仗,身後的倆人便已停下了僵持,易風急急跑來穩住我。


    汋鬱與我們錯身而過,那一步一慢,重重踩在我心上,對上我眼神也意味不明。


    他這般氣我,無非是我傷了他心愛的姑娘,我以為他會去扶起那位姑娘,或者一氣之下對我大大出手。


    哪知他遠我幾步,瞧也不瞧那女子一眼,背對她,麵對我,筆直站著,雙手握拳,嘴角一癟,眼裏含笑,可怎麽看都是滿滿輕蔑,語氣也帶著輕輕飄飄:“怎麽,食言了,你到底還是幫了他,你總說我們一塊長大,於你都一樣,你不會偏袒誰的。”


    記得當初他問過我,若如易風與他相鬥,我會幫誰?我也記得當初回他,誰都不幫!直至今日我也不曾食言。


    再者我這算幫嗎?我這是自救吧,想來我與那女子背著他,在他們的位置看來,確實是我急心幫了易風。


    可我總不能說,是那女子想殺我,我才出手傷她。


    他聽了會不會覺得我在詆毀那女子。


    算了,沒必要與他說明。


    終究是我傷了她。


    “為何不言語?”我不說話,他倒是越氣惱,說話語氣也加重了些!


    那女子在他身後奄奄一息,他不管,卻跑來與我爭吵。


    怎麽看那女子都不像他心愛之人。


    是他心狠,還是那些長老在騙我?


    “你要我說什麽?我說沒有,你可信!”


    “隻要你說,我便信!”


    “那你還問什麽,不管什麽時候,你們之間的爭鬥,我都不會相幫偏袒,我記得,也不會食言。”


    我說了這話,他才收了讓人討厭的表情,而身邊扶著我手臂的易風,卻放開了手,我沒有回頭,不知他是何臉色。


    隻知先前以為我幫了他,他麵上才柔和些。


    他們為何相鬥,我不想知道,但我也不會相幫哪一方,也顧及不全所有人。


    “我今日,不是來與你敘舊,我隻問你,那些凡人,你到底放與不放?”


    “為何要放?”


    他這話問的稀罕,讓我心生一記冷笑。


    “那你為何抓他們,難道你真如長老們所說,吸人精魂,修行邪術。”


    “如此荒誕之言是誰所說,萬長川?還是青樹,或說是他!”他手指著我身側的易風,慍怒道。


    我麵不表色,他反問道:“怎麽,你信了他們之言?”


    “那你告訴我,你為何不再去雨落仙山修行,為何離開囚魔山自立?”我就是不信,才屢屢放過他。


    因為我清楚,那種不被人相信的感覺。


    “問這些,還不是因為你信了他們,罷了,就當是,你又如何?”


    怎麽叫就當是,我又如何?他這無所謂的話語,讓我很是氣惱。


    “小語,何必與他多廢話。”


    是,是我話太多了,有時候優柔寡斷的讓人討厭。


    是不是我對他們都太寬容,太好說話,所以他們才覺得我脾性好,每每的肆無忌憚的戲耍我?


    想及此,心中氣焰暴漲,肅殺之氣縈繞周身,眼神肅嚴,抬手幻化出劍。


    他愣住了!


    不管以往與他多少次交手,我都不曾這般生氣,也不曾這般氣勢洶湧。


    見我要出手,易風後退把阿華他們護著,那倒地的女子卻迅速爬起,向我殺來。


    剛才還危在旦夕,此刻卻如生龍活虎,為了汋鬱這小子,她倒是不要命了。


    前幾次,心中有所顧及,讓著她,真當我無能了。


    瞬息,汋鬱便被我擒在手中,放在他脖子上的劍,讓那女子生生停下了身子。


    “放人!”不想再多廢話,也不想費心費力去尋他把人關在何處。


    汋鬱反應過來,對著那女子,厲聲道:“刀離,不許放!”


    原來她喚刀離,這名字倒是很襯她。


    我把劍挨他頸處一分,瞬間那血便流了出來,汋鬱回首,不可思議的瞧我,我心一顫,手又向外移開一分。


    那女子眼裏滿是慌張,著急說道:“我放,我放!”


    “我說了,不許放,她不會把我怎樣!”汋鬱嚴聲命令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再一次廢了你功法?”我踮起腳附在他耳邊說道,話不清脆,但那喚刀離的姑娘應是聽得到的。


    “如此,你還不如殺了我!”


    “諾,你聽到了,你是想讓他廢去功法,還是讓我直接了斷了他?”


    那姑娘辦事就是利索,話不再多言語,從身上摸出一小巧東西,握在她手中,瞧不清是何模樣。


    汋鬱見刀離不聽他話,便在我手中掙紮,也不怕我會真的傷了他,我拗不過他,對他施了定身術,讓他動彈不得。


    如此,刀離才拿起那精致的小東西,朝天一放,飄雪的天空便出現藍色花火,夾著白色雪花,很是好看。


    “我已放人,你放了他!”


    “你說放便放了?我可沒見著!”


    真當我好糊弄,雕蟲小技,還瞞不過我,誰知她是真放了,還是緩兵之計。


    “你,那你想怎樣?”她有些不耐煩道。


    “當然是讓我見上一番,瞧瞧他們是否安好!”


    “我已經命人把他們送回了村。”


    她慌忙解釋,我卻不再言語。


    她望汋鬱,可他此刻隻能砸吧砸吧眼珠子,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依你。”說著她又用那小東西朝天一放,這次,是黃色的花火。


    這魔族辦事也算快,須臾,便有兩個小囉囉前來,其中一小囉囉手裏拿著一個紫色小布袋,背躬屈身遞給刀離。


    刀離解開布袋口子,那些人便全都顯了出來,瞬間,一大塊空地全站滿了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擔驚害怕,畏畏縮縮的擠在一塊。


    但慶幸,他們沒有任何閃失。


    我示意易風安護好那些凡人,免得待會有人出爾反爾,傷及無辜。


    此刻汋鬱的眼眸比這冰雪還冷,眼睛直直盯著刀離。


    “人都在這兒了,你快放了主子!”


    主子?怎麽便甘心認汋鬱做了主子,很是不解?


    “這次,放了,我便不再追究,下次,若如他們不見了,那便是你們所為,屆時定不輕饒。”


    我放開汋鬱,向那女子的方向推了他一把,他便向前傾去,努力才穩住身形。


    他站直身,抬手摸了摸脖頸上的傷口,手指間沾滿血跡,刀離上前關心他,卻被他甩開,轉身望著我大笑。


    他這顛魔的狀態,嚇壞了眾人,阿華掙開易風,上前緊抱住我的手臂,把頭埋在我腰間:“漂亮姐姐,他這是怎麽了?”


    雪櫻抱頭躲聲,可還是麵露難色,我隻好把她也護著。


    那些凡人更是懼怕的尖叫亂竄,易風隻好把他們都收在衣袖裏,為他們遮擋些風雪與魔音。


    木青直直站在我身後,倒是沒多大反應。


    這點法術,隻要是有些修行功底的都能抵禦,奈何阿華與雪櫻都不曾有。


    “你倒是不客氣,把這一群凡人的安危皆係我身,憑什麽你就覺得,我會依了你,他們的安危,你認為與你有關,可我認為與我並無半點幹係。”汋鬱掏出手巾,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低眉說道。


    “那你要如何?”我一字一句加重語氣。


    “哼!如何?”他瞅我半晌,眼裏似有話說,卻沒有開口。


    丟下手巾,轉身而去,嘴裏無奈道:“我又能奈你如何!”


    沒想到此事便如此了了做算。


    我心想著他會和我死拚一番,再敗我手下,或者像以往那般使詭計讓我吃些苦頭,總之不會讓我輕易救走那些凡人。


    如今這般好說話,也是意想不到。


    安撫好村民,我們便離開了白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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