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怪異


    自我認識他以來,除了他阿爹阿娘逝世,沒見過他哭過。


    我詫異:“怎會,他可不是那種會輕易流淚的人。”


    “所以,可見此事於他的有多艱難,漸漸的消瘦許多,要不是阿娘勸他,說你醒來,見他那般不好,他也許沒想過收拾自己。


    那日,你可知他見你那樣,瞬間便如丟了魂,我予阿華察看,他卻大聲喚我名字,那語氣著急忙慌,嚴聲厲氣,絲絲顫栗。”


    她說這些,我不是沒有反應,先前在院裏,他說的輕巧,一切都那麽淡然,原來心裏這麽多強忍。


    可怎般,我終究不敢奢望,也終究在心裏聚不起對他的情,所以一開始便要辜負了,如若他對我的所有的好,隻因愧疚,那我不能製止,可因其他,那他便白費了力氣。


    瞧我心有思量,阿夏又急急道:“我道這些不是讓你對他生情的,我都已經把你許……,嗯,總之,我說這般多,隻是讓你記著他的好,若日後他有讓你不順心的事,你想著這些,饒恕於他,莫要怪罪!”


    阿夏今日說的話,句句似與我暗示什麽,在我昏沉這段時日,究竟都發生了什麽?


    “好了,我也不與你多說了,你得多休息,我就先忙去了。”


    “好!”


    阿夏一走,我更是沒了休息的欲望。


    她說的這些,讓我腦子不停的轉動,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推開房門,渡到院外,易風也不見了身影,隻有風拂花動,樹枝搖曳。


    想來阿夏他們在,他便回去了。


    此時雪櫻沉睡,阿夏回她自己院落,偌大的院子,靜的很。


    風拂來,我頭腦清醒了很多。有些迷茫的東西漸漸有了思路。


    看來得盡快養好這身子!


    阿爹阿娘動作倒是快,不消一日便從那東海回來,這不阿娘拉著我,讓我轉著圈予她看看,我是否真的好了。


    若如沒好,他們再去,這次一定把那東西要來。


    講及此,阿娘還怪我,說要不是我讓易風傳音讓他們回來,那東海之寶早就被他們要來了。


    聽了這話,阿爹癟癟嘴,白了阿娘一眼:“阿語,不可聽你阿娘胡說,我們去連人家麵都沒見著!”


    有時候阿爹實誠的可愛!


    “阿爹,無妨得,這些個上神,都挺忙的,沒有時間見我們這些小仙也屬正常。”


    “倒也是,不過阿語,你也不用擔心,阿娘相信阿夏的醫術,我們不需要那些個稀罕寶貝,也能好的!”


    聽阿娘這話,我抿嘴一笑,眨眨眼睛:“真的?”


    “怎麽,你連阿娘都不信了?”


    “信,我怎會不信!”


    阿夏說阿爹阿娘是不信她醫術,才去東海的,此刻阿娘卻說相信阿夏,阿娘這圓滑無人能比。


    阿夏聽到這番話,是該高興,還是哭笑不得。


    “你就得信,阿娘與你說啊,你就得離那汋鬱遠些,他......”


    “咳咳......”阿娘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被阿爹故作的咳嗽聲打斷了,阿娘反應過來,手捂住,一臉訕笑。


    “阿娘,你有事瞞我?”我雖是疑問,但心裏很是肯定。


    阿娘看了看阿爹,阿爹白了她一眼,接過話:“阿語,你阿娘隻是瞧不慣那汋鬱的作風,不想他與你一處,怕影響你。”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是吧,阿娘?”


    阿娘說過,汋鬱像極了阿爹年輕的時候,雖說做事獨特,有時讓人不與苟同,但心是好的,不是什麽奸詐之徒,還說汋鬱與阿爹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他評價很是高呢,對他也是喜歡得不行。


    盡管是汋鬱出山的這些時日,阿娘也從未看不起汋鬱,也未說過半分他的不是,每每我下山回來,她都會問汋鬱是否安好,總是要關心關心。要不是知汋鬱身世,我真覺得汋鬱是阿娘的孩子。


    可今日,她卻讓我離汋鬱遠點,到底是什麽事讓她變了心意。


    在我昏睡的時日裏,汋鬱可是又做了什麽招恨的事,讓阿娘都勸我對他躲之不及。


    “阿語,這,阿娘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嘛,你看你阿爹,我以前瞧著他對我好,可現在他還不是凶我,天天甩我臉色。”


    “藍櫻......”阿娘最怕阿爹喚全她的名,阿爹發話,阿娘瞬間軟了下去,阿娘坐到阿爹身旁去,嬌嗔的拍了拍阿爹的手臂。


    “阿語,你阿娘之言,你不必放在心上。”


    “誒……你這混蛋,我說的話怎麽就不用放在心上了,阿語,我和你說,阿娘說的你得放在心,記好了!”阿爹說話,阿娘不滿意凶了他一眼,阿娘這脾氣剛起來,阿爹是沒轍的,倒不是阿爹怕了阿娘,是阿爹太慣阿娘了。


    “好好好,你阿娘說的,你……你記著,你這身子剛好,多休息休息,我們便先回去了!”


    “好!”這些時日他們也勞累了,也應該休息休息。


    阿爹站起身,甩甩衣袖,牽起阿娘的手便向外走去,阿娘本還想說些什麽,無奈隨著阿爹的牽扯,還未說出口,便也漸漸遠去。


    阿夏說得對,阿爹阿娘不曾提問我為何受傷的事,雖然免了我想法子頭疼,卻讓我疑惑更多了。


    養好這身子,又消了一月之久,我都快被阿娘每日的養生湯,補氣養血膳養胖了。


    此間,這雨落仙山個個仙神都又來探望了一回,雖說是過場,但我還是挺感激的。


    隻是苦了雪櫻,她又得忙著打掃院子,可這院子何須她親自動手,我說等我好了,還不是一揮手的事,可她不願意,說留下來,就得有事做,我執拗不過她,便隨了她意。


    阿夏忙完我的事,又出山去了,也不知她在忙些什麽,這周邊仙山怎會有那麽多傷殘病弱的仙友,忙得她都不著家了。


    阿姐送來的靈芝又被阿夏種植在院中,那顆梨樹旁,說要我好生看著,這東西很難得,現在我身子好了,就不浪費了這寶貴的東西,但保不齊以後用得著。


    她也是怕了我這惹禍的性子。


    其實我是不想要的,易風與阿姐們傳音時,他們已經拿到了,這回來,我便讓阿姐拿回去,她說白禹師傅是送給我的,她怎好意思要。


    我說讓白禹再送還給他師傅,阿姐又說,他師傅那般高傲的人,送出去的東西怎會再收回。


    如此,我便厚顏無恥的收下了,看它的長勢,雪櫻照顧的很好!


    聽阿夏說,阿華此番犯事,雖身子好全了,卻被他阿娘罰閉門思過,不得外出,他幾次想隨阿夏來看我,她阿娘都不許,阿夏說,阿商是怕他再壞事,連累我。


    木青也來瞧過我幾回,剛開始她還扭捏不敢見我,後邊見我真的好了,便也就釋懷了,隻是瞧著她滿臉的愧疚,我便覺得自己害苦了她。


    她一個孩子,我怎麽能讓她經曆這些苦楚。


    什麽人什麽事都看著很正常,唯獨易風。


    自從那日我醒來見過他後,這一月之久,都不曾見他身影,問及幾個長老,說囚魔山又有魔作祟,他出去察看去了,先前我還信了,後邊瞧那幾個長老的反應,明顯是在替他打掩護,細想我便覺得不對。


    還有他們對汋鬱的態度。


    有日我不小心提到汋鬱,我是想知道他有沒有來過山裏瞧我,他那不聽勸的性子,我可不敢保證他聽我話不上山來。


    可開口提了他名我便想到其中利害,止了言語,倒是長老們的回話讓我很是納悶:“他哪兒敢再來!”


    說完瞧我盯著他們,他們也許也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至那之後,他們便絕口不提汋鬱兩字。


    以往他們也很少提到汋鬱,可偶爾提到了便提到了,直言他哪兒的不對,不拐彎抹角,可如今汋鬱這兩字像是禁區,他們小心翼翼避開不提起,若如不小心提到便找著話題岔開掩飾過去。


    都當我受了傷便傷了腦子可是?


    不僅如此,連我現在出山門都讓他們看著,易風這麵子可真大。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有些不耐道:“怎麽,易江長老,我現在是出山門都沒有權利了嗎?”


    “尊主哪裏話,你身子才剛好,還未痊愈,不適合出山門。如若你嫌悶,在山裏走走便是了。”這易江雖是易風的親叔叔,可他倆不論脾性還是相貌,卻無半分相似。


    這易江就是個固執的老骨頭,這些話定是那白河長老,白梨長老倆兄妹教他的。


    “你此番說話可別扭?”


    他不解忘了我一眼,瞧我眼裏的謔意,苦笑道:“尊主又說哪裏話,我......”


    我抬手製止他接下來的囉裏囉嗦:“好了,你也不用與我講那些,以往我受傷,出山門,可沒見你們相攔,實話與你們講,我知道你們有事瞞我,可你覺得你們能瞞我幾時?我也不管你們這般做是為了我好,還是雨落仙山好,何事我該有我自己的判斷與定論。”


    “尊主這般言論,可是在怪罪於我們?”易江抬首挺直腰背,話語蘊含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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