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勇兄”他喊道。前方身著黑衣男子轉過馬匹,奔至馬車前。“建勇兄,我心中不安,此處沉寂,不見飛鳥,恐有強人。”


    建勇眉頭一皺,向兩側平道峭壁看去,他隻道雨後鳥稀,不曾來臨,“停下”他早發現了不對,但一直以來,認為這種山疙瘩不安強人,讓他一時錯覺,現在看怎是這樣一回事,連野獸蹤跡都不曾發現。


    一支箭羽在空中滑出一條優美弧線,射在建勇腳下,沒入半尺,尾端搖晃,一身著黑甲中年人在山崖探出頭,右手握著一柄寬弓,大喊道,“若想活命,快些上來。”身後數百人在他命令下探出頭,鎧甲破碎,但無一另外,背負弓箭。


    東方羽倒是平靜,看了一眼稍稍不安地建勇兄,“建勇兄,我看最好聽從他們安排。”兩方差距太大,根本無法抵禦,二十多人在對方要求下,將貨物藏於凹穀,兵刃則被卸下,圍了一個圈,看著手指兵戈的三十來人。


    “你們哪人?”之前中年人問道,即使言語溫和,但凝固鮮血露在黑甲上,也散出凶煞氣息。“朗鄉人”建勇在二十人目光下答道,麵色平和,倒讓中年人有些詫異。


    “不錯,國家腐朽,可有心思與我一同推翻。”國君殘暴,江河日下,作為起義軍的一支逃到此處也算正常。中年人在建勇身上停留了片刻,轉向東方羽,無它,在他眼中,此人外貌太過出眾,麵色平常,定是一人物。


    “相公,不知怎般看待眼下局勢。”他手下甲兵三萬,英勇之人不缺,唯書生稀缺,自然要考考眼前之人才華。


    “局勢我不知,見你們這般緊張,想來自身難保了。這般危機,還能饒恕我們,若能堅守,軍隊永恒不滅。”東方羽平靜言道,他可不是常人,即使有三萬兵,仍能離去,就可憐了建勇兄。但對他而言,這未嚐不是獲取靈材機會。


    “好好招待貴客,先生,請與我到賬下。”東方羽走在前方,身形修長,從容至極,讓來往兵士刮目相看,建勇則落在後方三尺。在將軍起帳後,步進將軍帳,兩士兵朝著王將軍行禮,“先生、壯士請坐。”


    “軍事緊急若有怠慢還望包容。”與東方羽聊了數句,便撩開帷帳,在護衛守衛下,準備離去,“王將軍,等等,我與你一同前去。”東方羽隨後跟上。他哪不知對方隱含意思,還不是希望自己與他一同前往,助他阻退敵軍。


    春雨剛停,涼意入心。上萬人躺在山崖兩側,不久,數萬大軍從遠處奔來,馬蹄轟轟,軍隊從遠處出現,兵士目力極好。敵軍身著明黃亮甲,中間一塊護心鏡,看其裝備,起義軍敗在如此強悍軍隊下也屬正常。


    東方羽靠近王將軍,數十將領朝他望了數眼便注視著下方軍伍上,敵方軍士如長蛇停在峽道入口,手中刀劍明亮,煞氣逼人。


    “王岩軍,我知你在此處。我大軍五萬,糧草充足,可守一月,想來你們的糧草已不足,若你還有擔當,自綁軍前,我可稟明陛下赦你手下無罪。”嘹亮聲音從軍隊響起,遠處軍隊迅速布陣,一個個白色大帳升起。


    王將軍緊握雙手,直接站起,他必須回話,“萬龍飛,你還不知陛下荒淫。若非他殘暴無良,我怎會起義,眾人饑一頓飽一頓,五百裏外涼州枯骨遍野,即使你將我兵士收編,你可有餘糧供其食用。你還不如與我一同攻進皇宮,將那小兒擒拿,散其糧食,讓天下歸平。”


    黑夜漸漸籠上,軍帳處,下座九人,上首旁,東方羽端坐,也算他運氣,此處隻他一讀書人,物以稀為貴,即使他不曾立功,但披著一層讀書人的麵皮地位自然比眾多武夫高上一層,更何況,他心中藏有真金。


    “東方先生,不知可有良策解眾軍危機?”上首王將軍言道,兩人之前自然恰談過,現在隻不過在將領前再言一遍。


    “糧草不足六日,”第一句話便將眾人驚醒,“即使投降,以眾軍士心智也知毫無出路,隻可攻下敵陣才是唯一。”


    “軍師將想法倒出便可,在下定當領命遵行,大不了裹屍一具,哪管其他。”


    “戰有三點,天時、地利、人和,地利我們占優,人和則需將領與將士講述厲害關係,想來眾將士定當一心。”他自然知道此三萬將士近乎都來自一處,眾皆兄弟,情義自然不一般,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還是很有市場的。


    “下麵便是天時,隻需北風即可破敵。”他朝賬外呼喊了一聲,建勇撩開簾子從外走來,手中抱著一個黒罐,放置地麵,將裏麵液體倒出,“黑油”將領驚呼道,腦子一轉,便知軍師意思了。


    東方羽又從袖子抽出一株黑草,“草名禍明青,可供食用,但它還有一作用,燃之可有毒煙,能使人昏迷,體質不強可讓人致死。來時看見一片,讓人采下,現在正是萬草繁盛時機,想來很容易尋到。”


    三天後,黑夜。


    東方羽和王將軍坐在馬上,望目俯去,“戰,尤詭。往往是不可能發生的,才是最需防護的。戰爭不為殺,卻要用血見證。”兩匹悍馬低下頭,吃著身下鮮草。“先生,在下受教了。”王將軍右手一揮,命令傳下。


    東方羽看著風向,半圍山崖處燃起火焰,青煙隨著火焰燃起向下飄去,黑夜漸漸明亮。遠處敵軍大帳處又燃起火龍,就看他舍得那麽多糧草不。一個時辰度過,敵軍開始騷動,可是已經遲了。“殺”王將軍喊道,在他後方,一排將士迅速大喊,將命令傳出。


    兩人向下方行去,黃巾遮麵,半濕黃巾將煙霧阻擋,兵戈相擊聲漸漸稀少,到了最後,多數兵士迅速收繳兵器,完全不要太輕鬆。有心算無心,此時又是黑夜,又有半數敵方軍士還在夢中,想來已全部昏迷,另外一半的戰力則被削減極弱。


    “報,除敵方大將軍不見蹤影,九大將領全部伏誅。”一兵士單膝跪地向王將軍稟報道。


    “好,好,傳我令,即刻生火,備好酒食,當與眾軍士大醉。”王將軍驚喜不易言表。他轉過身,“多謝軍師相助。”他也想不到,能遇見如此軍師,絕處逢生。


    東方羽在一隊護衛守護下,朝倉庫走去,堆積如山的糧草,他抓起一把穀粒,眉頭微皺,放下,又朝裏側走去,一間小倉庫在護衛踹開後,緩緩走進,數柄寒光兵刃圍了一周,中間放置了一些貴重草藥,將一酒紅長木盒打開,一根百年人參映入眼中。


    又看了一眼周邊,“將它們打開。”護衛迅速將木盒打開,全是一些珍貴凡物,入不得眼,轉過身,拿起一柄青色寶劍掛在腰間。


    一帳篷中,東方羽和建勇相對而坐,此時建勇已經換了一身明亮甲胄,眉宇間有絲絲煞氣,“建勇兄,你可想好,這條路走後,可不容反悔。”他將腰間寶劍解下,將它遞給建勇,“寶劍一直被稱為君子,劍藏鋒芒,兩側開刃,皆可殺敵。”


    “劍長三尺三,當為敬天,問心無愧;劍鞘為青,當有活力,如青青之草,一歲又一歲。劍穩在於沉默,當慎言慎行。君子待人,當溫和平靜,如此才可執之。”他取出一封信,“當我走後,將它交給王將軍。”三人跟隨沒入黑夜。


    天色漸亮,三人略顯疲憊,而心中激動,修仙那是多少人向往的,想不到有朝一日能夠遇見仙師,將背上包裹放下,咬了幾口餅,又灌了一口涼水,看向前方身影。


    “先生,前麵便是一村莊。”四匹馬馬蹄輕踏,越過小溪,不見人影,“他們早就逃了。現在時局紛亂,村名都往大山逃,百裏不見人影。”東方羽聽著耳中話,心中平靜。他見三人不願沾染戰爭火焰,身子骨還算可,準備讓三人行些簡易事。


    “修仙講究天時,人力不可為,當懂順應時勢。修行更爭命,即使那些大家族弟子也是一般,需煉就一顆鋼鐵之心,”他還未說完,想到劉詩琪,心中歎了一口氣,又言道,“你們資質一般,若無意外,可獲百年命。”也就進入練氣中後期,得一無病無災。


    馬蹄聲漸遠,一路小道、露水,直到一座青山之上,東方羽向上看去,鐵橋橫掛,穿過兩座山崖,這在此處也算一奇景,左拐右繞,四人準備穿過鐵橋。


    水滴順著鐵索落下山底,三人出現對麵,一人身著黑甲,看其裝束,正是一將軍,東方羽眼力記憶極好,此人正是敵方大將軍,兩側身著白袍男女,腰間佩劍,麵容還可。


    “走”東方羽似乎未見三人,輕言了一聲,馬蹄踏上六尺木板,右手將佩劍取出,輕拍而去,刺在白袍男子腳下,讓男子麵色大變。三人將腰間佩劍取出,橫在腰間。


    “尋個路,不為敵。”馬蹄跨過鐵橋,他彎下腰,將插在地上的亮白劍拔出,看著三人道,“你們可是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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