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金庭山離開後,李青便帶領眾多學生一路進入離國,前往離國皇都。


    離國是他遊學的第一站,同時離國的文風雖然沒有周國濃厚,但隨著離陽大帝登基後的改革,讀書人也逐漸受到重視。


    不過離國因為時常對外發動戰爭的緣故,武將的地位很高,尋常百姓也都對參軍入伍更感興趣。


    這些情況早在上次來離國出使時李青便已經摸透了,所以這次算是方便許多。


    成塘關為離國東部的第一大關隘。


    也是離國東邊的門戶要塞。


    李青想要進入離國的話便必須要經過成塘關,不過這次卻沒那麽好過了。


    馬車裏麵,孔祥德正和李青分析他所知道的情報,以及成塘關的情況。


    “成塘關是離國東邊門戶,這裏鎮守的將領,到也和李兄你算是本家,姓李,名為李敬。”


    “此人是離國赫赫有名的將領,也是出了名的主戰派和頑固派。”


    “上次對我大周發起的戰事,他算是發起人之一,可以說是個好戰分子。”


    “咱們上次出使離國,不是有個將領叫什麽李當先的過來迎接咱們麽,此人便是李敬的大兒子。”


    孔祥德對李青說道,臉上不無擔憂。


    上次他們有周國使臣的身份護身,還被對方給了個下馬威;這次可沒有那層官麵身份了,想進去肯定不容易。


    李青聽完後笑了笑,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用太過擔心。”


    “說到底我們也不過是一群遊學的讀書人而已,有正常的路引與文牒,為何不能入成塘關?他們也沒有理由拒絕。”


    李青的想法很簡單,他們就是以普通人的身份進去,對方怎麽趕他們走?


    離國身為僅次於乾國的大國,若是做出無端拒絕他國人進入國內的事情,也會有損離國的顏麵。


    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他此番是來離國傳播儒道、為離國讀書人授文位。


    他相信那位堪稱梟雄的離陽大帝,是不會拒絕這種對國家有益的事情的。


    ……


    而此時此刻,成塘關的城門樓內。


    成塘關守將李敬正在城門樓上,負著手眯眼眺望遠方,麵無表情。


    站在他身邊的是一名魁梧的年輕將領,正是上次曾迎接過李青的李當先。


    一名斥候小跑上城門樓,隨後拱手稟報道:“稟報將軍,李青一行人已經距成塘關不過十五裏!”


    聽到斥候的稟報,李敬方才收回目光,問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兩百人左右!”


    李敬點點頭,隨後直接吩咐道:“關閉城門,不準放他們入關!”


    “諾!”


    一旁的副將點頭應下,然後離去。


    李當先不由得問道:“父親,難道就將他們一直關在外麵麽?這會不會有些不太好?”


    “現在朝廷那邊還沒有給出回應,他們要是因此離去,陛下若怪罪下來……”


    李敬淡淡地說道:“怪罪什麽,本將封城是因城內發現了他國奸細,所以要關閉城門,以免奸細逃脫出去。”


    “他們要是離去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本將又有何幹。”


    李當先了然,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這是打算給對方吃閉門羹,逼著他們離去,同時也能避免發生衝突。


    李敬望著關外,那屬於李青一行人的車隊,現在已經勉強可以看見了。


    “他一個周國人,還是異姓藩王,不辭辛苦來我離國傳道、為我大離的讀書人授予文位、增強我大離的實力?”


    “他若真有這麽好心,早在當初為何不這麽做?一定要等到現在?”


    李敬冷笑著道,他根不相信李青安的是好心,在他看來李青就是另有所圖。


    所以他決不允許李青進入離國傳道!


    也就是現在還摸不透離陽大帝的意思,所以他才用這種方法阻止對方入關。


    不然的話他早就直接派兵驅逐了!


    李青的名氣再大,和他又有什麽關係?要不是顧忌對方周國藩王的身份,他恨不得直接動用大軍將其留下!


    深深看了一眼車隊方向以後,李敬冷哼一聲,轉身走下城門樓。


    ……


    車隊很快便抵達了成塘關不遠處,而他們也望見了緊閉的城門。


    “城門怎麽關了?”


    王琰見此深深皺起眉頭,猶豫了一下,對身邊的王薪說道:“守義,你隨我一同過去查探一下。”


    “好!”


    王薪自然不會拒絕,兩人策馬上前。


    但在距離關牆還有百步左右的距離時,一支利箭忽然破空而至!


    “當心!”


    王琰麵色微變,拉了還想繼續往前的王薪一把,將其拽了回來。


    好在這支箭不是衝著他們來的,隻是落在了他們麵前幾步遠的地方,深深插入地麵,尾羽震顫不休。


    同時也有一道冷酷聲音遙遙傳來。


    “要塞重地!來者止步!”


    兩人紛紛抬頭看去,是關牆上一名將領在說話,正居高臨下地冷漠看著他們。


    王薪的性格比較衝動,見對方居然朝自己射箭,就想要上去破口大罵,但卻被王琰給拉住了。


    王琰從懷中取出路引還有文牒,朗聲開口道:“將軍,我等是從周國而來,在離國遊學的讀書人。”


    “文牒還有路引在此,煩請將軍開城門放行,讓我家夫子入關。”


    他說話還有言語都算很客氣。


    然而聽到他的話,那名將領卻不為所動,冷冷說道:“城內發現他國奸細,如今正在全力搜查,任何人不得進出!”


    王薪一聽這話頓時怒了,上前說道:“胡說八道!明明是看見我們來才關城門的!你們這是歧視!”


    “我家先生要入離國給離國的文人傳道,你們如此行事,可擔得起責任?!”


    他們在來之前城門還沒關。


    而等他們靠近後就關了。


    這分明就是不想他們進去!


    “大膽!”


    那名將領聞言大怒,一揮手,關牆上頓時響起一陣弓弦繃緊的聲音。


    上百名弓箭手對準了王琰和王薪!


    那名將軍怒聲說道:“現在退去,饒你們不死;再敢上前一步,本將軍必定將你們給射成篩子!”


    王薪堂堂翰林級別的實力,哪裏會怕區區弓箭?當即就要繼續出言嘲諷。


    可王琰死死按住了他。


    隨後也不說話,拉著王薪轉身回去。


    “三哥你幹什麽?為什麽不讓我罵他們,他們分明就是故意刁難我們!”


    “區區弓箭而已,根本傷不到我,幹嘛要怕他們?”


    王薪在回去的路上還十分不忿。


    他不理解為什麽王琰要製止他據理力爭,或者給這些人一點顏色瞧瞧。


    “愚蠢!你是想讓先生落下把柄給人家?根本不知以大局為重!”


    王琰劈頭蓋臉地對王薪嗬斥道。


    “即便我們知道他們是為難我們,但這是人家的地盤,你能怎麽辦?”


    “你要知道我們是先生的弟子,一但惹出什麽麻煩,最後還得讓先生解決!”


    “最主要的是被離國抓住把柄,他們就更有理由拒絕先生入關了!”


    王薪被王琰罵的一愣一愣的。


    他剛剛隻顧生氣,哪裏想這麽多。


    “那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王薪一臉鬱悶地說道,現在人家關閉城門不讓他們進去,這擺明不待見他們。


    在他看來既然離國都不歡迎他們過去,那又何必過去傳道?


    熱臉貼冷屁股。


    王琰搖頭道:“先回去告訴先生,然後看看先生打算怎麽辦吧。”


    說罷便與王薪策馬返回車隊。


    李青等人從王琰口中得知具體情況後,對此並不生氣,也不惱火。


    “既然如此,那就先在關外歇息整頓一下吧,等待他們開城門。”


    李青說道,打算繼續等下去。


    對方既然不開城門,說要搜查奸細,那他們就慢慢等對方搜查完便是。


    眾多門生弟子們聽到離國那邊的態度後,一個個心裏都倍感憋屈。


    可是既然李青說要在外麵等,那他們也就沒說什麽了,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紮營生火做飯。


    關牆上的將領把這些都看在眼裏。


    隨後他將此事稟報給了李敬。


    城內將軍府。


    “大將軍,現在李青那一行人已經在關外駐紮了,看起來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們好像想等咱們開城門。”


    這名將領如實稟報道。


    李敬正在書房裏麵看兵書,聞言喝了一口茶,然後說道:“他們要等就讓他們等,老夫倒是要看看他們能等多久。”


    “傳令下去,一月不開城門!”


    “明白!”


    這名將領再次點頭應下。


    ……


    李青等人在城外一連呆了十日。


    十日過去了,成塘關依然沒有開關門的跡象,期間派人去問,給出的回答也都是還在搜查奸細,不能開城門。


    很多弟子都按捺不住請求李青放棄去離國傳道,直接前往他國。


    可李青不為所動,依然等待。


    而就在這段時間裏,李青等人抵達成塘關的消息,也在關內傳開了。


    “什麽?夫子居然已經到關外了?”


    “好像是十日前就到了,不過大將軍似乎不放行,一直關著城門不讓進。”


    “豈有此理!夫子來為我大離的讀書人傳道,為何不讓夫子入我大離?”


    “武夫就是粗鄙狹隘!”


    “不行,再這樣輕慢夫子,若是夫子離去,我們便失去了修儒道的機會!”


    “唉!愚蠢!真是愚不可及!夫子傳道於我大離而言無比重要,怎能這樣輕慢啊!”


    “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


    關內的讀書人聽聞李青被關在外麵不得進來後,一個個都非常氣憤。


    李青要是不能來離國傳道的話,他們便失去了修煉儒道的機會,從此離國在文道這方麵,將會一直落後於其他國家!


    很快他們便組織了起來,一同跑去將軍府外聯合抗議,要求開啟城門,迎李青進來,抗議的人數多達千人。


    城守府外,喊聲震天。


    “我們要抗議!我們要抗議!”


    “李老將軍為何要阻止夫子入關傳道?夫子傳道於我大離有利無害!”


    “快點開城門迎夫子入關!”


    “若夫子因此離去,我等必然要去皇城上諫!請陛下降罪!”


    “請李老將軍開城門放行!”


    ……


    眾多讀書人匯聚在一起,不斷高聲喊著,都是要求李敬打開城門放行。


    將軍府外有一圈兵士組成人牆攔著。


    他們手裏有兵器,但是麵對這麽多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他們也不敢動用刀劍見血,畢竟其中有些人出身著實不凡。


    而且武將對文人動刀也是大忌。


    這些文人隻是聚眾抗議,沒做什麽違反律法的事情,所以不能隨便動手。


    而李敬聽到府上管家的稟報後,氣得將手裏的茶杯都給摔了。


    “一群讀書讀傻了的腐儒!”


    “他們難道不知道李青是我大離的敵人嗎!簡直是愚不可及!”


    李敬氣得胡子都在發顫,暴跳如雷。


    在他眼裏外麵那些幫李青說話的都是一群蠢貨,腦子裏都不知在想什麽!


    “那父親,現在該如何?”


    李當先聽到府外那傳來的陣陣抗議聲,也十分為難,忍不住詢問道。


    李敬臉色陰晴不定,隨後直接吩咐道:“你帶五千輕騎出城,將李青那群家夥給趕走,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武力!”


    “不用怕見血!”


    聽到李敬的話,李當先頓時一驚,說道:“父親,當真要動武驅趕麽?”


    “上次孩兒便與李青接觸過一次,骨頭很硬,恐怕不會被輕易給嚇退……”


    李當先對上次見麵有很深印象。


    因為當時他帶領上萬騎兵過去李青都麵不改色,甚至還開口怒斥。


    這份膽識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李青是導致離國國運大減的罪魁禍首,是離國的敵人。


    “骨頭硬?”


    李敬聞言冷冷一笑,這位戎馬一生的老將眼中滿是不屑,冷漠道:“那看看是他的骨頭硬,還是我大離鐵騎更硬!”


    李當先聽了一驚,但不知如何反駁。


    他可是聽說那個李青出手鎮壓了百萬蠻族,這種級別的強者,用五千騎兵就拿下未免也過於小覷對方了。


    李敬瞥了兒子一眼,似乎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麽,冷聲說道:“他終究頂著個周國鎮妖王的身份,他不敢動手的。”


    “他若是動手,那剛好給了我離國開戰的機會。”


    李青即便不在周國當官了。


    可也是周國的異姓藩王。


    這一點是怎麽也沒法改的。


    他若是出手屠戮周國軍隊的話,離國剛好又有了開戰的理由。


    所以他斷定李青不敢動手!


    “孩兒領命!”


    李當先沒有再多說什麽,領命後直接轉身離開舒服,前去調兵。


    ……


    不多時,一隊隊輕騎魚貫而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成塘關,席卷起漫天黃沙,朝著李青等人所在的車隊奔襲而去。


    車隊就在距離成塘關不到一裏的地方駐紮著,眾多儒生們見到數千鐵騎朝他們策馬奔騰而來,一個個都大驚失色。


    然而大軍在距離他們五百步左右便停了下來,數千騎兵在車隊麵前陣列排開。


    刀兵鏗鏘,一片肅殺。


    李當先麵覆鐵甲,提戟策馬上前,冷冷說道:“將軍有令,懷疑爾等之中藏有他國奸細,不準入關,速速退去!”


    語氣冷厲,大有一言不合便直接動手的意思,充滿了殺氣。


    而這話也引起了眾人的憤怒!


    “一派胡言!我等千裏迢迢而來,隨夫子前往離國傳道,怎會是奸細?!”


    一名儒生上前怒聲說道。


    話音剛落,另外一人也站出來罵道:“你們說抓奸細不開城門也就罷了,現在還誣陷我等是奸細,簡直可笑!”


    在外麵風吹日曬了整整十日。


    本以為對方應該會開城門了。


    誰知道對方居然派大軍出來驅趕他們,還說他們是他國奸細!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對方簡直做的太過分了!


    李青此時已經走下了馬車,見到這樣的一幕,頓時眉頭大皺。


    他本以為對方關城門隻是刁難一下,但沒想到現在居然派出軍隊來驅逐。


    “果然不出所料。”


    孔祥德似乎是早有預料,對此並不例外,無奈歎氣道,隨後對李青說道:“我去解決吧,李兄你不方便出麵。”


    李青的身份畢竟還是很敏感的。


    而且若是事事都讓李青出麵,那麽要他們有什麽用?還不如留在周國。


    孔祥德從人群中走出,示意眾人稍安勿躁,隨後望向李當先說道:“這位將軍,你說我們是他國奸細,可有證據?”


    他臉上帶笑,並無怒色。


    李當先認出了孔祥德,但不想跟他廢話什麽,再次說道:“本將再重複一遍,現在離開,你們還可全身而退!”


    這已經是最後通牒了。


    孔祥德並不畏懼,雙手攏袖,掃了聲勢駭人的五千騎兵後,略帶譏諷地笑道:“這就是離國的待客之道麽?”


    “還是說,將軍以為區區五千騎兵,就能將我們兩百名儒修給隨意拿捏?”


    隨著孔祥德話音落下。


    浩然正氣席卷而出!


    對方蠻不講理的態度也讓孔祥德心中有怒火,所以選擇展露出實力!


    李青不能出手,但他們憑什麽不行?


    對方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了!


    “列陣!!”


    李當先見此毫不猶豫地厲聲下令道,眼中露出一抹熾熱的戰意。


    他早早地就聽聞周國已經誕生了儒修,唇槍舌劍,以文對敵殺人。


    如今他倒是想見識見識有多厲害!


    在帶兵過來之前,李當先已經留了個心眼,預設五百步距離作為衝鋒提速。


    隻見他一聲令下後,所有騎軍紛紛勒馬列陣,然後直接開始發起衝鋒!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孔祥德忽然從懷中取出一篇詩詞,隨後高聲吟道,禦使浩然正氣將其激發!


    是將進酒!


    孔祥德其實完全可以選擇讓所有人一起動手,以兩百名至少都是舉人級別的儒修的實力,想要擊殺這區區五千騎兵,簡直輕而易舉!


    唇槍舌劍一出便能將其直接屠戮!


    但這畢竟是離國境內,對方是離國正軍,若是被他殺幹淨,那麽接下來斷然無法進入離國,反而還會遭到追殺。


    正因如此孔祥德沒有選擇祭出唇槍舌劍,而是用出戰詩!


    那篇將進酒在空中大放光芒,隨後化作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從天而降!


    “什麽?!”


    這一幕讓李當先直接震驚了。


    一條大河憑空而現,這簡直如同神跡一般,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轟——!”


    黃河之水從天而降,攜無匹之力,直接將所有騎軍全部席卷在內!


    五千騎軍的衝擊之勢固然不俗。


    可麵對自然之力,又如何比擬?


    眾多騎軍被衝得七零八落,所有人成了落湯雞,成塘關外化作一片水澤!


    將所有騎軍都擊潰後,那篇紙張再度變成普通模樣,回歸到孔祥德手中。


    他甚至都沒有完全發揮詩詞文章的力量,還手下留情了,否則一個都活不了。


    在場眾多儒修依然安然無恙,而李當先等眾多離國騎兵們人仰馬翻,一個個倒在地上吐水,要麽就是奄奄一息。


    “不過如此。”


    孔祥德冷哼說道,對這群騎軍的不自量力感到十分鄙夷。


    眾多儒修們一個個都無比興奮。


    這就是他們儒修的戰鬥力!


    一篇詩詞文章,能擊潰一支軍隊!


    這是何等驚人的力量!


    這一幕被成塘關城牆上的將士們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個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這怎麽可能!”


    之前那名為難過王薪還有王琰的將領臉色蒼白,死死盯著城外的景象。


    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見的一切!


    整整五千名精銳騎兵。


    居然眨眼之間就被一條突然出現的大河給衝沒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若非親眼看見,他絕不信這是真的!


    人怎麽可能召喚出一條河流出來?


    “這就是……儒修的能力嗎?”


    這名將領喃喃自語道,看向城外李青所在的車隊的目光,已經帶上了恐懼。


    他很難想象若是這樣的一幕出現在了戰場上會是怎樣,直接可以奠定一場戰爭的勝負!


    “不行,必須要馬上稟告大將軍!”


    這名將領很快反應過來,然後一咬牙,轉身離開了關牆,前往城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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