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白子佳的問題水暮顏卻不想回答,抬腳就想走。


    “哎!那我叫你小花兒好不好?小花兒愛妃似乎更好聽誒!”白子佳習慣性逮住一個姑娘就叫愛妃,偏生在她的挑逗之下很多女孩子都被她收入後宮,雖是假的後宮,卻也不得不說她的確厲害。


    水暮顏聽到此話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心裏咒罵道:什麽破名字?我堂堂顏帝豈能被人如此稱呼?這人腦子多半有病,我還是趕緊走比較好。這不是在穆九峰,也不是在冰淩國,這是風城,我現在是用真實身份在行事,而不是軒轅四公主。我現在就是個孤家寡人,無權無勢,眼前這白子佳隻怕也是個有權有勢的。還是不要鬧矛盾比較好,自己好好的就行。本來來這裏也是為了散心的,沒必要惹不痛快。


    於是水暮顏忍下來這口氣,強顏歡笑說:“這個名字太弱了,實在與我不符,姑娘還是叫我彼岸花吧。”


    “哎,這位是師父新娶的愛妃麽?長得挺漂亮啊!”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水暮顏扭頭一看,又是個穿白衣的,男子眉目如畫,尤其是那雙眼睛,很是活潑。


    “是呀!”“當然不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意見相對,水暮顏最討厭白子佳這類寡廉鮮恥之人,縱然知道她們這些所謂後宮不後宮的都是假的,但是自己也是不想沾惹半分。再說了,即便隻是玩樂,假意嫁娶過家家,眼前的女子一副腦殘樣,也配做水暮顏的夫君?水暮顏素來強勢,再怎麽也該是自己娶幾個妃子才是,這輩子都不會輪到做別人愛妃的地步!


    “脾氣挺大呀,看來師父這次失手了。”白衣男子搖搖頭,看了一眼杜子騰,笑道:“這可是師父頭一次失手,這下臉丟大了。”


    杜子騰也暗暗發笑,都等著看白子佳下不了台。眾人如此,白子佳更是不肯認輸,當即耍起無賴,硬是一口咬定水暮顏就是她的愛妃,還一個勁地喊:“小花兒愛妃,小花兒愛妃。我家小花兒愛妃是害羞了不敢承認,你們懂什麽?墨徒你不許笑,還不快來見過師娘。”


    師娘?!還敢不敢更不要臉一點?水暮顏滿眼的不可思議!


    被稱為墨徒的男子走過來笑道:“我是楓葉雪,你也可以叫我墨君楓,師娘好。”


    “告辭。”水暮顏懶得扯這群不要臉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扭頭就走。


    “師娘走了,不理我誒,師父還不快追?”楓葉雪這是煽風點火,白子佳在煽動下追了上去,左一個小花兒,又一個愛妃的喊著。


    水暮顏實在是受不了了,一咬牙,轉身一把將白子佳推倒在地,怒罵道:“你個殺千刀的破王爺!誰稀罕做你的愛妃?有多遠滾多遠,真是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怎麽做到這麽厚顏無恥的!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一聲破口大罵引來了滿院子的人圍觀,隻見白子佳楚楚可憐,滿腹委屈的坐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水暮顏,哀求道:“小花兒愛妃好凶,嚇到本王了。”


    杜子騰和楓葉雪一看情形不對,也不敢再鬧了,趕忙過來扶起白子佳。


    水暮顏也是一臉難堪,真動起手來這群小脆皮怎麽禁得起她摧殘?可白子佳能不能不要像狗皮膏藥一樣貼著她!水暮顏心裏不住的咒罵:“怎麽這麽倒黴,剛出來就遇到這種敗類!我還是趕快抽身為好。”


    “小花兒愛……”尾字還沒落音水暮顏就整個人崩潰了,上前指著白子佳怒氣衝衝的說道:“你再敢亂叫我,我就寫一萬張白子佳是殺千刀的貼滿你的府邸!到處宣揚你的臭毛病你信不信?”


    白子佳見水暮顏動怒了,自己也討不到好處,於是故意滿不在乎的說道:“隨便你,本王不怕,小花兒愛妃若是寫了本王便收下,隻當是情書咯!”


    “……”水暮顏從未見過如此寡廉鮮恥之人,也拿她沒辦法,氣得隻得拂袖而去。


    白子佳看著水暮顏離去的背影,仍舊不覺得事大,還故意大聲說道:“小花兒愛妃記得常來玩,本王隨時恭候大駕!”


    剛出了淺笑閣天色便已經徹底暗下來了,白子佳那無恥的行徑仍舊惡魔一般縈繞在水暮顏心頭,水暮顏憤憤道:“我就不信我還治不了你!不就是一萬張紙麽?我定要讓你後悔!”


    風城的夜市很繁華,明亮的燈火點亮了整條街。水暮顏沿著街道走,不久就有些累了,於是一路打聽著回了長嶺夢,與風沙一道回了白水居。


    白水居。


    水暮顏剛坐下便氣得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涼水,風沙見她難得如此失控一次,便問道:“誰把你氣成這樣?”


    “遇到一個臭流氓。”水暮顏一想起白子佳那副臭不要臉的模樣就來氣,什麽時候水暮顏也會被調戲?而且還是個女子,所幸白子佳是女子,否則今日一定斷胳膊斷腿!


    “哪個不知死活的膽敢欺負到你頭上了!走,帶我去打死她!”風沙一聽也來氣,哪個不知死活的竟敢調戲水暮顏!


    水暮顏默默喝著水瞥了一眼神情激動的風沙,隨後笑道:“是個女人你也舍得下死手?”


    “啊……女流氓啊……這個這個……好男不和女鬥,你還是自己去打吧。”風沙淺淺一笑,甚是溫暖,特別是那個笑容,一瞬間便讓水暮顏想起了白蘭。


    水暮顏想起第一眼見到他時,眉裏眼間,竟真的像極了白蘭,讓水暮顏轉不開眼。水暮顏本最討厭與男子接觸,卻無端對風沙有了好感,想來也是因為那眉裏眼間像極了白蘭。


    “好了,好在我已經報複回去了,哼,我看她還敢在我麵前囂張!”水暮顏喝了一口水卻嗆住了,頓時咳嗽個不停。


    “咳咳咳……真倒黴!她一定是個災星!”水暮顏氣得放下水杯,滿臉不悅。


    嘴上滿是怨聲載道,眼前卻一次又一次浮現白子佳欠揍的臉,耳畔始終回響著那一句:“小花兒愛妃。”


    “呸!”水暮顏又是生氣,第一次被挑逗,果然是氣不過的!水暮顏這麽強勢,也會被撩?從來都是水暮顏撩別人的好吧!老天爺有沒有搞錯!


    吃過晚飯後水暮顏倚著窗眺望遠處的湖麵,上麵飄滿了河燈。水暮顏的眸子落滿了孤寂,水暮顏又想起了思姬雅,無奈一笑,自言自語道:“你在神界過得可好?天上的星辰這麽多,有沒有哪一盞會是你點亮的天燈?”


    咚咚咚!


    水暮顏道:“請進。”


    風沙進門笑道:“要去相思湖遊玩一番麽?今日是花燈節,熱鬧著呢,可別錯過了才好。”


    水暮顏素來不喜歡熱鬧,於是淡淡一笑:“不了,我不喜歡熱鬧,”


    “哦,沒事,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風沙正要退下,水暮顏又追問了句:“哎,沙,你可知這附近哪有紙筆賣的?我晚些時候再去放河燈。”


    “我這就給你備下,晚些時候我還有點事要處理,不能陪你出門了。你出門可要小心些,畢竟姑娘是個女兒身,這風城總有些紈絝子弟在夜裏不安分。”風沙好意提醒,水暮顏一笑表示道謝,點點頭。


    陌上桃離隱。


    白子佳參加了墨軒教主的婚禮後回了府上,剛回去就聽聞有人送來禮物,白子佳不由得好奇,拆開來一看,卻是哭笑不得,原來水暮顏真是氣不過,真真就寫了一萬張白子佳是殺千刀的,這還專程送上門了。


    白子佳微微一笑,眼前又浮現出那個炸毛狀態的水暮顏,素來她調戲別人都是屢試不爽,如今竟然來了個不肯的人。白子佳忍不住對她高看一眼,一想起水暮顏那身霸道的氣息,她便忍不住好奇那霸道的背後有一個怎樣的性子。


    白子佳自言自語道:“小花兒真可愛,竟然會如此認真,真是有趣。”


    相思湖畔。


    夜未央。


    街市已經了無人煙,隻餘了許多燈籠還攀在繩子上搖搖晃晃,街道上也紛紛揚起落葉。相思湖的水也有些涼了,映著月華折射出白色的波光。


    湖麵上放了許多荷燈,上麵或寄予了男女思慕之情,或給家人的祝願,或自己的雄心壯誌,或一兩句抒發心情的話。遠遠望去,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滿滿當當的,明亮可見。


    水暮顏輕輕放走一隻荷燈,滿眼傷心,坐在河岸上自言自語道:“隻願來世我不要遇見你,這一生可以早點將你忘卻。”


    隨後水暮顏雙手抱住膝蓋,笑著看那荷燈漂遠了,又想了想說:“即便是不能忘了你,也讓我早些從傷痛中走出來吧,世上沒有忘不了的事,自然,也沒有忘不了的情,沒有放不下的人。或許我需要的隻是時間,才七千年呢,我全然沒了當初那樣的心情。眼下我也是事務纏身,忙著忙著,就大概想不起你來了吧。”


    夜,靜悄悄的,水暮顏總喜歡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冥想,疲憊了一整天的心也可以放鬆放鬆,也隻有在這個時候,水暮顏才是毫無戒備的。


    “這麽晚了還有人在放荷燈啊。”水暮顏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水暮顏不由得回頭望去,不過下一秒水暮顏就起身欲走。


    “這麽巧啊小花兒愛妃,本王正好也來放荷燈呢。”原來是白子佳,不知何故她也來此。


    水暮顏今兒的氣還沒消呢,此刻看到她就心煩,話也不想搭理她,隻想走掉。


    白子佳見水暮顏不說話,看著水暮顏離去的步子,心裏萌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似乎是……有點不開心了。


    “哎,你怎麽不理人啊?這麽高冷啊?還是你討厭本王?”白子佳聲音裏帶了些許委屈,好像聽起來也沒那麽令人反感了。


    水暮顏回頭瞥了她一眼,麵無表情的說道:“我雖是初來乍到,卻也不喜歡和什麽樣的人都往來。你我不是一路人,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各走各的路為好。再者,你是風城的王爺,身邊少不了都是些鶯鶯燕燕,你還是好好照顧她們,別費心浪費時間在我身上。我不喜歡和紈絝子弟打交道。”


    原來水暮顏是壓根兒沒看得起她,白子佳想想更憋屈了,於是努著嘴巴帶著氣憤對答:“誰告訴你本王就是紈絝子弟了?你以為誰都是那種花心鬼麽?”


    “難道你不是?”水暮顏仍舊是麵無表情,這一聲反問倒像是責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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