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楊明哲表顯出來的強勢態度，曾紀明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虛。
好在今天楊明哲不請自來登門問責，不然的話，若是讓他誤認為他被開除是他這位常務副校長指示教務處幹的，那他曾紀明豈不是憑白無故得罪了一位來頭大得嚇人的大人物？
曾紀明並非沒有懷疑過楊明哲剛過有沒有可能是隨便打某個人的電話故意在他麵前裝腔作勢，但是，三十多年的職場經曆告訴曾紀明，遇到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無大錯。
更何況，像這樣的事，真想去查證，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果那人真是大唐公司董事長唐朝，曾紀明相信，很快他就會接到彭明正打來的電話。
曾紀明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一邊示意胡南山先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楊老師，你先別激動，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曾紀明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起身將楊明哲請到沙發落座，親切地說道：“彭校長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這事一多，有時候難免就會出點差錯。我相信，作出開除你這個決定，應該不是彭校長的本意。這其中很可能有什麽誤會，又或者彭校長是被下麵的什麽人誤導了也沒準。”
入耳曾紀明左一個彭校長右一個彭校長，楊明哲不由眼顯鄙夷神情，撇嘴說道：“曾副校長，你也別忙將什麽都往彭校長身上推。如果我楊明哲還是從前那個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普通教師，你和胡處長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跟我好言好語浪費時間。我今天來你這，是對事不對人。
我想弄明白，明明我是受害者，為什麽學校不但不維護本校教師的權益，反而還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把鹽？難道說，巴結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人真這麽重要？連起碼的同情心和良知也不管不顧了？你們可都是一所大專院校的領導！難道這就是你們成天掛在嘴上的為人師表、教書育人職業德道？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點節操啊！”
被楊明哲這麽一通數落挖苦，曾紀明和胡南山兩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
“楊老師，你話不能這麽講。”
在曾紀明眼色授意下，胡南山脹紅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件事跟曾校長和我真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是剛接到彭校長的電話通知，特地來找曾校長商量，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說服彭校長收回成命。你剛說的沒錯，維護全構師生的權益，確實是我們身為校領導應盡的職責。我和曾校長剛剛……”
“行了，胡處長，你就別解釋了。”
楊明哲顯得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胡南山的辯解，剛想繼續嘲諷幾句，就聽到曾紀明桌上的座機電話響起振鈴。
曾紀明這會兒心裏正在琢磨彭明正有沒有可能把電話打過來，聽到電話響，他心裏反而變踏實了，不急不慢地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語氣很是嚴肅地說道：“我是曾紀明，請問您哪位？”
“老曾，我是彭明正……”
“彭校長你好！”
曾紀明故意打斷了電話中彭明正的說話，大聲說道：“不知您有何指示？嗯，嗯，明白了，彭校長，楊明哲老師現在就在我辦公室，需不需要請楊明哲老師接聽電話？”
很快，曾紀明轉臉望向楊明哲，也沒用手捂住話筒，揚聲說道：“楊老師，彭校長請你接電話。”
楊明哲慢慢起身，緩步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衝曾紀明挑了挑大拇指，然後隨手接過話筒，從容說道：“彭校長，我想如果不是唐朝給你打電話，你是絕對不會這時候把電話打到曾副校長辦公室來的，沒錯吧？”
“哈哈哈！楊老師，看來我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如果早知道你跟唐董事長有這麽好的深人關係，咱們學校這次的輿論事件我就交由你全權負責處理了，否則也不用繞這麽一個大圈子，搞得大家都有誤會。”
楊明哲嘴角浮顯不屑的冷笑，但語氣顯得很平靜地說道：“是不是誤會，大家心裏都清楚。彭校長，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你之前那個錯誤的決定，嚴肅地挫傷了我的自尊心。因此，我需要補償！”
“楊老師想要什麽補償，隻要我彭明正能作得了主，你盡管開口。”
“咱們學校有個實驗室，聽說這些年一直都作為優質硬件為學校撐臉麵，並沒能發揮這間實驗室的真正用場。我希望學校能將這間實驗室讓我使用，至於需要多少費用，請彭校長開個價。”楊明哲直接了當地開出條件。
“不知楊老師想拿這間實驗室派上何種用場？”彭明語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當然是用於科研工作。”
楊明哲也沒藏著掖著，實話實說：“我在新型材料應用研究方麵有點心得，想帶幾個學生幫我一起通過實驗來驗證一下。如果這種新型材料研究出來，我可以掛咱們江南職院的名。”
“楊老師，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透露這種新型材料主要用於哪方麵？”彭明正稍顯有點激動地問道。
“軍用民用都可以。”楊明哲模棱兩可地答道。
“楊老師，成功的把握您有多大？”不知不覺間，彭明正在電話中用上了敬語。
楊明哲想也不想便答道：“九成以上！”
“既然楊老師有這麽大的把握，那我就作主，將學校的實驗室交由楊老師無償使用！不過，我希望楊老師能先跟學校簽署一份合作協議，我希望學校能作為合作方，全程參與。”
“嗬嗬，彭校長果然是習慣於將算盤打得叮當響。我最多給校方10%的股份，不過在申請專利的時候，我可以署上江南工業職業技術學院的名頭。”
“楊老師，那間實驗室，當初學校前前後後總共投入了近千萬資金，10%是不是少了點？”
“已經不少了。”
楊明哲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我不是念在對江南職院還心存那麽點情份，我壓根就不會把這種在世界舞台露臉的機會給你們！隻要我把這事稍微跟唐朝那家夥隨便提一嘴，我保證他立馬會給我聯係一家比咱們學校那間實驗室更高級的大型實驗室。”
“10%就10%！楊老師，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請把電話交給曾副校長。”
楊明哲順手將話筒交到曾紀明手裏，獨自走到辦公室窗前，望著外麵操場上一群正在踢足球的學生，負手而立，像是在思索什麽。
好在今天楊明哲不請自來登門問責，不然的話，若是讓他誤認為他被開除是他這位常務副校長指示教務處幹的，那他曾紀明豈不是憑白無故得罪了一位來頭大得嚇人的大人物？
曾紀明並非沒有懷疑過楊明哲剛過有沒有可能是隨便打某個人的電話故意在他麵前裝腔作勢，但是，三十多年的職場經曆告訴曾紀明，遇到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無大錯。
更何況，像這樣的事，真想去查證，也不是什麽難事。
如果那人真是大唐公司董事長唐朝，曾紀明相信，很快他就會接到彭明正打來的電話。
曾紀明一邊在心裏盤算著，一邊示意胡南山先將辦公室的門關上。
“楊老師，你先別激動，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曾紀明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起身將楊明哲請到沙發落座，親切地說道：“彭校長日理萬機，公務繁忙，這事一多，有時候難免就會出點差錯。我相信，作出開除你這個決定，應該不是彭校長的本意。這其中很可能有什麽誤會，又或者彭校長是被下麵的什麽人誤導了也沒準。”
入耳曾紀明左一個彭校長右一個彭校長，楊明哲不由眼顯鄙夷神情，撇嘴說道：“曾副校長，你也別忙將什麽都往彭校長身上推。如果我楊明哲還是從前那個誰都可以踩上一腳的普通教師，你和胡處長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跟我好言好語浪費時間。我今天來你這，是對事不對人。
我想弄明白，明明我是受害者，為什麽學校不但不維護本校教師的權益，反而還要在別人的傷口上撒把鹽？難道說，巴結那些有錢有權有勢的人真這麽重要？連起碼的同情心和良知也不管不顧了？你們可都是一所大專院校的領導！難道這就是你們成天掛在嘴上的為人師表、教書育人職業德道？你們到底還有沒有點節操啊！”
被楊明哲這麽一通數落挖苦，曾紀明和胡南山兩人臉上都有點掛不住了。
“楊老師，你話不能這麽講。”
在曾紀明眼色授意下，胡南山脹紅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你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這件事跟曾校長和我真是一點關係也沒有！我也是剛接到彭校長的電話通知，特地來找曾校長商量，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說服彭校長收回成命。你剛說的沒錯，維護全構師生的權益，確實是我們身為校領導應盡的職責。我和曾校長剛剛……”
“行了，胡處長，你就別解釋了。”
楊明哲顯得有點不耐煩地打斷了胡南山的辯解，剛想繼續嘲諷幾句，就聽到曾紀明桌上的座機電話響起振鈴。
曾紀明這會兒心裏正在琢磨彭明正有沒有可能把電話打過來，聽到電話響，他心裏反而變踏實了，不急不慢地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語氣很是嚴肅地說道：“我是曾紀明，請問您哪位？”
“老曾，我是彭明正……”
“彭校長你好！”
曾紀明故意打斷了電話中彭明正的說話，大聲說道：“不知您有何指示？嗯，嗯，明白了，彭校長，楊明哲老師現在就在我辦公室，需不需要請楊明哲老師接聽電話？”
很快，曾紀明轉臉望向楊明哲，也沒用手捂住話筒，揚聲說道：“楊老師，彭校長請你接電話。”
楊明哲慢慢起身，緩步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衝曾紀明挑了挑大拇指，然後隨手接過話筒，從容說道：“彭校長，我想如果不是唐朝給你打電話，你是絕對不會這時候把電話打到曾副校長辦公室來的，沒錯吧？”
“哈哈哈！楊老師，看來我們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如果早知道你跟唐董事長有這麽好的深人關係，咱們學校這次的輿論事件我就交由你全權負責處理了，否則也不用繞這麽一個大圈子，搞得大家都有誤會。”
楊明哲嘴角浮顯不屑的冷笑，但語氣顯得很平靜地說道：“是不是誤會，大家心裏都清楚。彭校長，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你之前那個錯誤的決定，嚴肅地挫傷了我的自尊心。因此，我需要補償！”
“楊老師想要什麽補償，隻要我彭明正能作得了主，你盡管開口。”
“咱們學校有個實驗室，聽說這些年一直都作為優質硬件為學校撐臉麵，並沒能發揮這間實驗室的真正用場。我希望學校能將這間實驗室讓我使用，至於需要多少費用，請彭校長開個價。”楊明哲直接了當地開出條件。
“不知楊老師想拿這間實驗室派上何種用場？”彭明語用試探性的語氣問道。
“當然是用於科研工作。”
楊明哲也沒藏著掖著，實話實說：“我在新型材料應用研究方麵有點心得，想帶幾個學生幫我一起通過實驗來驗證一下。如果這種新型材料研究出來，我可以掛咱們江南職院的名。”
“楊老師，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透露這種新型材料主要用於哪方麵？”彭明正稍顯有點激動地問道。
“軍用民用都可以。”楊明哲模棱兩可地答道。
“楊老師，成功的把握您有多大？”不知不覺間，彭明正在電話中用上了敬語。
楊明哲想也不想便答道：“九成以上！”
“既然楊老師有這麽大的把握，那我就作主，將學校的實驗室交由楊老師無償使用！不過，我希望楊老師能先跟學校簽署一份合作協議，我希望學校能作為合作方，全程參與。”
“嗬嗬，彭校長果然是習慣於將算盤打得叮當響。我最多給校方10%的股份，不過在申請專利的時候，我可以署上江南工業職業技術學院的名頭。”
“楊老師，那間實驗室，當初學校前前後後總共投入了近千萬資金，10%是不是少了點？”
“已經不少了。”
楊明哲毫不客氣地說道：“如果我不是念在對江南職院還心存那麽點情份，我壓根就不會把這種在世界舞台露臉的機會給你們！隻要我把這事稍微跟唐朝那家夥隨便提一嘴，我保證他立馬會給我聯係一家比咱們學校那間實驗室更高級的大型實驗室。”
“10%就10%！楊老師，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請把電話交給曾副校長。”
楊明哲順手將話筒交到曾紀明手裏，獨自走到辦公室窗前，望著外麵操場上一群正在踢足球的學生，負手而立，像是在思索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