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邊開戰了,整個嵐城街道上一個人也沒有,一陣風卷過,黃沙漫天。


    從沐府逃了出來的易卓一夥,在大街上左躲右躥,時不時的提防著在大街上追捕的士兵。


    現已夕陽西下,眾人找了個草棚躲了進去,一旁的馬廄不斷穿來馬兒的鼻響聲。看來他們東躲西藏的,竟然藏到了軍營處。


    這時,突然傳來兩個腳步聲,眾人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卻聽到那兩人就站在草棚外,開始嘀咕起來。


    另一人是誰聽不出來,但是還有一人的聲音猶為特殊熟悉,說話中氣十足,分明就是張烈!


    沐蓉也是驚呆了,瞪大雙眼差點叫了出來,幸好易卓及時捂住了沐蓉的嘴,仔細聽著外邊的談話。


    “聽說沐蓉他們竟然跑了。”張烈吃驚的說道。


    另一人答道:“正是啊,羅城主發了好大脾氣,殺了好幾個人才平息了憤怒。”


    張烈不由歎了口氣,道:“羅豹就是這樣,脾氣暴躁,做事不想結果,他這樣對待士兵,遲早會失去人心的。”


    “那可不是,好多兄弟都想離開嵐城了。”那人看樣子一肚子的苦水,不停的吐露著:“要不是張烈大人你,兄弟們早跑了。”


    張烈一聽,甚是高興,哈哈大笑起來:“承蒙兄弟們的厚愛了。”


    張烈繼而說道:“羅豹犯了那麽多事,上邊早就想吊銷羅豹城主之位了,下來商談的使者好多都被羅豹給殺死了。這次皇帝派人下來攻打嵐城,都是羅豹一手造成的。”


    “對啊!當時就連您都勸不住啊。”那人跟著張烈附和道。


    張烈也是歎氣不斷:“唉,不管怎麽說,我們之前跟著羅豹,上邊肯定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所以這一戰我們必須拿下!我派人查探過帝國士兵安營的地方,正處於下水位,所以今夜突然找你,就是看你做事機靈,來,那些這包毒藥,去上水位投毒,不到明天天明,帝國軍營必將大亂!”


    “得令!”


    待在草棚內的眾人,聽到這般話,不由慌忙起來。


    趁張烈他們二人走後,易卓連忙說道:“不好!現如今能對付羅豹的隻有外邊的帝國士兵了,如果他們兵敗,我們也逃不掉,遲早被抓住,那樣就完了。”


    “那怎麽辦?”大金趕緊問道。


    易卓深吸了一口氣,道:“那隻能我去通風報信了。你們三個暫時躲在這裏,我想你們多少還是有些能力的,加上沐言前輩,我還是很放心的。”


    “那可不行!萬一你要是出事了呢?”大金聽到易卓這麽冒險,不由阻止道。


    易卓卻顧不得那麽多,說道:“不去通風報信,等帝國士兵兵敗我們還是死,但是我去了還有可能能活!這一刻我們必須得搏一搏。”


    “我讚同易卓小兄弟的做法,去吧孩子。”沐言看著易卓這麽堅持,也不好說什麽,所以此刻多些支持還是好的。


    “我也支持!”沐蓉也舉手支持起來。


    大金見狀,急得想大叫,但是現在是在逃難,也不敢叫出來,所以隻得抓耳撓腮,想了許久,隻得說道:“那好,你去吧,但是記住,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然我不好向易老爺他們交代。”


    就這樣,易卓倩倩溜出了草棚,準備混出嵐城,去與外邊的帝國士兵接應。


    想要混出嵐城不是易事,因為打仗,城牆周圍的守衛特別的多。不過易卓有辦法,知道今夜與張烈交談得那個人今晚要出城門,所以易卓隻要找到他,就能夠混出去了。


    果不其然,那人此刻正在城門處吩咐著其他人在將一個個的麻袋往車上運,想必麻袋裏裝的就是所謂的毒藥吧。


    於是易卓悄悄摸了過去,趁人不注意,躲進了車門,待麻袋裝好,易卓就隨著馬車來到了城門外邊。


    這一車一起的有三四個士兵,易卓故意推下一個麻袋,吸引他們的注意,隨即趁他們停車去撿麻袋,就跳下車去,往帝國士兵的軍營處跑去。


    看著前方火光搖曳的一片,易卓知道自己快接近帝國士兵的軍營了,激動的三步並兩步的跑了過去。


    易卓跑的是那般放肆,不過很快就被帝國軍營的守衛給抓了起來。


    “你是前來刺探軍情的探子?”抓住易卓的守衛連忙嗬斥道。


    易卓也奮力掙脫,卻怎麽也掙脫不開來,隻得大聲嚷嚷道:“我要見你們的首領!快點!我有重要的事要稟報!”


    守衛吩咐人幾下就把易卓給五花大綁起來,大吼道:“不明不白的人,還想要見我們首領,想的可真美。”


    “我真的有要緊事要報,快告訴你們首領,我是沐家的沐蓉姑娘派來的。”易卓也顧不得那麽多了,隻得搬出沐家來解釋。


    “沐蓉姑娘?”守衛一聽,不由皺起眉頭,連忙吩咐人去稟告楚肖飛。


    不多時,就有人回報,說楚肖飛讓守衛把易卓給帶去。


    營帳內,一個眉目清秀,也就二十出頭的男子,坐在虎皮大椅上,看著被押送而來的易卓。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楚肖飛,嵐城城主的接替人。


    楚肖飛向易卓問道:“沐蓉姑娘可否安好?”


    易卓一聽,不由納悶兒了,自己都說是有要緊事來報,這楚肖飛卻在意的是沐蓉的安全。不過既然對方都這麽問了,易卓也隻好老老實實的回答:“目前還算安全,不過如果你們攻不下著嵐城,可能沐蓉姑娘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證了。”


    楚肖飛微微一笑,道:“是啊,所以這次我們帝國士兵隻能勝不能敗。”


    “但是嵐城的將士張烈可不是一個簡單人物,生性狡猾,相當有頭腦。”易卓道。


    “哦?”楚肖飛遲疑了一下,問道:“怎麽說?”


    易卓可算是把話題給繞到了點子上了,易卓說道:“張烈派人在今晚,往上遊河道內投毒,你們又正好安排軍營在下遊,現在情況危及啊。”


    “有這等事?”楚肖飛可能也是少有當兵打仗,軍營謀士也較少,所以把軍營安在了下遊實屬失策。


    隨即楚肖飛站了起來,衝出了營帳,馬上叫人來檢查水質,發現水中果然有毒。本來剛開始還有些懷疑易卓的身份問題的,這下易卓全是在這裏建立了最基本的信任。


    知道水中有毒,楚肖飛連忙通知各營,都不要飲用水。隨後衝回了營帳,叫人解開了易卓的捆綁。然後還吩咐人給易卓搬來椅子,讓易卓坐下和他好好談談。


    “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楚肖飛問道。


    於是易卓把被張烈所抓,逃出地窖,還有草棚偷聽那些事都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就這樣楚肖飛才更加相信了易卓不是敵軍的探子,還一口一個的:“幸好沐蓉姑娘平安無事。”


    看著楚肖飛若有所思的樣子,易卓不由問道:“看你的樣子,你好像認識沐蓉姑娘?”


    楚肖飛笑了笑,道:“我確實認識沐蓉姑娘,而且從小就認識,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吧。我本也是嵐城之人,但是從小天賦異稟,所以被皇室給招了去,所以就離開了嵐城,這次回來,不僅僅是要捉拿羅豹,更是要回來好好與沐蓉姑娘見上一麵。”


    “這樣啊。”易卓全是明白了,簡單說就是兒女情長,牽腸掛肚。易卓開著玩笑,對楚肖飛說道:“但是沐蓉姑娘已經嫁人了你知道嗎?”


    “什麽!”楚肖飛一臉失望,隻得歎息:“既然沐蓉姑娘已經嫁人了,那我也隻好祝福她了。”


    易卓楚肖飛那不甘卻又不好表露的樣子,噗嗤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沐蓉姑娘嫁給了羅豹,不過是因為羅豹為了得到沐家的寶貝,強行逼婚的,然後在洞房的時候,性子倔的沐蓉姑娘把羅豹的臉刮花了,然後跑了。”


    楚肖飛一聽,得知沐蓉還沒嫁人,雖然有些小高興,不過聽到羅豹那混蛋的做法,不由大拍桌子,大吼道:“羅豹這畜牲,竟然這般對待沐蓉姑娘,我定叫他好受!”


    兩人閑扯了一陣,本來氣氛上好,突然從營帳外跑進一個士兵,大喊道:“不好了!”


    聽到這消息,楚肖飛連忙帶著易卓,跑到了營帳外。


    在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河邊。


    楚肖飛問向士兵,道:“河水中有毒我不是叫人通報下去的嗎?怎麽還有事要報?”


    那士兵一聽嗬斥,連忙指著河道說:“將軍,你看這河道!”


    聽到士兵的話,楚肖飛走到河邊上,一眼望去,卻發現河水越來越小,不由說道:“完了,他們把上遊河水給堵住了,這下下遊全是有毒的水,這個怎麽辦啊?”


    易卓一聽,連忙回想到前邊混出城門時的那輛車,車上全是麻袋,原來那麻袋根本不是毒藥,而是沙包,是為了斷流所用。因為就算投毒,上流的水一直往下流,上邊的水是完全沒有毒的,所以隻要往上走一邊就能收集供兵營使用的水了,除非一直有人在上遊不停的放毒,但是那樣並不現實。所以張烈就安排人堵住上遊,那樣就不會有無毒的水往下流,留給帝國將士的就隻有下遊那不能喝的毒水。


    “看來這張烈果然不簡單啊。”易卓喃喃自語,思索者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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