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李前進執意不讓李愷晚上留在這裏陪他守夜，就連常大龍想留下也不同意，除夕夜是團圓夜，孫子不陪著親爺爺，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常大龍是第一次在李家過年，除夕宴不參加，會被挑理的。</p>
李愷解釋說：“大龍是我爸的義子，跟李家有什麽關係，他們挑不著理，挑也沒用，以後還不定見幾次呢。再說了，那邊兒我又不是不去，我晚上先過去，去之前把咱們的年夜飯準備好，我在那邊象征性吃點兒，差不多就趕回來，你們也等等我，我回來咱爺仨一起過大年。”</p>
李前進雖然嘴裏不同意，但心裏還是高興地，就這樣，一老一小又打了會兒“嘴仗”，李前進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p>
之後李焱過來了，陪李前進說了會兒話。聽五叔誇他兒子聰明懂事孝順時，一臉的不屑，心裏卻很高興。</p>
午飯簡單吃了點兒，“哄”著李前進回屋睡午覺。等李焱去了那邊兒，李愷和常大龍開始包餃子。這年頭餃子沒啥可發揮的，標配豬肉白菜餡的。倆人一個負責擀皮，一個負責包，配合的相當默契，不一會兒就整了兩篦簾，因為隻需要包出晚上十二點和明天大年初一的餃子，有兩篦簾足夠了。</p>
休息時間，李愷又把那個疑似青花瓷的罐子拿出來擺弄，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像真的，用手絹輕輕地擦拭，溫柔的如同在擦拭美人的臉頰。</p>
“哥，這是啥？也是個寶貝？”常大龍疑惑地問道。</p>
“說不好，現在還不能確定，如果是真的，那絕對是個寶貝。”</p>
“哦。”</p>
“哦？”李愷對常大龍的求知欲很失望，這個時候不應該表示驚訝嗎，接著轉化為興奮，然後再誇自己慧眼識珠，有福有運，將來一定一帆風順、財源廣進、大富大貴什麽的嗎。</p>
這年頭，找個合格的“捧哏”真費勁，常大龍這樣的，別說上台了，出徒都難。</p>
“聽說過青花瓷嗎？”李愷問他。</p>
常大龍茫然的搖搖頭。</p>
“青花瓷是唐朝開始出現的一類瓷器，”</p>
“這個是唐朝的？”常大龍終於有點驚喜的樣子。</p>
“聽我說，不要隨便打斷老師的話。”李愷橫了常大龍一眼。</p>
“嗯嗯。”</p>
“這種藍色圖案的瓷器，叫青花瓷，最早出現於唐朝，”李愷繼續說，“因年代久遠，沒能傳下來幾件，而且當時主要是外銷，就是出口，所以國內完整的存品幾乎沒有。到了宋代，或許是因為它的圖案和色調不符合大眾審美吧，青花瓷並沒有得到發展，所以宋青花存世的隻有幾塊碎瓷片。</p>
到了元朝，可了不得了，元朝蒙古族打仗牛逼，把歐洲差不多都征服了，把那邊的顏料搶回來自己做瓷器，青花瓷有了高速發展，”其實李愷對青花瓷也是一知半解，前世震驚於它的拍賣價格，才在百度上做了些許了解，知道的那點東西，也就夠忽悠常大龍的，“所以元青花……很值錢。”</p>
“有多值錢？”</p>
這個哏捧得好，李愷滿意的點點頭。</p>
“這麽說吧，十幾年後，元青花能賣到兩個多億。”</p>
“啊，又發財啦……”常大龍驚訝的瞪大眼睛。</p>
“不過那得是人物的，咱這個圖案的都是花花草草，估計價格要差一半。”</p>
“一半？一個億？……那你這個要是唐朝的呢？”</p>
“……你瘋啦，剛才上墳你看見太爺爺墳上冒青煙啦？國家博物館都沒有的，我能碰上？想美事吧。這個也可能是明朝的，明朝也有青花瓷，價值就差多了，回頭得找個可靠的人給鑒定一下，這東西連個款都沒有，猜著心裏哆嗦。”</p>
“哥，你把它收起來吧，我看著也哆嗦。”</p>
“出息。”李愷嘴裏說著，還是用微微顫抖的手把罐子包好，放進板櫃裏。</p>
兩人歇了一會兒，開始年夜飯的準備工作。雖然人少，李愷還是準備了十個菜，十全十美嘛，就是菜量比平時要少一些。</p>
準備工作做好，天已經黑了，給常大龍拿出帶來的奶粉，叮囑他差不多時間跟五爺一人濃濃的喝上一碗，墊墊肚子，自己不會太晚回來。</p>
李焱淩晨六點起床，摸著黑頂著寒風騎了一個半小時自行車終於趕上了祭墳的大部隊。</p>
劉鳳芝昨晚一點多下的中班，今天晚上又要上夜班。李焱心疼媳婦兒，就沒讓她來，等明天下夜班再坐郊縣車過來，並約好時間在村口接她。</p>
李愷心疼媳婦，李老太卻不以為然。</p>
“老四，你媳婦怎麽沒來，除夕都不來和公公婆婆過年，真是沒規矩。”</p>
“娘，小愷他媽昨天的中班，今天晚上又是夜班，時間倒不開，太累了。”李焱解釋道。</p>
“白天不是有時間嗎，過來跟我們呆會兒，和她嫂子們把年夜飯做了，再回去上班呀。你幾個嫂子咋都有時間，就她忙，有個破工作了不起呀，連個假也舍不得請，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吧。”</p>
“咋會呢，鳳芝什麽樣兒你還不知道呀，對你們二老重視著呢，但凡時間能倒騰開，能不來嗎。她們是三班倒，一個蘿卜一個坑，輕易請不下假來。您也知道她那個工作，機器一開就連續運轉十一個月，中間不能停的，停下來機器就堵了，那損失就大了去了。誰不想一家子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過個年，可拿這個當理由請假人家不可能給批，都想過年，都請假，那生產不就完了。”</p>
“她什麽樣兒我可不知道，又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知人知麵不知心。現在的小媳婦，誰拿婆婆當回事呀。”李老太繼續不陰不陽的說著。</p>
“娘您說這話我可得替她報個冤，鳳芝還不把你們二老當回事兒呀，這不除夕趕不回來，她特意買了稻香村的點心匣子，讓我給你們捎過來，說您最愛吃裏麵的棗糕和花生酥。為了讓您高興，她用心著呢。”李焱陪著笑說。</p>
點心匣子早被李老太藏起來了，留著後天女兒歸寧吃，這兩天人來人往的，萬一被哪個不懂事兒的吃了，就糟蹋了。</p>
“算了吧，就那兩盒破點心，是你媳婦買給娘家剩下的吧，好東西和你們的錢都被她倒騰回娘家了。”</p>
“怎麽可能，娘，您可別瞎捉摸了，小愷他媽不是那樣的人。”</p>
“怎麽不是，我問你，垚兒向你借錢，你咋說沒錢，是不是讓你媳婦都給她娘家了，我可是知道，你們家的錢都在你媳婦手裏呢。”李老太質問道。</p>
</p>
“老五借錢，是我不想借的，我媳婦怕把關係鬧僵了，讓我說話婉轉點兒，我才說的沒錢。”借錢的事兒李老太跟他嘚啵了好幾次了，李焱想著今天幹脆把話說開。</p>
“你有錢為什麽不借給你妹子，那是你親妹子，還不如一個外人說話好使呀。”</p>
“娘，老五真要是有事兒，我肯定會幫，可這都幾次了，她是有事兒嗎？第一回，說找人給何勇介紹了份工作，國企正式工，要一千塊錢打點，我借了。不到二十天告訴我，她們被人給騙了，介紹人拿到錢就失蹤了；第二回，說跟人合夥做買賣，差點兒資金，借兩千塊錢，我也借了，大哥那裏也借給她兩千。過了一個月告訴我，又被人騙了，合夥人卷錢跑了；第三次，說要倒騰廢鐵，又要借兩千塊錢，我說沒有那麽多，借給她六百塊錢，然後呢，又是不到一個月，說運輸車翻江裏了，又是血本無歸。這錢我還怎麽借，我一年能掙多少錢，我們三口子不用吃飯的嗎。”</p>
“那是他們運氣不好，你得理解。”</p>
“是嗎？可我聽說的可不是運氣原因，何勇賭博輸了，欠張疤瘌一千塊錢，我借錢給他的第二天就還清了。”</p>
“不可能，小勇那孩子怎麽可能賭博呢，小勇他媽可是我老幹姐妹兒，人家教育孩子可是有講究的，不可能讓孩子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你可不能聽外麵人胡說。”李老太一聽就急了。</p>
“行，我胡說。那第二次呢，第二次借錢後，何勇馬上就買了一輛摩托車滿村轉悠；第三次借錢後，他們家頓頓大魚大肉，三天兩頭跟一幫狐朋狗友喝大酒。荷花嬸真是好家教。”</p>
“……你有錢，讓你妹子花點兒咋了，那可是你親妹子。就算讓小勇花了，他也能對你妹子好不是。”</p>
“我可以給我親妹子花，但不能花的不明不白，不能一邊花著我的錢，一邊說我是個傻子。以後這錢我不會再借了，我和我媳婦說好了，以後分賬過，誰掙的錢誰自己管。我們倆每個月各自拿出一百塊錢來存銀行，留著將來添置東西或發生事情用；再各拿出一百塊錢來買糧買菜過日子，再剩下的才歸自己支配。我一個月283塊錢工資，還得給您五十塊錢，你算算我還有沒有錢借給別人。”李焱實在受不了了，借錢的事兒，今天幹脆解決清楚。</p>
“你們這是什麽過法兒，這還叫兩口子嗎。”</p>
“這是城裏夫妻過日子的新方式，‘交夠國家，留足集體，剩多剩少歸自己’，國家提倡的。”</p>
“那你不是還有外快嗎，你給老三他們修機器，不是也給你錢啦？”李老太不甘心的說。</p>
“沒了，我這就跟三哥說，以後修機器不要錢，算是給村裏做貢獻了。”李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了，起身往外走去。</p>
身後傳來李老太的聲音：“憑啥不要錢，必須要錢，你要了錢可以借給你妹子……”</p>
李愷解釋說：“大龍是我爸的義子，跟李家有什麽關係，他們挑不著理，挑也沒用，以後還不定見幾次呢。再說了，那邊兒我又不是不去，我晚上先過去，去之前把咱們的年夜飯準備好，我在那邊象征性吃點兒，差不多就趕回來，你們也等等我，我回來咱爺仨一起過大年。”</p>
李前進雖然嘴裏不同意，但心裏還是高興地，就這樣，一老一小又打了會兒“嘴仗”，李前進還是“勉為其難”的同意了。</p>
之後李焱過來了，陪李前進說了會兒話。聽五叔誇他兒子聰明懂事孝順時，一臉的不屑，心裏卻很高興。</p>
午飯簡單吃了點兒，“哄”著李前進回屋睡午覺。等李焱去了那邊兒，李愷和常大龍開始包餃子。這年頭餃子沒啥可發揮的，標配豬肉白菜餡的。倆人一個負責擀皮，一個負責包，配合的相當默契，不一會兒就整了兩篦簾，因為隻需要包出晚上十二點和明天大年初一的餃子，有兩篦簾足夠了。</p>
休息時間，李愷又把那個疑似青花瓷的罐子拿出來擺弄，越看越喜歡，越看越像真的，用手絹輕輕地擦拭，溫柔的如同在擦拭美人的臉頰。</p>
“哥，這是啥？也是個寶貝？”常大龍疑惑地問道。</p>
“說不好，現在還不能確定，如果是真的，那絕對是個寶貝。”</p>
“哦。”</p>
“哦？”李愷對常大龍的求知欲很失望，這個時候不應該表示驚訝嗎，接著轉化為興奮，然後再誇自己慧眼識珠，有福有運，將來一定一帆風順、財源廣進、大富大貴什麽的嗎。</p>
這年頭，找個合格的“捧哏”真費勁，常大龍這樣的，別說上台了，出徒都難。</p>
“聽說過青花瓷嗎？”李愷問他。</p>
常大龍茫然的搖搖頭。</p>
“青花瓷是唐朝開始出現的一類瓷器，”</p>
“這個是唐朝的？”常大龍終於有點驚喜的樣子。</p>
“聽我說，不要隨便打斷老師的話。”李愷橫了常大龍一眼。</p>
“嗯嗯。”</p>
“這種藍色圖案的瓷器，叫青花瓷，最早出現於唐朝，”李愷繼續說，“因年代久遠，沒能傳下來幾件，而且當時主要是外銷，就是出口，所以國內完整的存品幾乎沒有。到了宋代，或許是因為它的圖案和色調不符合大眾審美吧，青花瓷並沒有得到發展，所以宋青花存世的隻有幾塊碎瓷片。</p>
到了元朝，可了不得了，元朝蒙古族打仗牛逼，把歐洲差不多都征服了，把那邊的顏料搶回來自己做瓷器，青花瓷有了高速發展，”其實李愷對青花瓷也是一知半解，前世震驚於它的拍賣價格，才在百度上做了些許了解，知道的那點東西，也就夠忽悠常大龍的，“所以元青花……很值錢。”</p>
“有多值錢？”</p>
這個哏捧得好，李愷滿意的點點頭。</p>
“這麽說吧，十幾年後，元青花能賣到兩個多億。”</p>
“啊，又發財啦……”常大龍驚訝的瞪大眼睛。</p>
“不過那得是人物的，咱這個圖案的都是花花草草，估計價格要差一半。”</p>
“一半？一個億？……那你這個要是唐朝的呢？”</p>
“……你瘋啦，剛才上墳你看見太爺爺墳上冒青煙啦？國家博物館都沒有的，我能碰上？想美事吧。這個也可能是明朝的，明朝也有青花瓷，價值就差多了，回頭得找個可靠的人給鑒定一下，這東西連個款都沒有，猜著心裏哆嗦。”</p>
“哥，你把它收起來吧，我看著也哆嗦。”</p>
“出息。”李愷嘴裏說著，還是用微微顫抖的手把罐子包好，放進板櫃裏。</p>
兩人歇了一會兒，開始年夜飯的準備工作。雖然人少，李愷還是準備了十個菜，十全十美嘛，就是菜量比平時要少一些。</p>
準備工作做好，天已經黑了，給常大龍拿出帶來的奶粉，叮囑他差不多時間跟五爺一人濃濃的喝上一碗，墊墊肚子，自己不會太晚回來。</p>
李焱淩晨六點起床，摸著黑頂著寒風騎了一個半小時自行車終於趕上了祭墳的大部隊。</p>
劉鳳芝昨晚一點多下的中班，今天晚上又要上夜班。李焱心疼媳婦兒，就沒讓她來，等明天下夜班再坐郊縣車過來，並約好時間在村口接她。</p>
李愷心疼媳婦，李老太卻不以為然。</p>
“老四，你媳婦怎麽沒來，除夕都不來和公公婆婆過年，真是沒規矩。”</p>
“娘，小愷他媽昨天的中班，今天晚上又是夜班，時間倒不開，太累了。”李焱解釋道。</p>
“白天不是有時間嗎，過來跟我們呆會兒，和她嫂子們把年夜飯做了，再回去上班呀。你幾個嫂子咋都有時間，就她忙，有個破工作了不起呀，連個假也舍不得請，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吧。”</p>
“咋會呢，鳳芝什麽樣兒你還不知道呀，對你們二老重視著呢，但凡時間能倒騰開，能不來嗎。她們是三班倒，一個蘿卜一個坑，輕易請不下假來。您也知道她那個工作，機器一開就連續運轉十一個月，中間不能停的，停下來機器就堵了，那損失就大了去了。誰不想一家子團團圓圓和和美美的過個年，可拿這個當理由請假人家不可能給批，都想過年，都請假，那生產不就完了。”</p>
“她什麽樣兒我可不知道，又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知人知麵不知心。現在的小媳婦，誰拿婆婆當回事呀。”李老太繼續不陰不陽的說著。</p>
“娘您說這話我可得替她報個冤，鳳芝還不把你們二老當回事兒呀，這不除夕趕不回來，她特意買了稻香村的點心匣子，讓我給你們捎過來，說您最愛吃裏麵的棗糕和花生酥。為了讓您高興，她用心著呢。”李焱陪著笑說。</p>
點心匣子早被李老太藏起來了，留著後天女兒歸寧吃，這兩天人來人往的，萬一被哪個不懂事兒的吃了，就糟蹋了。</p>
“算了吧，就那兩盒破點心，是你媳婦買給娘家剩下的吧，好東西和你們的錢都被她倒騰回娘家了。”</p>
“怎麽可能，娘，您可別瞎捉摸了，小愷他媽不是那樣的人。”</p>
“怎麽不是，我問你，垚兒向你借錢，你咋說沒錢，是不是讓你媳婦都給她娘家了，我可是知道，你們家的錢都在你媳婦手裏呢。”李老太質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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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借錢，是我不想借的，我媳婦怕把關係鬧僵了，讓我說話婉轉點兒，我才說的沒錢。”借錢的事兒李老太跟他嘚啵了好幾次了，李焱想著今天幹脆把話說開。</p>
“你有錢為什麽不借給你妹子，那是你親妹子，還不如一個外人說話好使呀。”</p>
“娘，老五真要是有事兒，我肯定會幫，可這都幾次了，她是有事兒嗎？第一回，說找人給何勇介紹了份工作，國企正式工，要一千塊錢打點，我借了。不到二十天告訴我，她們被人給騙了，介紹人拿到錢就失蹤了；第二回，說跟人合夥做買賣，差點兒資金，借兩千塊錢，我也借了，大哥那裏也借給她兩千。過了一個月告訴我，又被人騙了，合夥人卷錢跑了；第三次，說要倒騰廢鐵，又要借兩千塊錢，我說沒有那麽多，借給她六百塊錢，然後呢，又是不到一個月，說運輸車翻江裏了，又是血本無歸。這錢我還怎麽借，我一年能掙多少錢，我們三口子不用吃飯的嗎。”</p>
“那是他們運氣不好，你得理解。”</p>
“是嗎？可我聽說的可不是運氣原因，何勇賭博輸了，欠張疤瘌一千塊錢，我借錢給他的第二天就還清了。”</p>
“不可能，小勇那孩子怎麽可能賭博呢，小勇他媽可是我老幹姐妹兒，人家教育孩子可是有講究的，不可能讓孩子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你可不能聽外麵人胡說。”李老太一聽就急了。</p>
“行，我胡說。那第二次呢，第二次借錢後，何勇馬上就買了一輛摩托車滿村轉悠；第三次借錢後，他們家頓頓大魚大肉，三天兩頭跟一幫狐朋狗友喝大酒。荷花嬸真是好家教。”</p>
“……你有錢，讓你妹子花點兒咋了，那可是你親妹子。就算讓小勇花了，他也能對你妹子好不是。”</p>
“我可以給我親妹子花，但不能花的不明不白，不能一邊花著我的錢，一邊說我是個傻子。以後這錢我不會再借了，我和我媳婦說好了，以後分賬過，誰掙的錢誰自己管。我們倆每個月各自拿出一百塊錢來存銀行，留著將來添置東西或發生事情用；再各拿出一百塊錢來買糧買菜過日子，再剩下的才歸自己支配。我一個月283塊錢工資，還得給您五十塊錢，你算算我還有沒有錢借給別人。”李焱實在受不了了，借錢的事兒，今天幹脆解決清楚。</p>
“你們這是什麽過法兒，這還叫兩口子嗎。”</p>
“這是城裏夫妻過日子的新方式，‘交夠國家，留足集體，剩多剩少歸自己’，國家提倡的。”</p>
“那你不是還有外快嗎，你給老三他們修機器，不是也給你錢啦？”李老太不甘心的說。</p>
“沒了，我這就跟三哥說，以後修機器不要錢，算是給村裏做貢獻了。”李焱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欲望了，起身往外走去。</p>
身後傳來李老太的聲音：“憑啥不要錢，必須要錢，你要了錢可以借給你妹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