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前進一愣，問李愷：“這個女娃娃是誰呀？”</p>
常大龍帶來的同學，李前進都打過照麵，這個女孩子明顯不在其中，而且年齡看起來也比李愷他們要大一些。</p>
“爺爺，你看他倆咋樣？”李愷把李悰拉過來和毛曉玲站到一起。</p>
“嗯？哦……”李前進左右打量了一下兩人，又看了看李愷，若有所悟的笑了，點點頭，“不錯的女娃娃，來了就一起吃飯吧。”</p>
幾個人進了院子，先把李前進攙扶到裏屋躺下，讓他休息一會兒，李愷開始做飯。</p>
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不過之前李愷已經把菜準備成了半成品，就差炒製了，所以時間也不算晚。</p>
李悰去鄰居家借桌椅，順便把大家招呼回來。</p>
借來兩張桌子，和家裏的桌子拚在一起，在堂屋組成了一個大桌。</p>
雪地裏瘋玩的孩子們都回來了，人太多了，加上李前進他們一共十九個人，湊上借來的椅子凳子也不夠坐，隻能讓幾個男生站著吃了。</p>
兩個涼菜，豬頭肉和乾隆白菜先上的桌，然後是一大盤紅燒鮁魚和一盆燉豬蹄。按李愷的要求，李悰趕集跑了好幾家攤位買了二十個豬蹄，李愷用大鐵鍋都給燉了，真正的一大盆，一上桌就驚呆了眾人。</p>
然後就是炒菜了，肉炒蘑菇、魚香肉絲、宮保雞丁、蒜末腐竹、木耳荸薺、百財交子，女生愛吃的糖醋排骨、糖醋丸子、拔絲地瓜和蜂蜜土豆泥，最後是下飯菜煎臘肉和豬肉燉粉條凍豆腐。</p>
這期間毛曉玲一直想給李愷打個下手，裏兜外轉的跟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也就是個端盤子的命。想著自己在家裏也是廚房裏一把好手，今天竟然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真是覺得丟人。</p>
私下裏她還找了李悰，表達了他這個堂弟簡直不是人的看法，一個年紀小小的男生，竟然精通廚藝，太可怕了，難道城裏人都是魔鬼嗎？關鍵是李愷做的菜太好了，看起來色彩豔麗，聞起來垂涎欲滴，想必吃起來也是滿口生香，讓她都禁不住想在端菜的時候偷嚐一口，拚命的克製才沒有出醜。</p>
“城裏人也不是都像小七兒這麽聰明能幹，你看那些孩子，”李悰笑著揮手指著外麵雞毛吵叫的喬娜她們，“那些都是城裏孩子，年齡和小七兒差不多大，她們連洗菜都洗不幹淨。小七兒可不一樣，什麽東西一看就懂一學就會，不光是做飯，別的事情也一樣。我爹就說過，五爺爺他們家世代累積的福德，都傳給小七兒了，聰明的讓人嫉妒。”</p>
沒等菜全上桌，李愷就讓李悰和毛曉玲把李前進請了出來，讓他們趁熱乎先吃，孩子們開始還矜持的表示可以等等一起吃，然後不知道誰嘴欠“嚐”了一口，結果就刹不住車了，場麵瞬間就混亂了，很像農村紅白事的席麵，慘烈而殘酷。</p>
李悰得了李愷的提示，讓毛曉玲先給五爺碗裏夾了些適合他吃的菜：兩個百財交子，兩個糖醋排骨，一筷子乾隆白菜，一大勺土豆泥。糖醋丸子是素菜，胡蘿卜做的，也來上幾個。</p>
等到李愷端著餾好的花饅頭出來，桌上的菜已經下去了將近一半，其中幾道大家都喜歡的菜已經所剩無幾，喬娜更是左手拿著一個豬蹄在啃，右胳膊圈起來護著離自己最近的糖醋排骨盤子，盤子裏隻有兩塊排骨了。</p>
“班長，坐這裏。”看到李愷出來，喬娜用胳膊肘懟了懟坐在旁邊的安建軍，安建軍無奈的站起來。</p>
“不用，我站著就行，站著吃的多。”李愷放下盛放花饅頭的篦子，站在喬娜身邊，不讓安建軍起身。</p>
“班長，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這個糖醋骨頭肉，我不攔著，他們就搶完了。這是我特意留的，給你吃。”喬娜說著，把糖醋排骨的盤子向李愷這裏挪了挪，同時還不忘告小狀，“安建軍吃的最多，剛才他還要搶最後兩塊呢。”</p>
“這個骨頭好吃嗎？”李愷笑著問喬娜。</p>
“好吃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超級好。”喬娜眯著眼睛抿著嘴連連點頭。</p>
“那個丸子也是酸酸甜甜的，你咋不去搶。”</p>
“那是胡蘿卜的，我不愛吃胡蘿卜。”</p>
“好呀，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做糖醋肉丸子吃。”</p>
“好啊好啊，一言為定。”喬娜說著把豬蹄放到碗裏就要和李愷擊掌。</p>
“不用，不用擊掌，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李愷怕了，這小油手，擊掌？太恐怖了。</p>
李愷把盤裏的排骨給喬娜碗裏夾過去一塊，另一塊夾給坐在喬娜另一側的薛妍，“你倆吃吧，剛才你倆用雪球砸我有功，獎勵你們。”</p>
喬娜愣了一下，就“嘿嘿”樂著夾起排骨放到嘴裏，還故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p>
“你吃吧，都沒有了。”薛妍作勢要給李愷夾回來。</p>
“你趕緊吃，不用管我，我會做，隨時能做給自己吃。”李愷擺了擺手，然後直接伸手抓起一個豬蹄開始啃。</p>
“嗬嗬嗬嗬，”李前進看著這個場麵，調笑道，“小愷的手藝確實不錯，做的菜都好吃，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哪個女娃娃，因為愛吃你做的菜，就願意給你做媳婦啊。”</p>
“我願意。”李前進話音剛落，喬娜就把抓著豬蹄的左手高高舉起，大喊了一聲。</p>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p>
喬娜卻毫不自知，嘴裏塞滿食物，還嘟囔著對李愷說：“做你媳婦，可以天天吃這個酸酸甜甜的骨頭嗎？”</p>
眾人又是大笑。</p>
“你呀，吃都堵不住嘴，”李愷笑著又給喬娜崴了一勺土豆泥，沾滿蜂蜜的一大勺，“慢點兒吃，別說話了，小心嗆到，你真是個小吃貨。”</p>
喬娜看了一眼土豆泥，又看了一眼李愷，鼓著嘴“嘿嘿”的笑。</p>
一頓飯吃的是“哀鴻遍野”，午飯後，大家各自找地方歇著，捧著肚子一動也不想動。毛曉玲和李悰掙紮著收拾殘局，薛妍主動打下手。</p>
李前進給了李愷一個眼神，讓他攙扶著進了臥室，仰在沙發上。</p>
“你五哥和那個女娃娃是咋回事？”李前進問道。</p>
“就沒有您不聖明的，知道瞞不過您，他倆呀……”李愷就把李悰和毛曉玲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李前進說了一遍。</p>
“你是想讓我幫忙？借著我的名義促成他倆的事兒？”</p>
“嗯，是這意思，這事兒就隻有您出麵才能辦的圓滿，別人都不行。”</p>
“這個女娃娃怎麽樣啊，咱們也不了解呀，萬一咱們操心費力的促成這事兒，結果倆人成親後過不上來，咱們不是好心辦壞事兒了嗎？那不把小猴子給坑了嗎？”李前進擔心地說。</p>
“爺爺，”李愷蹲在沙發旁，雙手放在李前進腿上，“我是這樣想的，五哥現在喜歡那個女孩子，如果他倆沒成，也就是這一年半載，三伯肯定會找媒人給五哥說媳婦，先不說五哥願不願意，媒婆說合的，就肯定能和五哥過得上來嗎？五哥的脾氣您知道，即使心裏再不願意，最終他也會答應的，因為他孝順。接著因為媒妁之言而結合的倆人就開始過日子，因為不是喜歡的，或者說五哥心裏放不下那個他喜歡的，所以他其實就是湊活，沒有開心，沒有快樂，也沒有幸福，因為他心裏的夢破了。然後規規矩矩的生兒育女，平平淡淡的吃飯睡覺，最後趕上一個陰天下雨的日子壽終正寢。”</p>
李愷真誠的看著李前進，“這還說的是能湊活的，那不能湊活的呢，三天一吵，兩天一鬧，人腦袋打出狗腦子來，孩子也不生，或者生了孩子誰也不管，任憑孩子整天東跑西顛的饑一頓飽一頓，最後沒準兒落個離婚收場。</p>
其實這樣算起來，五哥娶誰做媳婦，合適不合適，過的好過的不好，都是一半對一半的可能性，那為什麽不讓他娶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呢，那樣起碼合適和能過好的概率要高一些。</p>
而且剛才我也觀察了一下，曉玲姐應該是個不錯的，起碼現在不錯，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五哥也是現在看著不錯，誰也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有變化，變好還是變壞，將來可是好幾十年呢，不能說他是您的晚輩，您就能保證他隻會越變越好，這不科學啊。”</p>
“嗬嗬嗬嗬，有道理。”李前進笑著看李愷侃侃而談，他很喜歡李愷這時的樣子，充滿了自信和睿智。</p>
“所以呢，咱們幫他們一下吧，成全這對相互喜歡的人，咱們給愛情一個麵子。”</p>
“哈哈哈哈，是該給這個什麽愛情一個麵子，盡管這玩意兒不靠譜。”</p>
“嗯，是不靠譜，真正能把日子過好的都不靠這玩意兒。”李愷順著李前進說道。</p>
“可這一萬塊錢也太多了，三水家湊齊這筆錢也得抽筋剝骨。”</p>
“沒事兒，我家裏還有些積蓄，可以讓我爸湊上些，錢花了以後再掙嘛，孔子不是說過嗎，錢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賺。”</p>
“孔子說過這話？你個臭小子，淨會胡說。嗬嗬嗬嗬，你去把你五哥叫進來，我跟他聊聊。”</p>
</p>
“好嘞。”李愷趕緊出去，找到坐在門洞裏和毛曉玲四目相望，抓耳撓腮的李悰，讓他進去聆聽五爺訓示。</p>
大約二十來分鍾，李悰欣喜若狂的跑了出來，一路又蹦又跳，跟個大馬猴似的。跑到近前站定，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咧著大嘴衝毛曉玲一個勁兒的點頭。</p>
沒出息。</p>
李愷“厭惡”的趕緊去了別處，這倆人一激動再整個“不那啥”的動作，被自己看到可不妙。</p>
常大龍帶來的同學，李前進都打過照麵，這個女孩子明顯不在其中，而且年齡看起來也比李愷他們要大一些。</p>
“爺爺，你看他倆咋樣？”李愷把李悰拉過來和毛曉玲站到一起。</p>
“嗯？哦……”李前進左右打量了一下兩人，又看了看李愷，若有所悟的笑了，點點頭，“不錯的女娃娃，來了就一起吃飯吧。”</p>
幾個人進了院子，先把李前進攙扶到裏屋躺下，讓他休息一會兒，李愷開始做飯。</p>
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不過之前李愷已經把菜準備成了半成品，就差炒製了，所以時間也不算晚。</p>
李悰去鄰居家借桌椅，順便把大家招呼回來。</p>
借來兩張桌子，和家裏的桌子拚在一起，在堂屋組成了一個大桌。</p>
雪地裏瘋玩的孩子們都回來了，人太多了，加上李前進他們一共十九個人，湊上借來的椅子凳子也不夠坐，隻能讓幾個男生站著吃了。</p>
兩個涼菜，豬頭肉和乾隆白菜先上的桌，然後是一大盤紅燒鮁魚和一盆燉豬蹄。按李愷的要求，李悰趕集跑了好幾家攤位買了二十個豬蹄，李愷用大鐵鍋都給燉了，真正的一大盆，一上桌就驚呆了眾人。</p>
然後就是炒菜了，肉炒蘑菇、魚香肉絲、宮保雞丁、蒜末腐竹、木耳荸薺、百財交子，女生愛吃的糖醋排骨、糖醋丸子、拔絲地瓜和蜂蜜土豆泥，最後是下飯菜煎臘肉和豬肉燉粉條凍豆腐。</p>
這期間毛曉玲一直想給李愷打個下手，裏兜外轉的跟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也就是個端盤子的命。想著自己在家裏也是廚房裏一把好手，今天竟然完全沒有表現的機會，真是覺得丟人。</p>
私下裏她還找了李悰，表達了他這個堂弟簡直不是人的看法，一個年紀小小的男生，竟然精通廚藝，太可怕了，難道城裏人都是魔鬼嗎？關鍵是李愷做的菜太好了，看起來色彩豔麗，聞起來垂涎欲滴，想必吃起來也是滿口生香，讓她都禁不住想在端菜的時候偷嚐一口，拚命的克製才沒有出醜。</p>
“城裏人也不是都像小七兒這麽聰明能幹，你看那些孩子，”李悰笑著揮手指著外麵雞毛吵叫的喬娜她們，“那些都是城裏孩子，年齡和小七兒差不多大，她們連洗菜都洗不幹淨。小七兒可不一樣，什麽東西一看就懂一學就會，不光是做飯，別的事情也一樣。我爹就說過，五爺爺他們家世代累積的福德，都傳給小七兒了，聰明的讓人嫉妒。”</p>
沒等菜全上桌，李愷就讓李悰和毛曉玲把李前進請了出來，讓他們趁熱乎先吃，孩子們開始還矜持的表示可以等等一起吃，然後不知道誰嘴欠“嚐”了一口，結果就刹不住車了，場麵瞬間就混亂了，很像農村紅白事的席麵，慘烈而殘酷。</p>
李悰得了李愷的提示，讓毛曉玲先給五爺碗裏夾了些適合他吃的菜：兩個百財交子，兩個糖醋排骨，一筷子乾隆白菜，一大勺土豆泥。糖醋丸子是素菜，胡蘿卜做的，也來上幾個。</p>
等到李愷端著餾好的花饅頭出來，桌上的菜已經下去了將近一半，其中幾道大家都喜歡的菜已經所剩無幾，喬娜更是左手拿著一個豬蹄在啃，右胳膊圈起來護著離自己最近的糖醋排骨盤子，盤子裏隻有兩塊排骨了。</p>
“班長，坐這裏。”看到李愷出來，喬娜用胳膊肘懟了懟坐在旁邊的安建軍，安建軍無奈的站起來。</p>
“不用，我站著就行，站著吃的多。”李愷放下盛放花饅頭的篦子，站在喬娜身邊，不讓安建軍起身。</p>
“班長，你做的菜太好吃了，尤其是這個糖醋骨頭肉，我不攔著，他們就搶完了。這是我特意留的，給你吃。”喬娜說著，把糖醋排骨的盤子向李愷這裏挪了挪，同時還不忘告小狀，“安建軍吃的最多，剛才他還要搶最後兩塊呢。”</p>
“這個骨頭好吃嗎？”李愷笑著問喬娜。</p>
“好吃好吃，酸酸甜甜的，味道超級好。”喬娜眯著眼睛抿著嘴連連點頭。</p>
“那個丸子也是酸酸甜甜的，你咋不去搶。”</p>
“那是胡蘿卜的，我不愛吃胡蘿卜。”</p>
“好呀，下次有機會，我給你做糖醋肉丸子吃。”</p>
“好啊好啊，一言為定。”喬娜說著把豬蹄放到碗裏就要和李愷擊掌。</p>
“不用，不用擊掌，我答應的事一定做到。”李愷怕了，這小油手，擊掌？太恐怖了。</p>
李愷把盤裏的排骨給喬娜碗裏夾過去一塊，另一塊夾給坐在喬娜另一側的薛妍，“你倆吃吧，剛才你倆用雪球砸我有功，獎勵你們。”</p>
喬娜愣了一下，就“嘿嘿”樂著夾起排骨放到嘴裏，還故意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p>
“你吃吧，都沒有了。”薛妍作勢要給李愷夾回來。</p>
“你趕緊吃，不用管我，我會做，隨時能做給自己吃。”李愷擺了擺手，然後直接伸手抓起一個豬蹄開始啃。</p>
“嗬嗬嗬嗬，”李前進看著這個場麵，調笑道，“小愷的手藝確實不錯，做的菜都好吃，不知道將來會不會有哪個女娃娃，因為愛吃你做的菜，就願意給你做媳婦啊。”</p>
“我願意。”李前進話音剛落，喬娜就把抓著豬蹄的左手高高舉起，大喊了一聲。</p>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哄堂大笑。</p>
喬娜卻毫不自知，嘴裏塞滿食物，還嘟囔著對李愷說：“做你媳婦，可以天天吃這個酸酸甜甜的骨頭嗎？”</p>
眾人又是大笑。</p>
“你呀，吃都堵不住嘴，”李愷笑著又給喬娜崴了一勺土豆泥，沾滿蜂蜜的一大勺，“慢點兒吃，別說話了，小心嗆到，你真是個小吃貨。”</p>
喬娜看了一眼土豆泥，又看了一眼李愷，鼓著嘴“嘿嘿”的笑。</p>
一頓飯吃的是“哀鴻遍野”，午飯後，大家各自找地方歇著，捧著肚子一動也不想動。毛曉玲和李悰掙紮著收拾殘局，薛妍主動打下手。</p>
李前進給了李愷一個眼神，讓他攙扶著進了臥室，仰在沙發上。</p>
“你五哥和那個女娃娃是咋回事？”李前進問道。</p>
“就沒有您不聖明的，知道瞞不過您，他倆呀……”李愷就把李悰和毛曉玲的事情詳詳細細的跟李前進說了一遍。</p>
“你是想讓我幫忙？借著我的名義促成他倆的事兒？”</p>
“嗯，是這意思，這事兒就隻有您出麵才能辦的圓滿，別人都不行。”</p>
“這個女娃娃怎麽樣啊，咱們也不了解呀，萬一咱們操心費力的促成這事兒，結果倆人成親後過不上來，咱們不是好心辦壞事兒了嗎？那不把小猴子給坑了嗎？”李前進擔心地說。</p>
“爺爺，”李愷蹲在沙發旁，雙手放在李前進腿上，“我是這樣想的，五哥現在喜歡那個女孩子，如果他倆沒成，也就是這一年半載，三伯肯定會找媒人給五哥說媳婦，先不說五哥願不願意，媒婆說合的，就肯定能和五哥過得上來嗎？五哥的脾氣您知道，即使心裏再不願意，最終他也會答應的，因為他孝順。接著因為媒妁之言而結合的倆人就開始過日子，因為不是喜歡的，或者說五哥心裏放不下那個他喜歡的，所以他其實就是湊活，沒有開心，沒有快樂，也沒有幸福，因為他心裏的夢破了。然後規規矩矩的生兒育女，平平淡淡的吃飯睡覺，最後趕上一個陰天下雨的日子壽終正寢。”</p>
李愷真誠的看著李前進，“這還說的是能湊活的，那不能湊活的呢，三天一吵，兩天一鬧，人腦袋打出狗腦子來，孩子也不生，或者生了孩子誰也不管，任憑孩子整天東跑西顛的饑一頓飽一頓，最後沒準兒落個離婚收場。</p>
其實這樣算起來，五哥娶誰做媳婦，合適不合適，過的好過的不好，都是一半對一半的可能性，那為什麽不讓他娶一個他喜歡也喜歡他的呢，那樣起碼合適和能過好的概率要高一些。</p>
而且剛才我也觀察了一下，曉玲姐應該是個不錯的，起碼現在不錯，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五哥也是現在看著不錯，誰也不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有變化，變好還是變壞，將來可是好幾十年呢，不能說他是您的晚輩，您就能保證他隻會越變越好，這不科學啊。”</p>
“嗬嗬嗬嗬，有道理。”李前進笑著看李愷侃侃而談，他很喜歡李愷這時的樣子，充滿了自信和睿智。</p>
“所以呢，咱們幫他們一下吧，成全這對相互喜歡的人，咱們給愛情一個麵子。”</p>
“哈哈哈哈，是該給這個什麽愛情一個麵子，盡管這玩意兒不靠譜。”</p>
“嗯，是不靠譜，真正能把日子過好的都不靠這玩意兒。”李愷順著李前進說道。</p>
“可這一萬塊錢也太多了，三水家湊齊這筆錢也得抽筋剝骨。”</p>
“沒事兒，我家裏還有些積蓄，可以讓我爸湊上些，錢花了以後再掙嘛，孔子不是說過嗎，錢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賺。”</p>
“孔子說過這話？你個臭小子，淨會胡說。嗬嗬嗬嗬，你去把你五哥叫進來，我跟他聊聊。”</p>
</p>
“好嘞。”李愷趕緊出去，找到坐在門洞裏和毛曉玲四目相望，抓耳撓腮的李悰，讓他進去聆聽五爺訓示。</p>
大約二十來分鍾，李悰欣喜若狂的跑了出來，一路又蹦又跳，跟個大馬猴似的。跑到近前站定，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咧著大嘴衝毛曉玲一個勁兒的點頭。</p>
沒出息。</p>
李愷“厭惡”的趕緊去了別處，這倆人一激動再整個“不那啥”的動作，被自己看到可不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