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啟明回來時帶的是米飯和炒菜，罩餅那東西對於正經一頓飯來說，隻能算湊活，雖然味道也還可以，不過一家人在一起吃飯、還是要有菜、有主食、甚至有湯才說的過去。</p>
吳敏看丈夫回來了，也趕緊上前接過飯盒，打開看不是罩餅，“不是說買罩餅嗎？”</p>
“罩餅到了家就泡糟了，沒法兒吃。妍妍呢，沒出來過？”</p>
吳敏搖搖頭，然後又咬著牙說道：“這死丫頭，還跟我較勁呢。”</p>
“不是說這個年齡的孩子正在叛逆期嗎，這次的事兒你也多少有些責任，就別再計較了。”</p>
“咋的，我還得跟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呀。”吳敏瞪大眼睛。</p>
“那不能，當媽的教訓女兒，怎麽會有錯呢，道歉是不可能的，咱們身份在這兒擺著呢。不過我去把她哄出來，你可別再嘴裏不饒人了。”</p>
“我知道了，快去吧。”吳敏輕輕錘了丈夫一拳。</p>
走到薛妍小屋子門前，薛啟明輕輕敲了敲門，“妍妍，我是爸爸，我能進來嗎？”</p>
“我學習呢，笨丫頭要努力，免打擾。”</p>
“可是爸爸想和你聊聊，就幾分鍾，可以嗎？”</p>
“……那你進來吧。”</p>
屋門並沒有插上，一推就開。</p>
薛妍確實在學習，馬上就是五月份了，小屋裏又接近密閉空間，所以溫度有些高，能達到二十四五度，薛妍的額頭已經浸出了小汗珠。</p>
“妍妍，學習啊。”薛啟明坐在了小床上。</p>
“嗯。”薛妍頭也沒抬，手在一張草稿紙上計算著。</p>
“這理科的東西確實不好弄，偶爾落後一下也沒什麽，不用著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自己跟自己過不去。”</p>
“……嗯。”</p>
“爸爸也幫不了你，”薛啟明隨手拿起桌上的物理書，“就像這物理，當年我學的的時候，什麽磁轉電，然後電又轉磁的，暈頭轉向，你比爸爸厲害多了……比你媽也厲害，爸爸很為你驕傲。”</p>
“算了吧，我就是個笨丫頭。”</p>
“嗬嗬嗬，還真和你媽生氣啊，你也知道人一著急就容易口不擇言，你媽看你成績退步了點兒，說你兩句，你還記恨，不好吧。”</p>
“哼。”</p>
“這不是你們班長給你的習題冊嗎，你不是說還給他了嗎？”薛啟明在桌角發現李愷給薛妍的“折桂寶典”，當時看到這本冊子，薛啟明還對著封麵的四個字笑的前仰後合。</p>
薛妍看了看爸爸手裏的冊子，輕輕地說：“他準備了新的給我，我沒要，說學習太累了，不想給自己增加負擔。舊的……我找不到理由退還給他。”</p>
“哦。妍妍，爸爸和你探討個問題好嗎？”</p>
“嗯。”薛妍抬起頭看著自己父親。</p>
“你說，早戀是不是對學生危害挺大的？”</p>
“我沒早戀！”薛妍急的要站起來。</p>
“沒說你在早戀，我是在和你探討問題，在你的認知裏，早戀是不是對學生很不好？”薛啟明按住就要起身的薛妍。</p>
“嗯，不好。”</p>
“你們學生都知道的問題，家長的閱曆比學生要多，是不是更清楚早戀的危害？”</p>
“應該……是吧。”</p>
“那作為父母，擔心自己孩子早戀，害怕她走了歪路，是不是很正常的想法？”</p>
“……算是吧，可我沒早戀。”薛妍再一次重申。</p>
“你看你，從最開始到現在，你媽媽懷疑你早戀，我可從沒有附和過她的懷疑，也沒有以這個理由批評過你，教訓過你吧？”</p>
薛妍搖了搖頭。</p>
“所以，咱們父女現在隻是在探討問題。”</p>
薛妍點點頭。</p>
“那接著剛才的話，當媽媽的怕孩子早戀犯錯誤，是不是可以理解。”</p>
“……嗯。”</p>
“那她說一些勸誡的話約束孩子，不應該嗎，做媽媽的關心女兒擔心女兒，錯了嗎？”</p>
“可她說的太難聽了，人家幫她女兒學習，就是居心叵測，就是圖謀不軌，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還隻是懷疑就隨意貶低別人，連自己女兒也順便侮辱了，這樣也對嗎？”</p>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她也是關心則亂嘛，不過貶低別人就算了，讓我的寶貝閨女傷心，就是她的不對了。但我覺得應該是你想多了，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會侮辱自己的女兒，心疼都來不及。”</p>
既然女兒清楚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薛啟明也不遮遮掩掩了。</p>
“心疼我也不是這樣心疼啊，我不想說了，爸，你出去吧，我要學習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錯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向下落，很快淋濕了桌上的草稿紙。</p>
薛啟明歎了口氣，看來事情比想象的要難搞多，裂痕一旦出現了，彌補起來不會容易，還是讓孩子先冷靜冷靜吧。</p>
“那好，爸爸出去，我買了點菜回來，有你想吃的那種酸酸甜甜的肉，你不願意出去，我給你端些來吧，不吃飯對身體可不好，行嗎。”</p>
“……不用了，”薛妍用衛生紙擦了擦眼淚，“我真是不想吃，你別操心了，實在是餓了，我吃餅幹。”</p>
薛啟明站起身，愛撫的摸了摸薛妍的頭發，“那你早點兒休息，別太晚了。”</p>
薛妍沒應聲，在紙上不停地劃拉。</p>
走出屋子的薛啟明，看到老婆坐在沙發上向這邊張望，搖了搖頭，過去把飯盒打開，給吳敏遞上筷子，“先吃飯吧，別為難孩子，也別為難自己，緩兩天再說吧。”</p>
吳敏沒有接筷子，眼淚也委屈的掉了下來，“我為了誰呀，我還不是為了她，為了這個家。”</p>
薛啟明把筷子又向前遞了遞，“孩子大了，不要總想著一味地壓製了，她們有自己的想法。現在的孩子和咱們這代人不一樣，意見不同可以溝通，可以交流，但不能壓製，尤其是無理由的壓製，很傷孩子的心。吃吧，多少吃一點兒，妍妍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同一時間，李愷家也在“談判”，四口人圍坐在餐桌邊。</p>
李愷樂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今天要吃大戶了。</p>
“老爸，家裏有規定，有規定就要兌現，大龍的成績單你們也看了，說說吧，是一次性支付還是分期付款呀，一次性支付可以給你打個八八折。”李愷得意的樣子很囂張。</p>
常大龍上次期末考試是年級第八十一名，常大龍就是那個“一”，年級最後一名，這次前進了四十二名，光這一項，按照李焱的規定，常大龍可以得到八百四十元獎勵，天降橫財呀。再加上他每科成績的分數都有提高，尤其是曆史和政治，大幅度提高，又是不菲的獎勵。</p>
“你看你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大龍的獎勵，你高興個啥。”李焱來回搓著額頭，不知道咋處理了。將近一千塊錢，不是家裏沒有，也不是李焱兩口子舍不得，關鍵是這麽大數目的錢放在孩子身上，總有些擔心。</p>
倒不是擔心倆孩子亂花，是擔心不安全。他們也知道這獎勵名義上是常大龍的，但肯定是小哥倆一起花用，可能李愷花的還要多一些，這孩子手太鬆。倒不怕常大龍亂想，相處了幾個月，倆人對這個義子已經很了解，的確是個好孩子，非常懂事，絕不會胡亂猜疑，對他們很信任，和李愷相處比親兄弟還親。</p>
“我們選擇分期付款，但是八八折，沒有吸引力。”劉鳳芝一錘定音，敲定了付款方式。</p>
“那利息怎麽算？”</p>
“利息？利息！你個小混蛋，你還向我們要利息。”劉鳳芝伸手抓住李愷的耳朵，準備用力。</p>
“錯了錯了，老媽我錯了，沒有利息，分期付款也打折。”李愷連忙告饒。</p>
“幾折？”劉鳳芝厲聲問道。</p>
“九九折，九九折。”</p>
“九九折？我們差你這十塊錢呀。六折，每個月給你們二百，三個月還完。”</p>
“老媽你太黑了，比銀行黑多了，您這輩子要是不發財那就是命窮，太能算計了。”李愷用手揉著逃脫魔爪的耳朵，恨恨的說道。</p>
“行不行吧，行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拿錢，不行拉倒，一分錢沒有了。”</p>
“行行，簡直是強盜行為。”</p>
兩口子看了一眼彼此，劉鳳芝起身去大屋拿錢。</p>
“老媽，還有我的十塊錢獎勵呢，這十塊錢不分期，也不打折。”</p>
李愷的布列語也能得到十塊錢獎勵，這應該是他單科成績最後一次有獎勵了，他已經沒有多少上升空間了。</p>
“知道了，討債鬼。”</p>
自始至終，常大龍都是笑嗬嗬的一言不發。真好，這才是個家，這才是一家人，他心裏每時每刻都在感激著李愷一家。曾經在常貴那裏，他也幻想過幸福的家庭是什麽樣兒，等進了李愷家，他才發現，真正幸福的家庭，遠遠比你幻想出來的要美好的多的多。以前，他晚上睡覺經常會哭濕枕頭，現在的他經常會在睡夢中笑醒，醒來後探頭看看睡在上鋪的李愷，心裏無比的踏實。</p>
而且，他也不是常貴口中的笨蛋、傻子，他也能考出好成績，而且李愷說他還有很大的提高空間，隻要努力，他能穩定在年級前三十名。</p>
</p>
這就是幸福，美好的幸福。</p>
吳敏看丈夫回來了，也趕緊上前接過飯盒，打開看不是罩餅，“不是說買罩餅嗎？”</p>
“罩餅到了家就泡糟了，沒法兒吃。妍妍呢，沒出來過？”</p>
吳敏搖搖頭，然後又咬著牙說道：“這死丫頭，還跟我較勁呢。”</p>
“不是說這個年齡的孩子正在叛逆期嗎，這次的事兒你也多少有些責任，就別再計較了。”</p>
“咋的，我還得跟她道歉，請求她的原諒呀。”吳敏瞪大眼睛。</p>
“那不能，當媽的教訓女兒，怎麽會有錯呢，道歉是不可能的，咱們身份在這兒擺著呢。不過我去把她哄出來，你可別再嘴裏不饒人了。”</p>
“我知道了，快去吧。”吳敏輕輕錘了丈夫一拳。</p>
走到薛妍小屋子門前，薛啟明輕輕敲了敲門，“妍妍，我是爸爸，我能進來嗎？”</p>
“我學習呢，笨丫頭要努力，免打擾。”</p>
“可是爸爸想和你聊聊，就幾分鍾，可以嗎？”</p>
“……那你進來吧。”</p>
屋門並沒有插上，一推就開。</p>
薛妍確實在學習，馬上就是五月份了，小屋裏又接近密閉空間，所以溫度有些高，能達到二十四五度，薛妍的額頭已經浸出了小汗珠。</p>
“妍妍，學習啊。”薛啟明坐在了小床上。</p>
“嗯。”薛妍頭也沒抬，手在一張草稿紙上計算著。</p>
“這理科的東西確實不好弄，偶爾落後一下也沒什麽，不用著急，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可不能自己跟自己過不去。”</p>
“……嗯。”</p>
“爸爸也幫不了你，”薛啟明隨手拿起桌上的物理書，“就像這物理，當年我學的的時候，什麽磁轉電，然後電又轉磁的，暈頭轉向，你比爸爸厲害多了……比你媽也厲害，爸爸很為你驕傲。”</p>
“算了吧，我就是個笨丫頭。”</p>
“嗬嗬嗬，還真和你媽生氣啊，你也知道人一著急就容易口不擇言，你媽看你成績退步了點兒，說你兩句，你還記恨，不好吧。”</p>
“哼。”</p>
“這不是你們班長給你的習題冊嗎，你不是說還給他了嗎？”薛啟明在桌角發現李愷給薛妍的“折桂寶典”，當時看到這本冊子，薛啟明還對著封麵的四個字笑的前仰後合。</p>
薛妍看了看爸爸手裏的冊子，輕輕地說：“他準備了新的給我，我沒要，說學習太累了，不想給自己增加負擔。舊的……我找不到理由退還給他。”</p>
“哦。妍妍，爸爸和你探討個問題好嗎？”</p>
“嗯。”薛妍抬起頭看著自己父親。</p>
“你說，早戀是不是對學生危害挺大的？”</p>
“我沒早戀！”薛妍急的要站起來。</p>
“沒說你在早戀，我是在和你探討問題，在你的認知裏，早戀是不是對學生很不好？”薛啟明按住就要起身的薛妍。</p>
“嗯，不好。”</p>
“你們學生都知道的問題，家長的閱曆比學生要多，是不是更清楚早戀的危害？”</p>
“應該……是吧。”</p>
“那作為父母，擔心自己孩子早戀，害怕她走了歪路，是不是很正常的想法？”</p>
“……算是吧，可我沒早戀。”薛妍再一次重申。</p>
“你看你，從最開始到現在，你媽媽懷疑你早戀，我可從沒有附和過她的懷疑，也沒有以這個理由批評過你，教訓過你吧？”</p>
薛妍搖了搖頭。</p>
“所以，咱們父女現在隻是在探討問題。”</p>
薛妍點點頭。</p>
“那接著剛才的話，當媽媽的怕孩子早戀犯錯誤，是不是可以理解。”</p>
“……嗯。”</p>
“那她說一些勸誡的話約束孩子，不應該嗎，做媽媽的關心女兒擔心女兒，錯了嗎？”</p>
“可她說的太難聽了，人家幫她女兒學習，就是居心叵測，就是圖謀不軌，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還隻是懷疑就隨意貶低別人，連自己女兒也順便侮辱了，這樣也對嗎？”</p>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她也是關心則亂嘛，不過貶低別人就算了，讓我的寶貝閨女傷心，就是她的不對了。但我覺得應該是你想多了，沒有哪個做母親的會侮辱自己的女兒，心疼都來不及。”</p>
既然女兒清楚自己所要表達的意思，薛啟明也不遮遮掩掩了。</p>
“心疼我也不是這樣心疼啊，我不想說了，爸，你出去吧，我要學習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我錯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眼淚順著臉頰止不住的向下落，很快淋濕了桌上的草稿紙。</p>
薛啟明歎了口氣，看來事情比想象的要難搞多，裂痕一旦出現了，彌補起來不會容易，還是讓孩子先冷靜冷靜吧。</p>
“那好，爸爸出去，我買了點菜回來，有你想吃的那種酸酸甜甜的肉，你不願意出去，我給你端些來吧，不吃飯對身體可不好，行嗎。”</p>
“……不用了，”薛妍用衛生紙擦了擦眼淚，“我真是不想吃，你別操心了，實在是餓了，我吃餅幹。”</p>
薛啟明站起身，愛撫的摸了摸薛妍的頭發，“那你早點兒休息，別太晚了。”</p>
薛妍沒應聲，在紙上不停地劃拉。</p>
走出屋子的薛啟明，看到老婆坐在沙發上向這邊張望，搖了搖頭，過去把飯盒打開，給吳敏遞上筷子，“先吃飯吧，別為難孩子，也別為難自己，緩兩天再說吧。”</p>
吳敏沒有接筷子，眼淚也委屈的掉了下來，“我為了誰呀，我還不是為了她，為了這個家。”</p>
薛啟明把筷子又向前遞了遞，“孩子大了，不要總想著一味地壓製了，她們有自己的想法。現在的孩子和咱們這代人不一樣，意見不同可以溝通，可以交流，但不能壓製，尤其是無理由的壓製，很傷孩子的心。吃吧，多少吃一點兒，妍妍也是個懂事的孩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p>
同一時間，李愷家也在“談判”，四口人圍坐在餐桌邊。</p>
李愷樂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今天要吃大戶了。</p>
“老爸，家裏有規定，有規定就要兌現，大龍的成績單你們也看了，說說吧，是一次性支付還是分期付款呀，一次性支付可以給你打個八八折。”李愷得意的樣子很囂張。</p>
常大龍上次期末考試是年級第八十一名，常大龍就是那個“一”，年級最後一名，這次前進了四十二名，光這一項，按照李焱的規定，常大龍可以得到八百四十元獎勵，天降橫財呀。再加上他每科成績的分數都有提高，尤其是曆史和政治，大幅度提高，又是不菲的獎勵。</p>
“你看你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大龍的獎勵，你高興個啥。”李焱來回搓著額頭，不知道咋處理了。將近一千塊錢，不是家裏沒有，也不是李焱兩口子舍不得，關鍵是這麽大數目的錢放在孩子身上，總有些擔心。</p>
倒不是擔心倆孩子亂花，是擔心不安全。他們也知道這獎勵名義上是常大龍的，但肯定是小哥倆一起花用，可能李愷花的還要多一些，這孩子手太鬆。倒不怕常大龍亂想，相處了幾個月，倆人對這個義子已經很了解，的確是個好孩子，非常懂事，絕不會胡亂猜疑，對他們很信任，和李愷相處比親兄弟還親。</p>
“我們選擇分期付款，但是八八折，沒有吸引力。”劉鳳芝一錘定音，敲定了付款方式。</p>
“那利息怎麽算？”</p>
“利息？利息！你個小混蛋，你還向我們要利息。”劉鳳芝伸手抓住李愷的耳朵，準備用力。</p>
“錯了錯了，老媽我錯了，沒有利息，分期付款也打折。”李愷連忙告饒。</p>
“幾折？”劉鳳芝厲聲問道。</p>
“九九折，九九折。”</p>
“九九折？我們差你這十塊錢呀。六折，每個月給你們二百，三個月還完。”</p>
“老媽你太黑了，比銀行黑多了，您這輩子要是不發財那就是命窮，太能算計了。”李愷用手揉著逃脫魔爪的耳朵，恨恨的說道。</p>
“行不行吧，行我現在就去給你們拿錢，不行拉倒，一分錢沒有了。”</p>
“行行，簡直是強盜行為。”</p>
兩口子看了一眼彼此，劉鳳芝起身去大屋拿錢。</p>
“老媽，還有我的十塊錢獎勵呢，這十塊錢不分期，也不打折。”</p>
李愷的布列語也能得到十塊錢獎勵，這應該是他單科成績最後一次有獎勵了，他已經沒有多少上升空間了。</p>
“知道了，討債鬼。”</p>
自始至終，常大龍都是笑嗬嗬的一言不發。真好，這才是個家，這才是一家人，他心裏每時每刻都在感激著李愷一家。曾經在常貴那裏，他也幻想過幸福的家庭是什麽樣兒，等進了李愷家，他才發現，真正幸福的家庭，遠遠比你幻想出來的要美好的多的多。以前，他晚上睡覺經常會哭濕枕頭，現在的他經常會在睡夢中笑醒，醒來後探頭看看睡在上鋪的李愷，心裏無比的踏實。</p>
而且，他也不是常貴口中的笨蛋、傻子，他也能考出好成績，而且李愷說他還有很大的提高空間，隻要努力，他能穩定在年級前三十名。</p>
</p>
這就是幸福，美好的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