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很簡單，第一個，您把郭紅旗調走，他是您的心腹，但是我不喜歡這個人，調到哪裏都可以，反正過不了幾個月您就上位了，您也不會虧待他，所以就當過度一下吧。”李愷平淡的提出第一個條件。</p>
“這……沒必要吧，他不會再打擾你的，這個我可以保證。”第一個條件就提的莫名其妙，而且這孩子竟然斷言自己幾個月後就能上位，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看來他背後的人著實不簡單。不過宋琦還是想要爭取一下，郭紅旗是他的人，這次也是為自己兒子出頭，雖說隻是換個地方過渡一下，但容易讓手下的人心涼，產生卸磨殺驢的想法。</p>
“不討論，這是條件，您選擇答應還是不答應就行，單項選擇。對了這件事我還有個附加條件，郭紅旗的繼任者，您是從校外調入也好，校內晉升也罷，但教務主任沈天明不行。”李愷說的很決絕。</p>
“唔……”宋琦沉思著，一半是在分析李愷這個條件的目的，說實話，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很簡單，郭紅旗就算有點兒小情緒也很好安撫，但越是簡單，宋琦就越覺得不簡單，其中很可能隱藏著更深的用意。另一半是在考慮接替郭紅旗的人選，人選很多，但也很不好選擇，起碼要是一個嫡係的人，而且要心思縝密考慮周全，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事。當時事情發生時，郭紅旗如果規勸兒子一下，或者低調控製一下，未必會發展到這麽糟糕的地步。</p>
李愷看著宋琦沉思，臉上似乎沒有什麽情緒表露出來，這大概是為官之道的基本素質——喜怒不形於色。但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李愷還是有些著急了，快六點了，往常這個時間快要吃飯了。算了，還是解釋一下吧，免得這個老幹部鑽牛角尖。</p>
“讓郭紅旗走，一是因為得罪我的人，總要有個下場，不然我意難平；其次是因為如果他留下來，以他小肚雞腸的性格，肯定要伺機報複。報複我他不敢，我手裏有他的把柄，敢報複我，我不介意讓他進去呆幾天。但他會報複劉老師，劉老師在他手底下當差，他隨便耍個心眼兒，就能不顯山不露水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劉老師有苦難言。這件事跟人家劉老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平白的被波及，我難辭其咎，那就幹脆讓郭紅旗滾蛋得了。”李愷看著宋琦，繼續說，“至於沈天明，這個人能力遠不如郭紅旗，但心胸狹隘，又是郭紅旗的忠實走狗，他要是當了校長，劉老師肯定會更慘，所以就不能讓他坐上那個位置。”</p>
“這……不一定吧，還沒發生的事，怎麽能隨便肯定呢。”</p>
“不重要，我肯定了就行，反正這兩個人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順便整一下，無傷大雅。”</p>
“我覺得吧……”宋琦還想說什麽。</p>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這是個條件，你可以選擇不接受，但不要討價還價了，咱們也不是趕集的大爺大媽。”李愷製止了宋琦下麵的說辭。</p>
“……好吧，這個條件我接受。第二個條件呢？”宋琦看李愷話語間已經透露出不耐煩，趕緊果斷的答應。</p>
“第二個條件，可能要涉及到馮主任了。”</p>
“我？這裏還有我的事兒？”馮雲棉納悶地說。</p>
“對，因為我的第二個條件，是供銷社在生活區的這間門市部。”</p>
“什麽？”宋琦兩口子異口同聲的說。</p>
“這樣，時間緊，現在開始我來說，你們考慮，咱們速戰速決。生活區的供銷社門市部已經撤銷了，門市部的房子也成了‘飛地’，而且六十年代設立這個門市部時，這個地方就是機械廠送的，所以市裏供銷總社那邊也沒有繼續保留的意願。我聽說馮主任是打算把這個地方轉給宋廠長的弟弟，讓他在那裏開個小商店，為了避嫌，所有人填寫的是您弟妹的名字，沒錯吧。現在換個人名，轉到我爸名下吧，該多少錢我們出，不會讓你們難做。”</p>
</p>
這處門市部，前世歸到了宋琦的弟弟手裏，開了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商店，支撐到零六年家屬院改造，換了三套房和一筆錢。</p>
“應該不難操作，頂多就是便宜沒沾上而已，算不得吃虧，再討論，就有些矯情了。而且這次的事情，是你們錯了，做錯事就要賠禮道歉，賠禮道歉不帶點兒禮物，合適嗎？”</p>
看著目瞪口呆的宋琦兩口子，李愷也無心再繼續墨跡了，辦事情一點都不敞亮，磨磨唧唧的。</p>
李愷原想著獅子大開口來著，不過又覺得不值當的，事情確實惡心，但畢竟沒什麽損失，何況還給了自己一個合理“敲詐”的契機，所以才提了這麽個小要求。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難度也不大，估計是宋琦又把這“無厘頭”的操作“引申”到更廣闊的思維領域了。</p>
“這個地方，雖然是歸在我爸名下，但我是想著讓苑鐵柱家來開這個小商店的。苑鐵柱知道吧，就是宋班長他們構陷的那個學生，如果不是我的參與，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所以你們理所當然要賠償的，不是嗎？</p>
就這樣吧，你們考慮，一件小事不值得占太多精力。明天上午讓宋班長給我回複，本周內辦理手續。就這樣了，你們在，我要回家了。”</p>
宋琦雖然也會耍些手段，這在官場上行走在所難免，但他的“官聲”還是不錯的，九七年下崗大潮，機械廠沒有下崗一名工人。效益不行，他就帶著大家一起熬，費盡心思找出路，說起來也算是個合格的幹部，要不然李愷也不會跟他費這麽多口舌。</p>
宋誌宏送李愷走後，回來見父母還在麵麵相覷，也不敢吭聲，就坐在一旁等著。</p>
“送走了？”好久，宋琦才開口問兒子。</p>
“嗯，走了。”</p>
“說了些什麽嗎？”</p>
“說了幾句話。”</p>
“什麽話？”</p>
“他說，兩個要求都不過分，你們沒答應，是暫時沒轉過彎來，很快會想明白答應的。還說以後在班裏讓我和以前一樣，不用親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還有……”宋誌宏不知道怎麽說了。</p>
“還有什麽，說吧。”宋琦平靜的說。</p>
“他讓我轉告您，他……沒有針對您的意思，後麵的人也沒有這種想法，因為您……不值得，讓您該怎麽做就還怎麽做，不要受到影響，您的事謀劃了這麽長時間，還是要有個結果的。</p>
他說老廠長的退休報告應該快批下來了，現在就不要畏首畏尾了，高廠長不如您，比較而言他更希望您能進一步。</p>
他還說這次的事情純屬意外，不過也不要再發生了，再有一次，就不會這麽簡單了結的……沒了，就這些。”</p>
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宋琦長出了一口氣，問馮雲棉，“你怎麽看。”</p>
馮雲棉搖了搖頭，“這兩個條件確實不過分，也沒什麽難度，可我怎麽越想心裏越沒底啊。”</p>
“嗯，我也是心裏沒底，如果是對手，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我，如果是趁火打劫想獲取利益的人，也不會僅僅提出這些微不足道的條件。實在是匪夷所思。”</p>
“也許……就是這麽簡單呢，我雖然和李愷有矛盾，但他不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做事情喜歡直來直去，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用實力碾壓對手，獲取自己應得的利益。’”宋誌宏雖然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插嘴，但還是禁不住說了一句。</p>
“能是這麽簡單嗎？”宋琦不相信的搖了搖頭。</p>
“應該吧，他不是把膠帶什麽的都給咱們了嗎？如果他是想抓住不放，大可以留在手裏。”宋誌宏又說。</p>
“膠帶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手裏掌握著更有力的東西，再留著膠帶，反而顯著小氣了。你二叔想謀求門市部的事情，除了我和你媽，隻有合作社那幾個高層知道，而他卻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後麵不是一兩個人，可能是一群人，所以不得不慎重啊。”</p>
“可再慎重，事情發展到這裏，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馮雲棉說道。</p>
“是呀，沒有選擇的餘地。誌宏，你明天跟他說，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手續我會盡快辦理。”宋琦又對妻子說，“我明天去市委見一下老聶，聽聽他的想法。”</p>
“行。”</p>
……</p>
李愷到家時，三口人都在等著他。今天吃炸醬麵，李愷喜歡的美食，所以他在宋琦那裏早就坐不住了。</p>
“老爸老媽，家裏還有多少存款？”李愷一邊吸溜麵條，一邊問李焱兩口子。</p>
“嗯？問這個幹什麽？有事兒？”李焱反問道。</p>
“嗯，有事兒，咱家的事兒，你先告訴我家裏還有多少能支配的錢。”</p>
李焱看著劉鳳芝，家裏的積蓄他隻知道個大概，具體數目隻能問媳婦。</p>
“能動的有三千吧，前陣子你五爺辦喪事用了一些，能拿出來的暫時就這些。”</p>
“差點兒意思，估計要用五六千左右？”</p>
“五六千？你要幹什麽？”</p>
“我想把生活區裏供銷社那幾間房買下來。”李愷淡定的說。</p>
“啊？”李焱兩口子不淡定了。</p>
“這……沒必要吧，他不會再打擾你的，這個我可以保證。”第一個條件就提的莫名其妙，而且這孩子竟然斷言自己幾個月後就能上位，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看來他背後的人著實不簡單。不過宋琦還是想要爭取一下，郭紅旗是他的人，這次也是為自己兒子出頭，雖說隻是換個地方過渡一下，但容易讓手下的人心涼，產生卸磨殺驢的想法。</p>
“不討論，這是條件，您選擇答應還是不答應就行，單項選擇。對了這件事我還有個附加條件，郭紅旗的繼任者，您是從校外調入也好，校內晉升也罷，但教務主任沈天明不行。”李愷說的很決絕。</p>
“唔……”宋琦沉思著，一半是在分析李愷這個條件的目的，說實話，這個條件對他來說很簡單，郭紅旗就算有點兒小情緒也很好安撫，但越是簡單，宋琦就越覺得不簡單，其中很可能隱藏著更深的用意。另一半是在考慮接替郭紅旗的人選，人選很多，但也很不好選擇，起碼要是一個嫡係的人，而且要心思縝密考慮周全，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這樣的事。當時事情發生時，郭紅旗如果規勸兒子一下，或者低調控製一下，未必會發展到這麽糟糕的地步。</p>
李愷看著宋琦沉思，臉上似乎沒有什麽情緒表露出來，這大概是為官之道的基本素質——喜怒不形於色。但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李愷還是有些著急了，快六點了，往常這個時間快要吃飯了。算了，還是解釋一下吧，免得這個老幹部鑽牛角尖。</p>
“讓郭紅旗走，一是因為得罪我的人，總要有個下場，不然我意難平；其次是因為如果他留下來，以他小肚雞腸的性格，肯定要伺機報複。報複我他不敢，我手裏有他的把柄，敢報複我，我不介意讓他進去呆幾天。但他會報複劉老師，劉老師在他手底下當差，他隨便耍個心眼兒，就能不顯山不露水的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劉老師有苦難言。這件事跟人家劉老師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平白的被波及，我難辭其咎，那就幹脆讓郭紅旗滾蛋得了。”李愷看著宋琦，繼續說，“至於沈天明，這個人能力遠不如郭紅旗，但心胸狹隘，又是郭紅旗的忠實走狗，他要是當了校長，劉老師肯定會更慘，所以就不能讓他坐上那個位置。”</p>
“這……不一定吧，還沒發生的事，怎麽能隨便肯定呢。”</p>
“不重要，我肯定了就行，反正這兩個人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順便整一下，無傷大雅。”</p>
“我覺得吧……”宋琦還想說什麽。</p>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這是個條件，你可以選擇不接受，但不要討價還價了，咱們也不是趕集的大爺大媽。”李愷製止了宋琦下麵的說辭。</p>
“……好吧，這個條件我接受。第二個條件呢？”宋琦看李愷話語間已經透露出不耐煩，趕緊果斷的答應。</p>
“第二個條件，可能要涉及到馮主任了。”</p>
“我？這裏還有我的事兒？”馮雲棉納悶地說。</p>
“對，因為我的第二個條件，是供銷社在生活區的這間門市部。”</p>
“什麽？”宋琦兩口子異口同聲的說。</p>
“這樣，時間緊，現在開始我來說，你們考慮，咱們速戰速決。生活區的供銷社門市部已經撤銷了，門市部的房子也成了‘飛地’，而且六十年代設立這個門市部時，這個地方就是機械廠送的，所以市裏供銷總社那邊也沒有繼續保留的意願。我聽說馮主任是打算把這個地方轉給宋廠長的弟弟，讓他在那裏開個小商店，為了避嫌，所有人填寫的是您弟妹的名字，沒錯吧。現在換個人名，轉到我爸名下吧，該多少錢我們出，不會讓你們難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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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門市部，前世歸到了宋琦的弟弟手裏，開了一家半死不活的小商店，支撐到零六年家屬院改造，換了三套房和一筆錢。</p>
“應該不難操作，頂多就是便宜沒沾上而已，算不得吃虧，再討論，就有些矯情了。而且這次的事情，是你們錯了，做錯事就要賠禮道歉，賠禮道歉不帶點兒禮物，合適嗎？”</p>
看著目瞪口呆的宋琦兩口子，李愷也無心再繼續墨跡了，辦事情一點都不敞亮，磨磨唧唧的。</p>
李愷原想著獅子大開口來著，不過又覺得不值當的，事情確實惡心，但畢竟沒什麽損失，何況還給了自己一個合理“敲詐”的契機，所以才提了這麽個小要求。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難度也不大，估計是宋琦又把這“無厘頭”的操作“引申”到更廣闊的思維領域了。</p>
“這個地方，雖然是歸在我爸名下，但我是想著讓苑鐵柱家來開這個小商店的。苑鐵柱知道吧，就是宋班長他們構陷的那個學生，如果不是我的參與，他的下場可能會很慘，所以你們理所當然要賠償的，不是嗎？</p>
就這樣吧，你們考慮，一件小事不值得占太多精力。明天上午讓宋班長給我回複，本周內辦理手續。就這樣了，你們在，我要回家了。”</p>
宋琦雖然也會耍些手段，這在官場上行走在所難免，但他的“官聲”還是不錯的，九七年下崗大潮，機械廠沒有下崗一名工人。效益不行，他就帶著大家一起熬，費盡心思找出路，說起來也算是個合格的幹部，要不然李愷也不會跟他費這麽多口舌。</p>
宋誌宏送李愷走後，回來見父母還在麵麵相覷，也不敢吭聲，就坐在一旁等著。</p>
“送走了？”好久，宋琦才開口問兒子。</p>
“嗯，走了。”</p>
“說了些什麽嗎？”</p>
“說了幾句話。”</p>
“什麽話？”</p>
“他說，兩個要求都不過分，你們沒答應，是暫時沒轉過彎來，很快會想明白答應的。還說以後在班裏讓我和以前一樣，不用親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還有……”宋誌宏不知道怎麽說了。</p>
“還有什麽，說吧。”宋琦平靜的說。</p>
“他讓我轉告您，他……沒有針對您的意思，後麵的人也沒有這種想法，因為您……不值得，讓您該怎麽做就還怎麽做，不要受到影響，您的事謀劃了這麽長時間，還是要有個結果的。</p>
他說老廠長的退休報告應該快批下來了，現在就不要畏首畏尾了，高廠長不如您，比較而言他更希望您能進一步。</p>
他還說這次的事情純屬意外，不過也不要再發生了，再有一次，就不會這麽簡單了結的……沒了，就這些。”</p>
兩口子互相看了一眼，宋琦長出了一口氣，問馮雲棉，“你怎麽看。”</p>
馮雲棉搖了搖頭，“這兩個條件確實不過分，也沒什麽難度，可我怎麽越想心裏越沒底啊。”</p>
“嗯，我也是心裏沒底，如果是對手，不可能這麽輕易放過我，如果是趁火打劫想獲取利益的人，也不會僅僅提出這些微不足道的條件。實在是匪夷所思。”</p>
“也許……就是這麽簡單呢，我雖然和李愷有矛盾，但他不是個工於心計的人，做事情喜歡直來直去，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用實力碾壓對手，獲取自己應得的利益。’”宋誌宏雖然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插嘴，但還是禁不住說了一句。</p>
“能是這麽簡單嗎？”宋琦不相信的搖了搖頭。</p>
“應該吧，他不是把膠帶什麽的都給咱們了嗎？如果他是想抓住不放，大可以留在手裏。”宋誌宏又說。</p>
“膠帶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手裏掌握著更有力的東西，再留著膠帶，反而顯著小氣了。你二叔想謀求門市部的事情，除了我和你媽，隻有合作社那幾個高層知道，而他卻了解的清清楚楚，他後麵不是一兩個人，可能是一群人，所以不得不慎重啊。”</p>
“可再慎重，事情發展到這裏，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馮雲棉說道。</p>
“是呀，沒有選擇的餘地。誌宏，你明天跟他說，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了，手續我會盡快辦理。”宋琦又對妻子說，“我明天去市委見一下老聶，聽聽他的想法。”</p>
“行。”</p>
……</p>
李愷到家時，三口人都在等著他。今天吃炸醬麵，李愷喜歡的美食，所以他在宋琦那裏早就坐不住了。</p>
“老爸老媽，家裏還有多少存款？”李愷一邊吸溜麵條，一邊問李焱兩口子。</p>
“嗯？問這個幹什麽？有事兒？”李焱反問道。</p>
“嗯，有事兒，咱家的事兒，你先告訴我家裏還有多少能支配的錢。”</p>
李焱看著劉鳳芝，家裏的積蓄他隻知道個大概，具體數目隻能問媳婦。</p>
“能動的有三千吧，前陣子你五爺辦喪事用了一些，能拿出來的暫時就這些。”</p>
“差點兒意思，估計要用五六千左右？”</p>
“五六千？你要幹什麽？”</p>
“我想把生活區裏供銷社那幾間房買下來。”李愷淡定的說。</p>
“啊？”李焱兩口子不淡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