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家屬院，李愷瘋狂的跑向便民店，左手拎著麻袋，右手拎著籃子。坐了一路長途車，麻袋都“臭”了。</p>
麻袋裏是三隻野雞，在裏麵又拉又吐的，能不臭嗎，也就是這個年代的人不矯情，不然早有乘客叫喚了。</p>
富陽山上的野物以雞、兔為多，各有領地，伴山屯這邊多是山地，野雞窩如雲；坳山坪那邊全是坡地，野兔洞如雨。當然這不絕對，還是有很多不守規矩的野物跨“國”居住的。</p>
伴山屯的村民上山采果子的很多，打獵的卻極少，主要是因為沒有挖坑設夾子的手藝，尤其是如何看野雞的路徑和辨野兔的洞口，需要很“專業”的知識。</p>
百福爺和李焱、李悰都曾經得到過李前進的親傳，所以這種事對別人來說很難，對他們卻易如反掌。</p>
三隻野雞裏有一隻是七彩山雞，又稱雉雞，還是隻公的，羽毛顏色華麗，陽光下反射金屬光澤，非常漂亮。</p>
這東西暫時還能隨便吃，再過個十來年也是保護動物了。李愷這兩天已經吃過一隻，滋味也就那樣兒。這隻雉雞的羽色尤其漂亮，李愷想著帶回來送給喬娜，至於到她手裏什麽下場，聽“娜”由命吧。</p>
把兩隻旁的野雞丟下，讓鐵柱媽處理幹淨燉起來，爭取中午吃上。</p>
籃子裏有一個飯盒，裏麵滿滿的都是脫了綠衣皮的田雞，這是一大早孫奶奶送來的。昨天晚上小宇哥打著手電抓到後半夜，淩晨起來給青蛙剝的皮，就因為李愷說了句喜歡吃。還有一隻褪了皮的野兔，已經在院子裏養了三天，早晨百福爺現殺的。</p>
這兩樣先冷藏在冰櫃裏，晚上李愷來做。劉鳳芝今天是白班，下午才能回來。</p>
李愷拎著雉雞去了喬家。</p>
喬家，喬娜正在把麵包撕成小塊喂鬆鼠，不過鬆鼠好像不喜歡吃這種鬆鬆軟軟的食物，一直在逃，已經躲到了籠子的角落裏。可喬娜卻不理解食客的的喜好，找來媽媽織毛衣的大長針，伸進籠子裏推著麵包塊往鬆鼠身邊送，把鬆鼠氣的“咕咕咕”直叫。</p>
“行啦，你就別禍害它了，他不愛吃這個，你可以換餅幹試試，餅幹脆脆的，口感和榛子相似。”</p>
“啊，”聽到李愷的聲音，喬娜先是一驚，然後高興地轉過頭，“班長，你回來啦。”</p>
“嗯，回來啦，我給喬叔叔帶了點兒野物，中午讓苗阿姨給你們燉了吧。”</p>
“什麽野物？好吃嗎？”喬娜站起身，大眼睛眨呀眨的盯著李愷藏在背後的右手。</p>
“噔噔蹬蹬。”李愷把拎著雉雞的右手轉了過來。雉雞來時被關了半天的禁閉，剛才又被李愷強製做了一路的倒立，已經氣的沒精神了。</p>
“哇，好漂亮啊。”喬娜看到雉雞立刻被它美麗的外表吸引了，伸手就要接過來。</p>
“你別動它了，來的路上沾了雞屎，太髒了。”李愷把雉雞放到地上。</p>
“可它真的很漂亮，哇，這羽毛還閃著金光呢。”喬娜說著就用手指去觸碰雉雞的羽毛。</p>
山裏的野物，生命力強，恢複的也快，就這麽個時間，雉雞已經重燃了野性，衝著喬娜的手就啄了下去。</p>
“小心。”李愷伸手就給了雉雞一個大嘴巴。</p>
雉雞見攻擊沒有得逞，又梗直了脖子，“咯咯”的叫起來。</p>
雉雞的叫聲和公雞類似，不過因為翅膀被綁著無法展開，聲音稍微顯得有些悲涼。</p>
雞叫聲驚動了籠子裏的鬆鼠，它竄到籠子的這一邊，趴在絲網上打量著新來的生物，不過眼神裏好像透著幸災樂禍。大概是因為院子裏前段時間住過這個新來生物的親戚，也是囂張了幾天，最後被主人端上了餐桌。</p>
“能不能不要吃掉啊，這麽漂亮，我想養著它。”喬娜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李愷。</p>
“那我不管，送給喬叔叔的，就是喬叔叔做主，你能讓他同意了，你就養著唄。”李愷逗她。</p>
“我爸肯定同意，我爸聽我媽的，我媽聽我的，就這麽定了。”喬娜興奮地跳起來。</p>
“隨你了，我得趕緊走了，剛回來，好多事兒呢。”</p>
“啊？你這就走啊，”</p>
“嗯，我還沒進家呢，就趕緊給你送它來了。”李愷踢了一腳鬥誌昂揚的雉雞。</p>
</p>
“對了，晚上讓喬叔叔去便民店喝酒，我還帶了兔子和田雞回來，晚上我掌廚，你也可以跟著來，還有苗阿姨。”李愷習慣性的伸手要摸喬娜的頭，又想起自己手上可能有雞屎味兒，隻好放棄了。</p>
回到家父母都不在，隻有常大龍老老實實的在小屋學習。常大龍腦子並不笨，隻是被原生家庭耽誤了，這次期末考試的年級排名又前進了五名，被李焱兩口子“狠狠”的誇獎了，相對的李愷成了反麵教材，畢竟總成績比期中少了三分。</p>
“哥，你回來啦。”看到李愷，常大龍趕緊站起來迎接。</p>
“回來了，這一路，累死我了。中午去那邊兒吃野雞，百福爺讓帶回來的。”</p>
“好嘞。”常大龍嘴裏答應著就拎盆要去水房接水，讓李愷洗洗。</p>
“別接了，我直接去吧，這一路，身上都是汗，還一股子雞屎味兒。”李愷利索的把身上脫了個差不多，隻留下內褲。雖說十五歲了，但大人眼裏還是個毛孩子，沒人笑話。而且二樓住戶的家裏也都是男孩子，沒什麽避諱的。</p>
“哎，那我給你找衣服吧。”</p>
“行啊，你找吧，我去洗了。”夏季的衣服好找，大褲衩大背心，選擇麵不大。</p>
幾分鍾後，李愷哆哆嗦嗦的回來了，最後一步把內褲也脫了，洗了洗關鍵部位，所以從水房出來時將臉盆擋在前麵。</p>
“舒服。”套上內褲的李愷躺在自己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老二，給你留的習題做完了嗎？”</p>
“昨天就做完了。”常大龍從一堆練習本裏找出李愷留下的習題冊。</p>
常大龍連續兩次大考，取得很大的進步，又得到了老師的表揚和家人的鼓勵，現在在學習上已經不是刻苦了，有點兒拚命的意思。</p>
李愷想著，這樣也好，這輩子不當廚子，看他能發展到哪一步。</p>
“呈上來，待為兄來與你批改。”李愷躺在床上招招手。</p>
“嗻。”常大龍雙手平舉習題冊，笑著來到床前。</p>
快中午的時候，李愷給常大龍批改完習題冊，正準備去便民店吃飯，就見李焱拎著一桶油進了家，看著還挺沉。</p>
“又有人送禮？”</p>
不會又是馬娟或李華家吧，李愷都怕了，這倆家長太客氣，李愷回老家前就是天天送東西過來，這還沒完了。</p>
“隔壁付站長給的，說前陣兒蔣副站長給咱們添麻煩了，年輕人不懂事兒，讓咱們多包涵，送點兒豆油表示歉意。那姓蔣的都走了，還這麽客氣幹什麽，真是的。”李焱無奈的說道。</p>
“姓蔣的走了？什麽時候走的？”</p>
“嗯，走了，就前天，糧食局來人帶走的，付站長說回不來了，被開除了。”</p>
“哦，開除的好，讓他給咱們添堵。”</p>
李愷心裏清楚，這是錄像帶的事兒發揮作用了。</p>
“那你把油留店裏就行了，反正咱們家每天也都是在那兒吃飯。”</p>
“兩桶呢，一桶十斤，你苑叔非讓我拎回來一桶。”</p>
“咱們也吃不著啊，過年姨夫給的花生油還剩一半呢。”自從在便民店搭了夥，李愷家極少動鍋灶。</p>
“那要不……”李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兒子。</p>
“我不管，你跟我媽商量。”李愷知道父親想給老家送過去，他不攔著，孝道李愷還是講的，再說家裏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p>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桶油爺爺奶奶連一半也吃不上，都得便宜了我姑。”</p>
“……嗬嗬，嗬嗬，先去吃飯，晚上再商量，晚上再商量。”李愷的話讓李焱有些尷尬，自己那個妹妹，唉，實在是沒法說，不但媳婦和兒子反感，自己的心也傷透了。</p>
“走著，先去吃飯，百福爺讓我帶回來的野雞。這人啊，就得這樣，你對別人好，別人也要對你好才行，孝順父母是應該的，旁的人不能仗著沾親帶故就肆無忌憚，誰也不欠誰的，是吧，老二。”</p>
“嘿嘿，嘿嘿。”常大龍不接李愷的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p>
李焱也裝沒聽見。</p>
三人往下走，到一樓半的時候，大屋裏電話響了。</p>
麻袋裏是三隻野雞，在裏麵又拉又吐的，能不臭嗎，也就是這個年代的人不矯情，不然早有乘客叫喚了。</p>
富陽山上的野物以雞、兔為多，各有領地，伴山屯這邊多是山地，野雞窩如雲；坳山坪那邊全是坡地，野兔洞如雨。當然這不絕對，還是有很多不守規矩的野物跨“國”居住的。</p>
伴山屯的村民上山采果子的很多，打獵的卻極少，主要是因為沒有挖坑設夾子的手藝，尤其是如何看野雞的路徑和辨野兔的洞口，需要很“專業”的知識。</p>
百福爺和李焱、李悰都曾經得到過李前進的親傳，所以這種事對別人來說很難，對他們卻易如反掌。</p>
三隻野雞裏有一隻是七彩山雞，又稱雉雞，還是隻公的，羽毛顏色華麗，陽光下反射金屬光澤，非常漂亮。</p>
這東西暫時還能隨便吃，再過個十來年也是保護動物了。李愷這兩天已經吃過一隻，滋味也就那樣兒。這隻雉雞的羽色尤其漂亮，李愷想著帶回來送給喬娜，至於到她手裏什麽下場，聽“娜”由命吧。</p>
把兩隻旁的野雞丟下，讓鐵柱媽處理幹淨燉起來，爭取中午吃上。</p>
籃子裏有一個飯盒，裏麵滿滿的都是脫了綠衣皮的田雞，這是一大早孫奶奶送來的。昨天晚上小宇哥打著手電抓到後半夜，淩晨起來給青蛙剝的皮，就因為李愷說了句喜歡吃。還有一隻褪了皮的野兔，已經在院子裏養了三天，早晨百福爺現殺的。</p>
這兩樣先冷藏在冰櫃裏，晚上李愷來做。劉鳳芝今天是白班，下午才能回來。</p>
李愷拎著雉雞去了喬家。</p>
喬家，喬娜正在把麵包撕成小塊喂鬆鼠，不過鬆鼠好像不喜歡吃這種鬆鬆軟軟的食物，一直在逃，已經躲到了籠子的角落裏。可喬娜卻不理解食客的的喜好，找來媽媽織毛衣的大長針，伸進籠子裏推著麵包塊往鬆鼠身邊送，把鬆鼠氣的“咕咕咕”直叫。</p>
“行啦，你就別禍害它了，他不愛吃這個，你可以換餅幹試試，餅幹脆脆的，口感和榛子相似。”</p>
“啊，”聽到李愷的聲音，喬娜先是一驚，然後高興地轉過頭，“班長，你回來啦。”</p>
“嗯，回來啦，我給喬叔叔帶了點兒野物，中午讓苗阿姨給你們燉了吧。”</p>
“什麽野物？好吃嗎？”喬娜站起身，大眼睛眨呀眨的盯著李愷藏在背後的右手。</p>
“噔噔蹬蹬。”李愷把拎著雉雞的右手轉了過來。雉雞來時被關了半天的禁閉，剛才又被李愷強製做了一路的倒立，已經氣的沒精神了。</p>
“哇，好漂亮啊。”喬娜看到雉雞立刻被它美麗的外表吸引了，伸手就要接過來。</p>
“你別動它了，來的路上沾了雞屎，太髒了。”李愷把雉雞放到地上。</p>
“可它真的很漂亮，哇，這羽毛還閃著金光呢。”喬娜說著就用手指去觸碰雉雞的羽毛。</p>
山裏的野物，生命力強，恢複的也快，就這麽個時間，雉雞已經重燃了野性，衝著喬娜的手就啄了下去。</p>
“小心。”李愷伸手就給了雉雞一個大嘴巴。</p>
雉雞見攻擊沒有得逞，又梗直了脖子，“咯咯”的叫起來。</p>
雉雞的叫聲和公雞類似，不過因為翅膀被綁著無法展開，聲音稍微顯得有些悲涼。</p>
雞叫聲驚動了籠子裏的鬆鼠，它竄到籠子的這一邊，趴在絲網上打量著新來的生物，不過眼神裏好像透著幸災樂禍。大概是因為院子裏前段時間住過這個新來生物的親戚，也是囂張了幾天，最後被主人端上了餐桌。</p>
“能不能不要吃掉啊，這麽漂亮，我想養著它。”喬娜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李愷。</p>
“那我不管，送給喬叔叔的，就是喬叔叔做主，你能讓他同意了，你就養著唄。”李愷逗她。</p>
“我爸肯定同意，我爸聽我媽的，我媽聽我的，就這麽定了。”喬娜興奮地跳起來。</p>
“隨你了，我得趕緊走了，剛回來，好多事兒呢。”</p>
“啊？你這就走啊，”</p>
“嗯，我還沒進家呢，就趕緊給你送它來了。”李愷踢了一腳鬥誌昂揚的雉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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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晚上讓喬叔叔去便民店喝酒，我還帶了兔子和田雞回來，晚上我掌廚，你也可以跟著來，還有苗阿姨。”李愷習慣性的伸手要摸喬娜的頭，又想起自己手上可能有雞屎味兒，隻好放棄了。</p>
回到家父母都不在，隻有常大龍老老實實的在小屋學習。常大龍腦子並不笨，隻是被原生家庭耽誤了，這次期末考試的年級排名又前進了五名，被李焱兩口子“狠狠”的誇獎了，相對的李愷成了反麵教材，畢竟總成績比期中少了三分。</p>
“哥，你回來啦。”看到李愷，常大龍趕緊站起來迎接。</p>
“回來了，這一路，累死我了。中午去那邊兒吃野雞，百福爺讓帶回來的。”</p>
“好嘞。”常大龍嘴裏答應著就拎盆要去水房接水，讓李愷洗洗。</p>
“別接了，我直接去吧，這一路，身上都是汗，還一股子雞屎味兒。”李愷利索的把身上脫了個差不多，隻留下內褲。雖說十五歲了，但大人眼裏還是個毛孩子，沒人笑話。而且二樓住戶的家裏也都是男孩子，沒什麽避諱的。</p>
“哎，那我給你找衣服吧。”</p>
“行啊，你找吧，我去洗了。”夏季的衣服好找，大褲衩大背心，選擇麵不大。</p>
幾分鍾後，李愷哆哆嗦嗦的回來了，最後一步把內褲也脫了，洗了洗關鍵部位，所以從水房出來時將臉盆擋在前麵。</p>
“舒服。”套上內褲的李愷躺在自己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老二，給你留的習題做完了嗎？”</p>
“昨天就做完了。”常大龍從一堆練習本裏找出李愷留下的習題冊。</p>
常大龍連續兩次大考，取得很大的進步，又得到了老師的表揚和家人的鼓勵，現在在學習上已經不是刻苦了，有點兒拚命的意思。</p>
李愷想著，這樣也好，這輩子不當廚子，看他能發展到哪一步。</p>
“呈上來，待為兄來與你批改。”李愷躺在床上招招手。</p>
“嗻。”常大龍雙手平舉習題冊，笑著來到床前。</p>
快中午的時候，李愷給常大龍批改完習題冊，正準備去便民店吃飯，就見李焱拎著一桶油進了家，看著還挺沉。</p>
“又有人送禮？”</p>
不會又是馬娟或李華家吧，李愷都怕了，這倆家長太客氣，李愷回老家前就是天天送東西過來，這還沒完了。</p>
“隔壁付站長給的，說前陣兒蔣副站長給咱們添麻煩了，年輕人不懂事兒，讓咱們多包涵，送點兒豆油表示歉意。那姓蔣的都走了，還這麽客氣幹什麽，真是的。”李焱無奈的說道。</p>
“姓蔣的走了？什麽時候走的？”</p>
“嗯，走了，就前天，糧食局來人帶走的，付站長說回不來了，被開除了。”</p>
“哦，開除的好，讓他給咱們添堵。”</p>
李愷心裏清楚，這是錄像帶的事兒發揮作用了。</p>
“那你把油留店裏就行了，反正咱們家每天也都是在那兒吃飯。”</p>
“兩桶呢，一桶十斤，你苑叔非讓我拎回來一桶。”</p>
“咱們也吃不著啊，過年姨夫給的花生油還剩一半呢。”自從在便民店搭了夥，李愷家極少動鍋灶。</p>
“那要不……”李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兒子。</p>
“我不管，你跟我媽商量。”李愷知道父親想給老家送過去，他不攔著，孝道李愷還是講的，再說家裏也不在乎這點兒東西。</p>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這桶油爺爺奶奶連一半也吃不上，都得便宜了我姑。”</p>
“……嗬嗬，嗬嗬，先去吃飯，晚上再商量，晚上再商量。”李愷的話讓李焱有些尷尬，自己那個妹妹，唉，實在是沒法說，不但媳婦和兒子反感，自己的心也傷透了。</p>
“走著，先去吃飯，百福爺讓我帶回來的野雞。這人啊，就得這樣，你對別人好，別人也要對你好才行，孝順父母是應該的，旁的人不能仗著沾親帶故就肆無忌憚，誰也不欠誰的，是吧，老二。”</p>
“嘿嘿，嘿嘿。”常大龍不接李愷的話，隻是一個勁兒的傻笑。</p>
李焱也裝沒聽見。</p>
三人往下走，到一樓半的時候，大屋裏電話響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