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簡直就是特麽吃飽了撐的!”


    大立鏡前,靳曉青幫徐正華整理襯衫,打上領帶。


    管玉蘭帶著一臉尷尬的笑,杵在那裏,聽徐正華點評,“他們自己也是歌手,平常就不出去接商演撈錢了?再說了歌手這個職業是幹嘛的?不就是幹表演掙錢的?自己才吃了幾天飽飯,居然還會反過來嘲諷別人貪財如命?嘁!甭理他們,愛說什麽說什麽,又不掉我一兩肉。”


    “是啊!但是……一旦要是大家都這麽傳,還是會有影響的,不利於打造你灑脫不羈的才子人設,所以你看是不是……”


    管玉蘭也是昨晚才收到消息,但已經不方便過來打擾徐正華和靳曉青了,結果今天早上趕緊過來,又被靳曉青嘴快,說過了。


    “怎麽著?”


    靳曉青拿過西裝,徐正華順勢穿上,扭頭看管玉蘭。


    管玉蘭扭扭捏捏,“要不,請劉總給打招呼,請請人,咱們在魔都這邊,也辦一場趴體?不管是堵一堵那些人的嘴也好,還是展露一下你的大方也罷……”


    “用不著!”


    沒等她說完,徐正華直接擺手,打斷了她的話,“有那個錢,我寧肯給曉青再買條項鏈買個手表什麽的,把自己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好嗎?拿錢來請他們吃肉喝酒?憑什麽?我又不靠他們掙錢!想得美!”


    管玉蘭無語了,笑笑,“那……也是。”


    這時候要是換了安小菁,甚至袁維,說不定就打蛇隨棍上了,什麽?你要送我項鏈?還有手表?但靳曉青就不行,她不敢開這個口。


    這次出去,她給徐正華買回來了一塊超貴的手表送給他,巧的是,徐正華之前在東南亞的馬六甲市接商演,在一家商場裏也順手買了幾條項鏈,倒也是大牌貨,但純粹就是對方額外贈給了一部分五折消費券,不買白不買那種,於是就一買好幾條,昨天晚上收到禮物之後,就也拿出來一條,送給她,說是自己特意為她挑的,居然還把她給感動哭了。


    西裝上身,帥的一筆。


    靳曉青直接看得星星眼,花癡一樣伸手在徐正華胸口輕撫,還問管玉蘭,“今天是什麽商演?要穿西裝嗎?”


    今天沒有商演,今天是跟中天液晶簽約的好日子。


    商務場合嘛,當然還是西裝更合適。


    這套西裝甚至是大師姐給提前預備好的,昨天晚上讓盧立果去她住的酒店拿過來,就為了今天的簽約。


    於是直接告訴靳曉青,自己今天要去一趟昆山,簽投資合同。


    結果倒是沒想到,她的眼睛竟是忽然亮了,“老公,那你也帶我一起去看看唄?聽老管說你最近到處跑著投資,我都沒見過,怎麽個投資法?”


    徐正華訝異地扭頭瞥了她一眼。


    自己愛投資,而且專門愛投資一些身邊這些女孩子們都看不懂的方向,這不是什麽秘密,幾乎每個身邊人都知道。


    倒是沒想到靳曉青居然會對這種事情感興趣。


    但是再想想,也對。


    這半年下來,她可真是沒少掙。


    紅啊!


    紅透了。


    據管玉蘭半遮半掩的透露,之前她跑去東南亞和瓊南、新瓊州轉了一大圈,回國之後,還又兜了個大圈子,加一起跑了足足二十天,撈回來七八百萬。


    再加上之前的……靳曉青這個人,超愛賺錢,超勤勞,而且超愛存錢。


    用袁維的譏諷就是,她屬於賺錢有癮那種人。


    人一旦有錢,就老是會忍不住想讓錢生錢。


    但偏偏,其實歌手也好,演員也罷,大多都沒有什麽做生意的天賦,而且過早的年齡就結束文化課的學習,投入到演藝生涯中去,也使得他們普遍性的知識、能力和見識都有限。


    所以,開個飯店,多買幾套房子之類的,就差不多算是他們最常用的投資方式了——就連買股票,他們也大多都是被股票經紀給忽悠的那一類。


    不知道有多少明星,被自己的會計師、股票經紀忽悠的,大筆買入他們推薦的那些垃圾股,當時一砸幾百萬,回頭一看,要麽退市了,要麽還值三五萬。


    “怎麽著?你還想玩投資?你不是更喜歡把錢存起來嗎?”


    徐正華不大樂意帶上她。


    主要是麻煩——對方那邊雖然是正規的企業,大概率不可能有什麽狗仔埋伏,但隻要現場有人,這種緋聞是遲早會傳出去的。


    其次是,今天會跟大師姐在一起,帶上她,多少會讓大師姐心裏有點別扭。


    “存啊,我的錢一直都存著呢!也就前不久給我哥我嫂子掏首付,幫他們買了套小房子,別的我都存著呢!我這不是好奇嘛!”


    她偎過來,膩膩歪歪的,拍馬屁,毫不避忌管玉蘭的存在,“老公你那麽聰明,你那麽喜歡的事情,肯定有道理,讓我跟著學學嘛!”


    倒也算是少見。


    甚至放眼整個娛樂圈,有靳曉青這個思路的,都算少見。


    在徐正華看來,願意學習,算是一個人身上最可寶貴的品質之一了。


    他略有猶豫。


    但接下來就扛不住了,“爸爸……”


    臥槽,還是你臉皮厚!


    當著管玉蘭呢,說實話徐正華都會多少有點不好意思。


    但她居然就那麽喊出口了。


    扭頭看,管玉蘭一臉呆滯,然後飛速轉過身去。


    行吧行吧,帶上。


    於是,本來上午沒打算出門的靳曉青,隻花了十幾分鍾,就化了個簡妝打扮得美美噠,跟徐正華前後腳下了樓。


    這樣一來,管玉蘭也跟上了。


    再加上那個負責客串助理兼保鏢的她哥哥。


    又匯合了謝淑儀、江亮筠和盧立果。


    一時間隊伍多少有點龐大。


    靳曉青很會做人,見了謝淑儀就湊過去叫姐姐,要多親熱有多親熱,但坐車的時候,又乖乖地回到她自己的商務車裏。


    等到徐正華跟謝淑儀也上了車,謝淑儀不由得伸手在徐正華的額頭上點了點,埋怨他,“你也愛惜點自己,別仗著年輕就不知道節製!出去一跑那麽多天,還不夠你累的?這才剛回來就……”


    結果徐正華一句話就把她卡住了,“關鍵是你不讓碰啊!”


    謝淑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白了他一眼。


    趕到昆山的中天液晶的時候,剛剛好九點半多,進到會議室裏時,徐正華就隻帶了謝淑儀、江亮筠和靳曉青,看見兩個大明星進來,會議室裏的各方代表不由得竊竊私語一陣——徐正華無所謂,經由中天液晶的董事長兼總裁丁旭飛的介紹,主動跟幾家和自己一樣參投的代表握手。


    但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是,大家麵對他這個大明星,大都是一副保持距離的樣子——主要是那兩家私人投資基金的經理,不光是刻意地保持著一股高高在上的距離感,甚至說出話來,還總感覺有點陰陽怪氣的,“徐先生是大明星啊,大明星的確就是有錢,這一次徐先生領投,實在是氣魄驚人!”


    唉,哪怕是上輩子,徐正華也最討厭跟這樣說話的人打交道。


    此時他不由得就又回想起之前在泉城,自己收購那家服裝廠的時候的遭遇。當時那服裝公司的老板都已經瀕臨破產了,也照樣瞧不起自己。


    也不稀奇。


    明星們有錢,但社會地位其實並不高。


    而且明星的那個所謂有錢,其實也隻是相對於普通老百姓而言的,在真正的有錢人,哪怕隻是負責掌控資金的高級職業經理人看來,明星的那一點財富,並不算多——順手的時候,騙過來花一花是可以的,但要說對他們有多尊重,就實在是沒有必要了。


    換了你,你會尊敬一隻長得好看的豬嗎?


    於是摸清楚對方的心態之後,徐正華幹脆也就不再熱情,找到屬於自己的座位,坐下等著簽約開始。


    反倒是同樣參投的那家投資公司的一位總經理,對自己還算客氣且熱情,但彼此寒暄過後,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隱約透露出來的意思,應該是想要拉客戶。


    但徐正華暫時沒興趣。


    十點整,簽約儀式正式開始。


    徐正華這一把又砸進去六百萬,換取中天液晶10%的股份,並得到一個董事會的董事席位——這是謝淑儀兼任的第三個董事席位了。


    而這一把投資砸出去,也差不多快要把徐正華的小金庫給掏空。


    之前這一輪國內國外的瘋狂撈錢,包括昨天晚上的跨年晚會,徐正華一共瘋狂地撈了六百多萬入手——扣除掉要給經紀公司的10%,實際上是不到六百萬,加上之前的一點庫存,這一波花出去,也就剩下個不到二百萬了。


    而他光是個人背的貸款,都已經高達400萬。


    當然,沒什麽好怕的,之前買下的服裝公司,馬上就能出手了。


    450萬的約定價格,馬上就要到手了。


    最遲是到本月的15號而已。


    簽約完成,徐正華帶上江亮筠和靳曉青直接退場,謝淑儀則要繼續留下來,作為新加入的董事,參與下午就要舉行的中天液晶的新董事會。


    回去的路上,徐正華問靳曉青,“看出什麽來了?”


    靳曉青搖頭,“什麽都沒看出來,看不太懂。”


    徐正華哈哈大笑。


    單看一場簽約儀式,要能看出什麽來,那才叫邪門了。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不吝指點,“你要真是不想讓錢在銀行裏躺著,我給你個建議,你找你存款的銀行,要求財會服務,或者你幹脆就讓你的會計師給你操作也行,幫你買點股票吧。我目前看好的是甲骨文,推薦給你,可以多少買點。”


    買入甲骨文也就不到一個月的工夫,200萬已經變成賬麵上的240萬了。


    最近這幾個月,互聯網的確是多少開始露出一點要起勢的勢頭了,各種新網站開始陸續出現。做服務器生意的甲骨文當然發財,股價當然一路走高。


    但靳曉青將信將疑。


    她大概也聽過不少明星被股票經紀坑了的例子。


    那就隨她去了,徐正華勸人,從不深勸。


    當天,靳曉青離開魔都,飛回帝都,徐正華則飛去武昌府。


    1月3日,《江南》在新出爐的1994年的第一期東方之聲音樂榜上,再次穩坐a榜第一,成功實現了連冠。


    這是徐正華作為歌手的第六周單曲冠軍。


    以創作人而論,這是他的第21周單曲冠軍了。


    在已經過去的1993年裏,他的作品,一共拿到了52次周榜中的20次a榜冠軍,現在又拿到了新年開門紅!


    還沒贏到麻,至少他自己是覺得,才剛開始。


    1月5日,他飛回帝都,已經拖了足足幾個月之久的《明明很愛你》和《月半彎》,終於見縫插針的開錄——當然,之所以拖那麽久,責任不在徐正華,完全在趙去病的身上。


    實話講,安小菁早就已經急到不行了。


    背地裏大家一起滾床單的時候,她不知道多少次表達她的怨念和無奈。


    現在終於得償所願。


    趙去病的演唱功底有所進步,至少是比當初剛進錄音室的時候全是瑕疵,幾乎沒法聽相比,是進步很大的。


    但是……修音幾乎仍是無法避免的。


    花了兩天,把《明明很愛你》給錄出來,安小菁的首張個人錄音室專輯,就算是徹底完成——西坡唱片沒能幫她搞定春晚的獨唱,目前敲定,她隻有一分鍾的登台時間,但是允許她推新歌,她準備到時候唱專輯主打歌《把耳朵叫醒》。


    她的這張專輯將會在2月初,也即春節前夕正式上市。


    甚至連《把耳朵叫醒》和《膽小鬼》這兩首主打歌的mv都已經錄好了,隻等從春晚這個最大最奢華的舞台開始發力,過完了年就全力宣發。


    跟她相比,真正稱得上大紅大紫的杜雪嵐要發專輯,就顯得從容許多。


    春晚給獨唱,但堅持必須唱《眉飛色舞》,所以她其實沒得選,那就幹脆選擇把專輯在一月中旬上市,同期開始宣發主打歌《七月七日晴》。


    所以接下來馬上要上演的,是徐正華自己打自己。


    《江南》對陣《七月七日晴》。


    杜雪嵐這張專輯隻是“新歌加精選”,而且《眉飛色舞》還已經作為單曲大賣過了,剩餘買氣其實有限,《眉飛色舞》混音版也算不得新歌,所以事實上的新歌,就隻有三首而已——能賣得怎麽樣,幾乎全靠《七月七日晴》帶,無論是她,還是發行方西坡唱片,顯然都會使盡全力。


    不過自己倒也沒什麽好怕的。


    《江南》很能打,且口碑相當不錯。


    1月10日,周一,在《江南》又拿下了新年的第二期東方之聲音樂榜a榜冠軍的同時,徐正華跟謝淑儀一起,在邱建峰的陪同下,再次飛抵魔都。


    這次就比較爽了,他們是跑來結算的。


    收獲的時刻。


    其實心裏壓著點陰雲的,但至少這個時候,是高興的。


    《愛的初體驗》上市接近兩個月,先後拿下了四周冠單,一直都賣得很好,這次的銷量數據統計出來,出貨量已經高達380多萬張。


    《江南》上市二十天,能統計上來的銷售數據也就隻有十天出頭,但銷量依然過了兩百萬張,達到了226萬張多一點。


    兩者相加,一共合計607萬張有餘。


    正華音樂作為這兩首歌的版權方,按照當初的合同規定,可以直接結算走55%的版稅分成,未來如果哪張單曲的銷量能突破500萬張,那麽那首單曲就還可以再多結一個百分點回來——目前是一共結算到手1999萬零8300來塊!


    差不到兩千塊,就兩千萬整了!


    這些錢裏,徐正華作為兩首歌的作詞、作曲、編曲、製作人和歌手,占了高達36%的分成,能夠從正華音樂手裏,分走1309萬的樣子。


    剩下的19%,也即不到七百萬,則是屬於正華音樂的。


    刨去當初徐正華投資正華音樂的400萬,哪怕是把當初貸的300萬裏已經花掉的200萬也算進去,正華音樂依然實現盈利了。


    徐正華的個人金庫,更是史無前例的充盈起來。


    實在是值得歡慶的時刻。


    但就在徐正華低頭簽名的時候,謝淑儀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等她出去接了電話再回來,臉色就有點不大好看了——徐正華什麽都沒問,依然跟劉君羨、邱建峰把酒言歡,最後領了支票出門,甚至是一直到坐進車裏,他才迫不及待地問:“怎麽說?是有什麽新動靜嗎?”


    就在上周四,也就是1月6日,君子製衣召開新年股東大會,很奇葩的一件事出現了,現任董事長居然被發起了不信任投票,而且居然這投票還通過了!


    現任的董事會隨之被解散,新的董事會幾乎是以血洗的姿態,把現任董事淘汰下去了超過半數——到第二天,徐正華才收到消息,據說是現任董事長的侄子造反成功,聯絡了家族裏不少人,直接在股東大會上發難。


    結果人家成功上位了!


    但徐正華,包括當初跟君子製衣簽訂委托收購海龍製衣所有關聯方,卻一下子都緊張起來了——謝淑儀、蔣小米,沈楊會計師事務所的沈玉良,等等。


    新的決策者上位,也要認過去的合同,這個沒問題,但問題是,據說君子製衣新上任的這位董事長兼總裁的大方略,卻是削減低端產品線,合並裁汰老舊設備——正在等待完成收購合同的海龍製衣,當然是低端產品線,當然是老舊設備!


    這毫無疑問讓本來馬上就要完成的過橋,一下子又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謝淑儀搖搖頭,但又點點頭,“也不算什麽新動靜,沈玉良沈總見到他們那位新任董事長秦仲軒了,但是,對方應該是在推諉,隻說是最近他剛接手,急等著處理和調整的事情太多,暫時還顧不上,讓咱們稍微等等!”


    等等?


    這尼瑪都已經10號了,按照當初的合同約定,15號可就是最後期限了!


    對方違約倒也不怕,有違約條款拿捏著呢,這種有白紙黑字的合同在的事情,沒人擰的過去,哪怕打官司也穩贏。


    可問題就在於,就算對方老老實實地遵守合同,按照違約條款賠給自己300萬,又好怎麽樣?海龍製衣那邊每個月都二三十萬的往裏賠著呢!


    自己的目的可不是賺這三百萬的違約金,而是把海龍製衣賣掉,把自己那四百五十萬給拿回來啊喂!


    但現在看來,有點麻煩了。


    謝淑儀有點自責,“這件事情賴我,當初怎麽就沒想過,萬一君子製衣那邊有什麽變動,不願意兌現承諾了怎麽辦?”


    徐正華聞言哈哈一笑,伸手把她攬入懷中,“胡扯什麽呢!誰還能有前後眼,看到一兩個月之後的事情?再說了,咱們對君子製衣的了解,才有多少?你之前的那位老板沈玉良,他可是齊魯省內財經界都有一號的人物,知道的信息肯定比咱們還多,連他在事先都沒料到君子製衣會出這種變故,你上哪裏知道去?”


    局麵有點複雜,事情有點棘手,但其實也不算什麽。


    人嘛,經曆的事情多了,尤其是經曆過的比這還要大的事情多了,這樣的一點小事,也就不怎麽會放到心上了——至少是根本不可能被這點小事一衝擊,就急的團團轉,甚至失去理智了。


    徐正華上輩子經曆的事兒,比這大的多了去了。


    再說了,這事兒怪誰都行,卻肯定怪不到謝淑儀頭上。


    扭頭親她一下,安撫她:“別多想,沒多大事兒!大不了君子製衣不願意要了,就問他們要那300萬違約金,然後把海龍製衣150萬賣掉,還能賠了不成?”


    謝淑儀歎口氣,“就怕沒人願意接手啊!現在服裝行業不太好幹。”


    “那也沒事兒!大不了就是所有投進去的錢都打水漂了!也隻不過就是賠150萬進去罷了!隻要他們敢違約,違約金就別想跑!賠也有限,放寬心!”


    謝淑儀抬起頭來看看他,然後又依偎進來。


    “你說也邪,咱從小一塊兒長起來的,我覺得我已經夠了解你了!可怎麽最近這半年……忽然覺得你這心怎麽就那麽大呢!想不明白!四五百萬啊,我幹會計師這兩三年,也不是沒見過大錢的人,可一旦這種事兒攤到你身上,攤到我身上,我就還是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來,你居然還能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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