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p>
趙高臉色陰沉似水。</p>
他雙拳緊握，心中怒火翻湧。</p>
良久。</p>
終於忍耐不住，在心中怒吼道：“我趙高那點不如你們？就因為我出身低、我下賤，你們一個個全都看不起我，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趙高終有一天會證明你們是錯的！”</p>
“我趙高不是隻會搖尾乞憐的狗！”</p>
“也不是任人擺布之人！”</p>
“從來不是！”</p>
趙高也很清楚，胡亥成為儲君的機會渺茫，隻是他沒得選，他早年也去親近過其他公子，甚至對長公子是一味的阿諛奉承，但他們全都嫌棄自己的出身，根本不搭理自己。</p>
唯有胡亥！</p>
但胡亥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也沒有毅力恒心，若是沒有人時刻督促，會一直沉溺於貪玩享樂，根本就沒有成為儲君的才能，再則，胡亥背靠的家世也式微，對他幫助不大。</p>
胡亥通體就不是個能成事的人。</p>
但他沒得選！</p>
他品嚐過權力的滋味。</p>
而今更是食髓知味，他已經對權力上癮，甚至是欲望不能，當初被陛下降職為‘假’中車府令事，他更是如遭雷擊，以至於他數月之內不敢有任何舉動，以免再被降職。</p>
他不想經受再一次的冷嘲熱諷。</p>
他慫恿胡亥去爭奪儲君，自然是有自己的心思。</p>
胡亥若是上位，以胡亥對自己的信任，自己是可能獨攬大權的，到時候，沒有人敢對自己指手畫腳，也沒人敢嘲諷自己，所有人都必須巴結奉承自己，他將淩駕於百官之上。</p>
他受夠了歧視和嘲諷。</p>
他就是想往上爬，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讓其他人隻能對自己仰望，不敢說自己半句不好，更不敢再提及有關他的出身和過往。</p>
他也要向世人證明。</p>
他趙高除了出身外，並不輸於任何人。</p>
甚至。</p>
他比其他人都要強！</p>
趙高陰翳著眼，冷聲道：“老不死的，你卻是提醒我了，單靠胡亥是靠不住的，有時候還需要自己主動，陛下近來日夜操勞，身體的確出了些問題，方士的確可用。”</p>
“不過。”</p>
“我不是為害陛下，而是為陛下調養。”</p>
“你想繼續支配我，讓我再任你擺布，終究是打錯了主意，我趙高隻相信自己的判斷，你隻是我前進路上的工具，一個為我出謀劃策、開拓思路的棋子！”</p>
“我隻是在借你之手，助我更進一步！”</p>
“僅此而已！”</p>
趙高冷哼一聲，拂袖回了宮中。</p>
他已經有了主意。</p>
......</p>
城東。</p>
秦落衡回了家。</p>
家中薄姝三女早已等候多時。</p>
在回家路上，秦落衡問了安蔬菜賣的如何，安也如實回答了，販賣的並不理想，這並不意外，鹹陽是大秦的經濟中心，尤其是城東，更是六國貴族齊聚，但這些人更樂於吃肉。</p>
對於蔬菜，根本就不屑一顧。</p>
秦落衡雖然清楚，但也是一籌莫展。</p>
達低聲提醒道：“公子，你前麵答應那名雍縣的婦人，給廷尉府的官吏寫信？”</p>
秦落衡搖了搖頭。</p>
說道：</p>
“不用。”</p>
“他們隻是求個安慰罷了。”</p>
“大秦各地確有不公，執法也參差不齊，但鹹陽作為大秦國都，絕大多數法吏都位於這，若是連這裏都出現問題，我寫不寫信都無關緊要，我隻是一介白身，對官吏沒威脅作用的。”</p>
“再則。”</p>
“我相信鹹陽的法製！”</p>
達若有所思。</p>
進屋。</p>
薄姝便迎了上來。</p>
她遞過來一封書信，還有用麻布製成的小包，開口道：“良人，這是吳芮從吳縣送來的信，還有一小包種子。”</p>
吳芮一月前，身體便康複了。</p>
而後便向典客司申請了回吳縣，對於已有爵位的吳芮，典客司並沒有刁難，直接準許了，因而吳芮也是回了吳縣。</p>
他知道秦落衡在種植野菜，還開玩笑的說，回去後，給秦落衡寄一些南方種子，當初隻是一句戲言，沒想到，吳芮卻真做了，現已把各色各樣的種子寄了過來。</p>
不過。</p>
處理手頭的蔬菜，秦落衡都已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什麽心思，再去種其他蔬菜？他苦笑著搖搖頭，把這些種子交給了管娥，讓管娥去處理，管娥很喜歡種花花草草，因而讓管娥處理最合適。</p>
他並沒把這些放在心上。</p>
秦落衡接過信，仔細看了起來。</p>
看完。</p>
他眉頭一皺。</p>
吳芮的信寫的很簡明。</p>
除了敘舊了幾句，便是提醒了一件事。</p>
百越部族近來蠢蠢欲動，似乎有大舉擾境的跡象。</p>
吳芮他已經被縣尉征召。</p>
秦落衡手持竹片，眉頭緊蹙。</p>
薄姝等人見狀，也是沒有打擾，各自走開了。</p>
他這幾月，並沒有主動了解政事，但朝中的一些大事，還是有所耳聞，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上，距今已有一月有餘，這個消息，恐怕也傳到了南疆，百越聞訊而動，恐正是基於此。</p>
秦落衡輕歎道：</p>
“百越部族雖然偏遠，但並不是不曉時事。”</p>
“眼下王翦、蒙武相繼病逝、王賁昏迷，大秦軍隊柱石相繼倒塌，而今三十萬大軍北上，山東六地因田政陷入動蕩，各地軍力吃緊，是故百越部族選擇了這時發難，就是想讓大秦疲於奔命。”</p>
“他們雖跟北方匈奴不通，但也看的明白當下時局，這時擾邊，卻是恰到好處，不僅能讓大秦分兵，還能拖緩大秦國力，若是大秦不能速戰速決，假以時日，大秦定會深陷戰爭泥潭。”</p>
</p>
“顧此失彼之下，南方、北方、或山東六地，必有一方會顧之不及，朝廷要麽放任匈奴南下，要麽放任百越擄掠，要麽就是讓山東貴族得到喘息機會，繼而不斷做大。”</p>
“無論朝廷如何選，定然有一方會做大。”</p>
“到時。”</p>
“朝廷為解決心頭之患，定然會給其餘兩處喘息之機，這是一條陽謀，一條擺在明麵的疲秦之策，不過大秦沒得選，既然大秦一統了天下，則要擔負保家衛國、守土開疆的重擔。”</p>
“隻是這條路很難走！”</p>
秦落衡搖搖頭。</p>
原本他對曆史上秦朝的種種舉措有些不明所以，認為秦朝過於耗費國力了，但真的處於這個大世，才明白，一切都是不得為而為之，大秦沒有其他選擇。</p>
滅了燕趙，就要選擇直麵匈奴。</p>
滅了楚國，就要承擔百越部族背刺的風險。</p>
匈奴、百越部族不是傻子，他們以往連趙、燕、楚都打不過，讓他們迎戰一統天下且整合完畢的秦國，那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們不敢去麵對，也不想去麵對。</p>
他們能做的，就是不斷擾邊，騷擾秦朝整合的進度，逼得秦朝不得被動還擊，繼而不斷消耗大秦國力，拖緩秦朝的整合速度，給山東貴族喘息機會，隻有不斷跟大秦角力，他們才有喘息之機。</p>
不然。</p>
迎接他們的隻有覆滅！</p>
無情的碾壓！</p>
秦落衡自語道：“匈奴、百越、六國老氏族，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他們不會坐視大秦穩固，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拖緩甚至是拖垮大秦整合的進度。”</p>
“對大秦朝廷而言，眼下有兩條路。”</p>
“攘外安內，攘內安外。”</p>
“想內外皆治，以當下大秦的國力，根本做不到。”</p>
“眼下山東六地勉強還處於可控範圍，曆史上秦朝北伐匈奴、南取百越，並不算什麽戰略失誤，隻不過雙向開戰，加上要鎮壓六地，耗費了大秦太多精力和國力，所以最終還是失敗了。”</p>
“難！”</p>
“大秦破局之路難！”</p>
秦落衡搖搖頭。</p>
他感覺大秦似乎破不了局。</p>
主要原因在始皇。</p>
秦始皇太強勢了，強到眼裏不容任何沙子。</p>
若是其他帝王，或許會選擇忍一忍，或者選擇防禦姿態，等國力上去，再雷霆出擊，但秦始皇不會，他隻會將阻攔大秦的一切全部摧毀，將匈奴和百越徹底覆滅，讓大秦南北疆域徹底安定。</p>
不過。</p>
這談何容易？</p>
秦落衡把竹簡放到書房，轉身去了大堂，飯菜已經弄好，清一色的白菜和蘿卜，見狀，他也是麵露尷尬。</p>
自從白菜和蘿卜成熟後。</p>
他的餐桌上就沒有少過這兩樣。</p>
他雖滿心無奈，但畢竟是自己種的，就算再不爽，也隻能悶著頭吃下去。</p>
隻是那是百畝的產量。</p>
他們幾個人哪裏吃得完？而且還要交賦稅，想到這些，秦落衡也有些頭大，他很想把白菜和蘿卜製成泡菜，然後再拿去叫賣。</p>
不過這個念頭，他也隻是想想。</p>
鹽太貴。</p>
製成泡菜，隻會入不敷出。</p>
至於提純精鹽，他倒也想過，不過他......不會，而且他的戶籍是普通民戶籍，並不是工籍沒資格弄這些。</p>
而且鹽是官府專營。</p>
秦朝甚至還設有專門的鹽官。</p>
他若是去弄私鹽，一旦被人告官，恐怕又得去監獄待一陣子了，他已經進去過兩次，俗話說事不過三，他還是沒想再進去。</p>
吃完飯。</p>
秦落衡去書房看了會律令。</p>
夜色漸深，他起身去了臥室，床榻之上早有人臥席。</p>
在這兩月內，他把三女娶回了家，他的昏禮，沒有吹吹打打的喧鬧，也沒有挑蓋頭和嘈雜的婚宴，隻有一場靜謐而安詳的昏禮，一切都十分的簡樸寧靜。</p>
望著薄姝婀娜的身段，秦落衡心頭微熱。</p>
春宵一刻。</p>
此後便是久久的沉寂。</p>
趙高臉色陰沉似水。</p>
他雙拳緊握，心中怒火翻湧。</p>
良久。</p>
終於忍耐不住，在心中怒吼道：“我趙高那點不如你們？就因為我出身低、我下賤，你們一個個全都看不起我，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我趙高終有一天會證明你們是錯的！”</p>
“我趙高不是隻會搖尾乞憐的狗！”</p>
“也不是任人擺布之人！”</p>
“從來不是！”</p>
趙高也很清楚，胡亥成為儲君的機會渺茫，隻是他沒得選，他早年也去親近過其他公子，甚至對長公子是一味的阿諛奉承，但他們全都嫌棄自己的出身，根本不搭理自己。</p>
唯有胡亥！</p>
但胡亥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也沒有毅力恒心，若是沒有人時刻督促，會一直沉溺於貪玩享樂，根本就沒有成為儲君的才能，再則，胡亥背靠的家世也式微，對他幫助不大。</p>
胡亥通體就不是個能成事的人。</p>
但他沒得選！</p>
他品嚐過權力的滋味。</p>
而今更是食髓知味，他已經對權力上癮，甚至是欲望不能，當初被陛下降職為‘假’中車府令事，他更是如遭雷擊，以至於他數月之內不敢有任何舉動，以免再被降職。</p>
他不想經受再一次的冷嘲熱諷。</p>
他慫恿胡亥去爭奪儲君，自然是有自己的心思。</p>
胡亥若是上位，以胡亥對自己的信任，自己是可能獨攬大權的，到時候，沒有人敢對自己指手畫腳，也沒人敢嘲諷自己，所有人都必須巴結奉承自己，他將淩駕於百官之上。</p>
他受夠了歧視和嘲諷。</p>
他就是想往上爬，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讓其他人隻能對自己仰望，不敢說自己半句不好，更不敢再提及有關他的出身和過往。</p>
他也要向世人證明。</p>
他趙高除了出身外，並不輸於任何人。</p>
甚至。</p>
他比其他人都要強！</p>
趙高陰翳著眼，冷聲道：“老不死的，你卻是提醒我了，單靠胡亥是靠不住的，有時候還需要自己主動，陛下近來日夜操勞，身體的確出了些問題，方士的確可用。”</p>
“不過。”</p>
“我不是為害陛下，而是為陛下調養。”</p>
“你想繼續支配我，讓我再任你擺布，終究是打錯了主意，我趙高隻相信自己的判斷，你隻是我前進路上的工具，一個為我出謀劃策、開拓思路的棋子！”</p>
“我隻是在借你之手，助我更進一步！”</p>
“僅此而已！”</p>
趙高冷哼一聲，拂袖回了宮中。</p>
他已經有了主意。</p>
......</p>
城東。</p>
秦落衡回了家。</p>
家中薄姝三女早已等候多時。</p>
在回家路上，秦落衡問了安蔬菜賣的如何，安也如實回答了，販賣的並不理想，這並不意外，鹹陽是大秦的經濟中心，尤其是城東，更是六國貴族齊聚，但這些人更樂於吃肉。</p>
對於蔬菜，根本就不屑一顧。</p>
秦落衡雖然清楚，但也是一籌莫展。</p>
達低聲提醒道：“公子，你前麵答應那名雍縣的婦人，給廷尉府的官吏寫信？”</p>
秦落衡搖了搖頭。</p>
說道：</p>
“不用。”</p>
“他們隻是求個安慰罷了。”</p>
“大秦各地確有不公，執法也參差不齊，但鹹陽作為大秦國都，絕大多數法吏都位於這，若是連這裏都出現問題，我寫不寫信都無關緊要，我隻是一介白身，對官吏沒威脅作用的。”</p>
“再則。”</p>
“我相信鹹陽的法製！”</p>
達若有所思。</p>
進屋。</p>
薄姝便迎了上來。</p>
她遞過來一封書信，還有用麻布製成的小包，開口道：“良人，這是吳芮從吳縣送來的信，還有一小包種子。”</p>
吳芮一月前，身體便康複了。</p>
而後便向典客司申請了回吳縣，對於已有爵位的吳芮，典客司並沒有刁難，直接準許了，因而吳芮也是回了吳縣。</p>
他知道秦落衡在種植野菜，還開玩笑的說，回去後，給秦落衡寄一些南方種子，當初隻是一句戲言，沒想到，吳芮卻真做了，現已把各色各樣的種子寄了過來。</p>
不過。</p>
處理手頭的蔬菜，秦落衡都已忙的焦頭爛額，哪還有什麽心思，再去種其他蔬菜？他苦笑著搖搖頭，把這些種子交給了管娥，讓管娥去處理，管娥很喜歡種花花草草，因而讓管娥處理最合適。</p>
他並沒把這些放在心上。</p>
秦落衡接過信，仔細看了起來。</p>
看完。</p>
他眉頭一皺。</p>
吳芮的信寫的很簡明。</p>
除了敘舊了幾句，便是提醒了一件事。</p>
百越部族近來蠢蠢欲動，似乎有大舉擾境的跡象。</p>
吳芮他已經被縣尉征召。</p>
秦落衡手持竹片，眉頭緊蹙。</p>
薄姝等人見狀，也是沒有打擾，各自走開了。</p>
他這幾月，並沒有主動了解政事，但朝中的一些大事，還是有所耳聞，蒙恬率三十萬大軍北上，距今已有一月有餘，這個消息，恐怕也傳到了南疆，百越聞訊而動，恐正是基於此。</p>
秦落衡輕歎道：</p>
“百越部族雖然偏遠，但並不是不曉時事。”</p>
“眼下王翦、蒙武相繼病逝、王賁昏迷，大秦軍隊柱石相繼倒塌，而今三十萬大軍北上，山東六地因田政陷入動蕩，各地軍力吃緊，是故百越部族選擇了這時發難，就是想讓大秦疲於奔命。”</p>
“他們雖跟北方匈奴不通，但也看的明白當下時局，這時擾邊，卻是恰到好處，不僅能讓大秦分兵，還能拖緩大秦國力，若是大秦不能速戰速決，假以時日，大秦定會深陷戰爭泥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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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此失彼之下，南方、北方、或山東六地，必有一方會顧之不及，朝廷要麽放任匈奴南下，要麽放任百越擄掠，要麽就是讓山東貴族得到喘息機會，繼而不斷做大。”</p>
“無論朝廷如何選，定然有一方會做大。”</p>
“到時。”</p>
“朝廷為解決心頭之患，定然會給其餘兩處喘息之機，這是一條陽謀，一條擺在明麵的疲秦之策，不過大秦沒得選，既然大秦一統了天下，則要擔負保家衛國、守土開疆的重擔。”</p>
“隻是這條路很難走！”</p>
秦落衡搖搖頭。</p>
原本他對曆史上秦朝的種種舉措有些不明所以，認為秦朝過於耗費國力了，但真的處於這個大世，才明白，一切都是不得為而為之，大秦沒有其他選擇。</p>
滅了燕趙，就要選擇直麵匈奴。</p>
滅了楚國，就要承擔百越部族背刺的風險。</p>
匈奴、百越部族不是傻子，他們以往連趙、燕、楚都打不過，讓他們迎戰一統天下且整合完畢的秦國，那無異於以卵擊石，他們不敢去麵對，也不想去麵對。</p>
他們能做的，就是不斷擾邊，騷擾秦朝整合的進度，逼得秦朝不得被動還擊，繼而不斷消耗大秦國力，拖緩秦朝的整合速度，給山東貴族喘息機會，隻有不斷跟大秦角力，他們才有喘息之機。</p>
不然。</p>
迎接他們的隻有覆滅！</p>
無情的碾壓！</p>
秦落衡自語道：“匈奴、百越、六國老氏族，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他們不會坐視大秦穩固，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拖緩甚至是拖垮大秦整合的進度。”</p>
“對大秦朝廷而言，眼下有兩條路。”</p>
“攘外安內，攘內安外。”</p>
“想內外皆治，以當下大秦的國力，根本做不到。”</p>
“眼下山東六地勉強還處於可控範圍，曆史上秦朝北伐匈奴、南取百越，並不算什麽戰略失誤，隻不過雙向開戰，加上要鎮壓六地，耗費了大秦太多精力和國力，所以最終還是失敗了。”</p>
“難！”</p>
“大秦破局之路難！”</p>
秦落衡搖搖頭。</p>
他感覺大秦似乎破不了局。</p>
主要原因在始皇。</p>
秦始皇太強勢了，強到眼裏不容任何沙子。</p>
若是其他帝王，或許會選擇忍一忍，或者選擇防禦姿態，等國力上去，再雷霆出擊，但秦始皇不會，他隻會將阻攔大秦的一切全部摧毀，將匈奴和百越徹底覆滅，讓大秦南北疆域徹底安定。</p>
不過。</p>
這談何容易？</p>
秦落衡把竹簡放到書房，轉身去了大堂，飯菜已經弄好，清一色的白菜和蘿卜，見狀，他也是麵露尷尬。</p>
自從白菜和蘿卜成熟後。</p>
他的餐桌上就沒有少過這兩樣。</p>
他雖滿心無奈，但畢竟是自己種的，就算再不爽，也隻能悶著頭吃下去。</p>
隻是那是百畝的產量。</p>
他們幾個人哪裏吃得完？而且還要交賦稅，想到這些，秦落衡也有些頭大，他很想把白菜和蘿卜製成泡菜，然後再拿去叫賣。</p>
不過這個念頭，他也隻是想想。</p>
鹽太貴。</p>
製成泡菜，隻會入不敷出。</p>
至於提純精鹽，他倒也想過，不過他......不會，而且他的戶籍是普通民戶籍，並不是工籍沒資格弄這些。</p>
而且鹽是官府專營。</p>
秦朝甚至還設有專門的鹽官。</p>
他若是去弄私鹽，一旦被人告官，恐怕又得去監獄待一陣子了，他已經進去過兩次，俗話說事不過三，他還是沒想再進去。</p>
吃完飯。</p>
秦落衡去書房看了會律令。</p>
夜色漸深，他起身去了臥室，床榻之上早有人臥席。</p>
在這兩月內，他把三女娶回了家，他的昏禮，沒有吹吹打打的喧鬧，也沒有挑蓋頭和嘈雜的婚宴，隻有一場靜謐而安詳的昏禮，一切都十分的簡樸寧靜。</p>
望著薄姝婀娜的身段，秦落衡心頭微熱。</p>
春宵一刻。</p>
此後便是久久的沉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