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蘇千易冷著臉,讓林紫韻從寶庫中拿出不少蕭逸楓能用得著的符籙法寶給他。


    這讓蕭逸楓心中微暖,不管如何,師父師娘對他還是如同一家人。


    哪怕蘇千易嘴上沒少損蕭逸楓,但他是真的關心自己。


    蕭逸楓雖然極度不想去見柳寒煙,但因為要外出,也隻能親自去尋她。


    這天晚上,蕭逸楓硬是沒睡著,心中糾結緊張得很,打坐都心不在焉。


    第二天一早,他一路禦空來到了飛雪殿。


    由於他在來之前已經傳訊給了初墨,初墨早已經在飛雪殿門口等候。


    見到他到了,初墨在旁邊的師姐們打趣的目光中迎了上去。


    蕭逸楓笑著打個招呼道:“師姐!”


    “師弟,我已經跟師尊說過了,她在蓮苑中等你。”初墨點頭道。


    蕭逸楓跟著初墨往飛雪殿裏麵走去。


    初墨出示柳寒煙的令牌,說明是柳寒煙召見,那些看守的飛雪殿弟子就放行了。


    兩人輕車熟路地在飛雪殿裏麵飛著,一路遇到的飛雪殿弟子都友好地衝他點頭示意。


    蕭逸楓明顯感覺到這次由於他如今名聲大噪,飛雪殿的弟子們對他態度好上不少。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蓮苑之中,蕭逸楓對初墨笑道:“師姐,你在這裏等我!”


    初墨含笑點頭,目送蕭逸楓走入蓮苑之中。


    再次走在蓮苑之中,蕭逸楓心中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


    以往來此,他心情愉快,因為那是來見自己心上人的欣喜。


    但這一次,他心中難受,因為這一次他隻能裝作忘記了柳寒煙,他可能還會傷害到她。


    再長的路也有走到盡頭的一天,很快他就走到了以往常見的寒亭邊。


    柳寒煙一如既往孤身一人站在寒亭之中,她負手而立顯得有些孤獨。


    她一襲水藍色的清涼長裙,露出天鵝般的玉頸,香肩微露,如玉一般的玉臂露在外麵,是難得的大膽穿著。


    她這一身打扮跟以前的冷豔絕倫、傾國傾城的仙子形象不同,雖然一樣清麗動人,卻帶著人間煙火氣。


    柳寒煙沒有回身,站在寒亭中間一言不發。


    蕭逸楓走到她身後,沒有跟以往一樣到她旁邊,而是遠遠站住。


    他恭敬地行禮道:“見過廣寒師伯。”


    柳寒煙聞言回身看向他,露出一絲淒然笑容道:“你喚我師伯?”


    蕭逸楓看到柳寒煙這一抹笑容,心中一痛。


    今天柳寒煙明顯精心打扮過,難得地略施粉黛,甚至還在耳上掛上了兩顆藍色的耳墜飾品。


    她本就傾國傾城,雖然如今看著年齡較小,但稍加打扮簡直是奪人心魄,讓蕭逸楓都有些失神。


    蕭逸楓壓下心中的苦楚,故作疑惑道:“弟子喚廣寒師伯為師伯有什麽不對嗎?”


    柳寒煙變回冷若冰霜的樣子,強自鎮定問道:“你叫我師伯,可是想要斬斷你我之間的關係?”


    “師伯說的是什麽意思?弟子不明白。”蕭逸楓鐵著心道。


    柳寒煙看著裝瘋賣傻的蕭逸楓,自嘲一笑,好吧,果然是棄之如敝屣。


    什麽天下第一美人,什麽廣寒仙子,不過是被人拋棄的可憐蟲。


    她看著蕭逸楓的眼睛問道:“蕭逸楓,你真要同時娶蘇妙晴和初墨為妻嗎?”


    蕭逸楓硬著頭皮答道:“弟子確有此意!還望師伯成全。”


    柳寒煙微咬紅唇,努力維持平靜問道:“我不會死纏爛打,我隻想問你,那我們呢?”


    蕭逸楓心中苦澀,卻不得不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疑惑問道:“師伯所指何物?弟子不明白。”


    柳寒煙看著蕭逸楓還在裝傻,氣得眼中都蒙上了一層水霧,問道:“你就從來沒想過要娶我嗎?”


    蕭逸楓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一臉震驚和惶恐。


    他馬上行禮道:“師伯莫要嚇唬弟子,弟子對師伯絕無此意,師伯莫非是在考驗弟子?”


    柳寒煙淒然地笑了起來,微微仰頭,苦笑道:“絕無此意,好一個絕無此意!”


    “既然你沒有此意,你又何苦阻止我太上忘情?又為何與我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蕭逸楓一臉茫然道:“師伯所說,弟子不明白,不知師伯何出此言?”


    柳寒煙愣住了,而後皺了皺眉頭道:“這裏除了你我,再無他人,你又何必再裝瘋賣傻?”


    蕭逸楓搖頭道:“弟子是真的不知。弟子一向對師伯敬仰有加,絕無他意。”


    柳寒煙終於察覺到蕭逸楓的反應極為不對勁,她疑惑問道:“你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情了?”


    蕭逸楓反問道:“弟子跟師伯之間有過什麽事情嗎?”


    柳寒煙瞬間臉色變得有些煞白,心中有了猜想。


    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你可記得林清妍,還記得七殺?”


    “星辰聖殿的聖女嗎?弟子在秘境中遇到過。但七殺魔君,弟子就沒見過了。”蕭逸楓道。


    柳寒煙難以置信道:“你真的忘記了上一世的事情嗎?”


    蕭逸楓皺眉道:“師伯說的難道是在無盡海幻境之中經曆的那些光怪陸離的夢不成?”


    “廣寒師伯難道是在深淵內沉睡太久,導致將幻境中記憶當成了真的不成?”


    柳寒煙一臉錯愕,是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問題嗎?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馬上看到了蕭逸楓腰間掛著的龍紋玉佩道:“那你這龍紋玉佩又是怎麽回事?”


    蕭逸楓拿起玉佩解釋道:“這乃是初墨師妹轉贈與我的,說是師伯送她之物。”


    柳寒煙忍不住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這怎麽可能?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聯係起初墨的反常舉動,她有一瞬間真以為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柳寒煙突然想到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柔兒。


    柔兒還會跟自己開玩笑,她還認識自己!


    她詢問道:“你還記得赤霄教發生的事情嗎?還記得柔兒嗎?”


    蕭逸楓問道:“赤霄之事不是師伯告知我,柔兒也是師伯跟我說的,我才會去尋她。”


    柳寒煙繼續詢問各種問題,蕭逸楓按照天道編寫的劇本一一回複。


    這讓柳寒煙知道如果蕭逸楓真的不記得自己,那自己再問也沒有用。


    她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但卻需要求證。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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