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三個人就聊起了天,包括這幾年的經曆,當然還聊起了石頭。楊銳和徐宏在聽到說石頭當了模特圈粉無數的時候,也震驚了一下。


    佟莉當然也會問起其他人的現狀,楊銳徐宏也一一說了。順帶還說了前些日子沒能抽空去j大看顧順李懂做軍訓教官的樣子。


    也說了顧順在j大偶遇j大校醫陸琛,當然還有在刑警隊的羅星。


    “真好。”徐宏說,


    “我們又都聯係上了,現在就差莊羽了。”聽到楊銳的感慨,徐宏和佟莉也都歎了口氣。


    是的。隊長退役的時候,副隊就已經打好招呼,說以後會去找他。李懂早在伊維亞歸來之後就心許顧順,羅星知道之後,這麽多年都沒能釋懷。


    顧順在委內瑞拉回來之後,一鼓作氣表白成功。佟莉在伊維亞的時候,看到了石頭的心思,再加上石頭差點交代在伊維亞,所以一回來就打了結婚報告。


    倒是陸琛和莊羽,伊維亞大家發現莊羽的時候,陸琛是最緊張的,而在莊羽大難不死從閻羅王那轉了一圈又回來之後,陸琛卻不知道怎麽表示怎麽表達,所以這一對大家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楊銳徐宏還有佟莉正在聊天的時候,莊羽正在擺弄他的機器,而陸琛正在他的直播。


    作為一個標準的遊戲愛好者,陸琛退役之後,除了校醫這個工作之外,又拾起了特別喜歡的遊戲作為副業。


    陸琛的直播預告一發出,網上就有許多人響應,包括在原本在寢室閑聊的柿子和悅悅。


    “啊啊啊,陸神還有半個小時直播。”原本在聊天的悅悅在翻了手機之後,叫出聲來。


    柿子苗五還有穆恩皆是一愣,隨後柿子也激動起來:“真的嗎真的嗎?我手機呢我手機呢?”穆恩一臉嫌棄的看著他們:“哎,你們悠著點,忘記了嗎,要淡定。”


    “別想了,淡定不起來。”苗五悠悠開口,


    “想想我是怎麽刷我家網卡的吧。穆恩,你應該慶幸我卡被劇組吃了,不然你更苦。來來來,我們看點別的東西吧。”穆恩覺得苗五說的很對,於是湊過去看著苗五打開ipad。


    “來了來了,直播開始了!”於是,寢室裏出現了十分明顯的兩波。悅悅和柿子湊在一起看陸神的直播,穆恩和苗五湊在一塊看《國家寶藏》。


    “你們好,我是陸琛,今天的直播我們先不玩遊戲了,每次都玩遊戲,今天來點不一樣的。”陸琛對著手機,開啟了他的直播,


    “大家有沒有什麽問題,有什麽想了解的,就留言啊。”


    “謝謝最愛陸神的乖寶寶給我的花,哎你們都喜歡叫我陸神是嗎?”問題一出,大家都留言是。


    “有人問,玩遊戲的時候有沒有碰到過菜鳥。這個啊,我又不忍吐槽了,就我那個老戰友啊,真的是,帶都帶不動,我讓他跟著我,結果他跟著別的人我也是醉醉的。


    “後來打對抗的時候,哎他先是不敢出來,後麵呢,又一直被對方ko啊。……


    “噗哈哈哈,日常吐槽老戰友,嗯對,我就是喜歡吐槽他。哎不過他是特別軍種,搞通訊的,我們執行任務,演習的時候的通訊都是他管,特別牛。


    “就那我次跟他打遊戲,哎後麵他打不過你們猜怎麽著,自己寫了個腳本開外掛!……


    “哈哈,日常生活吹戰友,嗯嗯我就是喜歡吹。”此時屏幕上出現和問題:陸神你戰友那麽厲害的嘛,能不能多說說?


    一看就是新來的,因為一直追他直播的人早就問過這個問題了。


    “他?他姓莊,我們都叫他天線寶寶……”


    “天線寶寶……”


    “原諒我看到天線寶寶笑出了聲哈哈哈”


    “陸神你們好逗啊!”


    “哈哈哈天線寶寶也是很形象了!!!”之後陸琛又回答了網友不少問題,各種意義上的。


    他在解答各種問題的時候,並不會發現有那個一進來就什麽話都不說的叫今天蛟一的wifi連上了嗎的id,這個id就是莊羽。


    其實知道陸琛的消息是偶然的機會,那次上網,看到了一個遊戲博主開黑的視頻,後麵才了解這個博主也同樣會直播。


    直播的時候,陸琛的臉出現在屏幕裏,著實讓莊羽驚了一下,不禁想起那次陸琛帶他玩遊戲的情景。


    自那之後,就開始追他的直播。他也知道,陸琛直播裏的戰友是他。然而,追了一年直播之後,他發現每次陸琛都會吐槽他,但是每一次又都再誇他一番。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好像是顧順正式調過來之後一次任務之後的那次放假,兩個人上岸隨便逛逛,結果就被陸琛拉去打遊戲了。


    他發現,自己對於陸琛,還是這麽關注,伊維亞回來躺在醫院裏的時候,就盼著能見到他,而現在對於陸琛一直吐槽他的事情,讓他堅定了想找到他的願望。


    於是,他查了他的ip地址,發現他在一個學校,於是他就去替代了學校的前任網管。


    沒錯就是j大。他去麵試的時候,對方問他憑什麽要替代他的前任,他隻說,憑我可以不讓學生抱怨選課係統。


    今天,又一次看直播,看到他對自己的吐槽,他發現,陸琛還是像之前一樣可愛,看著他講著當初網吧裏那件事,自己的回憶也被拉了回來。


    那次放假,副隊受了點傷,隊長留在艦上照顧他,石頭和佟莉去了訓練場摩擦二隊三隊的人去了,懂事兒被顧順帶著上了岸,最後在陸琛的強烈要求下,莊羽無奈跟著上了岸。


    莊羽沒想到,陸琛把他帶到了網吧。


    “好久沒玩了,手都癢了,來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實力!”陸琛說著,拉著莊羽進了一個雙人間的包間。


    遊戲……莊羽看著陸琛,心裏非常糾結,雖然自己是通訊兵,但是關於遊戲,他不過是隻有概念但不知道如何實踐的。


    看著陸琛興衝衝的拉著他坐下開電腦,莊羽小聲說:“琛哥,我不會玩,要是玩的不好你可別罵我……”陸琛此刻的心情還在終於可以玩一盤遊戲上,也沒有太在意,說著:“行行行,沒事我帶你。來來,我們先玩兩場人機試試水。”陸琛幫莊羽登上遊戲之後,莊羽看著好友列表裏的人名,忍不住問道:“天上很多小羽毛,你怎麽叫這個名?”然後莊羽看到陸琛頓了一下,還紅了臉,支支吾吾解釋:“這……這我哪裏知道……這別人的號……”說著陸琛側過頭看到了莊羽的名字,好吧


    “天線寶寶”……於是,陸琛黑著臉,進入了遊戲。


    “我跟你說,這個是敵人那邊的炮塔,沒有小兵…在前麵給你頂著…你不能走進塔的攻擊範圍…聽到沒…”陸琛說著撇過頭看著莊羽控製,還沒說完,就看到莊羽的小人就直直的往人家防禦塔上撞……天線寶寶被敵方防禦塔擊殺。


    很好,莊羽在這個遊戲裏第一次死亡是被塔殺了,陸琛並不想說話。


    “這個,這個射線打我好痛,我都沒反應過來就……就死了……”莊羽有些委屈的看著陸琛。


    人機都是新手玩家的天下,莊羽這樣的行為在人機新手局裏很常見。考慮到莊羽是新手,陸琛選擇原諒他:“接下來的每一步都要聽我的,聽到了沒有!”


    “是!”莊羽握緊鼠標,盯著屏幕,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陸琛眼光瞄到他,不禁笑了出來:“我跟你說,這個地圖裏還有很多的野怪,你呢沒事就不要往裏麵去溜達,他們也有攻擊性,除非你裝備好到可以打……”話音未落,陸琛就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天線寶寶被我方野怪擊殺。


    “我去……”我忍,他是新手他是新手他是新手……陸琛心裏一直說著。


    “我就覺得它們好可愛,你看到那隻鳥了沒有,我走過去它就衝著我叫,我就不小心碰到那鳥窩裏隻小的,結果他們5隻一起打我……”莊羽依舊很委屈。


    “跟著我,別亂走好嗎?”陸琛停下手裏的動作,站在路中間等他。


    “好好好”莊羽連連都點頭,控製著人物往前麵靠去,乖巧的跟在人屁股後麵,走哪跟哪。


    “我去,天線寶寶你有毛病?”突然隊伍聊天欄裏彈出來一條消息,是友方的一個玩家。


    陸琛敲鍵盤準備幫莊羽罵回去的時候,側頭看見莊羽的屏幕,覺得自己又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莊羽跟著友方的那位玩家,人家走哪他跟哪,貼得特別近,真?跟著我……


    “莊羽!這個人才是我!你跟著人家幹嘛!!!”陸琛突然有種不想認識他的想法……


    “哦,這個才是你啊”莊羽小聲的說了一句,側過頭小心的看著陸琛,


    “這兩個人很像哎……”陸琛氣得不想說話……又幾把人機,莊羽很快明白具體的玩法是什麽了。


    陸琛看著他自信的樣子,就帶他去了玩家之間的對戰。這款遊戲很公平,會根據玩家的等級匹配到相同等級的人,隻不過陸琛那個號已經是30級了,帶著莊羽這個萌新還是會匹配到水平比莊羽高的玩家。


    “你,給我選這個,就躲在我後麵給我奶就行了!”陸琛指著屏幕上的眾星之子對莊羽說到。


    眾星之子是一個類似於奶媽的角色,換句話就是治療己方的隊友的生命值,讓隊友持續戰鬥。


    “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有人遭受苦難……”莊羽選擇這個英雄時,英雄說了這麽一句話。


    “這不是應該是你選的嗎?醫生玩奶媽……”莊羽還沒說完就瞥到旁邊陸琛的一記眼刀,識趣的閉嘴了……


    “你躲在裏麵幹嘛啊,出來打架啊!”陸琛打了一路,一直沒看見莊羽,隨後又瞥到莊羽的人物縮在自己邊的塔下,不敢出來,陸琛感覺自己要被氣飽了。


    “哦哦…好”聽到陸琛的話,莊羽倒是唯唯諾諾的從塔下麵出來了,不過就算是出來了,也隻是躲在後麵瘋狂的奶陸琛。


    “看見下麵那個藍條了嗎?是魔法值,省著點用技能,沒藍你就不能給我加血了。”陸琛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對方也是聰明人,知道要滅掉陸琛必須先滅掉奶媽。他用的是機器人,當莊羽走上前要給陸琛加血時,沒有兵,莊羽被機器人的手臂輕鬆抓了過去,接著就是一頓暴打。


    “你躲著點啊!”陸琛有些急了,


    “別讓他給你勾過去!”可惜話還沒說完,莊羽又被勾過去了。一頓暴打下來,莊羽又急又氣的看著灰色的屏幕,還默默轉頭看了看陸琛……複活時間隨著死亡次數逐漸變長,莊羽想了想,像是做了什麽決定。


    於是切了出去不知道打開了什麽,劈裏啪啦的對著鍵盤就是一頓猛敲。


    陸琛還在遊戲裏一個人抵擋著兩個人的進攻:“莊羽,你別掛機啊!快點過來,相信我能贏!”過了一會,莊羽眸子一亮


    “好了,來,我們跟他們幹到底!”已經死了8次的莊羽,突然風風火火的從複活池衝出來,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裝備欄滿了,不僅滿了用的還都是最好最貴的裝備。


    機器人又把他抓了過去,對麵兩人準備暴打一頓的時候,發現莊羽居然不掉血,放技能不掉藍。


    “臥槽,對麵兩個掛b,舉報他們!”忽然外麵就響起一陣騷動。


    “莊羽你打不過人家就開掛?”陸琛突然間明白了什麽,哭笑不得,


    “你不是自己碼的腳本吧?”陸琛轉頭,就看到莊羽那富含深意的微笑。


    陸琛看到莊羽那個笑突然感覺瘮得慌:“這還怎麽玩,快跑!”陸琛迅速下機,遊戲也顧不上了。


    很明顯的,感覺到周圍不太對勁。在網吧玩遊戲,會優先匹配到同網吧的對手,美其名曰同城交友,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顯然是變成了壞處。


    莊羽關電腦下機,由著陸琛拉著自己跑,果然,後麵有人追了上來。當然最後的結果是,兩個人十分輕鬆就甩掉了那幾個日夜泡在網吧裏的網癮少年,畢竟特種兵的體力不是他們所能企及的。


    回到艦上,陸琛自然是吐槽著這次經曆,所有人聽後,都是笑到肚子痛。


    “不是吧,莊羽你這麽菜的嗎?陸琛下次我陪你打,好歹我也是會玩一點的,肯定比莊羽好。”顧順說著。


    “莊羽你這個外掛也是牛的,我頭一回聽說這麽開外掛的啊!”這是李懂。


    “哎懂事兒,你這個重點好像不對啊?”徐宏提出疑問,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你看看你,什麽樣子?!”楊銳對著顧順,顧順一臉懵逼,


    “你瞧瞧,懂事兒都被你帶壞了!”


    “我……”顧順心裏苦,我隻是閑來無事撩撩他,哪裏帶壞他了。想到這裏,莊羽自己也笑了。


    好幾年前的事情居然也可以記得這麽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躺在床上,莊羽迷迷糊糊的想:陸琛陸琛,你是不是就在醫務室?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直播結束,陸琛隨意收拾了一下,就躺在一旁的簡易小床上。陸琛退役之後,思來想去,來了j大做校醫。


    雖然在這個城市購置了一處房產,但也不過是幾十平米一廳室的小公寓。


    時間長了,陸琛發現總有些學生或是老師因為各種原因大晚上發病,就幹脆在醫務室放了張折疊床,基本不怎麽住公寓。


    陸琛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麽也睡不著。不知道為什麽,腦子裏總是想起莊羽,想起伊維亞的時候在貝拉家找到的奄奄一息的莊羽。


    其實每次直播之後,都會想起他。許是每次都會吐槽他,所以在一切歸為平靜之後,莫名的想他。


    陸琛是大學應征入伍,原本就是很牛的醫科大學臨床學院的優秀學員之一,在之前的任務中,也經常對受傷的隊友或是平民實施醫療救助。


    但是看到莊羽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是那麽無能。迷迷糊糊間,他仿佛又回到了伊維亞之後的醫院裏,看著躺在icu裏的莊羽,特別懊悔,特別無助,甚至還聽到了莊羽被下了病危通知……恍然間,陸琛被一陣敲門聲驚醒,有人來了。


    j大有規定,學生寢室樓每天晚上23點熄燈,但不會斷電。所以,當所有人洗洗弄弄爬上床的時候,燈準時滅了。


    苗五是下鋪,上鋪是穆恩。所以當穆恩顫顫巍巍從上鋪下來的時候,苗五成功的被吵醒了。


    苗五看著穆恩,發現她臉色不對,就壓低聲音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什麽,”穆恩同樣壓低了聲音,


    “就是肚子好痛,拉了兩次肚子了,還是不見好。”苗五輕手輕腳從床上下來,點開手機,淩晨1點23分。


    “要不帶你去校醫那裏看一下吧,別是腸胃出毛病了。”苗五心疼的說。


    穆恩手捂著肚子,艱難的點了點頭。於是兩個人都披上了外套,那好鑰匙和校園卡,輕輕的離開了寢室。


    剛一出門,穆恩忍受不住,直奔廁所。苗五在廁所門口等著她。出來之後,發現穆恩臉色還是不見好,於是兩人出了寢室大樓。


    時值十一月底,外麵還是有些涼的,幸好她們的寢室樓和校醫室的小樓挨著,於是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的校醫處,走進去,找到房間,敲了門。


    陸琛聽到敲門聲起身,看到門口兩個女孩子,睡衣外麵罩著外套,估計就是突然不舒服急匆匆過來的。


    於是急忙開口讓兩個人都進來,於是開始詢問。結果是穆恩吃壞了肚子,導致有些腸胃炎,於是陸琛給她開了靜脈注射。


    大晚上,也沒有當值的護士,苗五和穆恩很是疑惑:“老師,就你一個人嗎?”陸琛聽了,看了看她倆,明白她們的顧慮,說著:“對啊,隻有我一個。你們先去躺著,一會我來。”


    “老師你還會這個?”


    “是啊,這些我都會。”聽了陸琛的話,苗五和穆恩更驚奇了,在她們看來,醫生不是隻會診斷,怎麽這個還是個全能,連護士的活都會幹啊。


    事實證明,他還真的會幹。穆恩躺上床,紮好針,開始輸液之後,苗五掏出手機,在寢室群裏麵說了一句:“穆恩急性腸胃炎,我陪她在醫務室輸液。”幾乎是秒回


    “這樣啊,我還以為怎麽了,起來上廁所你們倆不見了。”是柿子。隨後悅悅也發了一條消息:“好的,你讓穆恩好好休息,這次就麻煩你照顧啦!”苗五回了一句:“嗯好,你們放心,輸液完我們就回去。”


    “給你室友發消息啊?”陸琛看到苗五擺弄手機,問道。


    “啊是的,這次謝謝你了。”苗五回答,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會紮針啊。”陸琛笑了:“紮針怎麽了,這是最基本的啊。”


    “可是我們遇到的醫生基本都不會紮針,這是護士的活。”穆恩稍微好受一點了,就接過了話,


    “不過還是要謝謝老師。”陸琛擺擺手:“叫什麽老師,叫哥,我姓陸,叫陸哥就行。我又沒有教你們什麽東西。”


    “陸哥。”兩個人異口同聲到。


    “對了陸哥,你是什麽時候學的紮針啊?”苗五問。


    “紮針嗎?”陸琛說,


    “我是退伍軍人,以前是醫療兵來的。別說紮針包紮了,就是現場取子彈也是家常便飯。”苗五穆恩聽了,一臉的崇拜。


    “原來是兵哥哥,是上過戰場的那種嗎?好帥啊!”穆恩絲毫不掩飾她的羨慕。


    “戰場,有任務就會去。”陸琛回答。兩個女孩子半夜發病,陸琛就陪著聊了好久,好在後來也沒有人進來尋求幫助。


    他們聊了很多,兩個女孩子對於戰場很是好奇,陸琛就挑能說的說,畢竟他們特種部隊很多都是保密的。


    陸琛也聽兩個女孩子聊著她們的日常,八卦還有愛好。


    “陸哥你玩遊戲?”苗五驚奇了,


    “我們寢室那倆也喜歡哎。陸哥你玩什麽啊?我室友她們好像在玩英雄聯盟,有的時候還打王者。”


    “英雄聯盟我也玩的,其實那些遊戲吧,我基本都玩。”陸琛回答。


    “都玩,天啊,陸哥你是大神嗎?”穆恩十分驚訝。陸琛笑著說:“還好吧,不過段位什麽的確實蠻高的。”


    “哎,陸哥你有沒有碰到過特別坑的隊友啊?”穆恩問。陸琛想了想:“特別坑的?有的。有一次碰到過一個網特別坑的隊友。”


    “網特別坑?”苗五疑惑。


    “就是技術還不錯,但是網不給力。”陸琛說著,把那次的經曆說了出來。


    “這怎麽那麽像上次柿子被校園網坑的經曆啊?”苗五說。


    “柿子?”穆恩問。苗五回答:“她說那次跟大神約好了,結果被校園網坑的哭爹喊娘的。”


    “這麽巧啊,哎不會就是她吧?”陸琛發話,


    “英雄聯盟是吧,她的id是什麽?”苗五回憶了一下,報出一個id。


    陸琛聽到id直接噗嗤笑出聲來:“居然還真是!”苗五和穆恩也是一臉震驚。


    事後,苗五穆恩跟柿子悅悅說起這事的時候,那兩人也是一怔。


    “真的啊?校醫居然玩英雄聯盟?還是大神?”柿子驚訝說道。


    “是的是的,我們校醫還說了有一次碰到一個坑隊友,跟柿子你那次跟校園網的鬥爭特別像,後麵問了他,結果他說就是他!”苗五繼續說著,柿子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樣,那什麽時候我們去校醫室看看,跟他切磋切磋!”柿子反應過來後,興奮說著。


    “你別像當初要找網管喝茶一樣一直忘記就行。”悅悅在一旁悠悠補刀。


    “怎麽說話呢!”柿子一記眼刀飛過去。幾個人正聊著,苗五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


    “苗五,最近校園網還可以吧?”是莊羽,網管小哥哥。苗五拿著手機,問穆恩:“哎穆恩,最近校園網沒出茬子吧,羽哥來問了,這售後也是不錯。”


    “校園網?不錯不錯,反正賊快。”穆恩說著。於是苗五回複短信:“報告,未發現異常!”很快,有短信回複:“哈哈,對了,最近新試驗了兩道菜,晚飯給你們加餐?”看到這裏,苗五來勁了:“同誌們,今天晚飯去羽哥那加餐,去不去?”聽說網管小哥哥有新菜,剩下三個人那是直接就開始慶祝了。


    上次苗五把莊羽找來修好圖書館網絡之後,兩人經常有聯係。莊羽在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有時會做做家務什麽的,也會試著下廚。


    漸漸地,苗五他們寢室就成了莊羽的首席試菜員。這四個女孩子除了悅悅,都是其他城市的,家很遠,而莊羽的家常菜則讓她們感覺到了家一般的溫暖。


    時間一長,幾個人也都熟識了,莊羽早就給了苗五一個專用wifi,基於寢室有兩個玩遊戲的,莊羽就給了她倆專門的遊戲wifi,而穆恩因為是愛屋及烏,而又不玩遊戲,就讓她看著校園網,如果出了岔子就通知他。


    苗五寢室四個人都很喜歡網管小哥哥,也很感激他對校園網做出的突出貢獻,以及兩個專門的wifi。


    每次去蹭飯也都是特別開心的,在他們看來,小哥哥的廚藝特別好。到了晚上,四個人在莊羽的小房子裏就坐。


    苗五因為在家幫忙慣了,就去廚房打下手。她一邊幹活,一邊說:“哎羽哥,你鍛煉廚藝不會是為了我未來的嫂子吧?”莊羽聽到了這句話,稍稍頓了一下:“死丫頭,想什麽呢?”


    “咳咳”苗五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事實!”


    “行了行了,燙碗,吃飯!”說著把最後一盤菜端了出去。苗五覺得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趕緊燙好碗筷,拿到桌子上。


    莊羽的菜還是那樣好吃,新的菜式四個人都很喜歡。餐桌上,他們邊吃邊聊,倒也說了不少。


    莊羽在部隊時的故事,還有女孩子們的各種興趣愛好。柿子和悅悅講到遊戲的時候,莊羽沒忍住也說了當時一個戰友很會玩遊戲。


    聽到這裏,柿子悅悅自然是纏著莊羽講他的戰友。莊羽也講了,沒錯他說的是陸琛,隻是他隻告訴了女孩子們他的姓,其餘的,也隻是挑著說。


    而兩個人聽說姓陸的時候,就說起了他們的陸神。莊羽聽到他們提起陸神的時候,頓了一下,隨即也加入討論了行列。


    當然莊羽也看過他的直播,這一點柿子和悅悅是驚奇的,莊羽的解釋是:“我不過是因為想起我那位戰友了……”坐在一邊的苗五看到了全部過程,她總覺得,在柿子她們提到陸神的時候,她羽哥的表情不大對,再加上之前開玩笑說嫂子的時候,他的表情也不對。


    苗五若有所思,但又不敢問出口。後麵不知道怎麽就扯到了網絡上麵去,苗五適時插嘴,提到了第一次見羽哥時那次網絡維修。


    其他三個人對於這個修理速度也是相仿驚訝的。莊羽不以為然:“這種還是小兒科,我都是慢慢悠悠的弄的。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都是非常迅速的,像上次那種網絡問題,一分鍾必須搞定,不然你就很有可能光榮了,搞不好你們隊的人都要被拖累。”於是四個女孩子一臉的羨慕。


    後來,因為擔心四個女孩子的安危,莊羽開車把四個人送到了她們寢室樓群邊,看著她們走進寢室樓,才返回。


    回到寢室,苗五打開微信莊羽的對話框:“羽哥,說吧,我是不是要有嫂子了?”


    “小丫頭想啥呢,還什麽都沒有呢?”莊羽很快就回複了。


    “羽哥,我問你個問題,這個問題我思考好久了,我問出來你別生氣啊。”苗五小心翼翼打出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姓陸的戰友?”莊羽看著手機屏幕上麵的字,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是的,他喜歡陸琛,但是他不敢,也有點怕告訴他。他不知道陸琛是什麽個想法,也害怕失去這個戰友。


    沒有想到,一個大三的女學生,在認識了才這麽短的時間內,就直接把這個問題挑了出來。


    “是。”莊羽回複,緊接著又編輯了一條,


    “我能不能問問你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苗五看著回複,果然啊,無愧我熊熊燃燒的腐女之心!


    後麵兩個人又聊了不少,莊羽覺得,如果可以,這個女孩子可以成為他和陸琛情感上最好的推動。


    而現在,可能最需要的,是一個他合理出現在校醫室的機會。自從那次被苗五戳中心事之後,莊羽跟她聊的次數就更多了。


    苗五也很喜歡跟他聊天。對於苗五來說,每一個領域,她都喜歡了解,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但是也會作為提升自己的知識麵而去了解。


    網絡這一塊,因為是跟生活息息相關,所以苗五在這一方麵還是有非常大的興趣的。


    因此,她也經常問莊羽與其相關的問題。很多時候筆記本電腦出現問題,也會找他解決。


    時間總是飛逝而過,慢慢的,城市正式進入了冬天。南方的冬天,總是濕濕的,陰陰的,每天不得不頂著刺骨的寒風。


    城市的機場坐落在海邊,雖然不是很大,但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對於人們來說,機場給他們的出行帶來了方便。但是今天,原本不大的機場,卻被堵的水泄不通。


    一堆女孩子們圍在機場的唯一的出口處,像是等待著什麽。不一會,女孩子們開始騷動,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出來了!”然後所有人都跟著跑了過去。


    隻見一堆人圍著一個瘦高的男子,男子帶著口罩,低著頭黑著臉,顯然不想理這些迷妹們。


    可是迷妹們才不會管,她們口中大聲喊著


    “張天德!”


    “張天德!”這座城是個小城,誰也不會想到會有這麽個明星降臨,隻是機場管理員也在盡力維護著秩序。


    而路人也已經在百度百科張天德其人了。百度百科上對於張天德的介紹特別少,隻有名字,性別,生日,以及職業,不難發現,這是一個新興的模特,還在短時間內成為了名模。


    隻是百度百科裏,他的入行經曆著墨不多,入行之前的經曆包括家庭背景直接沒有。


    許是被圍的有些不耐煩,張天德的臉越來越黑,一轉身,就進了男廁所。


    好在,來接機的都是女生,沒有人跟進來。而那些迷妹們就這樣堵在廁所門口。


    因為她們堵在廁所門口,幾分鍾後,機場的工作人員就把他們遣散了,原因是擾亂公共秩序,畢竟上廁所的人還是不少的。


    當然,迷妹們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分散在各處監視著。這個時候,張天德靠在門口後麵的牆上,仔細看著外麵的動靜,他苦笑了一下,又突然慶幸自己在部隊裏待過。


    他在躲進廁所之前就把行李交給了助理,現在應該到莉莉手裏了吧。他打開手機,發了一條微信:“行李拿到了嗎,抱歉有迷妹,我可能要晚一點。”很快,收到了佟莉的回複:“行李收到。是否需要支援?”


    “不用,我能搞定,十分鍾後到你那。”張天德回複。收起手機,張天德看了看外麵,憑著記憶尋找著之前看到的一些臉。


    他知道警覺性這個東西每個人都不一樣,所以他不擔心現在的粉絲團可以攔得住他。


    張天德找準時機,就直接以最快的速度,出了廁所,躲在一個柱子後麵,果然沒有人發現。


    他慢慢向電梯那裏移動,好在,移動扶梯和電梯是挨在一起的,他先是下了一樓扶梯,然後乘電梯到了停車場。


    張天德上車的時候,迷妹們有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不知道了,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今天他終於逃出來了。


    “莉莉我回來了。”張天德笑著接過了佟莉遞過來的糖,直接拆開包裝紙,塞進了嘴裏,


    “真甜。”


    “怎麽會有迷妹接機啊?”佟莉不滿。張天德笑著:“我也不知道。咱們先回家吧。”


    “嗯好,”佟莉應著,


    “哎對了,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隊長他們聯係上了。”聽到這個消息,張天德也是笑了出來:“聯係上了?太好了,都聯係上了嗎?”


    “除了莊羽,其他的都聯係上了,羅星也聯係上了。大家都挺好。”


    “莊羽?”張天德有些疑惑,


    “他和陸琛?”


    “還沒有。”佟莉直接說了出來。


    “哎莉莉,你們都是怎麽聯係上的,他們現在都在幹什麽?”張天德很好奇。


    “怎麽聯係上的?我跟隊長他們是在我們的‘不疼’見到的。聽隊長師父說,他們見到羅星是因為正好發生了事情需要去警察局錄口供,羅星在刑警隊。羅星跟懂事兒關係好,這個我們都知道的,他倆一直都有聯係,隊長通過他聯係到了懂事兒和顧順。他們倆現在在軍校帶教精兵營,教狙擊。跟陸琛是正好顧順懂事兒去j大做軍訓教官,顧順手下有一個學生中暑,帶他去校醫室,結果發現陸琛是校醫。”聽完之後,張天德也是一陣唏噓:“也不容易了,終於又要聚齊了,所以現在誰也不知道莊羽在哪裏是嗎?”佟莉點點頭,然後停車,熄火。


    他們到了。回到家,兩個人直接躺在沙發上。過了一會,佟莉爬起來,一頭栽進廚房以最快的速度弄出了兩菜一湯。


    張天德吃著飯菜,心裏特別滿足。


    “哎對了,怎麽會有迷妹接機啊?”飯桌上,佟莉問道。張天德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大家突然就認識我了吧。可是我也不明白怎麽就這麽都認識我了呢?”佟莉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出席了什麽活動,或者是什麽走秀啊?”


    “嘿嘿,大概吧,不過我會盡量不要她們來接我,畢竟有老婆接我就夠了,是吧莉莉。”張天德笑。


    “吃你的飯。”佟莉沒有正麵回答,不過臉倒是紅了。吃完飯,洗好碗,兩個人洗洗弄弄上床。


    “石頭。”佟莉喊。


    “嗯?莉莉怎麽了?”張天德應著。佟莉深吸一口氣:“我們什麽時候舉辦婚禮?”此話一出,張天德一窒。


    雖然兩個人早就打了結婚報告,也早就領了證,但是婚禮卻一直沒有落實。


    原本在蛟一的時候,每天訓練,時不時還有任務,所以沒法辦婚禮,而現在,兩個人都退役了,也不用像之前那樣天天提著腦袋隨時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


    於是佟莉就希望可以有一個婚禮。然而,張天德現在的生活,跟普通人還不一樣。


    他是個模特,名模。工作一直有,有些時候,甚至顧不著家。所以對於婚禮,張天德想辦,但是又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抽出時間。


    這一點,他是愧疚的。幾乎每一次回家,佟莉都會問他,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莉莉,我……”佟莉看著他,好像知道他心裏的想法,說:“我等你,我知道你會給我一個答複的,對嗎?”聽了這句話,張天德看著佟莉,重重點了點頭,然後,心裏開始有了計劃。


    而後的一個月內,張天德應邀參加一個國際性的秀,在接受采訪時,明確提出了不喜歡接機這個事件,也回答了一些別的問題。


    後麵又有其他的活動,其他的采訪,他一直強調接機的問題,並且開始實施行動:買多個航班,走在機場有人打招呼不理不睬,走在路上有人打招呼也同樣不理不睬。


    漸漸的,粉絲和媒體也都知道了他的習慣和方式,也就不再敢這麽做了。


    三個月後,張天德成為了少數可以在機場大步流星走路的明星之一。跨年,事實上沒有什麽好慶祝的,畢竟對於中國人來說,春節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年。


    不過31號這一天,李懂卻被顧順拖了出來。


    “幹嘛呀,一定要出來?”李懂原本是要回寢室休息的,一年的最後一天,想好好度過,結果直接被某人拖出來。


    “哥看你這幾天狀態不好,想著讓你出來放鬆放鬆的,怎麽還怪哥不成?”顧順說著。


    “去去去!”李懂給了顧順一首肘。


    “哦!”顧順捂著肚子,


    “懂事兒,你居然謀殺親夫?”


    “行了行了,別叫了!”李懂一記眼刀過去,顧順立馬賠上笑臉。李懂搖了搖頭,繼續沿著街道走,顧順隨即跟上。


    這裏是城市的另一邊,李懂沒有來過,顧順也是第一次來。


    “你說你,出來就出來了,還跑這麽遠,萬一回不去了怎麽辦?”李懂抱怨。


    “沒事兒,實在不行,我背你回去。”顧順情話值一向爆表。


    “哦呦!”李懂說,


    “這可是你說的。”說完直接越上了顧順的背。


    “懂事兒,你給我下來!”顧順被一下弄得不知所措。


    “不要,你自己說的,要背我的。”李懂趴在顧順背上不肯動。顧順不再說什麽,就這樣背著李懂往前走。


    兩個人走到一家糖果店門口停下了。李懂抬頭看了眼店名。


    “不疼。”他念了出來,隨即好像想起了什麽,轉頭對顧順:“這是不是就是石頭和莉姐的糖果店啊?”


    “應該就是了吧。”顧順砸吧著嘴。兩個人走進去,逛了逛,發現了不少足以勾起回憶的糖。


    “顧順,懂事兒?”佟莉正好從裏屋出來,就看到兩個熟人在櫃台前看糖,於是叫了兩個人。


    “莉姐?”


    “佟莉?”顧順和李懂雖然有想過,但是真的見到了,還是有些吃驚的。


    “你們倆怎麽有時間出來了,軍校很閑?”佟莉對於兩個教官在外遊蕩表示疑惑。


    “這不今天31號嗎,明天就元旦了,我就打了報告讓懂事兒出來放鬆放鬆。”顧順說著。


    佟莉點點頭。


    “對了莉姐,石頭呢?”李懂問道。佟莉回答:“他呀,他有活動。這兩天有一場秀。”


    “說實話我還真想不到石頭當了模特,感覺很適合他。”顧順說著。


    “是啊,”李懂也說,


    “石頭那肌肉,可是我們裏麵最好的,那像某人,感覺什麽都沒有。”李懂還沒說完,就被顧順錘了一下。


    “哎哎哎,幹嘛呢,欺負懂事兒啊,是還沒被打夠是吧啊?”李懂還沒來得及說話,佟莉直接表達了對顧順的不滿。


    “我錯了我錯了,我哪敢欺負我家懂事兒啊。”顧順見勢不對,立馬認慫。


    後麵三個人又聊了些別的,顧順李懂買了一些糖,離開的時候,佟莉說:“你們要不要順帶去隊長那看看,他的蔬菜店就在前麵不遠處,家也在這附近。”李懂聽了之後建議:“不如我們去看看吧,好久沒見他們了。”


    “好啊,你說去就去,佟莉我們先撤了啊。”說完搭著李懂的肩膀,走了出去,那隻手揚起來擺了擺。


    佟莉看著他倆向鴻瑞蔬菜店走去,笑了笑,就回了裏屋。顧順李懂往佟莉指的方向走了大概五分鍾左右,果然看到一家蔬菜店。


    “鴻瑞蔬菜。”顧順抬頭看了看,沒有忍住笑出了聲,


    “天啊,這麽名字也起的太……”還沒說完,就看到李懂憤怒的目光。


    “這個名字怎麽了,表達了隊長副隊恩愛的關係啊,有什麽不好嗎?”李懂反問道。


    顧順見李懂這樣,立馬改口:“沒事沒事,這名字挺好的。”李懂咂咂嘴:“這還差不多。”說著兩人走進店,一進門就聽到楊銳扯著嗓子喊徐宏。


    李懂終於也笑了出來:“隊長還是喜歡喊他副隊,副隊耳朵還沒聽出繭子啊?”楊銳總覺得好像有人在說話,一轉頭,就看到顧順和李懂杵在門口。


    “顧順,懂事兒?”楊銳叫出聲來,很是驚喜,


    “你們怎麽來了?”說著又到了門口。顧順和李懂看到楊銳出來也很興奮,顧順說:“明天元旦,今天帶懂事兒出來放鬆放鬆。這不,腦袋一熱就跑這裏來了,剛從‘不疼’出來。”


    “顧順和懂事兒來了啊。”此時徐宏看到兩人,也走了過來。


    “行你們先聊著,我先去送菜了啊。”楊銳說著,就帶著菜出發了。看著楊銳遠去的背影,李懂問:“隊長這菜是送到哪裏的?”


    “這批菜啊”徐宏回答,


    “卡夕飯莊,就前麵不遠,你們從那裏過來應該經過的吧。”


    “嗯嗯,我們有看到。”顧順點頭。幸好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楊銳送菜回來之後,菜店到了關門的時間。


    “走吧,去我們那裏坐坐吧。”徐宏鎖好店門提議道,顧順和李懂同意了。


    “誰?”李懂突然間感覺不對勁,前後左右看了看,卻看不到什麽。


    “怎麽了?”顧順問。李懂回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好了,走吧。”顧順說著。四個人在楊銳和徐宏的家坐下,聊了些有的沒的。


    “所以,莊羽是現在唯一我們還沒有消息的。”徐宏說著,


    “哎,不如我們建一個微信群,以後就算見不到麵,也可以微信聊天啊。”楊銳點了點頭:“我批準了,來來來我們先建好,然後再拉他們幾個進來。”


    “等一下,星哥怎麽辦?”李懂提出了問題。


    “額……”楊銳一時語塞,


    “如果放在小隊的群裏麵,肯定不怎麽合適,畢竟後麵……哎這樣吧,我再建一個家屬群,不是說羅星好事將近嗎,到時候讓他把那位也加進來。”徐宏沉默,李懂看了看顧順,顧順說:“我同意。”於是兩個群聊就這麽誕生了。


    佟莉,張天德,陸琛先後進了兩個群,然後李懂把羅星邀請進了家屬群。


    沒多久,顧順李懂告辭,踏上了回軍校的路途。第二天,元旦,法定節假日三天休息,楊銳徐宏在元旦當天不再出門賣菜,兩個人早就商量好出去玩。


    其實也就是出去走走,這幾年一直待在家裏,也總會無聊。兩個人帶上一些必需用品,就出發了。


    事實上,兩個人也沒有有多遠,因為他們也走不了多遠。先是到佟莉的


    “不疼”逛了逛,買了些糖,後又去了鴨脖店買了鴨脖。最後在卡夕飯莊停下腳步。


    “飯在這裏吃?”楊銳提議,徐宏點點頭,他在外麵一向都是聽楊銳的。


    這個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卡夕飯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裏麵點菜了。


    楊銳和徐宏走進去,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菜。很快,菜上來了,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閑聊。


    徐宏不時抬起頭,看看周圍。


    “想不到這裏生意這麽好。”徐宏說。


    “我也沒想到。”楊銳說,


    “那個老板就是李副隊長的家屬。”


    “哦,這樣,看起來老板還挺帥的。”徐宏笑。楊銳給徐宏夾菜:“多吃點。”過了一會,一道菜上桌,那是一道烤魚。


    “我每次過來,老板都在弄魚,聽說每天賣的數量有限,我們來得早,所以有的吃。”


    “那麽好,那我要試試看。”徐宏說著夾起魚往自己嘴裏塞,


    “嗯~是好吃,哎我有點懷念懂事兒的手藝了,昨天也不知道留他倆在家裏吃飯。”楊銳笑著:“他們倆是打了報告出來的,回去晚了,要寫檢討的,一萬字呢!”


    “噗!還一萬字檢討,你以為還是以前的時候啊!”徐宏笑的很開心。兩個人說說笑笑,很快就解決了午飯。


    離開飯店,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去。路過的人和事基本都是他們熟識的,當然也有一些新來的,也有一些不熟的。


    不過對於兩個人來說,可以有一個時間就這麽走走停停,也是特別好。


    元旦的學校,熱鬧,也不熱鬧。軍校的安靜,冷酷,每天一樣的訓練,一樣的日常和隔壁j大形成鮮明對比。


    j大的校園裏,雖然也有不少回家的,但是因為期末將至,所以大部分學生還是就在學校的。


    隻是,在這個全國慶祝熱鬧的一天,一一同學第n次踏進了校醫室。


    “陸哥,我又感冒了,拿藥來!”一一一進門就說。


    “不是吧,你能不能挑著點時間,今天元旦!”陸琛看到一一進門,有些不爽,


    “生病也是會挑時間。”


    “我也不想啊,誰讓這幾天天氣變化這麽快,風突然就這麽大了。”一一撇嘴。


    自從軍訓過來簽了個到之後,一一三天兩頭往這跑。也不是她喜歡來,隻是她的身體一向不是特別好,天氣稍微調皮一些,就傷風感冒。


    這也就算了,關鍵還有一個問題是,生理期。女生最害怕的就是生理期不舒服,而一一則是那種痛的死去活來哭爹喊娘型的。


    於是每個月日子一到,必定醫務室報到。這一來二去的,一一也就跟陸琛混熟了,每次小感冒直接過來拿藥,有的時候,也會和陸大夫聊聊人生什麽的。


    對於一一來說,有個這麽帥的校醫給她開藥治病,那真的是人生一大幸事。


    當然咯,因為今天是元旦,所以隔壁軍校,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嚴肅。今天所有訓練營都暫停訓練,教官們都圍在一起討論著彩頭。


    他們早就想過了,在今天舉行一次比賽。從體力到技術,每一項都被拿出來比。


    對於這些個教官們,最喜歡的比賽,就是射擊了。他們的射擊比賽分為團體和個人。


    一輪有三個距離的固定靶和三個距離的移動靶。團體是兩人一組。團體賽,自然是顧順李懂的狙擊組合奪得勝利,而且實力懸殊。


    於是,個人賽的時候,他們就起哄,讓兩個人都參加。的確,他們從來就沒有看到兩個人真正的對決過,也不會知道誰更勝一籌。


    “懂事兒,要不來一局?”顧順挑了挑眉。


    “好啊,反正主狙訓練營回來那次比試之後就沒再比過了,哎你不會退步了吧?”李懂回應。


    “笑話!”顧順聽了頗有不滿,


    “別忘了當初給你加訓的是我!”


    “那又如何,今天比分見分曉。”李懂無視顧順的咆哮。訓練場,比拚開始。


    先是固定靶,十環。再是移動靶,十環。兩個人上場後,靶數就一直是十環,沒有變過,平局。


    可惜啊,沒有分出勝負。


    “不錯啊,不愧是哥帶出來的。”顧順依舊持續他的厚臉皮。


    “切,跟你有關係嗎,主要還是我技術好。你那點幫助,不過是錦上添花。”李懂很是不屑。


    “咳咳,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一個教官突然插嘴,


    “狗糧都撒了一地了!”


    “就是就是!”後麵的教官起哄。


    “懂事兒,他們好煩啊。”顧順噘著嘴說。


    “噗!”李懂見到他這樣,笑出了聲,


    “你居然還會撒嬌?好了啦,我們不理他們,我們先回宿舍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顧順附和。然後,兩個人在眾人八卦的眼神中,走了過去。


    晚上,軍校舉行元旦晚會,顧順上去唱了首歌,李懂上去跳了支舞,於是眾人起哄,要顧順唱歌,李懂配舞。


    兩個人還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相視一眼,對彼此都笑了笑。於是顧順開始唱另外一首歌,而李懂也開始隨著歌聲起舞。


    兩個人一直都以狙擊組的身份出現,也一直以狙擊的方式合作,而這樣的合作卻是第一次。


    顧順的嗓音,醇厚卻又不失悠揚,李懂的舞姿,陽剛之於又有柔軟。一時之間,看呆了台下的教官,學員,還有領導。


    結束之後,兩個人回了宿舍。


    “合作愉快?”兩個人洗好澡,躺在床上,顧順從背後抱住李懂,在他耳邊吹著熱氣。


    “合作愉快。”每當這個時候,李懂總是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將呼吸頻率調整的顧順一樣。


    “明天要去那裏了吧,表彰大會?”顧順問。


    “我怎麽知道是什麽,反正是要去就對了。”李懂答。顧順親了親李懂的耳朵:“行了,睡吧,今天鬧騰了一天了。”回答他的隻有迷迷糊糊的一個


    “嗯”,之後就是長久了安靜。很快,顧順也在這樣的安靜中,進入了夢鄉。


    很多時候,我們總是會猝不及防被生活戲弄。總以為我們可以肆無忌憚索求自己想要的一切,卻總是會被生活的現實打回原形。


    至少現在,顧順是這麽覺得的。不過是來參加一個表彰大會,卻扯到了他為了執行任務而光榮犧牲的父母。


    元旦晚會,兩個人都玩累了,所以睡得很熟。醒來的時候,時間正好。


    許是因為兩個人有其他安排,上麵很快就將兩人接走了。目的地是一個當地黨校的一個宴會廳。


    顧順李懂遞上證件,便被引了進來。這裏人挺多,也很熱鬧。李懂先去了一趟洗手間,顧順趁著這個空檔,在廳裏麵逛來逛去。


    “顧順。”聽到有人喊他,顧順回過頭來,見是季司令,於是敬禮:“季司令。”季司令擺擺手,顧順把手放了下來。


    “不錯啊,之前訓練的幾個狙擊手在任務裏都是大放異彩啊。哎李懂呢?”季司令見隻有他一個人,問道。


    顧順回答:“他啊,他去洗手間了。”兩人正在寒暄著,另一人走了過來。


    “季司令,想不到你也來了啊。”顧順正覺得這聲音耳熟,季司令就回答道:“威霆啊,怎麽,我就不能來?”顧順聽到名字,一怔,抬眼,就看到麵前的熟人。


    “這位就是剛提拔的聲名赫赫的空軍飛行員白洛因吧?”季司令說著。


    “是的,這位就是犬子白洛因,可以小海不喜歡軍營,不過他現在做著軍工生意,也是不錯的。”來人看到了站在季司令旁邊的顧順,


    “這位是?”


    “這是顧順,人家可是前蛟龍突擊隊的王牌狙擊手啊。”顧順終於有機會打量來人,看到的時候,吃了一驚。


    “小叔?”顧順不確定。事實上,在他的印象裏,對於叔伯的概念比較模糊,但是這個在部隊的最小的叔叔,在他的印象裏還是很深刻的。


    “顧順?是順子吧啊?”顧威霆看著眼前的顧順,突然有一種世事無常的感覺。


    “怎麽,你們認識?”這下輪到季司令驚訝了。顧威霆說道:“季司令,這是我大哥顧宇霆的兒子。”時隔多年,再次聽到父親的名字,顧順還是頓了一下。


    “啊,是宇霆的兒子,怪不得這麽厲害。”季司令聽聞,恍然大悟,


    “這是基因優勢啊,哈哈。”顧順勉強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顧威霆問了問顧順這些年的經曆,也是感慨頗深,而對於他的終身大事,顧順也沒有隱瞞。


    顧威霆有些不悅:“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怎麽都?哎,我這兩個兒子也是這麽不省心。”


    “哎,這有什麽,我那小孫子也是啊。”季司令倒是不在乎,


    “沒事的,他們年輕人啊,總有年輕人的福氣,你啊,就不用操心了。”這邊幾個人在聊著,那邊李懂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顧順準備過去。


    卻不想被人攔住。


    “請問是李懂嗎?”那人問。李懂很是奇怪:“是啊,你是?”


    “請你把這封信交給顧順。”那人說,遞來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李懂疑惑。


    “我……我還沒有見他的勇氣。這封信很重要,你一定要親手交給他。拜托了。”李懂接過信,看著他:“好吧,我答應你。”這個時候,兩個人一直徘徊在大門口。


    “走了,你在這裏急有什麽用啊?”是唐川,


    “你爺爺在裏麵要等急了。”季白麵色凝重:“這個報告,我怎麽都想不通,進去幹嘛?”唐川撇撇嘴,說:“你怎麽這個時候這麽糊塗啊?進去問問你爺爺不就行了,他在軍方我就不行沒有點人脈!”季白抬起頭來看著他,忽然的笑了。


    唐川被他盯得也笑了:“你笑什麽?”


    “我的川兒每次都可以幫我解決燃眉之急呢!”季白說著,然後直接把人帶了進去。


    “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來?難得遲到啊,這小子。”季司令說著,當然話音未落,就聽到一聲


    “爺爺”季司令尋著聲音望去,就看到了唐川。


    “糖串兒啊,你們可來了。”季司令說著。幾個人走到一邊,找了個圓桌,坐下。


    “你怎麽跑這邊來了,我找你好久。”是李懂。顧順抬頭,直接把人攬到懷裏。


    李懂看著這一桌人隻認識季司令一個,就隻跟他打了招呼。


    “來來來,你們都認識一下。”季司令開始介紹。


    “顧威霆,旁邊那是他兒子白洛因。李懂,他是可是顧順的叔叔,親的哦。”李懂看向他,乖巧道:“叔叔好。”


    “這個李懂,是顧順之前在蛟龍時候的搭檔,之前是觀察員後麵是狙擊手。他們的雙狙擊模式我可是特別看重的。這幾年他們啊也為我們特種部隊輸出了不少優秀的狙擊手。現在蛟一的那個徐峰,那就是他們帶出來的。”


    “這位是我孫子,季白,刑警隊隊長。那是我孫子的戀人,唐川,啊是警隊高級顧問,物理天才。”幾人打了招呼,然後有些無言。


    “季白,你怎麽不說話,皺著個眉頭幹什麽?”季司令看到季白麵色凝重很是不樂意。


    “爺爺,他啊,是案子不破沒有好臉色您還不知道啊?”唐川說。


    “案子,什麽案子?”


    “十四槍案。”


    “什麽?”季司令有些吃驚,


    “這個案子還沒有破?”


    “線索特別少。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當時那把槍支的一些線索,但是這些線索吧……”


    “這些線索什麽?”季司令聽到這也眉頭一皺,


    “糖串兒你說。”唐川看了一眼在場的人,深吸一口氣,說:“指向部隊。”


    “部隊?”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氣。


    “準確的說,是指向一個人,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季白開口,


    “我們找到了槍支的線索,發現這把槍支是某特種部隊的配槍,我們查到了分配到這把槍的人,發現他已經死了六年了。”


    “是誰?”顧威霆問道。聽到顧威霆的聲音,季白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顧宇霆。”


    “什麽?”顧順驚呼,


    “你確定?!”這個名字報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一怔。李懂不由得握緊了顧順的手。


    “那個,我能說一句嗎?”李懂發話了,


    “剛才我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有人要我把這封信給顧順。”說著把那個牛皮紙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給我的?誰給我的?他為什麽不自己給我?”顧順很驚訝。李懂看著他,說:“他說他還沒有見你的勇氣。”顧順深吸一口氣,他總覺得這封信不簡單。


    拆開信封,展開信紙,上麵熟悉的字跡幾乎讓顧順在看到的瞬間就落了淚。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樣一封信。李懂這麽看著他,他第一次發現原來顧順也會有失控的時候,他的拽是不是也在隱藏著他內心的軟弱。


    所有人都看著他,所有人都在等他。許久,他哽咽著說:“我父親的信。”顧宇霆!


    !!看到信的那一刻,他幾乎篤定,那個把信交給李懂的人,就是曾經父親身邊一直出現的人。


    或許是因為自責,又或許是因為悔恨,讓他不敢麵對自己,也不敢麵對那段經曆。


    顧順仿佛回到了六年前,從另一個特種部隊的負責人手裏,接過父親遺物的那一刻。


    顧順不會忘記,也無法忘記。當然,他也不會也不敢告訴別人,這樣的事情,他看到父親做過。


    看完信,顧順有些抑製不住自己,因為在場還有其他人,他慢慢把信折好放進信封。


    然後深呼吸了幾次,站起身來:“抱歉,我……我去個洗手間。”看到顧順異於之前的反常反應李懂特別擔心,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感覺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個……”李懂也站起身來,


    “我去看看他。”


    “等一下。”是季白。李懂回過頭,看著季白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說:“我會問他的,一切按照他的意願來,畢竟這是他父親的遺物。”季白點點頭。


    看到李懂離去的背影,顧威霆歎了一口氣。


    “顧順今天很反常啊。”季司令說著,


    “他可不是這麽悶的人。”顧威霆歎氣:“那是因為,基本上不會有人知道他內心對家的渴望。他母親去的時候,好像才七八歲吧,那個時候他就沒什麽反應。六年前接過他父親遺物的時候,反應也不大。”


    “母親走的時候,他還不懂,父親走的時候,他已經在部隊服役多年,加上他父親也是軍人,肯定沒享受過天倫之樂。如果說還有什麽可以讓他反常,一定是那麽多年沒怎麽親近過的父親對他的肯定,還有就是應該是知道了母親的死因吧,想必他母親也是軍人吧,兩個人走的是一條路。”顧威霆和白洛因都側過身看著剛剛發完長篇大論的唐川,很驚訝。


    隻是兩個人驚訝的點不同。顧威霆訝異於唐川可以近乎準確的把顧順的經曆說出來,而白洛因則是訝異於他居然隻根據這麽點信息就得出這麽多信息。


    於是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季白突然摟緊他的腰,給他使眼色。唐川恍然間明白過來:“抱歉,我不是有意的,隻是我習慣了根據已知信息推導出最有可能得出的結論。”


    “沒……沒事,想不到你還有這種才能。”顧威霆說。


    “糖串兒一向擅長這個。”季司令也稍微解釋了一下,隨即轉移了話題,


    “看樣子,李懂不知道。也是,這種事情,確實不會拿出來一直說。”李懂跑到洗手間的時候,就看到顧順趴在隔門的木板上。


    走近了,才發現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慢慢走近,從背後抱住了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他在哭。


    李懂驚到了,他認識顧順這麽多年,哪次不是被他懟的一愣一愣的。現在,看了他父親的遺書之後,在這裏哭?


    李懂抱上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隻知道他的表麵,他是厲害的狙擊手,是蛟龍的王牌,是一個十分自信,拽拽的大齡兒童。


    可是除此之外呢?他的家庭,他的背景,甚至他的心事,自己竟然毫無所知。


    李懂就這麽抱著他,顧順感覺到他的懷抱之後,任自己跌入他的胸膛。


    盡管那個人比他矮一些,卻很是溫暖。而李懂,就這麽抱著他,把頭輕輕枕在他的背上。


    “叔叔阿姨是什麽樣的人?”李懂聲音不大,但是是顧順能聽的清楚的音量。


    顧順聽了之後,頓了一下,猛然轉過身來,緊緊抱住李懂。


    “他們很好,他們都是英雄。”顧順鬆開李懂,眼眶紅紅的,


    “我們出去吧,他們該等急了。”說著就帶人往外走。


    “顧順!”李懂叫了一聲,他突然想起過來之前季白說的話。顧順回過頭看著他:“沒事的,我知道他們要做什麽,如果可以幫忙,最好。”說完,轉身就走。


    李懂跟在後麵,他知道,他的狙擊手,一直很堅強。這邊顧威霆也是簡短說了說顧順一家子的事。


    幾個人也是感慨。當然,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顧宇霆到底經曆了什麽,他的配槍又如何成為這起案件的作案工具的。


    如果可以把這條線打通,興許這個案子就可以破了。季白這麽樣想著,一抬頭,就看到兩個人回來了。


    李懂沒什麽變化,隻是顧順紅了眼眶。


    “季隊長,”顧順說著,把信封放到他麵前,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的話,可以拿去。”說完就坐下,低頭玩著手指。季白有些愣神,就這麽,給我了?


    季白拆開信,掃了一眼,結果直接被兩處吸引住:“這兩天我總有種不大好的預感,也總是心神不定,我知道這樣的狀態對我而言是致命的。但是,這一次,我居然有些控製不住。”


    “我還是覺得這兩天不大對勁,可能是我想多了吧。”這表明了有故事,如果不是真的有什麽事情發生,有怎麽會有這樣的預感?


    如果說,他沒有在這次任務中犧牲,是不是就可以和兒子坦誠相待其樂融融?


    當然,他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糾結這個的,而這個時候,顧海也到了。


    “爸,因子。”顧海打著招呼,朝他們走過來。他的眼睛,自然而然也落在了其他人身上。


    “哥?”顧海看到了顧順。顯然的,顧順也看到了顧海,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顧海發現氣氛有些凝重,也不敢放肆。李懂也是強行按下心中的疑惑,他開始搜尋之前給他信的那個人。


    表彰大會好不容易結束了,顧順終於鬆了一口氣。季白過來留下了他的聯係方式,也帶走了顧順的聯係方式。


    顧順明白,這件案子,日後肯定還有需要接觸的地方。臨走的時候,李懂還在會場轉了一圈。


    這一圈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對於今天顧順來說,每一分每一刻都是那麽的難熬。


    終於回到軍校的宿舍了,兩個人獲得了四個小時的休息,之後還有其他的任務要做。


    一進宿舍,顧順就把李懂抵在門後,覆上了他的唇,奪走了那片領空。


    李懂被他的做為驚到,反應過來之後,卻也默許了。許久,顧順終於放開了他的唇,下巴抵在李懂的肩膀上,開始微微抽泣。


    李懂又被他的眼淚嚇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環上了他腰,拍了拍他的背:“哭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哭出來就好了。”然後,就是預料之中的,哭聲。


    顧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母親走的時候,他不懂,所以沒哭。父親走的時候,他懂,所以也沒哭。


    但是,今天看到了父親遲來六年的遺書,他突然很想哭。是的,特想。


    但是,今天的場合,他不能哭。所以一直忍到現在。終於,隻剩下他和李懂兩個人,他總算可以毫無顧忌哭出聲來。


    李懂沒有想到,顧順也可以哭的這麽傷心。他很快在腦海裏過了一遍他和顧順的點點滴滴。


    包括第一次合作他從飛機上下來走過來拽拽的樣子,包括那次他告訴自己戰場上子彈躲不掉的樣子,包括他激勵自己終於開出決定性一槍的樣子……包括他一言不合就要加訓的樣子,包括他以訓練為由而吃自己豆腐的樣子,包括他臉皮厚總是


    “情話滿滿”的樣子……他突然想起來,六年前顧順接過他父親遺物時候的樣子,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慢慢的,顧順也哭累了,直接抱著李懂摔在了床上。


    “我媽走的時候我七歲。”顧順開始說。


    “我爸接過我媽遺物的時候我在。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懂,甚至我媽都沒有葬禮……


    “我隻記得,後來我爸抱住我,跟我說以後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就是這樣,我也都沒有哭……


    “我從小到大都沒怎麽哭過……


    “原本我和爸媽見麵就不多,我媽走了之後,我爸想陪我有時卻又陪不了。後來我聽我爸的話進了部隊……


    “部隊裏學了很多,但同樣的,和我爸團聚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尤其是進了蛟龍之後。有的時候,我甚至以為他在故意疏遠我……


    “可是我錯了。我爸什麽都知道。他知道我射擊成績好,知道我做了狙擊手,知道我進了蛟龍,甚至知道r93,知道伊維亞,對了他還知道你。他在信裏說叫我不要辜負你,還說想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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