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民文見王振濟如此興奮，不由微微一笑，身體也往椅背上舒服地一靠：“他們和我們是老合作了，我們這棟寫字樓又不是才建的，有一定年頭了，比不得那些新建的時尚，這個價位已經不錯了。”</p>
王振濟恍然地點頭，又好奇地打聽：“那一旦把樓下兩層買下來，公司有哪些部門會搬？”</p>
麥民文頓時似笑非笑地看他：“公司會增設新的部門，我們財務一部和二部，都會調人出去，但不會動你和皎眉。當然，具體的，你過幾天就知道了，到時公司會出通告的。”</p>
這樣啊……。</p>
王振濟心裏再是一動，大膽地問：“麥總，我聽皎眉和峰哥都在說，公司打算先試新三板上市，有可能搬去高新科技園區……。”</p>
麥民文意外地看看他，隨後神秘地笑了起來，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我們確實是一直在幾個高科技園區尋找合適的寫字樓。如果找到了價錢合適的，專利又申請通過，總公司會考慮將一部分部門搬過去，到時公司的注冊地址和經營地址都可能會改。”</p>
王振濟敏感地抓住了關鍵的內容：“隻是一部分部門？”</p>
“對！”麥民文意味深長地道：“老板想上市，一方麵是為了擴大規模，另一方麵，還是為了賺錢。所以，經營成本必須要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高科技園區的租金和售價、地盤大小，將來的發展潛力，都是我們要考慮的。短期內，財務部的位置是不會動的。”</p>
行！</p>
總監能夠向自己透露這麽多，已算不錯，畢竟總監不是老板，說不定哪天老板又突然改了主意呢？</p>
王振濟便會意地沒有再問，轉身回到大辦公區，先把這疊購房合同和有著麥民文與韓立新共同簽字的付款申請單一起交給了初夏，低聲在驚訝的她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離開，再以手機撥通了謝一華的電話。</p>
呆在總監辦公室裏的麥民文透過玻璃門看到這一幕，十分滿意地笑了。</p>
……</p>
王振濟一聽到手機裏傳來謝一華的聲音，便客氣地笑道：“謝總，不好意思，又要來麻煩你了！”</p>
“王會計你這話就見外了！”謝一華在手機裏熱情地道：“要不是你和許會計、胡會計的幫忙，我們謝氏早就焦頭爛額了！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你盡管說，就是我做不好，我也可以向我爸去轉達，請他幫忙。”</p>
</p>
這話說得實在，王振濟心裏舒服，迅速走到僻靜之處，再低聲道：“我是想問一問，今年二月份，你們是不是與中建五局合作了一個建越工地？”</p>
謝一華馬上在手機裏恍然地道：“王會計，你想問的是那一次的太陽能材料收發錯誤的事，對吧？中建與你們衝突了？”</p>
等王振濟把問題一講，謝一華立刻在手機裏冷笑：“這就是本土的在給空降的使絆子呢！產不定他們在動之前，都打聽好了你們的知恒的行事風格，所以故意放任這種事情的發生。”</p>
“你也不是外人，我不怕跟你講。中建十二局裏，七局和五局的行事最野蠻，也比較霸道。一局和二局現在的話事者是科班出身的文人，就比較注重流程和細節控製。”</p>
“當初中建總公司特意把五局劃分到負責匯金周邊，就是覺得匯金這裏地盤大，經濟發展得快，也需要硬岔子來搶地盤和護地盤！他們五局啊，小錯誤不斷，但一般不犯什麽大錯誤，除了行事渾一點，還真沒有其他的嚴重黑料。”</p>
王振濟目光一眯：“他們真沒出過質量上的問題？”</p>
謝一華就沉默了幾十秒，而後冷然地道：“時代不同了，驗收標準也就不同了，他們如果不改變行事作風，遲早會出質量問題！”</p>
這是話裏有話啊！</p>
王振濟想起係統的提示，心裏已經有了答桉，便笑道：“我讚同你的觀點。時代不同了，有些不在意的小問題，搞不好會成為很麻煩的大問題！那建越那邊……。”</p>
“這事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回頭給你整理個比較詳細的文字說明吧！”謝一華很是大方地道：“你看了就會明白。”</p>
“好！”王振濟精神一振，謝過：“那你忙！我也要先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一下。”</p>
……</p>
說是這麽說，但王振濟掛斷了和謝一華的通話之後，就笑著撥通了廖玉升的手機。</p>
等廖玉升一接通，王振濟難掩興趣地笑道：“升哥，好消息，我們餘董和你們舒老板早上已簽訂協議了，稍後就會打款，我們算是同事了！”</p>
“我知道啊，我一早來公司，就聽人事部和財務部在八卦呢！”廖玉升在手機裏的聲音也頗為高興：“他們還在催我，趕緊聯係你，看你這邊有沒有最新的消息。我說你要是有，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哪裏用得著我來主動打聽！”</p>
王振濟頓時愉悅地大笑：“哈哈，說得是！我一收到消息，就馬上給你電話了。那，今晚，要是沒其他意外，咱們回家吃飯慶祝慶祝？”</p>
廖玉升這回就有些訕笑：“今晚可能不行，估計今晚會慶祝你們知恒入主我們鋼堅，公司要聚餐。明晚吧！”</p>
王振濟想想也是，便欣然應允，而後掛斷了電話，開始忙碌。</p>
這一忙，王振濟就一直忙到了下午四點多鍾。</p>
隨後，他就見出去了一下午的賀峰腳步生風地回到辦公區，俊臉上微有疲憊，但眼神卻是十分明亮。</p>
王振濟便關切地問：“峰哥，五木的帳應該快盤好了吧？”</p>
賀峰微微點頭：“差不多近尾聲了。”</p>
他再看向不遠處的蒙利：“蒙主管，麥總上午通知我，下午和你交接一下鋼堅公司的資料。今天開始，鋼堅公司正式成為我們知恒集團的控股子公司。”</p>
蒙利平靜地點頭：“可以，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想什麽時候交接都行。”</p>
楚玉凡立刻好奇地轉頭來問：“賀主管，既然鋼堅公司從外包變成控股子公司了，那中建是不是會給一些說法？”</p>
賀峰點點頭：“韓總和農總在跟進這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p>
就在這時，林小涵突然指著電腦屏幕大叫：“我去，工程部出通告了，說中建五局那邊給出了回應，他們銜接外包隊伍的工程部副經理被記過、扣薪，現場調度主任被扣薪一個月，全公司檢討。”</p>
二組的林莫則立刻鄙視地搖頭：“這個誠意不是很足啊！這事明擺著是現場材料調度主任的鍋，結果隻是扣薪？要是在我們知恒，早就停薪留職查看三個月了！”</p>
蒙利難得地加入討論：“不應該全公司檢討。他們內部檢討，我們又聽不到。他應該去醫院向何洋賠禮道歉加賠錢，再錄下來，在公司內部網上播放。”</p>
王振濟初時聽到隻是向何洋賠禮道歉賠錢時，不以為然。</p>
像這樣位列現場調度主任的人，通常都是習慣了調撥別人，愛麵子，全公司檢討對他來說是很丟麵子的，當然，去向何洋賠禮，也是理所應當，畢竟何洋是受害者。</p>
不過聽到後麵的錄下來再內部網播放時，王振濟樂了。</p>
這樣雙管齊下，才有意思，有懲罰的感覺了！</p>
所以，蒙主管有時候在對外的立場上，政治還是挺正確的，護短。</p>
賀峰便微微一笑：“中建五這明擺著就是店大欺人，先給個小一點的懲罰，看看騰龍的意思和我們的反應，再考慮要不要繼續加碼。當然，我相信韓總和農總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滿意，隻怕還會繼續交涉。靜觀其變吧！”</p>
王振濟目光微閃。</p>
這件事本來就是中建五局的老管理層借著知恒來挑釁新管理層，新管理層固然要殺雞儆猴，也要注意護短，所以最初的懲罰一定是不痛不癢的。</p>
光是知恒表示不滿意沒用，得騰龍這位甲方也表示不滿意才行。</p>
所以，財務部這邊，於公，已經做到了該做的，接下來確實是隻有靜觀其變了。</p>
就在這時，梁莫龍突然來電，聲音充滿了關切：“振濟，我聽說你們公司的某個工地昨天下午發生了事故，你的朋友受傷住院了，現在怎麽樣？”</p>
看來老師也知道了，沒打電話問自己，應該是韓總通風報信，知道自己這邊沒什麽問題。</p>
王振濟便簡單講了講。</p>
梁莫龍頓時放心了：“我本來昨天就想約你的，我爸說你昨天肯定沒空。那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今晚咱倆聚聚？就在我爸那裏吃。”</p>
王振濟毫不猶豫地應下：“行！”</p>
……</p>
晚上下班前，王振濟跟馮皎眉交代了一聲，單獨離開，買了個大西瓜，帶著來到了梁風的家裏。</p>
這時，梁莫龍雖然還沒有到家，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p>
客廳裏的梁風便關切地問起外包隊伍受傷的後續，而後微微頷首：“你們餘董素來是個要麵子的，又看重手下，既然鋼堅公司正在和你們公司談收購，他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p>
“不過，工程上的事情，你不要多管，讓農越和韓總去操心，你隻管把何洋那幫同學給你的黑料給揪出一兩份明確的證據，再找到背後的受害者，讓他們去聯動。這事若是運作得當，你們知恒說不定還能交到更好的盟友。”</p>
王振濟歎氣：“麥總就是讓我去搞這些證據，不想讓皎眉參與進來，說她畢竟是女孩子。”</p>
梁風微微一笑：“這事對知恒來說，未嚐不是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目前可以稍微低調一些，畢竟商場上更多人還是比較偏愛重情守義、遵規守矩的商人。”</p>
王振濟連聲應下，再好奇地問起梁莫龍的工作：“我看莫龍哥的語氣還算輕鬆，他工作上應該沒有遇上麻煩吧？”</p>
“還好，早出晚歸的，”梁風說起愛子，老臉上現出幾分無奈：“經常晚上十點才回來，電話還不斷。虧得我們現在還是在暑假，不需要備什麽課，否則，我都想讓他搬出去住！”</p>
當父親的發兒子牢騷，王振濟是不會笨得去附合的，隻是笑著勸道：“莫龍哥也是工作壓力大，是為了工作，又不是混吃混喝。我上周五晚上在名都公館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他瘦了些。”</p>
這時，房門被打開，梁莫龍笑著拎了一個大哈蜜瓜進來，看到王振濟，笑道：“來，知道你喜歡吃這個，這是企業送的，應該好吃。”</p>
聞訊從廚房裏出來的吳正梅立刻把哈蜜瓜接過：“我現在就去削，你們吃飯的時候也可以當餐前水果吃。”</p>
而後，見梁莫龍張羅著要拿酒，王振濟趕緊拒了：“莫龍哥，要是周末晚上，我就陪您喝兩杯，但明天還要上班，酒我可不敢喝。”</p>
“那你就拎回去，給你姑父喝吧！”梁莫龍想想，也不勉強，又道：“這是別人送的好酒，純的。”</p>
“行！”王振濟笑著應下。</p>
而後，梁莫龍便笑嘻嘻地問父親：“你們剛才在談什麽？”</p>
“還能說什麽？”梁風揚揚眉：“騰龍那個電力科技園的事唄！你們這次有沒有查過中建的帳？”</p>
“還在理。您也知道，他們旗下有幾家上市公司，關係複雜得很。”梁莫龍點頭，再謹慎地道：“問題是有，但目前還沒有爆出太大的雷。當然，我們也還在查，後麵有沒有，我不能確定。”</p>
梁風：“有沒有找到方向？”</p>
“有幾個方向，分頭並進。”梁莫龍沉聲道：“本來領導讓我過來，就隻是例行檢查的目的，並沒有真的打算針對哪一方麵的問題進行深究。”</p>
梁風微微點頭：“中建這兩年換了董事長，在規章製度方麵查得比較嚴，內審部門也十分強勢，若是真的有大問題，他們早就自己解決了。不過，你也不要小覷。畢竟如今網絡發達，如果他們負責的工地真的出現了大問題，你們來審查的時候又沒有及時發現的話，你也是要背責任的。”</p>
王振濟頓時心裏一動，忙問：“老師，怎麽樣才算爆大雷？是嚴重的質量問題？還是嚴重的貪汙受賄？”</p>
王振濟恍然地點頭，又好奇地打聽：“那一旦把樓下兩層買下來，公司有哪些部門會搬？”</p>
麥民文頓時似笑非笑地看他：“公司會增設新的部門，我們財務一部和二部，都會調人出去，但不會動你和皎眉。當然，具體的，你過幾天就知道了，到時公司會出通告的。”</p>
這樣啊……。</p>
王振濟心裏再是一動，大膽地問：“麥總，我聽皎眉和峰哥都在說，公司打算先試新三板上市，有可能搬去高新科技園區……。”</p>
麥民文意外地看看他，隨後神秘地笑了起來，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我們確實是一直在幾個高科技園區尋找合適的寫字樓。如果找到了價錢合適的，專利又申請通過，總公司會考慮將一部分部門搬過去，到時公司的注冊地址和經營地址都可能會改。”</p>
王振濟敏感地抓住了關鍵的內容：“隻是一部分部門？”</p>
“對！”麥民文意味深長地道：“老板想上市，一方麵是為了擴大規模，另一方麵，還是為了賺錢。所以，經營成本必須要控製在一定範圍內。高科技園區的租金和售價、地盤大小，將來的發展潛力，都是我們要考慮的。短期內，財務部的位置是不會動的。”</p>
行！</p>
總監能夠向自己透露這麽多，已算不錯，畢竟總監不是老板，說不定哪天老板又突然改了主意呢？</p>
王振濟便會意地沒有再問，轉身回到大辦公區，先把這疊購房合同和有著麥民文與韓立新共同簽字的付款申請單一起交給了初夏，低聲在驚訝的她耳邊說了幾句之後，離開，再以手機撥通了謝一華的電話。</p>
呆在總監辦公室裏的麥民文透過玻璃門看到這一幕，十分滿意地笑了。</p>
……</p>
王振濟一聽到手機裏傳來謝一華的聲音，便客氣地笑道：“謝總，不好意思，又要來麻煩你了！”</p>
“王會計你這話就見外了！”謝一華在手機裏熱情地道：“要不是你和許會計、胡會計的幫忙，我們謝氏早就焦頭爛額了！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你盡管說，就是我做不好，我也可以向我爸去轉達，請他幫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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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實在，王振濟心裏舒服，迅速走到僻靜之處，再低聲道：“我是想問一問，今年二月份，你們是不是與中建五局合作了一個建越工地？”</p>
謝一華馬上在手機裏恍然地道：“王會計，你想問的是那一次的太陽能材料收發錯誤的事，對吧？中建與你們衝突了？”</p>
等王振濟把問題一講，謝一華立刻在手機裏冷笑：“這就是本土的在給空降的使絆子呢！產不定他們在動之前，都打聽好了你們的知恒的行事風格，所以故意放任這種事情的發生。”</p>
“你也不是外人，我不怕跟你講。中建十二局裏，七局和五局的行事最野蠻，也比較霸道。一局和二局現在的話事者是科班出身的文人，就比較注重流程和細節控製。”</p>
“當初中建總公司特意把五局劃分到負責匯金周邊，就是覺得匯金這裏地盤大，經濟發展得快，也需要硬岔子來搶地盤和護地盤！他們五局啊，小錯誤不斷，但一般不犯什麽大錯誤，除了行事渾一點，還真沒有其他的嚴重黑料。”</p>
王振濟目光一眯：“他們真沒出過質量上的問題？”</p>
謝一華就沉默了幾十秒，而後冷然地道：“時代不同了，驗收標準也就不同了，他們如果不改變行事作風，遲早會出質量問題！”</p>
這是話裏有話啊！</p>
王振濟想起係統的提示，心裏已經有了答桉，便笑道：“我讚同你的觀點。時代不同了，有些不在意的小問題，搞不好會成為很麻煩的大問題！那建越那邊……。”</p>
“這事電話裏說不清楚，我回頭給你整理個比較詳細的文字說明吧！”謝一華很是大方地道：“你看了就會明白。”</p>
“好！”王振濟精神一振，謝過：“那你忙！我也要先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一下。”</p>
……</p>
說是這麽說，但王振濟掛斷了和謝一華的通話之後，就笑著撥通了廖玉升的手機。</p>
等廖玉升一接通，王振濟難掩興趣地笑道：“升哥，好消息，我們餘董和你們舒老板早上已簽訂協議了，稍後就會打款，我們算是同事了！”</p>
“我知道啊，我一早來公司，就聽人事部和財務部在八卦呢！”廖玉升在手機裏的聲音也頗為高興：“他們還在催我，趕緊聯係你，看你這邊有沒有最新的消息。我說你要是有，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哪裏用得著我來主動打聽！”</p>
王振濟頓時愉悅地大笑：“哈哈，說得是！我一收到消息，就馬上給你電話了。那，今晚，要是沒其他意外，咱們回家吃飯慶祝慶祝？”</p>
廖玉升這回就有些訕笑：“今晚可能不行，估計今晚會慶祝你們知恒入主我們鋼堅，公司要聚餐。明晚吧！”</p>
王振濟想想也是，便欣然應允，而後掛斷了電話，開始忙碌。</p>
這一忙，王振濟就一直忙到了下午四點多鍾。</p>
隨後，他就見出去了一下午的賀峰腳步生風地回到辦公區，俊臉上微有疲憊，但眼神卻是十分明亮。</p>
王振濟便關切地問：“峰哥，五木的帳應該快盤好了吧？”</p>
賀峰微微點頭：“差不多近尾聲了。”</p>
他再看向不遠處的蒙利：“蒙主管，麥總上午通知我，下午和你交接一下鋼堅公司的資料。今天開始，鋼堅公司正式成為我們知恒集團的控股子公司。”</p>
蒙利平靜地點頭：“可以，我已經準備好了，你想什麽時候交接都行。”</p>
楚玉凡立刻好奇地轉頭來問：“賀主管，既然鋼堅公司從外包變成控股子公司了，那中建是不是會給一些說法？”</p>
賀峰點點頭：“韓總和農總在跟進這事，相信很快會有結果。”</p>
就在這時，林小涵突然指著電腦屏幕大叫：“我去，工程部出通告了，說中建五局那邊給出了回應，他們銜接外包隊伍的工程部副經理被記過、扣薪，現場調度主任被扣薪一個月，全公司檢討。”</p>
二組的林莫則立刻鄙視地搖頭：“這個誠意不是很足啊！這事明擺著是現場材料調度主任的鍋，結果隻是扣薪？要是在我們知恒，早就停薪留職查看三個月了！”</p>
蒙利難得地加入討論：“不應該全公司檢討。他們內部檢討，我們又聽不到。他應該去醫院向何洋賠禮道歉加賠錢，再錄下來，在公司內部網上播放。”</p>
王振濟初時聽到隻是向何洋賠禮道歉賠錢時，不以為然。</p>
像這樣位列現場調度主任的人，通常都是習慣了調撥別人，愛麵子，全公司檢討對他來說是很丟麵子的，當然，去向何洋賠禮，也是理所應當，畢竟何洋是受害者。</p>
不過聽到後麵的錄下來再內部網播放時，王振濟樂了。</p>
這樣雙管齊下，才有意思，有懲罰的感覺了！</p>
所以，蒙主管有時候在對外的立場上，政治還是挺正確的，護短。</p>
賀峰便微微一笑：“中建五這明擺著就是店大欺人，先給個小一點的懲罰，看看騰龍的意思和我們的反應，再考慮要不要繼續加碼。當然，我相信韓總和農總對這個結果也不是很滿意，隻怕還會繼續交涉。靜觀其變吧！”</p>
王振濟目光微閃。</p>
這件事本來就是中建五局的老管理層借著知恒來挑釁新管理層，新管理層固然要殺雞儆猴，也要注意護短，所以最初的懲罰一定是不痛不癢的。</p>
光是知恒表示不滿意沒用，得騰龍這位甲方也表示不滿意才行。</p>
所以，財務部這邊，於公，已經做到了該做的，接下來確實是隻有靜觀其變了。</p>
就在這時，梁莫龍突然來電，聲音充滿了關切：“振濟，我聽說你們公司的某個工地昨天下午發生了事故，你的朋友受傷住院了，現在怎麽樣？”</p>
看來老師也知道了，沒打電話問自己，應該是韓總通風報信，知道自己這邊沒什麽問題。</p>
王振濟便簡單講了講。</p>
梁莫龍頓時放心了：“我本來昨天就想約你的，我爸說你昨天肯定沒空。那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今晚咱倆聚聚？就在我爸那裏吃。”</p>
王振濟毫不猶豫地應下：“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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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前，王振濟跟馮皎眉交代了一聲，單獨離開，買了個大西瓜，帶著來到了梁風的家裏。</p>
這時，梁莫龍雖然還沒有到家，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p>
客廳裏的梁風便關切地問起外包隊伍受傷的後續，而後微微頷首：“你們餘董素來是個要麵子的，又看重手下，既然鋼堅公司正在和你們公司談收購，他肯定不會就這樣算了。”</p>
“不過，工程上的事情，你不要多管，讓農越和韓總去操心，你隻管把何洋那幫同學給你的黑料給揪出一兩份明確的證據，再找到背後的受害者，讓他們去聯動。這事若是運作得當，你們知恒說不定還能交到更好的盟友。”</p>
王振濟歎氣：“麥總就是讓我去搞這些證據，不想讓皎眉參與進來，說她畢竟是女孩子。”</p>
梁風微微一笑：“這事對知恒來說，未嚐不是一個展現自己的機會。目前可以稍微低調一些，畢竟商場上更多人還是比較偏愛重情守義、遵規守矩的商人。”</p>
王振濟連聲應下，再好奇地問起梁莫龍的工作：“我看莫龍哥的語氣還算輕鬆，他工作上應該沒有遇上麻煩吧？”</p>
“還好，早出晚歸的，”梁風說起愛子，老臉上現出幾分無奈：“經常晚上十點才回來，電話還不斷。虧得我們現在還是在暑假，不需要備什麽課，否則，我都想讓他搬出去住！”</p>
當父親的發兒子牢騷，王振濟是不會笨得去附合的，隻是笑著勸道：“莫龍哥也是工作壓力大，是為了工作，又不是混吃混喝。我上周五晚上在名都公館看到他的時候，都覺得他瘦了些。”</p>
這時，房門被打開，梁莫龍笑著拎了一個大哈蜜瓜進來，看到王振濟，笑道：“來，知道你喜歡吃這個，這是企業送的，應該好吃。”</p>
聞訊從廚房裏出來的吳正梅立刻把哈蜜瓜接過：“我現在就去削，你們吃飯的時候也可以當餐前水果吃。”</p>
而後，見梁莫龍張羅著要拿酒，王振濟趕緊拒了：“莫龍哥，要是周末晚上，我就陪您喝兩杯，但明天還要上班，酒我可不敢喝。”</p>
“那你就拎回去，給你姑父喝吧！”梁莫龍想想，也不勉強，又道：“這是別人送的好酒，純的。”</p>
“行！”王振濟笑著應下。</p>
而後，梁莫龍便笑嘻嘻地問父親：“你們剛才在談什麽？”</p>
“還能說什麽？”梁風揚揚眉：“騰龍那個電力科技園的事唄！你們這次有沒有查過中建的帳？”</p>
“還在理。您也知道，他們旗下有幾家上市公司，關係複雜得很。”梁莫龍點頭，再謹慎地道：“問題是有，但目前還沒有爆出太大的雷。當然，我們也還在查，後麵有沒有，我不能確定。”</p>
梁風：“有沒有找到方向？”</p>
“有幾個方向，分頭並進。”梁莫龍沉聲道：“本來領導讓我過來，就隻是例行檢查的目的，並沒有真的打算針對哪一方麵的問題進行深究。”</p>
梁風微微點頭：“中建這兩年換了董事長，在規章製度方麵查得比較嚴，內審部門也十分強勢，若是真的有大問題，他們早就自己解決了。不過，你也不要小覷。畢竟如今網絡發達，如果他們負責的工地真的出現了大問題，你們來審查的時候又沒有及時發現的話，你也是要背責任的。”</p>
王振濟頓時心裏一動，忙問：“老師，怎麽樣才算爆大雷？是嚴重的質量問題？還是嚴重的貪汙受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