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臨聖眼睛一亮，隨後目現期待：“所以，小王董您的看法是什麽？”</p>
“我和我老婆都看好雜質帶光伏電池這個方向的發展。”王振濟沉聲道：“如果我是一名立誌於在高科技行業做出一定成就，或者是引領技術前沿的投資者，我會說服一些和我一樣有膽氣而不甘於平凡的投資人，投下巨額資金來支持何葉藍教授的這一方向。一旦他們成功，我們的企業就會處於這個行業的尖端！”</p>
海臨聖一愣，很意外：“你想投？”</p>
王振濟能理解他的意外，但還是坦誠地笑道：“項目是您來牽引的，所以，如果我想投，必須取得您的同意。如果您同意，我還想再和我嶽父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能大家一起投資何葉藍教授的這個研究方向，把風險攤薄。”</p>
見海臨聖微有些錯愕，王振濟便誠懇地解釋：“我們知恒是搞建設的，光伏電池這個項目若是在轉化率上得到巨大的提升，我相信未來的不少建築都會少不了這種能源上的配置！而我們工程公司必須要有自己的強項，才不會在將來被下遊供應商牽著脖子走，入股一家光伏電池材料公司是不錯的選擇。”</p>
見海臨聖的眼神迅速多了些讚許，王振濟又道：“我個人可以拿出2億來。至於知恒能拿出多少來投資，得開會才能確定了。不過，應該還是會由您控股。”</p>
一旁始終在旁聽的趙德賢頓時一愣。</p>
臥去，這位小王董好有錢啊。</p>
別的投資人若是私人資助某項研究，一般也就幾百萬元到幾千萬元，上億的甚少。</p>
</p>
沒想到王振濟一開口就是2億！</p>
這讓見慣了大資金的趙德賢都有種遇上了知已的暖心感。</p>
而後，他便熱切地看向海臨聖。</p>
連王振濟這位被請來做項目評估的年輕人都肯出2億元來投資了，那海臨聖是東方紅能源公司的董事長，能出的投資款想必更多吧？</p>
海臨聖的眼中亦有亮光一閃而過，隨後持重地點頭，看著王振濟：“我需要一份報告。”</p>
王振濟眉眼一軒，痛快地應下：“好，我會和我老婆出具一份聯名報告。稍後我再找我們公司CEO說說這事。”</p>
……</p>
說服海臨聖並不難，因為海臨聖本身就有這方麵的冒險打算，隻不過是需要一位中立的會計師來定下心來，</p>
說服知恒集團的高層，就有那麽一點點難度了。</p>
不過，王振濟想，總要去說服一次。</p>
再則，在說服之前，他們夫妻得先做出一份聯合報告。</p>
好在這次雖然是蜜月旅行，但王振濟還是備了筆記本電腦，當下王振濟先示意馮皎眉與賀峰通話，講了這事，自己則在一旁打報告。</p>
一個多小時後，他草擬了這份評估報告的底稿，給馮皎眉看過，均覺得沒有問題，便打印出來，雙雙簽了名，先發一份給海臨聖，再又微信發到了賀峰的微信上。</p>
稍後，賀峰將在看完報告之後去找麥民文。</p>
期間麥民文也來找王振濟視頻通話問了幾句，再表示要去向韓立新匯報。</p>
這樣一層一層地上報，畢竟王振濟自己在知恒的正式日常職務隻是財務一部一組主管。</p>
等待的同時，他便陪著海董在資料室裏繼續閑聊。</p>
海臨聖以過來人的身份指點著上市的經驗：“如果你們已經具備了申請的資格，財務核算也無漏洞，遞交資料後的審查是很快的，批文也能很快下來。但是，要注意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批文來了，一旦你們公司出現任何醜聞，職能部門都會以任何一種形式的手段讓你們上不了市。”</p>
“所以，你們韓董現在狠抓管理和質量，是對的。機構上也需要一些必須的審計部門設立來進行監督。而且這種監督必須是已經有了明確案例，不是什麽走過場。”</p>
王振濟虛心地表示受教：“這也是之前我老師願意我進知恒集團的原因。企業的自我審查和約束，本來就是財務人員最喜歡看到的，可以從中曆練到很多東西。”</p>
海臨聖饒有興趣地問他：“所以，你是打算以後就在財經領域發展了？”</p>
“至少十年之內，我不想離開財經領域。”王振濟認真地解釋：“十年之後，我也才三十多歲。至於再以後，就要看老師和我嶽父有沒有什麽想法了。如果我嶽父希望皎眉以後能一步一步地接掌知恒，我就好好支持她。如果我嶽父肯讓我試著輔助韓董，那我再邁出這一步也不遲。”</p>
海臨聖哈哈大笑，再打趣：“總之，你是不會再離開知恒，對吧？”</p>
王振濟點頭：“是啊，現在有了這麽一層牽絆，除非是出了什麽意外，否則，我應該不會離開知恒了。”</p>
海臨聖又戲謔地問：“可我還聽說，你和世通集團的孫淑智孫董合夥搞了個線上付費文學網站。而網絡文學，在以後也是很吃香的，難道你在這家愛閱文學裏，就一直隻是個出錢不出力的股東？”</p>
“海董的消息好靈通啊，這事您都知道！”王振濟訝異地看看他，而後聳聳肩：“投資那家網站，隻是一種業餘的嚐試。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能夠專心搞我的財務審核。孫董那麽能幹，就能者多勞嘍！”</p>
“哈哈……”海臨聖再度大笑起來：“難怪你嶽父對你這麽放心！唉，我現在都有些羨慕他了。”</p>
王振濟忙謙虛地道：“其實我嶽父主要是相信我老師，相信韓董。”</p>
…</p>
近一個小時後，餘中輝與韓立新一起與王振濟、馮皎眉視頻通話，問過了他倆的把握成算，決定下午召開臨時的董事會會議，表決。</p>
當然，王振濟相信，有麥民文和韓立新、自己的表態，這個董事會表決隻是一個過場。</p>
王振濟便向海臨聖告辭：“海董，我估計他們的結果不會那麽快出來，您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想和皎眉出去轉轉。”</p>
海臨聖笑著發出邀請：“這都快到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p>
王振濟忙笑著拒絕：“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現在想和我老婆單獨吃飯。否則，我怕我忍不住在吃飯的時候又談公事，又要被她抱怨。”</p>
海臨聖一愣，但隨後就理解地笑了起來，半無奈半無語地擺手：“行行行，你們倆還在蜜月，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這兩天都呆在這裏，你們若是有結果了，隨時聯係我。”</p>
王振濟頓時燦然一笑：“好的！”</p>
……</p>
走出了光伏學院，王振濟便給謝一華發了微信，表示已經陪著海臨聖參觀了昌南大學光伏學院，並且遞交了投資評估報告，現在靜等海臨聖的決定。</p>
等他忙完，馮皎眉便瞥一眼王振濟：“你手裏除了那投資的2億元，還有多少錢？”</p>
“現金不到3億了。”王振濟坦然地回答：“所以我要悠著點花了。”</p>
馮皎眉頓時瞪眼看他。</p>
王振濟嘿嘿一笑：“我不是在你麵前炫富！”</p>
“哼！”馮皎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示不滿，而後又冷靜下來，又問：“現金不到3億，那非現金呢？而且我記得，公司向你借的4000萬元還沒有還吧？”</p>
“沒有，麥總跟我說了，等蜜月結束了就還給我。”王振濟一攤手：“這4000萬元是已經包括在裏麵了的。我剛剛表態的2億，隻是為了證明我的看好。”</p>
馮皎眉再瞟他一眼：“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冒險。”</p>
王振濟搖頭：“不，高科技這個行業，本身就意味著研發上要不斷投入，才能保持行業領先和高利潤。憑著長期不斷的領先而營造出良好的口碑，商譽，加上紮實的商品質量，才能讓消費者信服。”</p>
馮皎眉有些擔憂：“你就不怕何教授研究不出來？”</p>
“所以我才要求見一見他，看一看他們的實驗記錄。他本人是比較執著也比較坦誠的，對他自己的項目方向有一定的信心，目光裏沒有迷茫，隻有思索，而他們的實驗記錄也是相當嚴謹、細致。”王振濟徐徐地道：“我相信現在製約他的隻是一個資金的問題。這個項目方向是他自己私下裏做的，意味著他對這個更看好。而且，他提起秋教授的時候，語氣是很尊敬的，沒有嫉妒，說明他在內心深處，並不在意其他人對秋教授的看重。”</p>
馮皎眉訝異地看著他：“你的觀察很細致啊！”</p>
王振濟笑笑：“老師跟我講過，資產和投資的評估，不僅僅要看數據之間的聯係，還要看數據本身的表現形式，以及提供之人的態度。數據詳實，人也要實在。有時候，很多注會會忽略人的因素。但實際上，人的因素會占很重的比例。”</p>
馮皎眉頓時嫣然一笑：“剛才聽了你的分析，我也覺得，這個何教授是有幾分底氣的。”</p>
“還有一點。”王振濟鎮定地道：“秋教授的帶組方向不能說不好，不過，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出實操成果，那就是未經驗證過的。當然，我們不能排除在將來的哪一天，他們會出實操成果，但就算有，他們有政府撥款，那成果投入生產之後，利潤的大頭也會被掌握在政府手裏，海董他們未必能控股。”</p>
“甚至於，在不缺資金的情況下，海董的公司有沒有資格參進去分一杯羹，都很難說。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推薦海董考慮他們的。民營企業，在這種能源性的產業裏，除非自己手裏掌握了關鍵的技術，否則，永遠隻能是退而求其次。”</p>
馮皎眉了然，隨後又嬌嗔了他一眼：“好的壞的都被你說了，我沒話說了！”</p>
王振濟頓時燦然一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你老公厲害一點不好嗎？”</p>
馮皎眉嫵媚一笑：“好好好，非常好！”</p>
“那你中午想吃什麽？”王振濟順勢改變了話題。</p>
“就吃點快餐吧！”馮皎眉道：“這兩天吃大餐都吃膩了！”</p>
王振濟哈哈一笑：“行！”</p>
……</p>
待王振濟和馮皎眉離開了，海臨聖的秘書小張就低聲問：“董事長，您真相信小王董和馮會計的判斷？”</p>
海臨聖施施然地反問他：“他為了表示他的信心，都願意投2億出來，還願意去說服他嶽父也來投錢，你覺得我還不該相信？”</p>
而且，這小子知道自己肯定會拿結果去和公司的其他股東們好好商議，故意以渡蜜月為借口，拉著新婚妻子走了，這份定力著實可圈可點。</p>
同齡人中，可能也就世通集團的那位孫淑智總裁可以相提並論了。</p>
可孫淑智是從小家學淵源，這小子可不是！</p>
顯然，老天爺很厚待這小子。</p>
小張又遲疑了一下，才謹慎地開口：“可是，小王董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隔行如隔山……。他或許搞審計和帳務是好手，搞科研……。”</p>
海臨聖意味深長地反問他：“那你認為，高科技企業為什麽能獲得國家的大力支持和稅務減免？”</p>
小張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因為高科技企業要不斷地投資在新技術的研發上，還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所以國家要鼓勵這種態度，免得大家都怕賠，一窩蜂而搞山寨，妨礙科技的進步。”</p>
“對！”海臨聖點點頭：“王振濟是很年輕，但他背後有梁風指點。梁風以往的審計，基本上都是一語中的，而王振濟至今所接的審計項目，無一敗，顯然是得了梁風的真傳。”</p>
“其二，他剛才看了資料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繼續鑒人，鑒場，找朋友詢問，可謂方方麵麵都去做了，是個很細致的人。”</p>
小張頓時明白了：“他要求去研究所裏實地考察，是為了看實驗室裏的情況，數據保存狀態，大家的精神狀態，以此來判定這些人心裏的成算？”</p>
海臨聖點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啊！”</p>
小張卻又皺眉地質疑：“可萬一，秋教授那邊的方向才是更有利的呢？”</p>
“我們也不可能拿到最頂尖的技術。”海臨聖的眼中有一抹無奈：“秋教授的項目是國家撥了款的，是支持的，有成績的話，怕是不會麵向我們這一類的民營企業。而且，他們的成本材料是相對要高一點點的。”</p>
“我和我老婆都看好雜質帶光伏電池這個方向的發展。”王振濟沉聲道：“如果我是一名立誌於在高科技行業做出一定成就，或者是引領技術前沿的投資者，我會說服一些和我一樣有膽氣而不甘於平凡的投資人，投下巨額資金來支持何葉藍教授的這一方向。一旦他們成功，我們的企業就會處於這個行業的尖端！”</p>
海臨聖一愣，很意外：“你想投？”</p>
王振濟能理解他的意外，但還是坦誠地笑道：“項目是您來牽引的，所以，如果我想投，必須取得您的同意。如果您同意，我還想再和我嶽父商量商量，看是不是能大家一起投資何葉藍教授的這個研究方向，把風險攤薄。”</p>
見海臨聖微有些錯愕，王振濟便誠懇地解釋：“我們知恒是搞建設的，光伏電池這個項目若是在轉化率上得到巨大的提升，我相信未來的不少建築都會少不了這種能源上的配置！而我們工程公司必須要有自己的強項，才不會在將來被下遊供應商牽著脖子走，入股一家光伏電池材料公司是不錯的選擇。”</p>
見海臨聖的眼神迅速多了些讚許，王振濟又道：“我個人可以拿出2億來。至於知恒能拿出多少來投資，得開會才能確定了。不過，應該還是會由您控股。”</p>
一旁始終在旁聽的趙德賢頓時一愣。</p>
臥去，這位小王董好有錢啊。</p>
別的投資人若是私人資助某項研究，一般也就幾百萬元到幾千萬元，上億的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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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王振濟一開口就是2億！</p>
這讓見慣了大資金的趙德賢都有種遇上了知已的暖心感。</p>
而後，他便熱切地看向海臨聖。</p>
連王振濟這位被請來做項目評估的年輕人都肯出2億元來投資了，那海臨聖是東方紅能源公司的董事長，能出的投資款想必更多吧？</p>
海臨聖的眼中亦有亮光一閃而過，隨後持重地點頭，看著王振濟：“我需要一份報告。”</p>
王振濟眉眼一軒，痛快地應下：“好，我會和我老婆出具一份聯名報告。稍後我再找我們公司CEO說說這事。”</p>
……</p>
說服海臨聖並不難，因為海臨聖本身就有這方麵的冒險打算，隻不過是需要一位中立的會計師來定下心來，</p>
說服知恒集團的高層，就有那麽一點點難度了。</p>
不過，王振濟想，總要去說服一次。</p>
再則，在說服之前，他們夫妻得先做出一份聯合報告。</p>
好在這次雖然是蜜月旅行，但王振濟還是備了筆記本電腦，當下王振濟先示意馮皎眉與賀峰通話，講了這事，自己則在一旁打報告。</p>
一個多小時後，他草擬了這份評估報告的底稿，給馮皎眉看過，均覺得沒有問題，便打印出來，雙雙簽了名，先發一份給海臨聖，再又微信發到了賀峰的微信上。</p>
稍後，賀峰將在看完報告之後去找麥民文。</p>
期間麥民文也來找王振濟視頻通話問了幾句，再表示要去向韓立新匯報。</p>
這樣一層一層地上報，畢竟王振濟自己在知恒的正式日常職務隻是財務一部一組主管。</p>
等待的同時，他便陪著海董在資料室裏繼續閑聊。</p>
海臨聖以過來人的身份指點著上市的經驗：“如果你們已經具備了申請的資格，財務核算也無漏洞，遞交資料後的審查是很快的，批文也能很快下來。但是，要注意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批文來了，一旦你們公司出現任何醜聞，職能部門都會以任何一種形式的手段讓你們上不了市。”</p>
“所以，你們韓董現在狠抓管理和質量，是對的。機構上也需要一些必須的審計部門設立來進行監督。而且這種監督必須是已經有了明確案例，不是什麽走過場。”</p>
王振濟虛心地表示受教：“這也是之前我老師願意我進知恒集團的原因。企業的自我審查和約束，本來就是財務人員最喜歡看到的，可以從中曆練到很多東西。”</p>
海臨聖饒有興趣地問他：“所以，你是打算以後就在財經領域發展了？”</p>
“至少十年之內，我不想離開財經領域。”王振濟認真地解釋：“十年之後，我也才三十多歲。至於再以後，就要看老師和我嶽父有沒有什麽想法了。如果我嶽父希望皎眉以後能一步一步地接掌知恒，我就好好支持她。如果我嶽父肯讓我試著輔助韓董，那我再邁出這一步也不遲。”</p>
海臨聖哈哈大笑，再打趣：“總之，你是不會再離開知恒，對吧？”</p>
王振濟點頭：“是啊，現在有了這麽一層牽絆，除非是出了什麽意外，否則，我應該不會離開知恒了。”</p>
海臨聖又戲謔地問：“可我還聽說，你和世通集團的孫淑智孫董合夥搞了個線上付費文學網站。而網絡文學，在以後也是很吃香的，難道你在這家愛閱文學裏，就一直隻是個出錢不出力的股東？”</p>
“海董的消息好靈通啊，這事您都知道！”王振濟訝異地看看他，而後聳聳肩：“投資那家網站，隻是一種業餘的嚐試。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能夠專心搞我的財務審核。孫董那麽能幹，就能者多勞嘍！”</p>
“哈哈……”海臨聖再度大笑起來：“難怪你嶽父對你這麽放心！唉，我現在都有些羨慕他了。”</p>
王振濟忙謙虛地道：“其實我嶽父主要是相信我老師，相信韓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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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個小時後，餘中輝與韓立新一起與王振濟、馮皎眉視頻通話，問過了他倆的把握成算，決定下午召開臨時的董事會會議，表決。</p>
當然，王振濟相信，有麥民文和韓立新、自己的表態，這個董事會表決隻是一個過場。</p>
王振濟便向海臨聖告辭：“海董，我估計他們的結果不會那麽快出來，您這邊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我想和皎眉出去轉轉。”</p>
海臨聖笑著發出邀請：“這都快到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p>
王振濟忙笑著拒絕：“以後有的是機會，我現在想和我老婆單獨吃飯。否則，我怕我忍不住在吃飯的時候又談公事，又要被她抱怨。”</p>
海臨聖一愣，但隨後就理解地笑了起來，半無奈半無語地擺手：“行行行，你們倆還在蜜月，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這兩天都呆在這裏，你們若是有結果了，隨時聯係我。”</p>
王振濟頓時燦然一笑：“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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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了光伏學院，王振濟便給謝一華發了微信，表示已經陪著海臨聖參觀了昌南大學光伏學院，並且遞交了投資評估報告，現在靜等海臨聖的決定。</p>
等他忙完，馮皎眉便瞥一眼王振濟：“你手裏除了那投資的2億元，還有多少錢？”</p>
“現金不到3億了。”王振濟坦然地回答：“所以我要悠著點花了。”</p>
馮皎眉頓時瞪眼看他。</p>
王振濟嘿嘿一笑：“我不是在你麵前炫富！”</p>
“哼！”馮皎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表示不滿，而後又冷靜下來，又問：“現金不到3億，那非現金呢？而且我記得，公司向你借的4000萬元還沒有還吧？”</p>
“沒有，麥總跟我說了，等蜜月結束了就還給我。”王振濟一攤手：“這4000萬元是已經包括在裏麵了的。我剛剛表態的2億，隻是為了證明我的看好。”</p>
馮皎眉再瞟他一眼：“你們男人就是喜歡冒險。”</p>
王振濟搖頭：“不，高科技這個行業，本身就意味著研發上要不斷投入，才能保持行業領先和高利潤。憑著長期不斷的領先而營造出良好的口碑，商譽，加上紮實的商品質量，才能讓消費者信服。”</p>
馮皎眉有些擔憂：“你就不怕何教授研究不出來？”</p>
“所以我才要求見一見他，看一看他們的實驗記錄。他本人是比較執著也比較坦誠的，對他自己的項目方向有一定的信心，目光裏沒有迷茫，隻有思索，而他們的實驗記錄也是相當嚴謹、細致。”王振濟徐徐地道：“我相信現在製約他的隻是一個資金的問題。這個項目方向是他自己私下裏做的，意味著他對這個更看好。而且，他提起秋教授的時候，語氣是很尊敬的，沒有嫉妒，說明他在內心深處，並不在意其他人對秋教授的看重。”</p>
馮皎眉訝異地看著他：“你的觀察很細致啊！”</p>
王振濟笑笑：“老師跟我講過，資產和投資的評估，不僅僅要看數據之間的聯係，還要看數據本身的表現形式，以及提供之人的態度。數據詳實，人也要實在。有時候，很多注會會忽略人的因素。但實際上，人的因素會占很重的比例。”</p>
馮皎眉頓時嫣然一笑：“剛才聽了你的分析，我也覺得，這個何教授是有幾分底氣的。”</p>
“還有一點。”王振濟鎮定地道：“秋教授的帶組方向不能說不好，不過，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出實操成果，那就是未經驗證過的。當然，我們不能排除在將來的哪一天，他們會出實操成果，但就算有，他們有政府撥款，那成果投入生產之後，利潤的大頭也會被掌握在政府手裏，海董他們未必能控股。”</p>
“甚至於，在不缺資金的情況下，海董的公司有沒有資格參進去分一杯羹，都很難說。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推薦海董考慮他們的。民營企業，在這種能源性的產業裏，除非自己手裏掌握了關鍵的技術，否則，永遠隻能是退而求其次。”</p>
馮皎眉了然，隨後又嬌嗔了他一眼：“好的壞的都被你說了，我沒話說了！”</p>
王振濟頓時燦然一笑，輕輕地握住她的手：“你老公厲害一點不好嗎？”</p>
馮皎眉嫵媚一笑：“好好好，非常好！”</p>
“那你中午想吃什麽？”王振濟順勢改變了話題。</p>
“就吃點快餐吧！”馮皎眉道：“這兩天吃大餐都吃膩了！”</p>
王振濟哈哈一笑：“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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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王振濟和馮皎眉離開了，海臨聖的秘書小張就低聲問：“董事長，您真相信小王董和馮會計的判斷？”</p>
海臨聖施施然地反問他：“他為了表示他的信心，都願意投2億出來，還願意去說服他嶽父也來投錢，你覺得我還不該相信？”</p>
而且，這小子知道自己肯定會拿結果去和公司的其他股東們好好商議，故意以渡蜜月為借口，拉著新婚妻子走了，這份定力著實可圈可點。</p>
同齡人中，可能也就世通集團的那位孫淑智總裁可以相提並論了。</p>
可孫淑智是從小家學淵源，這小子可不是！</p>
顯然，老天爺很厚待這小子。</p>
小張又遲疑了一下，才謹慎地開口：“可是，小王董實在是太年輕了，而且隔行如隔山……。他或許搞審計和帳務是好手，搞科研……。”</p>
海臨聖意味深長地反問他：“那你認為，高科技企業為什麽能獲得國家的大力支持和稅務減免？”</p>
小張不假思索地回答：“自然是因為高科技企業要不斷地投資在新技術的研發上，還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所以國家要鼓勵這種態度，免得大家都怕賠，一窩蜂而搞山寨，妨礙科技的進步。”</p>
“對！”海臨聖點點頭：“王振濟是很年輕，但他背後有梁風指點。梁風以往的審計，基本上都是一語中的，而王振濟至今所接的審計項目，無一敗，顯然是得了梁風的真傳。”</p>
“其二，他剛才看了資料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繼續鑒人，鑒場，找朋友詢問，可謂方方麵麵都去做了，是個很細致的人。”</p>
小張頓時明白了：“他要求去研究所裏實地考察，是為了看實驗室裏的情況，數據保存狀態，大家的精神狀態，以此來判定這些人心裏的成算？”</p>
海臨聖點點頭：“盛名之下無虛士啊！”</p>
小張卻又皺眉地質疑：“可萬一，秋教授那邊的方向才是更有利的呢？”</p>
“我們也不可能拿到最頂尖的技術。”海臨聖的眼中有一抹無奈：“秋教授的項目是國家撥了款的，是支持的，有成績的話，怕是不會麵向我們這一類的民營企業。而且，他們的成本材料是相對要高一點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