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濟與廖玉升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應下：“我們這就去聯係。”</p>
“那好，散會！”餘中輝迅速從座位上起身：“該忙就忙去！”</p>
^</p>
說是讓該忙就忙去，但廖玉升既然來了公司，王振濟自然要和他聊聊。</p>
他倆便來到了王振濟的董事辦公室，關了門。</p>
廖玉升在會客沙發上坐下，嫌棄地道：“你們這位胡董，真是誌大才疏。第二大股東又怎麽樣呢，眼光真不行，格局有點小。是不是以前的每一次對外投資，他都不情願？”</p>
“他本來隻是繼承他哥哥的股份。”王振濟揚揚眉：“那時候一家隻能生一個，他生了兒子，他弟弟生了女兒，所以老胡董隻會把股份留給他。等於是他白揀了一個大便宜。”</p>
“不過，以前的投資決策會議，我沒有參加過，不知道他的態度。我也沒必要理會他的態度。”</p>
聽王振濟這麽說，廖玉升頓時笑笑：“他算是運氣好，攤上你嶽父這樣重情義的合作夥伴。要是換了個絕情絕義的，早就設局把他給踢了。”</p>
“哪家公司都有爭權奪利的。”王振濟揚揚眉：“以前的四大不也一樣，為了爭奪話語權，各組之間競爭很強。你們舒老板其實和胡董有些相像，都不舍得花大錢。”</p>
廖玉升瞟他一眼：“舒老板比他強！舒老板對員工很大方，而且，隻要我們當手下的堅持，舒老板還是會去更新設備。至少現在，他沒以前那麽摳了。估計是跟你嶽父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多少被同化了點點。”</p>
王振濟笑笑，知道表哥和老板的感情不錯，自是沒必要再在背後說舒老板的壞話，當下轉移話題：“你知不知道下個月開始，工程部可能會搞大比武？”</p>
“知道，農總監跟我講了，讓我們這段時間加強建設，不要在工程隊裏墊底，到時候丟你的臉。”廖玉升不以為然地道：“說真的，我去那個太陽能科技城看過，我們的工程隊質量，比你們本部的，差不了多少，用料和取材都是一樣的，就是管理上鬆散一些。我們要是認真起來，說不定能排入前三。”</p>
“行啊！”王振濟頓時欣然道：“那你就跟何哥說一聲，努力努力，參加大比武的工程員如果能進團體前三，我做為控股公司的董事，私底下有獎勵，每人2萬元！”</p>
廖玉升頓時意外極了：“你獎勵？”</p>
“對啊！”王振濟很是自然地道：“如果何哥能夠帶著工程隊取得前三的名次，那他做為你的朋友，我臉上自然有光。一個工程隊能有多少人啊？每人2萬元而已，不算多吧？”</p>
廖玉升撫額：“我後悔了，我該去做工程員！”</p>
王振濟哭笑不得：“區區2萬元而已……。”</p>
“何哥一個月的工程獎勵都沒有2萬，你這樣一講，他肯定來勁。”廖玉升搖搖頭：“你有時候也忒大方了些。”</p>
王振濟相當意外：“他工資那麽低？不至於吧？我們工程隊裏小主管的工程獎勵金都有四到五萬元。”</p>
“最是外圍的外包隊伍，利潤越低，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廖玉升翻白眼：“不過，你是真打算獎勵？那我現在就跟他講哦！”</p>
“你還是回去悄悄跟他講吧！”王振濟笑道：“不過，還要跟他講清楚，獎勵的事，先別告訴工程員。免得那些人為了入圍比賽隊伍而臨時表現，那樣不好。”</p>
廖玉升失笑：“這個你放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工作。”</p>
王振濟含笑點頭：“好！”</p>
他正準備和廖玉升一起下樓，返回財務部，忽接到梁莫龍打來的電話。</p>
王振濟便道：“升哥，你先走，莫龍哥的電話，我接一下。”</p>
廖玉升微愣：“不會又讓你去哪裏哪裏吧？”</p>
“不會的！”王振濟失笑：“我才剛回來一周，領導不會那麽快又把我叫走，畢竟咱們國家的出色會計師不止我一個。”</p>
廖玉升想想也是：“那行，我先走了。”</p>
等廖玉升的背影消失不見，王振濟立刻關上董事辦公室的門，再接通了梁莫龍的來電：“莫龍哥，最近怎麽樣？”</p>
“還好吧！”梁莫龍在手機裏笑了起來：“怎麽樣，接到我的電話，是不是有些緊張？”</p>
“哪能呢！”王振濟坦蕩地回答：“隻是奇怪而已。”</p>
“沒什麽好奇怪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梁莫龍十分愉悅地在手機裏道：“我剛才收到領導的通知，上次秦處長帶你去處理的事，已經有結果了，領導們接受了你的意見！”</p>
王振濟這回就真的意外的：“啊？這麽快？我才回來一周而已！”</p>
“因為你提供的評估報告有理有據，很多東西的邏輯都是通的，”梁莫龍笑道：“相比起別人的評估建議，你的相對更具體，更有執行力。雖然投資是大一些，但成功的機會大很多。哈哈，小師弟，了不起哦！”</p>
聽得出梁莫龍此刻是很愉悅的，王振濟也就開心地笑了起來：“這都是老師教得好！那，他們會不會正式通知我？”</p>
“秦處長稍後會給你發相應的訊息。”梁莫龍馬上跟他解釋：“而且，你寫了那麽厚的評估建議，自然也會有一個正式的評估費啊！如果他向你要銀行帳號，你隻管給他！雖然錢不多，但這是你應得的。”</p>
王振濟忙試探地問：“呃，有沒有可能把這評估費的一半，轉為投資芯片生產的投資？”</p>
“這個得你自己去談。”梁莫龍十分坦然地建議：“我哪猜得到領導的想法？”</p>
王振濟：“……”。</p>
好吧，莫龍哥現在處於有可能再進一步的緊要關頭，所以，不敢在揣摩領導心思上動太多心眼，免得出錯？</p>
那自己就靜等吧！</p>
……</p>
王振濟並沒有等太久。下午四點多，秦向輝便給他打來電話：“小王董，現在有空嗎？”</p>
王振濟笑著從座位上起身，順手關了電腦和眼前的財務報表，離開了財務辦公區，找個偏地方來接聽：“秦處長您好，有空有空，您有話盡管吩咐。”</p>
秦向輝便笑道：“是這樣，領導讓我打電話來跟您講一聲，謝謝您上次來京城配合我們的工作，現在領導已經有了決定，會采用您看好的那種投資方案。”</p>
“因為您當時出了正式的評估報告，所以，會有一份評估費給您。請您把銀行帳號發給我，過段時間領導會安排打款。”</p>
王振濟耐心地聽完，而後笑著問：“那很好啊，但不知道有多少錢？”</p>
秦向輝倒還真的知道：“因為您目前還不是注會，所以這個是按投資額的千分之2.5的一半來算的。第一期投資是350億，所以您的第一筆評估費暫時按這個數字來算，計4375萬，當然，是稅前。”</p>
領導居然給到了千分之2.5的比例？</p>
通常很多注會的評估都隻是按千分之1.5來算哦！</p>
所以，雖然這筆評估費是稅前，而且隻是按第一期的投資額來算，但王振濟還是相當高興。</p>
而後，他便試探地問：“秦處長，我知道，現在國家的財政壓力也很大，而且我現在不缺錢用，所以，您看能不能幫忙問一問，我隻要三分之一的評估費，另三分之一，算我投在這個芯片製造上的錢，還有三分之一，就算是我捐給這項製造研究的錢？”</p>
領導高給了，自己也要識趣嘛！</p>
再說，突然一下子拿這麽多的評估費，一旦傳出去，怕是很多同行都要眼紅，很多長輩也要擔憂。</p>
那不如舍點財出去，當貢獻了！</p>
反正係統還會有獎勵。那才是偷偷地發大財！</p>
手機裏靜了一靜之後，才響起秦向輝那有些意外的聲音：“你想投資？”</p>
王振濟猜測秦向輝肯定能猜到自己會捐一部分，當下便道：“如果政策允許，領導也不介意的話，我確實是想在這裏麵投錢。當然，如果領導覺得不合適，那我就隻收一半錢，再捐一半錢。”</p>
這高姿態擺出來，領導好意思讓自己捐一半？</p>
自己又不是名氣很大的某亞洲首富。</p>
秦向輝很快又在手機裏輕笑起來：“小王董，您真是一個很聰明的商業天才。這樣，我是沒資格做決定的，但我會把您的意思向領導轉達，看領導如何決定了。”</p>
“那就謝謝秦處長了！”王振濟馬上笑道：“銀行帳號我稍後會發到您的微信上。”</p>
“小王董太客氣了！”</p>
……</p>
當秦向輝將王振濟的想法再向上匯報後，第二天的上午，在京城二環的某個當局核心職能部門辦公室，一位精神抖擻的中年人便站在堆滿了文犢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向著辦公桌後某位身著夾克衫的老人匯報了這事。</p>
正拿著國產鋼筆在文件上批示的老人微愣，隨後頓時失笑：“這個小家夥，膽子倒是挺大的。”</p>
中年人賠笑：“他的膽子確實是大，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就否絕了布魯斯爾桉和亨特利投資桉。不過，他這份為國為民的心，還是值得表揚的。”</p>
停了一停，見老人眼現肯定，中年人的膽子更大了，又道：“而且，人人都道他號稱一小時快手，這次卻花了足足兩天一夜的時間才做出評估，也足見他在這方麵對新生技術的尊重、慎重。我想，咱們的財政確實是還有些緊張，更不想寒了他的拳拳報國之心，才琢磨著來請示您。”</p>
“如果他那邊能省下二千多萬元的話，我們手裏的資金就會寬裕少許。他本來也不在乎這筆錢，那我們能省就省一點吧？”</p>
</p>
老人沉吟一陣，放下手中的國產鋼筆：“你之前說，他和東方紅能源，以及知恒集團投資在昌南大學的光伏學院建了太陽能雜質帶電池的實驗室，他個人占股5%？”</p>
“對！”中年人很肯定地點頭：“目前這項技術已經有明確的實操方向，就等著繼續穩定成本和成功率。”</p>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京城大學的光伏中心，和昌南大學梅院士那位弟子的研究，還在理論推導中，沒有出實操成果？”</p>
“是的！”中年人心裏一跳，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雙方的研究方向不一樣，梅院士那位弟子的理論轉化率要高很多，可能也是這樣，所以實驗過程比較複雜。不過，我相信，那麽多太陽能方麵的專家都對這個研究有信心，出成績應該是有希望的。”</p>
老人再深沉地問他：“你真的是這麽認為？沒有因為芯片製造這個項目，而對京城大學的研究方向減少信心？”</p>
中年人一慌，而後一咬牙，道：“首長，這個……我隻是……。”</p>
“行了，你不用為難了。”老人擺擺手：“我知道，這些日子，工信部為了芯片製造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因為事涉這個王振濟，所以京城大學光伏學院那邊也挺緊張。我還聽說，原本他們學校裏預計要在本周撥給光伏學院的研究款，在昨天晚上被扣留下來了。”</p>
中年人頓時苦笑起來。</p>
是的，王振濟被偷偷叫到某工程學院來評估芯片製造的事，之前雖然是被捂得死死的，但後來他出了評估報告，又被工程通信部的領導叫到當麵來談話，之後工程通訊部又組織了不少材料製造業的大能來評估和推導其中的部分公式，京城大學的領導又怎麽會不知道？</p>
若王振濟以前曾經有斷錯過，大家也不會這樣在乎他的評估結果。</p>
偏偏王振濟以前的戰績是全勝！</p>
中年人心思疾轉，琢磨起老人故意提起雜質帶太陽能電池這項技術，隨後，試探地問：“首長，那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他想投資這芯片製造的項目，就拿他在那承光實驗室裏的相應價值股份來換？”</p>
老人頓時讚許地看他一眼：“你覺得不好？”</p>
“好，當然好！”中年人立刻讚了起來：“如果他舍不得，那就捐一半，收一半，我們能省點錢。如果他舍得，我們就正好有機會插進這項新太陽能電池技術裏!……那我這就去通知。”</p>
老人笑笑，點頭：“去吧！”</p>
“那好，散會！”餘中輝迅速從座位上起身：“該忙就忙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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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讓該忙就忙去，但廖玉升既然來了公司，王振濟自然要和他聊聊。</p>
他倆便來到了王振濟的董事辦公室，關了門。</p>
廖玉升在會客沙發上坐下，嫌棄地道：“你們這位胡董，真是誌大才疏。第二大股東又怎麽樣呢，眼光真不行，格局有點小。是不是以前的每一次對外投資，他都不情願？”</p>
“他本來隻是繼承他哥哥的股份。”王振濟揚揚眉：“那時候一家隻能生一個，他生了兒子，他弟弟生了女兒，所以老胡董隻會把股份留給他。等於是他白揀了一個大便宜。”</p>
“不過，以前的投資決策會議，我沒有參加過，不知道他的態度。我也沒必要理會他的態度。”</p>
聽王振濟這麽說，廖玉升頓時笑笑：“他算是運氣好，攤上你嶽父這樣重情義的合作夥伴。要是換了個絕情絕義的，早就設局把他給踢了。”</p>
“哪家公司都有爭權奪利的。”王振濟揚揚眉：“以前的四大不也一樣，為了爭奪話語權，各組之間競爭很強。你們舒老板其實和胡董有些相像，都不舍得花大錢。”</p>
廖玉升瞟他一眼：“舒老板比他強！舒老板對員工很大方，而且，隻要我們當手下的堅持，舒老板還是會去更新設備。至少現在，他沒以前那麽摳了。估計是跟你嶽父在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多少被同化了點點。”</p>
王振濟笑笑，知道表哥和老板的感情不錯，自是沒必要再在背後說舒老板的壞話，當下轉移話題：“你知不知道下個月開始，工程部可能會搞大比武？”</p>
“知道，農總監跟我講了，讓我們這段時間加強建設，不要在工程隊裏墊底，到時候丟你的臉。”廖玉升不以為然地道：“說真的，我去那個太陽能科技城看過，我們的工程隊質量，比你們本部的，差不了多少，用料和取材都是一樣的，就是管理上鬆散一些。我們要是認真起來，說不定能排入前三。”</p>
“行啊！”王振濟頓時欣然道：“那你就跟何哥說一聲，努力努力，參加大比武的工程員如果能進團體前三，我做為控股公司的董事，私底下有獎勵，每人2萬元！”</p>
廖玉升頓時意外極了：“你獎勵？”</p>
“對啊！”王振濟很是自然地道：“如果何哥能夠帶著工程隊取得前三的名次，那他做為你的朋友，我臉上自然有光。一個工程隊能有多少人啊？每人2萬元而已，不算多吧？”</p>
廖玉升撫額：“我後悔了，我該去做工程員！”</p>
王振濟哭笑不得：“區區2萬元而已……。”</p>
“何哥一個月的工程獎勵都沒有2萬，你這樣一講，他肯定來勁。”廖玉升搖搖頭：“你有時候也忒大方了些。”</p>
王振濟相當意外：“他工資那麽低？不至於吧？我們工程隊裏小主管的工程獎勵金都有四到五萬元。”</p>
“最是外圍的外包隊伍，利潤越低，這你又不是不知道。”廖玉升翻白眼：“不過，你是真打算獎勵？那我現在就跟他講哦！”</p>
“你還是回去悄悄跟他講吧！”王振濟笑道：“不過，還要跟他講清楚，獎勵的事，先別告訴工程員。免得那些人為了入圍比賽隊伍而臨時表現，那樣不好。”</p>
廖玉升失笑：“這個你放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工作。”</p>
王振濟含笑點頭：“好！”</p>
他正準備和廖玉升一起下樓，返回財務部，忽接到梁莫龍打來的電話。</p>
王振濟便道：“升哥，你先走，莫龍哥的電話，我接一下。”</p>
廖玉升微愣：“不會又讓你去哪裏哪裏吧？”</p>
“不會的！”王振濟失笑：“我才剛回來一周，領導不會那麽快又把我叫走，畢竟咱們國家的出色會計師不止我一個。”</p>
廖玉升想想也是：“那行，我先走了。”</p>
等廖玉升的背影消失不見，王振濟立刻關上董事辦公室的門，再接通了梁莫龍的來電：“莫龍哥，最近怎麽樣？”</p>
“還好吧！”梁莫龍在手機裏笑了起來：“怎麽樣，接到我的電話，是不是有些緊張？”</p>
“哪能呢！”王振濟坦蕩地回答：“隻是奇怪而已。”</p>
“沒什麽好奇怪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梁莫龍十分愉悅地在手機裏道：“我剛才收到領導的通知，上次秦處長帶你去處理的事，已經有結果了，領導們接受了你的意見！”</p>
王振濟這回就真的意外的：“啊？這麽快？我才回來一周而已！”</p>
“因為你提供的評估報告有理有據，很多東西的邏輯都是通的，”梁莫龍笑道：“相比起別人的評估建議，你的相對更具體，更有執行力。雖然投資是大一些，但成功的機會大很多。哈哈，小師弟，了不起哦！”</p>
聽得出梁莫龍此刻是很愉悅的，王振濟也就開心地笑了起來：“這都是老師教得好！那，他們會不會正式通知我？”</p>
“秦處長稍後會給你發相應的訊息。”梁莫龍馬上跟他解釋：“而且，你寫了那麽厚的評估建議，自然也會有一個正式的評估費啊！如果他向你要銀行帳號，你隻管給他！雖然錢不多，但這是你應得的。”</p>
王振濟忙試探地問：“呃，有沒有可能把這評估費的一半，轉為投資芯片生產的投資？”</p>
“這個得你自己去談。”梁莫龍十分坦然地建議：“我哪猜得到領導的想法？”</p>
王振濟：“……”。</p>
好吧，莫龍哥現在處於有可能再進一步的緊要關頭，所以，不敢在揣摩領導心思上動太多心眼，免得出錯？</p>
那自己就靜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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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濟並沒有等太久。下午四點多，秦向輝便給他打來電話：“小王董，現在有空嗎？”</p>
王振濟笑著從座位上起身，順手關了電腦和眼前的財務報表，離開了財務辦公區，找個偏地方來接聽：“秦處長您好，有空有空，您有話盡管吩咐。”</p>
秦向輝便笑道：“是這樣，領導讓我打電話來跟您講一聲，謝謝您上次來京城配合我們的工作，現在領導已經有了決定，會采用您看好的那種投資方案。”</p>
“因為您當時出了正式的評估報告，所以，會有一份評估費給您。請您把銀行帳號發給我，過段時間領導會安排打款。”</p>
王振濟耐心地聽完，而後笑著問：“那很好啊，但不知道有多少錢？”</p>
秦向輝倒還真的知道：“因為您目前還不是注會，所以這個是按投資額的千分之2.5的一半來算的。第一期投資是350億，所以您的第一筆評估費暫時按這個數字來算，計4375萬，當然，是稅前。”</p>
領導居然給到了千分之2.5的比例？</p>
通常很多注會的評估都隻是按千分之1.5來算哦！</p>
所以，雖然這筆評估費是稅前，而且隻是按第一期的投資額來算，但王振濟還是相當高興。</p>
而後，他便試探地問：“秦處長，我知道，現在國家的財政壓力也很大，而且我現在不缺錢用，所以，您看能不能幫忙問一問，我隻要三分之一的評估費，另三分之一，算我投在這個芯片製造上的錢，還有三分之一，就算是我捐給這項製造研究的錢？”</p>
領導高給了，自己也要識趣嘛！</p>
再說，突然一下子拿這麽多的評估費，一旦傳出去，怕是很多同行都要眼紅，很多長輩也要擔憂。</p>
那不如舍點財出去，當貢獻了！</p>
反正係統還會有獎勵。那才是偷偷地發大財！</p>
手機裏靜了一靜之後，才響起秦向輝那有些意外的聲音：“你想投資？”</p>
王振濟猜測秦向輝肯定能猜到自己會捐一部分，當下便道：“如果政策允許，領導也不介意的話，我確實是想在這裏麵投錢。當然，如果領導覺得不合適，那我就隻收一半錢，再捐一半錢。”</p>
這高姿態擺出來，領導好意思讓自己捐一半？</p>
自己又不是名氣很大的某亞洲首富。</p>
秦向輝很快又在手機裏輕笑起來：“小王董，您真是一個很聰明的商業天才。這樣，我是沒資格做決定的，但我會把您的意思向領導轉達，看領導如何決定了。”</p>
“那就謝謝秦處長了！”王振濟馬上笑道：“銀行帳號我稍後會發到您的微信上。”</p>
“小王董太客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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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秦向輝將王振濟的想法再向上匯報後，第二天的上午，在京城二環的某個當局核心職能部門辦公室，一位精神抖擻的中年人便站在堆滿了文犢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向著辦公桌後某位身著夾克衫的老人匯報了這事。</p>
正拿著國產鋼筆在文件上批示的老人微愣，隨後頓時失笑：“這個小家夥，膽子倒是挺大的。”</p>
中年人賠笑：“他的膽子確實是大，否則，也不會一下子就否絕了布魯斯爾桉和亨特利投資桉。不過，他這份為國為民的心，還是值得表揚的。”</p>
停了一停，見老人眼現肯定，中年人的膽子更大了，又道：“而且，人人都道他號稱一小時快手，這次卻花了足足兩天一夜的時間才做出評估，也足見他在這方麵對新生技術的尊重、慎重。我想，咱們的財政確實是還有些緊張，更不想寒了他的拳拳報國之心，才琢磨著來請示您。”</p>
“如果他那邊能省下二千多萬元的話，我們手裏的資金就會寬裕少許。他本來也不在乎這筆錢，那我們能省就省一點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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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沉吟一陣，放下手中的國產鋼筆：“你之前說，他和東方紅能源，以及知恒集團投資在昌南大學的光伏學院建了太陽能雜質帶電池的實驗室，他個人占股5%？”</p>
“對！”中年人很肯定地點頭：“目前這項技術已經有明確的實操方向，就等著繼續穩定成本和成功率。”</p>
老人眼中精光一閃：“京城大學的光伏中心，和昌南大學梅院士那位弟子的研究，還在理論推導中，沒有出實操成果？”</p>
“是的！”中年人心裏一跳，但還是老實地回答：“雙方的研究方向不一樣，梅院士那位弟子的理論轉化率要高很多，可能也是這樣，所以實驗過程比較複雜。不過，我相信，那麽多太陽能方麵的專家都對這個研究有信心，出成績應該是有希望的。”</p>
老人再深沉地問他：“你真的是這麽認為？沒有因為芯片製造這個項目，而對京城大學的研究方向減少信心？”</p>
中年人一慌，而後一咬牙，道：“首長，這個……我隻是……。”</p>
“行了，你不用為難了。”老人擺擺手：“我知道，這些日子，工信部為了芯片製造的事，吵得不可開交。因為事涉這個王振濟，所以京城大學光伏學院那邊也挺緊張。我還聽說，原本他們學校裏預計要在本周撥給光伏學院的研究款，在昨天晚上被扣留下來了。”</p>
中年人頓時苦笑起來。</p>
是的，王振濟被偷偷叫到某工程學院來評估芯片製造的事，之前雖然是被捂得死死的，但後來他出了評估報告，又被工程通信部的領導叫到當麵來談話，之後工程通訊部又組織了不少材料製造業的大能來評估和推導其中的部分公式，京城大學的領導又怎麽會不知道？</p>
若王振濟以前曾經有斷錯過，大家也不會這樣在乎他的評估結果。</p>
偏偏王振濟以前的戰績是全勝！</p>
中年人心思疾轉，琢磨起老人故意提起雜質帶太陽能電池這項技術，隨後，試探地問：“首長，那您的意思……是不是，如果他想投資這芯片製造的項目，就拿他在那承光實驗室裏的相應價值股份來換？”</p>
老人頓時讚許地看他一眼：“你覺得不好？”</p>
“好，當然好！”中年人立刻讚了起來：“如果他舍不得，那就捐一半，收一半，我們能省點錢。如果他舍得，我們就正好有機會插進這項新太陽能電池技術裏!……那我這就去通知。”</p>
老人笑笑，點頭：“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