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變了
撩完就跑！首輔的炮灰原配又出逃了 作者：穗穗長寧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她卻沒羞惱，隻是心中有些為難。</p>
明謹兒先將紙張往回收，卻從包袱裏掉出個東西來。</p>
是她做出的竹筆！</p>
也不知是否夾雜在這幾張紙裏頭，給一並帶了出來。</p>
竹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正巧就在明謹兒那雙破舊的布鞋邊。</p>
她彎腰拾起，原本還想著無法跟掌櫃的交代，都想午後再來一趟，未曾想過老天爺如此給臉麵。</p>
明謹兒握著竹筆，心頭大定。</p>
她點了點頭，同樣回以一笑，那雙眼眸晶亮，其中飽含的自信不言而喻。</p>
“好，那我便厚著臉皮與掌櫃的討些墨了。”</p>
二人簡短對話後，掌櫃的便從櫃台後繞出，他將硯台往手中一端，還額外拿了支瞧著不便宜的毛筆，便帶著明謹兒往店裏一張靠牆的舊桌子去了。</p>
說是舊桌子，明謹兒一瞟眼，便看出來是紅木所製。</p>
書齋這麽能賺銀錢？</p>
她心中一動，下意識往空蕩的袖口一捏，便又歇了心思。</p>
哪兒來那麽多銀錢，現下連肉都吃不起。</p>
掌櫃的將硯台放好，又想將毛筆給蘸上墨汁，被明謹兒眼疾手快阻攔了下來。</p>
“掌櫃的，我自個兒帶了筆。”明謹兒笑著解釋了句，緊接著便將竹筆往硯台裏一蘸。</p>
這是研磨過的，墨汁一接觸到竹筆，便順著明謹兒微微劈開的筆尖，朝著蓄墨的凹槽去了。</p>
不一會兒，便將墨給吸夠了。</p>
她拿起竹筆，又倒置了會兒，將墨往後稍挪挪，便朝著木桌上的紙張寫去。</p>
</p>
掌櫃的早早便看得怔住，他從未見過用竹子做筆的。</p>
心中驚奇之外，還有些感慨。</p>
家中都拮據到買不起一支毛筆，這沈家小娘子卻仍舊學了一手好字，可見心誌堅毅。</p>
他想些什麽，明謹兒是一丁點兒都不知。</p>
握著竹筆的手稍稍有些抖，便將第一個字寫得差強人意。</p>
後頭順了，那瞧著賞心悅目的字，便一個個從竹筆的筆尖衍生出來。</p>
明謹兒寫得是詩經，她記得不多，隻寫了四五句便作罷。</p>
掌櫃的目光這時已從她那手出眾的字移開，落在了竹筆上。</p>
“沈家小娘子，你手中這筆……是自個兒做的？”他舔了舔略有些幹涸的唇，似乎透過這瞧著平平無奇的竹筆中，瞧見了堆成山的金銀。</p>
明謹兒點點頭，原本不打算用竹筆做營生，此時卻在掌櫃那仿佛瞧著塊兒金子的神情中，改變了主意。</p>
她略微沉吟，便找到了合適的說辭。</p>
“這竹筆是我瞧了些古籍，自個兒琢磨出來的。”邊說，明謹兒邊萬分心虛，“正打算過些時日改得好瞧些，試試能否拿出去換銀錢。”</p>
“原來如此。不若這樣，你將這竹筆改好了，直接往墨寶齋送來。”掌櫃的搓了搓手，“不知沈家小娘子想賣多少銀錢？”</p>
這話將明謹兒問住了。</p>
她連普通的毛筆都沒買過，又怎麽會知曉值多少銀錢？</p>
隻是賣得低了顯得廉價，富貴人家不會考慮。</p>
賣得高了，也不知是否會有人試上一試。</p>
她緊抿雙唇，心中思量了半晌，才想出個法子來，“這賣多少我倒是未曾想好，不過打算將竹筆做兩種，這便是其中較為便宜的。”</p>
掌櫃的眼神一亮，他急忙點點頭，“是了，若做兩種，便都能賣了試試。”</p>
此時的墨寶齋掌櫃，對眼前瞧著不打眼的農家婦改觀了。</p>
他正了正神情，“也不知沈家小娘子如何稱呼？”</p>
“明謹兒。”也不過多解釋，明謹兒簡潔回應。</p>
掌櫃的似是想不通沈家小娘子為何姓明，卻也未曾多問，聞言也將他的名諱說了。</p>
墨寶齋掌櫃姓烏，單名一個善字。</p>
二人幾句話便商議好了，將餘下竹筆拿來的日子。</p>
不僅如此，掌櫃的還拿了本瞧著有些老舊的三字經給明謹兒，讓她至多三日後便將抄寫好的送來。</p>
至於三字經……</p>
若是明謹兒還想再謄寫，便先留著。</p>
“那掌櫃的，這抄寫一本三字經，能算多少銀錢？”明謹兒出口問道。</p>
引得一旁觀察她許久的學生皺了眉，嫌她銅臭味太濃，不僅方才的欣賞一掃而空，還揮袖冷哼了聲，大步從明謹兒身側走過。</p>
“明娘子無須在意。”烏掌櫃急忙出言解釋，“這乃方家的公子，最是注重規矩。”</p>
也最迂腐。</p>
餘下的話烏掌櫃未曾言明，明謹兒卻從他神情中瞧出來了。</p>
“這三字經謄寫一本，若是上好的紙張，那便是三百文起。”烏掌櫃伸手將一側的紙張拿了一遝，分別給明謹兒瞧了瞧，“中等的二百文，下等的便隻有一百文。”</p>
“那這上等的紙多少銀錢？”明謹兒知曉，若是她不先抄幾本來，烏掌櫃不會放心將貴些的也給她帶回去。</p>
不等烏掌櫃回話，熟悉的冷清嗓音自門口處響起。</p>
“家中的紙用完了？”</p>
沈沉奚微掀衣袍，左腳邁步進了墨寶齋。</p>
“……你怎地來了。”明謹兒心中一緊，慌亂一閃而過。</p>
她掩飾得極快，卻未曾讓沈沉奚漏過。</p>
“沈公子。”烏掌櫃帶笑招呼，他可不知明謹兒的擔憂，開口便道：“明娘子是想買些上好的紙張去謄寫，並非自個兒用。”</p>
沈沉奚的腳步頓住一瞬，他臉色忽的一沉，卻不言語，目光朝紅木卓上的紙張看去。</p>
上頭的字賞心悅目，卻與明謹兒往日的絲毫不同。</p>
他眯了眯眼，看得明謹兒心中咯噔一聲。</p>
“原來如此。”</p>
沈沉奚不多言，在烏掌櫃去招呼別的學生時，才靠近了明謹兒。</p>
二人的目光相對，他眼中的懷疑明晃晃擺了出來。</p>
“你的字跡為何變了？”沈沉奚用得仍是平日裏那好似漫不經心的清冷語氣。</p>
卻聽得明謹兒險些一口氣沒上來。</p>
她剛想將哄騙沈沉英的話說出來，卻被眼前這人率先給堵了。</p>
“若是你想說這幾日練出來的，那便不必答了。”沈沉奚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能將明謹兒給看個透徹，“這字沒個四五年的功夫，定然是練不出來的。”</p>
完了。</p>
明謹兒心中發苦，連帶著神情都苦澀起來。</p>
明謹兒先將紙張往回收，卻從包袱裏掉出個東西來。</p>
是她做出的竹筆！</p>
也不知是否夾雜在這幾張紙裏頭，給一並帶了出來。</p>
竹筆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堪堪停下，正巧就在明謹兒那雙破舊的布鞋邊。</p>
她彎腰拾起，原本還想著無法跟掌櫃的交代，都想午後再來一趟，未曾想過老天爺如此給臉麵。</p>
明謹兒握著竹筆，心頭大定。</p>
她點了點頭，同樣回以一笑，那雙眼眸晶亮，其中飽含的自信不言而喻。</p>
“好，那我便厚著臉皮與掌櫃的討些墨了。”</p>
二人簡短對話後，掌櫃的便從櫃台後繞出，他將硯台往手中一端，還額外拿了支瞧著不便宜的毛筆，便帶著明謹兒往店裏一張靠牆的舊桌子去了。</p>
說是舊桌子，明謹兒一瞟眼，便看出來是紅木所製。</p>
書齋這麽能賺銀錢？</p>
她心中一動，下意識往空蕩的袖口一捏，便又歇了心思。</p>
哪兒來那麽多銀錢，現下連肉都吃不起。</p>
掌櫃的將硯台放好，又想將毛筆給蘸上墨汁，被明謹兒眼疾手快阻攔了下來。</p>
“掌櫃的，我自個兒帶了筆。”明謹兒笑著解釋了句，緊接著便將竹筆往硯台裏一蘸。</p>
這是研磨過的，墨汁一接觸到竹筆，便順著明謹兒微微劈開的筆尖，朝著蓄墨的凹槽去了。</p>
不一會兒，便將墨給吸夠了。</p>
她拿起竹筆，又倒置了會兒，將墨往後稍挪挪，便朝著木桌上的紙張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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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早早便看得怔住，他從未見過用竹子做筆的。</p>
心中驚奇之外，還有些感慨。</p>
家中都拮據到買不起一支毛筆，這沈家小娘子卻仍舊學了一手好字，可見心誌堅毅。</p>
他想些什麽，明謹兒是一丁點兒都不知。</p>
握著竹筆的手稍稍有些抖，便將第一個字寫得差強人意。</p>
後頭順了，那瞧著賞心悅目的字，便一個個從竹筆的筆尖衍生出來。</p>
明謹兒寫得是詩經，她記得不多，隻寫了四五句便作罷。</p>
掌櫃的目光這時已從她那手出眾的字移開，落在了竹筆上。</p>
“沈家小娘子，你手中這筆……是自個兒做的？”他舔了舔略有些幹涸的唇，似乎透過這瞧著平平無奇的竹筆中，瞧見了堆成山的金銀。</p>
明謹兒點點頭，原本不打算用竹筆做營生，此時卻在掌櫃那仿佛瞧著塊兒金子的神情中，改變了主意。</p>
她略微沉吟，便找到了合適的說辭。</p>
“這竹筆是我瞧了些古籍，自個兒琢磨出來的。”邊說，明謹兒邊萬分心虛，“正打算過些時日改得好瞧些，試試能否拿出去換銀錢。”</p>
“原來如此。不若這樣，你將這竹筆改好了，直接往墨寶齋送來。”掌櫃的搓了搓手，“不知沈家小娘子想賣多少銀錢？”</p>
這話將明謹兒問住了。</p>
她連普通的毛筆都沒買過，又怎麽會知曉值多少銀錢？</p>
隻是賣得低了顯得廉價，富貴人家不會考慮。</p>
賣得高了，也不知是否會有人試上一試。</p>
她緊抿雙唇，心中思量了半晌，才想出個法子來，“這賣多少我倒是未曾想好，不過打算將竹筆做兩種，這便是其中較為便宜的。”</p>
掌櫃的眼神一亮，他急忙點點頭，“是了，若做兩種，便都能賣了試試。”</p>
此時的墨寶齋掌櫃，對眼前瞧著不打眼的農家婦改觀了。</p>
他正了正神情，“也不知沈家小娘子如何稱呼？”</p>
“明謹兒。”也不過多解釋，明謹兒簡潔回應。</p>
掌櫃的似是想不通沈家小娘子為何姓明，卻也未曾多問，聞言也將他的名諱說了。</p>
墨寶齋掌櫃姓烏，單名一個善字。</p>
二人幾句話便商議好了，將餘下竹筆拿來的日子。</p>
不僅如此，掌櫃的還拿了本瞧著有些老舊的三字經給明謹兒，讓她至多三日後便將抄寫好的送來。</p>
至於三字經……</p>
若是明謹兒還想再謄寫，便先留著。</p>
“那掌櫃的，這抄寫一本三字經，能算多少銀錢？”明謹兒出口問道。</p>
引得一旁觀察她許久的學生皺了眉，嫌她銅臭味太濃，不僅方才的欣賞一掃而空，還揮袖冷哼了聲，大步從明謹兒身側走過。</p>
“明娘子無須在意。”烏掌櫃急忙出言解釋，“這乃方家的公子，最是注重規矩。”</p>
也最迂腐。</p>
餘下的話烏掌櫃未曾言明，明謹兒卻從他神情中瞧出來了。</p>
“這三字經謄寫一本，若是上好的紙張，那便是三百文起。”烏掌櫃伸手將一側的紙張拿了一遝，分別給明謹兒瞧了瞧，“中等的二百文，下等的便隻有一百文。”</p>
“那這上等的紙多少銀錢？”明謹兒知曉，若是她不先抄幾本來，烏掌櫃不會放心將貴些的也給她帶回去。</p>
不等烏掌櫃回話，熟悉的冷清嗓音自門口處響起。</p>
“家中的紙用完了？”</p>
沈沉奚微掀衣袍，左腳邁步進了墨寶齋。</p>
“……你怎地來了。”明謹兒心中一緊，慌亂一閃而過。</p>
她掩飾得極快，卻未曾讓沈沉奚漏過。</p>
“沈公子。”烏掌櫃帶笑招呼，他可不知明謹兒的擔憂，開口便道：“明娘子是想買些上好的紙張去謄寫，並非自個兒用。”</p>
沈沉奚的腳步頓住一瞬，他臉色忽的一沉，卻不言語，目光朝紅木卓上的紙張看去。</p>
上頭的字賞心悅目，卻與明謹兒往日的絲毫不同。</p>
他眯了眯眼，看得明謹兒心中咯噔一聲。</p>
“原來如此。”</p>
沈沉奚不多言，在烏掌櫃去招呼別的學生時，才靠近了明謹兒。</p>
二人的目光相對，他眼中的懷疑明晃晃擺了出來。</p>
“你的字跡為何變了？”沈沉奚用得仍是平日裏那好似漫不經心的清冷語氣。</p>
卻聽得明謹兒險些一口氣沒上來。</p>
她剛想將哄騙沈沉英的話說出來，卻被眼前這人率先給堵了。</p>
“若是你想說這幾日練出來的，那便不必答了。”沈沉奚那雙深邃的眼眸，好似能將明謹兒給看個透徹，“這字沒個四五年的功夫，定然是練不出來的。”</p>
完了。</p>
明謹兒心中發苦，連帶著神情都苦澀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