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從飯廳走出來，問：“姐姐、王質，你們有時間嗎？我想和你們聊一聊。”</p>
王質道：“娘子，我有信要寫，你先帶李柔到客廳喝茶，我稍後就到！”</p>
謝道韞笑道：“李柔，這邊走！”</p>
李柔抱著七弦琴和謝道韞攜手走向客廳。王質寫完信送交車夫再回到客廳的時候，謝道韞、李柔、銀嬰三個女人正在喝茶聊天，有說有笑。</p>
王質笑問：“李柔，有什麽話想對我們夫妻說？”</p>
李柔坐直身子，正經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p>
謝道韞道：“李柔，有話就說吧！”</p>
王質在謝道韞旁邊坐下，道：“娘子說得對！有話但說無妨。”</p>
李柔問：“那個瘋子和你們是什麽關係？”</p>
謝道韞道：“沒有關係啊，你為何有此一問？”</p>
李柔問：“那是一個瘋子，你們萍水相逢就把他接到家裏來？”</p>
謝道韞道：“這位邢老先生很可憐的，在別人看來他是患了失心瘋，其實他的身體被欲神占據著，一心隻想做天下第一，毫無節製地使用欲神的秘術，導致長期血氣虧虛，積虛成疾，已經病入膏盲了，我們家的大夫說，他活不長，隨時都可能沒了的！”</p>
</p>
王質問：“李柔，你是認識他嗎？”</p>
李柔搖頭道，“不認識！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你們夫婦一再慣著他？”</p>
謝道韞道：“李柔，你是不知道，他的欲神秘術可以一直使用，直至把身體裏的血液熬幹。如果不順著他，他一句不合就會使用欲神的秘術耗損自己，我們於心不忍！”</p>
銀嬰道：“我可以作證！他發起瘋來是很可怕的！”</p>
李柔問：“你們夫婦知道銀嬰是前秦的公主嗎？”</p>
王質、謝道韞、銀嬰同時問：“你是怎麽知道的？”</p>
李柔道：“我聽說過十三常侍，是前秦天王的近衛。你們收留前秦公主不怕晉朝的人找你們麻煩嗎？”</p>
王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就不隱瞞了，銀嬰確實是前秦公主，十年前被桓溫的人趁戰亂擄走，從小在深山裏接受殺手訓練，她是我們不久前從一個殺手組織手裏搶回來的。”</p>
李柔道：“銀嬰，這麽說你和桓溫有仇？你恨不恨他？”</p>
銀嬰道：“抓走我並且讓我過了十年暗無天日的生活，怎麽會不恨？可是也沒有辦法啊！他人不在這裏，想殺他談何容易！”</p>
謝道韞思索了一下，道：“李柔，我們的情況你了解得差不多了，你的情況也跟我們說說吧！”</p>
李柔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微笑，道：“還是姐姐懂我！其實我也是一名公主！”</p>
王質、謝道韞和銀嬰十分震驚，死盯著李柔。</p>
李柔掃視眾人，微笑道：“我是一名亡國公主，我的父親叫李勢。”</p>
謝道韞闊然開朗道：“哦！原來你是成漢的公主！”</p>
王質道：“當年是桓溫帶兵，西征滅了成漢，難怪你說你和桓溫有仇！”</p>
李柔道：“成漢十多年前就被滅了，難得你們都知道。”</p>
謝道韞道：“我們謝家子弟的課業中有一門曆史以及當今局勢的課程。夫君，你是怎麽知道的？”</p>
王質道：“是一位姓許的說書先生告訴我的，聽說桓溫滅了成漢之後還帶回了一位長發及地、肌膚勝雪的李美人。”</p>
李柔道：“那是我的姑姑。”</p>
謝道韞問：“李柔，你是怎麽在兵荒馬亂中活下來的？”</p>
李柔道：“那時候我很小，母親把我托付給了宮女和侍衛，拜托他們把我帶走。桓溫破城之後焚燒了皇宮，母親以及其他宗親全都葬身於火海。宮女和侍衛們帶著我逃出皇宮後，陸續得到了一些人的幫助才得以存活，最後輾轉到了北方的大燕。”</p>
王質問：“你現在作的是什麽打算？複國嗎？”</p>
李柔淡然一笑，道：“我不過是一名弱質女子，活在亂世之中已經很不容易，哪裏有複國的雄心壯誌。我隻是幸運地當過幾年小公主罷了，我如今都不敢稱呼我母親為母後。”</p>
王質問：“這麽說，你恨桓溫隻是想報他殺死你親人的私仇？”</p>
李柔點頭道：“城門被攻破，成漢已經事實上滅亡。桓溫不應該火燒皇宮，燒死我母親和其他宗親。”</p>
謝道韞走到李柔身邊，拉著她的手問：“李柔，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p>
李柔回憶道：“當年的宮女和侍衛都是好人，他們不但救了我，還把我拉扯大。隻是，到處都在打仗，我們沒有田地無依無靠，被迫顛沛流離，過著流民的生活。後來我們到了大燕國，無意中被大燕太傅慕容評手下的大祭司傅青雷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覺得我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便強行把我們一行人收入府中充當奴婢。傅青雷怕其他人不肯聽從命令，會尋隙帶我逃離，就在我身上下了咒殺術。傅青雷幫我開啟了元神的寶箱，知道我的秘術是愛慕之後，報告給了太傅慕容評。慕容評愛財如命、貪婪成性，覺得我的秘術能為他賺大錢，又見我的容貌身段尚可，便把我關在房間裏，每日派人來傳授我青樓的技藝。直至數月之前，慕容評看到我已樣樣精通，認為我可以出師了，於是派我南下晉國開了天仙閣幫他大肆斂財，以從小把我帶大的宮女侍衛們的性命要挾我，每月向他上交五千兩白銀。”</p>
王質驚呼道：“五千兩？我的天啊！這是一個什麽數字啊！”</p>
銀嬰問：“王質，五千兩究竟是多少錢？”</p>
王質道：“我這間宅子不過六百多兩，形象的說，李柔每個月需要向他們上交近十間這樣的宅子。”</p>
銀嬰走到李柔身旁，貼著她的身子，摟住她的肩膀道：“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可憐了，沒想到你的身世更加可憐！”</p>
王質道：“等等！我上次隻是在八達賭坊逛了兩圈，就被你的人跟蹤了，八達賭坊和天仙閣是什麽關係？”</p>
李柔道：“八達賭坊也是慕容評安插在晉國的，算是一個細作窩點吧！不過慕容評愛財如命，八達賭坊的主要用途還是為慕容評撈錢。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八達賭坊的監視，如果我有不軌的舉動，我親人的性命以至我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p>
謝道韞問：“你來我家算是不軌的舉動嗎？”</p>
李柔道：“姐姐，不軌的舉動是指逃跑、罷工或者對抗他們。每個人都需要朋友的，我已經和閔國泰交代過，我與姐姐一見如故，所以會經常過來走動。他們的眼裏隻有錢，隻要不耽誤賺錢，這點自由還是能給我的！”</p>
王質道：“娘子，我有信要寫，你先帶李柔到客廳喝茶，我稍後就到！”</p>
謝道韞笑道：“李柔，這邊走！”</p>
李柔抱著七弦琴和謝道韞攜手走向客廳。王質寫完信送交車夫再回到客廳的時候，謝道韞、李柔、銀嬰三個女人正在喝茶聊天，有說有笑。</p>
王質笑問：“李柔，有什麽話想對我們夫妻說？”</p>
李柔坐直身子，正經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p>
謝道韞道：“李柔，有話就說吧！”</p>
王質在謝道韞旁邊坐下，道：“娘子說得對！有話但說無妨。”</p>
李柔問：“那個瘋子和你們是什麽關係？”</p>
謝道韞道：“沒有關係啊，你為何有此一問？”</p>
李柔問：“那是一個瘋子，你們萍水相逢就把他接到家裏來？”</p>
謝道韞道：“這位邢老先生很可憐的，在別人看來他是患了失心瘋，其實他的身體被欲神占據著，一心隻想做天下第一，毫無節製地使用欲神的秘術，導致長期血氣虧虛，積虛成疾，已經病入膏盲了，我們家的大夫說，他活不長，隨時都可能沒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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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質問：“李柔，你是認識他嗎？”</p>
李柔搖頭道，“不認識！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你們夫婦一再慣著他？”</p>
謝道韞道：“李柔，你是不知道，他的欲神秘術可以一直使用，直至把身體裏的血液熬幹。如果不順著他，他一句不合就會使用欲神的秘術耗損自己，我們於心不忍！”</p>
銀嬰道：“我可以作證！他發起瘋來是很可怕的！”</p>
李柔問：“你們夫婦知道銀嬰是前秦的公主嗎？”</p>
王質、謝道韞、銀嬰同時問：“你是怎麽知道的？”</p>
李柔道：“我聽說過十三常侍，是前秦天王的近衛。你們收留前秦公主不怕晉朝的人找你們麻煩嗎？”</p>
王質道：“既然你知道，我們就不隱瞞了，銀嬰確實是前秦公主，十年前被桓溫的人趁戰亂擄走，從小在深山裏接受殺手訓練，她是我們不久前從一個殺手組織手裏搶回來的。”</p>
李柔道：“銀嬰，這麽說你和桓溫有仇？你恨不恨他？”</p>
銀嬰道：“抓走我並且讓我過了十年暗無天日的生活，怎麽會不恨？可是也沒有辦法啊！他人不在這裏，想殺他談何容易！”</p>
謝道韞思索了一下，道：“李柔，我們的情況你了解得差不多了，你的情況也跟我們說說吧！”</p>
李柔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微笑，道：“還是姐姐懂我！其實我也是一名公主！”</p>
王質、謝道韞和銀嬰十分震驚，死盯著李柔。</p>
李柔掃視眾人，微笑道：“我是一名亡國公主，我的父親叫李勢。”</p>
謝道韞闊然開朗道：“哦！原來你是成漢的公主！”</p>
王質道：“當年是桓溫帶兵，西征滅了成漢，難怪你說你和桓溫有仇！”</p>
李柔道：“成漢十多年前就被滅了，難得你們都知道。”</p>
謝道韞道：“我們謝家子弟的課業中有一門曆史以及當今局勢的課程。夫君，你是怎麽知道的？”</p>
王質道：“是一位姓許的說書先生告訴我的，聽說桓溫滅了成漢之後還帶回了一位長發及地、肌膚勝雪的李美人。”</p>
李柔道：“那是我的姑姑。”</p>
謝道韞問：“李柔，你是怎麽在兵荒馬亂中活下來的？”</p>
李柔道：“那時候我很小，母親把我托付給了宮女和侍衛，拜托他們把我帶走。桓溫破城之後焚燒了皇宮，母親以及其他宗親全都葬身於火海。宮女和侍衛們帶著我逃出皇宮後，陸續得到了一些人的幫助才得以存活，最後輾轉到了北方的大燕。”</p>
王質問：“你現在作的是什麽打算？複國嗎？”</p>
李柔淡然一笑，道：“我不過是一名弱質女子，活在亂世之中已經很不容易，哪裏有複國的雄心壯誌。我隻是幸運地當過幾年小公主罷了，我如今都不敢稱呼我母親為母後。”</p>
王質問：“這麽說，你恨桓溫隻是想報他殺死你親人的私仇？”</p>
李柔點頭道：“城門被攻破，成漢已經事實上滅亡。桓溫不應該火燒皇宮，燒死我母親和其他宗親。”</p>
謝道韞走到李柔身邊，拉著她的手問：“李柔，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p>
李柔回憶道：“當年的宮女和侍衛都是好人，他們不但救了我，還把我拉扯大。隻是，到處都在打仗，我們沒有田地無依無靠，被迫顛沛流離，過著流民的生活。後來我們到了大燕國，無意中被大燕太傅慕容評手下的大祭司傅青雷知道了我的身份。他覺得我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便強行把我們一行人收入府中充當奴婢。傅青雷怕其他人不肯聽從命令，會尋隙帶我逃離，就在我身上下了咒殺術。傅青雷幫我開啟了元神的寶箱，知道我的秘術是愛慕之後，報告給了太傅慕容評。慕容評愛財如命、貪婪成性，覺得我的秘術能為他賺大錢，又見我的容貌身段尚可，便把我關在房間裏，每日派人來傳授我青樓的技藝。直至數月之前，慕容評看到我已樣樣精通，認為我可以出師了，於是派我南下晉國開了天仙閣幫他大肆斂財，以從小把我帶大的宮女侍衛們的性命要挾我，每月向他上交五千兩白銀。”</p>
王質驚呼道：“五千兩？我的天啊！這是一個什麽數字啊！”</p>
銀嬰問：“王質，五千兩究竟是多少錢？”</p>
王質道：“我這間宅子不過六百多兩，形象的說，李柔每個月需要向他們上交近十間這樣的宅子。”</p>
銀嬰走到李柔身旁，貼著她的身子，摟住她的肩膀道：“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可憐了，沒想到你的身世更加可憐！”</p>
王質道：“等等！我上次隻是在八達賭坊逛了兩圈，就被你的人跟蹤了，八達賭坊和天仙閣是什麽關係？”</p>
李柔道：“八達賭坊也是慕容評安插在晉國的，算是一個細作窩點吧！不過慕容評愛財如命，八達賭坊的主要用途還是為慕容評撈錢。我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八達賭坊的監視，如果我有不軌的舉動，我親人的性命以至我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p>
謝道韞問：“你來我家算是不軌的舉動嗎？”</p>
李柔道：“姐姐，不軌的舉動是指逃跑、罷工或者對抗他們。每個人都需要朋友的，我已經和閔國泰交代過，我與姐姐一見如故，所以會經常過來走動。他們的眼裏隻有錢，隻要不耽誤賺錢，這點自由還是能給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