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海嘴角含笑,眨著一雙大眼睛望著陸中元,之後陸中元就什麽也感知不到了。


    賈半仙道:“女娃,搞定了,一切順利!”


    謝道韞點點頭,上前對陸中元使用“服從”。


    賈半仙問:“幹脆現在把他殺了,如何?”


    謝道韞道:“禦林軍副統領豈是能隨便殺的,必須按照計劃進行!”


    另一邊,王質昨天闖入過陸府,留下了很多蛛絲馬跡,陸中元很容易就能推斷出是闖入者是他。王質知道自己現時是焦點人物,是陸中元重點關注的對象,為了不對謝道韞的作戰計劃造成影響,王質選擇遠離陸中元的公書房,一回到皇宮立刻到校場上進行各種各樣的訓練,讓趙一鳴、武陵在暗中保護和接應謝道韞、賈半仙。


    主動暴露在陽光之下的好處很快就顯現了,王質覺察到矛和盾在遠處盯著自己。王質暗地裏高興不已,他巴不得矛和盾一直監視著自己,這樣的話,謝道韞那邊的壓力就會降低很多,計劃執行起來將會更加容易。


    王質硬生生地在校場上訓練了一個時辰,矛和盾無聊得猛打哈欠。王質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東西,整理儀容,步行到北衙門的正門牌坊處等待侯公公。


    矛和盾如冤魂附體般地一直跟在後麵盯梢,王質背對著他們吃下一顆養命金丹,王質表麵上訓練了一個時辰,實際上他隻是在做全方位的熱身運動,整體的運動強度不大,更不會引起肌肉酸痛,隻要吃下養命金丹,他就能回複到百分百的狀態。


    王質看見侯公公領著四名太監急匆匆趕來,便問:“侯公公,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著呢!為何如此匆忙啊?”


    侯公公著急地道:“咱家在來的路上看到陸統領朝壽康宮方向跑去,咱家喊了他兩聲,陸統領都沒有回應,轉眼間就跑遠了。咱們一路上眼皮跳得厲害,擔心會發生點什麽事,所以就走快了兩步。”


    王質道:“侯公公,若是如此,我們趕緊麵見太後吧,太後身邊多兩個人照應總是好的。況且我是影子暗衛,萬一遇到什麽突發狀況,我也能夠應付。”


    侯公公道:“對,就是這個理兒!快走吧!”


    於是,侯公公和王質快步往前走,四名太監隊列不亂地轉了一個彎,緊跟在後麵。


    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王質嫌太監走得慢,便道:“侯公公,不如讓我先走一步,如若無事,我在壽康宮門口等你;如若有事,我好第一時間衝進去護衛太後。侯公公認為如何?”


    侯公公道:“你腳程快就先走吧,咱家一會兒就跟上來。”


    王質默念咒語開啟“神行”,一眨眼就跑得沒影了。


    侯公公驚道:“這腳程也太快了吧?走,跟緊咱家!”


    來到壽康宮時,宮門外並沒有守衛,王質直接就衝了進去,他知道計劃已經在進行中,他必須進去燒一把火。


    王質聽到靜心殿有動靜,衝進去跪地抱拳道:“微臣救駕來遲,望太後、公主恕罪!”


    司馬安福驚喜地呼喚道:“王質!”


    陸中元看到進來的是王質,立馬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慌忙道:“太後,是王質,是王質陷害微臣!”


    王質扭頭看了看陸中元,陸中元正被四名禦林軍控製著雙臂;王質抬頭看向褚太後,褚太後正被一排禦林軍擋在身後,麻遠則站在她的身旁。


    王質一臉無辜,拱手道:“太後,微臣不知道陸統領此話何意!微臣是奉命前來,陸統領竟然說微臣陷害他!”


    褚太後道:“王質確實是奉了哀家的旨意過來的。陸中元,你不但要硬闖壽康宮,難道還要在哀家的麵前誣陷別人不成?”


    陸中元道:“太後,微臣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微臣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對!請太後馬上派人到我的公書房搜捕方如海,微臣今早一見到他就失去了意識。”


    王質在一旁冷言冷語道:“陸統領怕是狗急跳牆了!誣陷微臣不成,現在又來誣陷方如海!”


    褚太後問:“王質,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質拱手道:“回稟太後,據微臣所知,方如海早已失蹤,整個禦林軍都在找他,他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陸統領的公書房呢?微臣認為陸統領是在故意混肴視聽,推卸逃避罪責。方如海和丁梓失蹤的事暗衛中無人不知,太後如若不信可以問問麻遠!”


    麻遠作揖道:“太後,王質所言屬實,方如海和丁梓確實已經失蹤了一些時日,雷大統領一直在派人找他們!”


    褚太後問:“陸中元,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陸中元道:“太後,今日之事一定和王質脫不了幹係,微臣懇請太後徹查王質一家!”


    王質笑道:“陸統領誣陷方如海不成,又調轉槍頭誣陷微臣了,可笑可笑!”


    這時候,侯公公拖著那把尖銳細長的聲音,一路跑來,進門跪地道:“太後!奴才該死!奴才一走開就發生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褚太後問:“侯公公,為何王質比你先到啊?”


    侯公公道:“回太後,奴才出去時看見陸統領火急火燎地跑向壽康宮,奴才喊了兩聲,陸統領都沒有答應。奴才害怕生出什麽意外,又見王質年輕腳程快,就命他早點趕過來保護太後了。”


    褚太後道:“原來是這樣!陸中元,看來你不是失心瘋,你是孤注一擲地要來行刺哀家啊!”


    陸中元麵如土色地道:“太後,您給微臣十個膽,微臣也不敢行刺您啊!公主!救救微臣!”


    司馬安福立即道:“皇祖母,放過他吧,這是一場誤會!是本宮叫他過來的,他來得太匆忙太莽撞了,所以才會驚嚇到皇祖母!”


    陸中元連忙道:“太後,是的,是餘姚公主命微臣過來的!”


    褚太後問:“安福,此話當真?”


    司馬安福笑道:“皇祖母,當然是真的!本宮剛才不說,是因為覺得這樣很好玩!”


    王質插話道:“太後,微臣想先向您請罪!”


    褚太後問:“你要請什麽罪?”


    王質道:“以下犯上的大不敬之罪!因為微臣覺得餘姚公主已經被陸中元的催眠術控製了。請太後準許微臣證明!如若證明不出,微臣願領死罪!”


    陸中元心底一驚:王質不僅知道自己的秘術是催眠術,居然還知道破解之法?


    司馬安福怒道:“王質,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本宮什麽時候把陸中元催眠了?”


    王質問:“太後是否覺得,在陸中元說出‘公主,救救微臣’之後,餘姚公主對此事的態度忽然轉變了?”


    褚太後問:“你要怎麽證明?”


    王質道:“隻需要讓微臣觸碰一下公主的額頭便行!”


    褚太後道:“既然如此,你證明吧!如若證明不出,就以死謝罪!”


    司馬安福撒嬌道:“皇祖母!”


    陸中元暗暗偷笑,心想:僅僅觸碰一下額頭根本不可能解除“潛意識催眠”!王質,你就等著受死吧!


    王質道:“多謝太後!”


    王質掏出一個小瓷瓶,拔出塞子,伸食指進裏麵蘸了一點血,小心的塞上塞子;然後王質眨眼間接近司馬安福,在她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又眨眼間返回原地單膝跪好。


    屋內眾人的眼睛完全沒能看清楚王質是如何移動的,隻有他跑動所鼓起的強風以及司馬安福額頭上的紅點能證明曾他移動過。


    褚太後問:“這樣就可以啦?”


    王質道:“太後,這樣就可以了!請問公主,陸中元是公主叫過來壽康宮的嗎?”


    司馬安福道:“當然不是!本宮無緣無故叫陸中元過來幹嘛!是陸中元硬闖壽康宮意圖對皇祖母不軌!”


    陸中元嚇得心膽俱裂,臉色煞白地盯著司馬安福額頭上的紅點。


    褚太後怒道:“陸中元,你不但意圖行刺哀家,竟然還膽敢催眠控製公主?來人!把他拖出去斬了!”


    陸中元惶恐地道:“太後饒命啊!太後饒命啊!”


    這時候,雷燕瑜領著兩名暗衛以及一隊禦林軍趕到壽康宮。


    雷燕瑜和兩名暗衛進入靜心殿,跪拜道:“微臣救駕來遲,還請太後恕罪!”


    褚太後道:“雷燕瑜,你來得正好,你看看你手下的人有多麽猖狂,不僅大白天硬闖壽康宮意圖刺殺哀家,還對餘姚公主使用了催眠術!”


    雷燕瑜問:“太後,陸中元硬闖壽康宮,微臣無話可說,不過他的秘術並非催眠術,這裏麵是否有什麽誤會?”


    褚太後冷笑道:“雷燕瑜,陸中元到底有沒有催眠餘姚公主,這屋子裏的人都可以作證!你到了這個時候還要護短?是哀家的性命重要還是你手下的性命重要啊?”


    雷燕瑜道:“肯定是太後的性命重要!太後,微臣並沒有護短,微臣隻是想查明真相!”


    褚太後道:“真相已經查清楚了,你把陸中元帶下去殺了吧!”


    雷燕瑜知道不能再多說什麽,遂道:“謹遵懿旨!”


    陸中元明白此刻是命懸一線,不能再藏著掖著了,必須把所有底牌抖出來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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