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揮刀劈向時月的脖子,傀儡的拳頭打向時月的心髒,眼看著都要命中,時月卻驀然消失在原地,逆鱗的刀和傀儡的拳頭都打了個寂寞。


    逆鱗扼腕道:“該死!這樣都被時月逃了!”


    杜子恭道:“無妨!時月還會回來的,準備上岸吧!”


    逆鱗問:“他還會在我的背後出現嗎?”


    杜子恭道:“對!隻要時煥年還在這個島上,時月就一定會回來!”


    司炎道:“老祖宗,我負責盯住逆鱗的背後!”


    杜子恭道:“走!到船尾去!”


    眾船工已經將兩艘小船放入水中,船老大看到客人的數量越來越少,心中覺得奇怪,但又不敢多問。船老大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在茫茫的大海裏,王法管不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要是讓對方起了歹心,隻能任由宰割。


    船老大笑道:“客人,小船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一艘,我們一艘。”


    杜子恭道:“上岸之後,你們可以各處遊蕩,尋找島上的仙人,但是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返回官船,明白嗎?”


    一名船工怯生生地問:“客人,這島上真的有仙人嗎?”


    杜子恭道:“你難道沒有看出這座海島的不同尋常?要是沒有,我們會不遠萬裏乘船過來嗎?實話告訴你們吧!與我同行的人中已經有三人被仙人帶走了,能不能找到仙人,還得看你們自己有沒有仙緣!”


    一經鼓動,眾船工包括船老大,爭先恐後地登上小船,急匆匆地向著海島劃去。


    司炎問:“老祖宗,你怎能向他們透露這麽多?萬一他們率先找到寶物怎麽辦?”


    杜子恭道:“找到就讓他們找唄,隻有讓他們離了船才不怕他們駕駛官船逃走。尋找仙人已經和我們無關了,司炎,不要忘了王質交待我們的事情。”


    逆鱗問:“除了殺時月,王質還交待你們什麽事情了?”


    杜子恭道:“上了岸再告訴你吧!”


    於是,三人下了小船,兩具傀儡各扛一具傀儡站在小船的前後。司炎和逆鱗劃槳將小船駛向海島。到了岸邊,傀儡跳下船走到幹爽的地方放下肩上的傀儡,折返回來把小船拖上岸,翻轉放好。


    完事之後,杜子恭道:“逆鱗,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逆鱗道:“老祖宗請說!”


    杜子恭道:“你還記得王質提起過一個叫六合的人嗎?”


    逆鱗道:“記得!他說自己被六合暗算了,導致現在隻要受了傷,後果就不堪設想!”


    杜子恭點頭道:“沒錯!我現在告訴你,時煥年在你身上動的那些手腳中包含了六合的!六合的秘術能夠完全支配別人,在你變為時煥年的人之前,我想讓你睡幾天,你覺得怎麽樣?”


    逆鱗義憤填膺地道:“老祖宗動手吧!不要說我不會死,就是會死我也不願意做別人的傀儡!”


    杜子恭點了點頭,他身旁的傀儡瞬間接近逆鱗,一拳打在逆鱗的心髒上。逆鱗被傀儡的拳頭擊中,猛地向後倒退了好幾步。逆鱗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現自己竟然沒死。


    逆鱗驚問:“老祖宗,傀儡一拳打中我的心髒,我為何沒死?”


    杜子恭同樣震驚不已,被傀儡擊中心髒之後從來沒有人能活著,更何況他現在還戴著提升仙力輸出的手套。


    正當逆鱗和杜子恭震驚之時,時月驟然出現在逆鱗的身後,手裏拿著一個銅鈴。


    杜子恭馬上提醒道:“逆鱗!”


    逆鱗驚覺回頭,可是已經晚了,時月用銅鈴在逆鱗的耳邊搖了三下。


    時月的欲神秘術叫做“失魂鈴”,在遠處聽到“失魂鈴”,隻會讓人頭暈目眩;要是被時月在耳邊搖三下“失魂鈴”,對方就會進入“失魂”狀態,會一直沉睡不醒。


    杜子恭和司炎本想第一時間去救的,無奈被“失魂鈴”弄得頭暈目眩。等到眩暈症狀消失,杜子恭當即控製傀儡衝向時月,卻被逆鱗連續四刀逼退。好在傀儡的皮膚足夠堅硬,四刀砍在身上隻留下淺淺的印痕。


    杜子恭試探著問:“逆鱗?!”


    逆鱗發出一把蒼老的聲音道:“逆鱗已經沉睡了,我是六合長老!”


    杜子恭問:“剛才逆鱗的心髒承受了傀儡的拳頭,為何不死?”


    六合長老笑道:“我的秘術已經在王質麵前展示過兩次,我早就料想到他會提防著我。由此,我在逆鱗的身上做了一些保護。幸虧王質不知道我的欲神秘術是什麽,否則我未必能侵占得了逆鱗的身體!”


    杜子恭問:“你的欲神秘術能讓人免於一死?”


    六合長老道:“不錯!我的欲神秘術叫做‘求生’,能將對方的致命攻擊下降到自身能夠承受的程度。隻能發揮一次效果,你若是連續攻擊,逆鱗已經死了。”


    “啊!!!!”


    六合長老正說著,身後的時月突然一邊撕心裂肺地大聲叫喊,一邊亡命地奔向大海。他身後的衣衫燃著熊熊的大火。六合急忙看向身後,司炎正目光冰冷地注視著他。


    六合長老道:“‘不滅鬼火’!看樣子時月是沒救了!”


    杜子恭道:“總想著躲在別人的身後暗算別人,終有被反暗算的那一天!”


    時月的哀號聲不絕,盡管已經全身浸泡在海水裏,可是身上的大火不僅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旺。此時的時月已經變成一個火人,岸上的三人本以為時月會就此被“不滅鬼火”燒死,怎料他卻遽然消失了。


    六合長老捶胸頓足,咬牙切齒地道:“時月究竟在搞什麽鬼啊!”


    司炎冷然道:“這還用說嗎?不是想找人救命,就是想找人陪葬!”


    杜子恭問:“六合,需要回去看一看嗎?”


    六合長老道:“逆鱗還能戰鬥,我回去那麽早幹嘛?”


    司炎道:“‘不滅鬼火’在把觸碰到的東西燒成灰燼以前是絕對不會消失的,我勸你還是及早回去為好!”


    杜子恭問:“六合,時月在誰的身上做了標記?不會是四庫吧?”


    六合長老道:“與你無關!”


    杜子恭道:“我們對逆鱗的秘術知根知底,你是不可能傷得到我們的!”


    六合長老不再說話,操縱著逆鱗挺起雙刀衝向杜子恭。杜子恭快速後退與逆鱗保持適當的距離,並且讓傀儡迎了上前。


    六合長老默念咒語道:“鋼鐵牢籠!”


    “鋼鐵牢籠”把傀儡擋在外麵,傀儡接連對牢籠拳打腳踢,但是“鋼鐵牢籠”太硬了,傀儡的攻擊隻是稍稍地讓牢籠變了形,並不能破壞它。


    六合長老雙掌互抵,默念咒語道:“處刑柱!”


    緊接著,被操控的逆鱗右手隔空抓取,把傀儡抓進牢籠裏。地麵上登時升起了處刑柱,從柱子上射出四條鎖鏈抓取傀儡的手腳。鎖鏈的抓取是無法回避的,傀儡的速度再快照樣被抓取。鎖鏈抓取目標後會有一個淨化秘術的效果,杜子恭的“天地傀儡”被當場淨化掉,隻剩下一具屍體被捆綁在處刑柱上,逆鱗鋼刀一揮,屍體的頭顱被砍了下來。


    司炎衝上前,手按地麵道:“火海術!”


    “鋼鐵牢籠”覆蓋著的地麵頓時一片火海,六合長老解除秘術,控製全身著火的逆鱗奔向大海。


    杜子恭的另一具傀儡幾步趕了上去,側身踢擊逆鱗的腦袋。逆鱗回身揮刀砍在傀儡的小腿上,被傀儡的腳力震退。


    拉開距離後,逆鱗的雙刀碰在一起道:“鋼鐵牢籠!處刑柱!”


    傀儡抓住逆鱗施法的時機,瞬步過去強力踢擊逆鱗的兩個膝蓋。傀儡的腳力何等強勁,逆鱗的兩個膝蓋應聲粉碎,雙腿折斷。以上這一切發生在瞬息之間,逆鱗跌倒在地以後,處刑柱的效果才發動,“天地傀儡”再次被淨化。


    逆鱗躺倒在地上無法再站立,司炎準備對他發起致命攻擊時,被杜子恭喝止。


    六合長老笑道:“杜子恭,用逆鱗一條性命換了你兩具傀儡,算是值了!”


    杜子恭問:“你從一開始瞄準的就是傀儡?”


    六合長老道:“正如你所說,你們對逆鱗的秘術知根知底,無論我怎麽操控逆鱗都不可能傷得到你們!既然如此,我當然想討一些實質性的便宜了,你說對不對?”


    杜子恭首肯道:“對!決斷做得準確有效!少了兩具傀儡,我的戰鬥力大打折扣,等會時煥年過來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我消滅,而且死的不過是逆鱗,你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六合長老笑道:“正是如此!實話告訴你,逆鱗沒有痛覺而且擁有不死之身,是最適合我使用的操縱對象,因此我在他身上埋下了多道令符,他複活以後還可以為我所用!”


    杜子恭問:“為何要等逆鱗複活?你現在還可以使用他啊!”


    六合長老驚奇地問:“你不殺逆鱗?”


    杜子恭走到逆鱗的頭頂上方,道:“我現在距離逆鱗大概兩丈三尺,隻要再走兩步,逆鱗就可以把我抓取到身邊。六合,你敢不敢殺我?”


    司炎驚道:“老祖宗!”


    杜子恭用手勢製止司炎說話。


    六合長老笑問:“杜子恭,少了兩具傀儡就讓你心灰意冷啦?你有種走上前試試,看我敢不敢抓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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