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曲瓦生長在冰雪大陸,但他無法在冰河裏泅渡,因為這不止需要勇氣更要有實力。數十裏的河麵不是普通人能泅渡過去的。


    踏夜也不能泅渡,但他不畏懼冰河的寒冷,因為他練習過喚冰術,適應這種環境。


    大不了再做一個葦筏!埃克曲瓦想這沒什麽大不了的,就算落在隊伍的最後也沒什麽可丟人的。


    “這位同學跟我一起走吧?”箭無虛發問道。


    這等於給他拋出了一個橄欖枝,埃克曲瓦急忙答應。


    憑箭無虛發的實力可以拉著他的手,念動咒語,隻需十數個跳躍,或挪移就能把他送到對岸。


    箭無虛發這時說道:“靠飛行和縱躍過去沒啥新意,我要改一種方式。”


    說完,他跳到一截被冰凍封住的枯木上,埃克曲瓦感覺要吐血,抱住木頭泅渡和紮葦筏過去沒有什麽兩樣。


    這人站在枯木上左右搖晃,四周禁錮的冰開始鬆動。


    要不要和他同行?埃克曲瓦猶豫不定。


    “同學過來抱住我!”


    聽到召喚,埃克曲瓦隻好冒險跳到枯木上抱住這個人,不管這人采用何種方式泅渡過河,眾目睽睽之下他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


    “啟航!”


    箭無虛發大喊一聲,腳上發力,枯木向前,撞破前麵阻擋的浮冰。在冰麵上滑行,遇到堅冰阻擋,他淩空擊出一掌,連續擊出數掌後,枯木就似離弦的箭,飛快滑動,有時跳躍而起。


    埃克曲瓦拚命忍住不讓自己發出聲,在學員們麵前他可丟不起這個人。他曾經一葦渡江,可這種泅渡方式連想都沒有想過,不用槳和長篙就能渡河。


    九曲通幽河雖沒有濁水河那般風大浪急,但河麵更寬闊,所以一般人想都不敢想。


    箭無虛發靠這種方式肯定能泅渡過去,但現在加上一個人後,難度增加。


    他施展超能力促使枯木前行,站在圓木上平衡身體,可能比讓枯木前行更困難。


    箭無虛發氣定神閑,雙手平伸掌握住平衡,尤其腳底暗含內力。


    有時不需要用掌力淩空拍碎阻擋的浮冰,他隻靠腳底發力。


    枯木帶著他們在凹凸不平的冰和水的混合物上滑行,埃克曲瓦最無奈的是:圓木會帶著他們入水,然後躍出水麵,或幹脆飛掠。


    部分學員已經等在彼岸,這些學員對泅渡過河的其他人議論紛紛,有說這個輕身術不錯,還有說能泅渡過來就不簡單。


    對三隊長箭無虛發的議論最多:


    “牛掰!真正的牛掰!不施展飛行術也不用輕身術,隻靠本身實力就能行。”


    踏夜上次還要借助葦筏,渡到一半時才施展輕身術,現在,他要嚐試一下飛行術。在冰河上掠河飛行最重要的是選對落腳點。


    所謂的飛行隻能掠地,且不能長久。


    控製住身體平衡,選擇浮冰落腳是關鍵。


    落水也沒什麽,有不是什麽人物:踏夜這樣鼓勵自己。


    有人故技重施,樊離本來可以掠河而過。


    數十裏寬的河麵,其間要多次選擇落腳點,樊離沒有把握,所以他選擇更穩妥的辦法,召喚出琉璃燈盞裏的蝠兄和鸚鵡兄,腳踩在它們身上飛渡過河。


    他們之間已經配合得相當熟練。


    這一招引來議論。


    “這新鮮!什麽時候我也擒住兩個飛禽玩上一把?”有學員議論。


    “可比肩真正的飛行術!”


    有人看出用這種辦法能飛躍過山峰和陡壁,這不是一般人調動飛行術就能辦到的,起碼要有箭無虛發那樣的實力才能在陡崖上,縱躍自如。


    到目前為止,還沒看到飛行能力能超過蒼漠的,雖然有很多人也能離地三寸飛掠,但蒼漠控製的是幾千斤重的鐵軲轆車,且不止一個,雖然有幾位小隊長,但主要還是靠蒼漠。


    實力是一方麵,天賦是一方麵,就像六營的統帥,各有所長。


    蒼漠的特長就是操控飛行術。


    鷲獅獸把傷員接到對岸,至此,五十七名學員都渡過了九曲通幽河。


    前麵就是六煞城,沒有危險,若說有危險的話就是碎葉城對麵的大山。


    山裏多妖獸、邪魔。邪魔比妖獸更危險,因為他們多鬼蜮伎倆。邪魔可以是妖也可以是人,一旦入魔人、妖就變得嗜血成狂,或以行惡為樂。


    窮凶極惡或不擇手段的人和妖,被稱為邪魔。


    這麽多學員聚集在一起,盡管人多安全,但不利於曆練: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


    接下來他們各歸各隊。


    一隊的學員聚集在元謀人身側;二隊的學員聚集在紫瓊身畔;三隊的學員由隊長箭無虛發帶領;四隊有點麻煩,他們的隊長病一笑不知在哪,有學員懷疑病一笑身陷囹圄,沒走出迷失森林。


    “把四隊分到其它隊?”有學員建議。


    “四隊的學員不能走散!”有四隊的學員反對。


    “像一隊一樣選出個副隊,問題不就解決了?”有學員出個點子。


    誰合適?十幾名學員互相審視似乎這是件困難的事情。


    有幾位實力不相伯仲,這些人認為自己的機會和別人均等。有學員毛遂自薦,但有不同的意見。


    “元謀人來當這個臨時隊長,一隊暫由踏夜負責。”箭無虛發幫他們決定。


    “還是讓踏夜去吧?”元謀人推給了踏夜。


    “什麽狀況,讓一隊的副隊來四隊代理隊長?”


    有人看到踏夜身上沒有綬帶也沒有褡褳,也就是說,這人很可能沒參加過七年一次的晉級賽,隻是個低級的修行者。


    “反正我無所謂,誰當不是當,最多一個月!”有人出來打圓場。


    “就這麽決定,因為隻有一隊有隊副,其它隊都沒有。”最後還箭無虛發拍板。


    一向謙虛的踏夜沒發言,等箭無虛發來決定,因為學員裏就屬這人實力高,即便幾個踏夜也不是是箭無虛發的對手。


    踏夜清楚這一點,四隊的情況他也清楚,就算臨時借調到四隊吧。他絕對不想留在四隊,和病一笑比起來他實力相差很遠。


    一隊的弟兄抬舉他,是因為這人曾經救過他們,還因為這個人的人品—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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