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張望。


    這人想到了巨靈塔,這小子肯定躲在了那裏。


    兩個時辰前他得到永夜傳遞過來的消息:飛殿被人奪走,巨靈塔也在飛殿上。


    魂獸藏身在巨靈塔,他早就知道這件事。


    幾個時辰前,魂獸在暗黑界域搶走了他即將到手的萬靈珠,此時他還在懊惱之中。


    急忙趕過來,他要一雪前恥。


    能打開臨近界域,穿牆而過,即便銅牆鐵壁也擋不住他。


    “交出巨靈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說話的聲音低沉帶著威脅。


    冷殘從青雲、公子小白身側走向殿門。


    他平靜地說道:“我可以幫你找到這人,包括巨靈塔,但這個年輕人已經離開,需要時間等他回來,所以你應該有點耐心。”說話間,他已經走到大殿門口。


    “休想逃走!”


    黑袍人話音剛落,一個廢棄的巨大齒輪骨碌過來擋在殿門前。


    “不要耍花招,五分鍾交不出巨靈塔和那個孩子,一個都別想活著出去!”黑袍人的音調突然抬高八度,聲音充滿殺氣。


    冷殘站著不動回頭看著青雲,看著親密的朋友北巷。


    時間一分一秒地煎熬著人,希望時間最好停止。


    突然北巷被一股大力推飛,這股力量把他擠壓在鐵壁上。


    一把鋒利的尖刀指著他的咽喉,不知什麽時候,黑袍人的一隻手前伸著,用超能力控製著北巷和那柄鋒利的尖刀。


    隻憑一隻手就把四品後期實力的北巷逼到絕境,憑空吊起,並控製一柄尖刀。


    這種超能力駭人聽聞。


    “等等!”冷殘伸手製止,“我告訴你這孩子去了那裏。”說完,餘光掃了一下角落裏的那幅鋪在地上的畫卷。


    青雲和公子小白都緊張地看著他,冷殘突然掉過頭並低下頭顱。


    沒人看到他的表情,現在他的樣子十分可怕,臉色慘白。


    突然她轉過身雙掌擊出,一把冰刀帶著淩人的寒氣當頭劈去,另一隻手扔出幾個貌似飛鏢的暗器。


    黑袍人手一揮,身前出現一麵氣盾,傳來幾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冷殘麵如死灰,心裏清楚今天是過不了這個生死關了!


    把幾個雷鳴彈扔出去,原想炸不死黑袍人,也能把這人炸成殘廢,讓其它人有機會活下去。


    冷殘腳下結出薄冰,不緊不慢地向黑袍人走去,無數鋒利的冰錐在他前麵鋪開,空氣凝固,溫度陡降到五十度,潮濕的地方掛滿了霜。


    青雲身前出現數杆長矛,矛頭指著黑袍人;公子小白被發生的事情震驚。


    被鋒利尖刀逼得不能動的北巷,發出絕望的叫聲,不顧一切握住鋒利的尖刀,用力把它擲向黑袍。


    數杆長矛、鋒利尖刀都到了黑袍眼前,這個殺手中的殺手隻需伸一隻手結出一麵氣盾,就擋住所有的長矛和這柄尖刀。


    黑袍另隻手一揮,無數冰錐破碎,冷殘朝天吐出一股殷紅的鮮血,直接飛出去。人還沒有倒下就被欺身而進的黑袍掐住了咽喉。


    黑袍的動作像是在跳躍,剛才還在原地,下一刻手已經掐住了冷殘的咽喉。


    看不到黑袍的表情,隻見冷殘麵部慘白,大口地噴著鮮血。


    “最恨別人暗算!”黑袍說完就掐斷了這人的咽喉。


    四品後期實力的冷殘在最後一刻爆發出全部力量。


    就算雷鳴彈能炸死黑袍,他也不能苟活,為了讓力量全部爆發,他自斷筋脈。


    元氣膨脹丹田爆炸,元丹碎裂。


    北巷看到冷殘的表情就知道他要用最後的手段,和黑袍同歸於盡。


    不顧一切的用生命詮釋最後一擊,就像一隻暴怒的蜜蜂刺下蜇針,完全將生死置之度外。


    作為雲中城的城主他已經做好準備,關鍵時刻拚死一搏,把生的機會留給他人。


    可是黑袍不是普通暗黑殺手而是殺手中的殺手。


    他的能力超出冷殘的估計。


    黑袍暴怒之下手一揮,青雲和公子小白一起摔倒在地,隨即黑袍氣勢洶洶地向北巷走去。


    雙手一揮一合,一個廢棄的磨盤骨碌過來壓住北巷。


    手臂青筋暴漲,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北巷調動所有的力量依然推不開這個鐵磨。


    幾個大塊頭攪動的就是這種鐵磨,直徑四米厚八十公分的鐵磨壓在北巷身上。


    就算他每隻手有兩千斤的力氣,也無法推開這個沉重的鐵磨。


    看不見黑袍人的表情,但能感覺到他氣急敗壞。


    他對青雲說道:“現在給你最後的機會!”


    穿著一水皮衣的魅夜蹲伏在巨大齒輪上,像詭異的靈貓在翹首弄姿,動作幅度之大非夷所思,無敵大長腿幾乎全部貼在鐵製齒輪上。


    看老大親自出手,她感到興奮和嗜血的快樂。


    任何反抗都徒勞,隻有逃,就算逃出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一,也比坐以待斃強。


    青雲不動聲色,暗示公子小白做好準備。


    後肩聳動了幾下暗示背後的小白快跑!


    拖延時間已經不行,隻有用最快的速度衝破軒窗,至於飛殿的高度已經不重要。


    就在小白準備不顧一切衝向軒窗時,青雲突然伸手叫停,因為他看到鋪展在地上的畫卷有了反應。


    踏夜首先鑽出來,接著是紫瓊。


    踏夜對紫瓊說道:“真讓牛爺猜對了,果然出了大事!”


    黑袍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伸出手,隻要這隻手動幾下,踏夜就會被一股力量牽引到他麵前。


    這人插翅難飛。


    有些事像青牛所說,“世事難料!”一個時辰前這裏還是新朋老友聚集一堂,歡聲笑語不停,可一個時辰後災難就發生。


    一頭牛從畫卷中鑽出直接撲向黑袍,這對黑袍人來說也是個“世事難料!”


    黑袍錯愕,手臂暴漲數倍從飛殿頂端拽下一個巨大齒輪,和鐵磨在直徑、大小、厚度、重量上都差不多。


    一般牛妖定被巨大齒輪砸成肉餅,但這頭瘋牛毫無懼色直接把齒輪挑飛。


    巨大齒輪從開著的天窗飛出去。


    嗡地一聲!


    大殿頂囂張的兩隻翼龍被這動靜嚇了一跳,差點墜下,不敢鳴叫,探頭探腦地從天窗望下。


    黑袍伸出一隻手形成一麵氣盾,但氣盾提前破碎,不得已伸出雙手再結氣盾,牛角還沒觸碰氣盾就已經破碎。


    黑袍人騰身而起,懸浮在空中,看著衝過頭的青牛。


    說起來慢其實就是石火電光間發生的事。


    黑袍想起了什麽,驚悚地喊道:“原來是牛魔轉世,身為眾妖之首為何要幫人類?”


    牛蹄子比劃蹄語,意思是“你不屬於這裏,為什麽也要插手?不過是個斯特魯布*。”青牛比劃完動作,蹄子做了一個無恥的動作。


    傳說斯特魯布*人來自災星,沒人知道災星的位置,也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麽來。


    傳說他們具有超能力,永遠不死,但麵相會隨著年齡衰老,最後像個從地獄鑽出來的醜鬼。


    就像青牛所說“傳言也許是真,也許是假。”


    “既然知道我是特魯布*,還敢和我做對?”


    牛蹄子比劃一個無恥動作,意思是“我去!”接著繼續比劃,意思是“既知我是眾妖之王還敢和我作對?”


    特魯布*沉默,眾妖之王代表的不僅僅是頭牛妖,背後代表的是眾多妖獸。


    特魯布*也叫“骨爪人”因為他們的骨關節能延伸出犀利的爪子。


    “忘掉你是誰,也忘掉特魯布*,不關乎族類,隻有你和我來一場公平決鬥。”這個骨爪人說道。


    “我去!”牛蹄子繼續比劃,“別玷汙我,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也配有族群?”


    關於特魯布*還有另外的傳說,傳說它們是變種,化學反應,半獸人再變異的產物。


    蟲族、獸類進化要靠自身,需要一點外部刺激,但半獸人就是雜種,骨爪人更是雜碎。


    雜種還和人沾一點點邊,雜碎就是什麽都不是隻讓人感到惡心。


    用藥水和咒語直接改變身體,卻編造故事說來自死星,實際上就是一群見不得人的雜碎。


    把雜種變成骨爪人很麻煩,否則這個世界岌岌可危。


    這個骨爪人看懂青牛的蹄語,心中憤恨不平,感到痛苦,想起他被改造時受過的罪。


    “一個沒名沒姓的妖獸也敢嘲笑我!”


    聽到這句話牛蹄子撓頭,有人管他叫青牛,尊敬他的管他叫牛爺,背後罵他的叫他笨牛。


    他也是出來混的,一定要給自己起個響亮的名字。


    “他們說我帥!”


    當脫口而出時,青牛興高采烈地手舞足蹈,剛開始他想到毛毛蟲,每次吃青草時都要仔細看過,生怕把胖乎乎的蟲子吃到嘴裏。


    毛毛蟲名字不威風,所以他想到了“他們說我帥!”


    “本帥哥不打無名之輩。”牛蹄子一頓亂比劃。


    “輪回魘!”


    不是人不是妖的骨爪人居然也有名字,而且有點霸道,青牛後悔,名字應該起得更響亮一點起碼蓋過輪回魘。


    正胡思亂想時,紫瓊發出一聲尖叫,因為他看到了冷殘。


    死人見過很多,但冷殘有點慘不忍睹,整個人就是躺在血泊中的。


    踏夜看到拚命想推開巨大鐵磨的北巷,第一反應就是跑過去幫忙,可他的力氣不如北巷,有點蚍蜉撼大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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