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不是在吞噬,而是容納阿特拉斯海多餘的海水。


    一道巨大攔洪壩圍住了歸墟,這大壩頂端在水下幾十米,巨人就行走在這壩上。


    水勢洶湧,深度達數千米,對阿拉特斯來說這隻能算平均深度。


    巨人也不能在深不見底的大海行走,海底密藏的大壩就成了這個巨人來往的通道。


    大壩什麽時候建的,誰建的,成了千古之謎,防風氏沒有這方麵的記錄。


    阿拉特斯海連接著各大海。


    通過精靈小蟲了解這個巨人和歸墟的一些事。


    這巨人阻攔衝向歸墟的船隻,還有海洋生物。


    每年飄到這的船隻極少,隻有十幾艘,九成是被人拋棄的無人船,被稱為海上幽靈,隨波逐流。


    這樣的船怎麽飄到這的,經曆了多少歲月沒人知道,也算一個小小的謎。


    巨人的工作就是拖拽船隻、鯨魚,避免它們卷入歸墟。


    巨人腳下拖著幾十裏長的鐵鏈,這限製他隻能在半徑幾十裏的堤壩上活動,也是他幾百年沒再回巨人島的原因。


    詛咒真的靈驗。


    準備逃離巨人島時,遭到雷劈,醒來時這人已經在這了。


    沒人叮囑他做什麽,也沒人說明為什麽要把他栓在一條很長的鐵鏈上。


    解救將掉進歸墟的船隻和鯨魚,是他借以消遣排解寂寞的方式。


    萬年寒鐵打造的鎖鏈,不腐蝕且相當堅固,據說出自海底礦脈。


    什麽人鍛造的鐵鏈,又是什麽人給這人戴上的,暫時無解。


    “喂!不能我在這頂著,你們隨意聊天吧?”


    大家知道這是誰在說話,是牛爺在表示不滿,因為他在前麵頂著飛翼,除了青雲在協助他,其餘幾個人趴在船舷上跟巨人聊天。


    空中漩渦受下麵歸墟影響,進入漩渦就會被卷入下麵的歸墟。


    歸墟就是一個無底洞,是一個時空的入口。


    被卷進去幾乎沒有回來的可能性。


    巨人能聽懂震旦話,甩起長長的鐵鏈鎖住飛翼。


    飛翼被固定住懸停不動,這樣就不會被氣流卷走。


    “力所不能及,還是有很多鯨被卷進歸墟。”巨人歎氣。


    他的故事匪夷所思,有人把他栓在這就不再管,就這麽稀裏糊塗地在這呆了幾百年。


    未解之謎,既然這巨人幾百年沒離開過,防風氏老巢的那塊擋門巨石就和他沒關係,先前的猜測不成立。


    這是巨人島最後的一個防風氏,被鎖時這人有六七米高,比遺忘戰境的防風氏還要高,可見古老血統的防風氏更高大的說法成立,但沒有傳聞那麽誇張。


    這個巨人來到這之後身高才開始猛增。


    以為堤壩變低了,後來跟鯨魚的體型比較後,他才知道不是堤壩變低了,而是他長高了。


    困惑,巨人島的巨型骷髏是個謎,身高高於普通防風氏但又沒有歸墟這個巨人,這般身軀龐大。


    “從沒想過逃出去?”八臂真酷問道。


    巨人苦笑,拉起鐵鏈讓飛翼上的人看,不知是何意。


    意思是他無法掙脫鎖鏈嗎?


    開始拉動鎖鏈,這比大家估計的更長,巨人拉動了很久。


    情況不妙,水流加速,前方漩渦的吸力在增強,拴住飛翼的鐵鏈突然繃直,發出“哢哢”怪響。


    海腥味翻上來。


    銀甲神突然大叫:“不要拉鐵鏈!”


    鐵鏈連著歸墟,穿越漏鬥。


    拽動出來一大截鐵鏈,漏鬥擴大,海水下瀉的速度加快,歸墟的吸力增強。


    鐵鏈能控製歸墟,悚人聽聞。


    “不是要看歸墟嗎?我隻能堅持一會。”巨人的語言裏夾帶著震旦語,大家猜出他在說什麽。


    這隻能算是以管窺天。


    原來歸墟那頭是虛空,裏麵隱然有巨大生物在虛無中飄蕩。


    很快巨人就堅持不住,鬆開鐵鏈,歸墟馬上變小。


    真是驚險!


    剛才水流的速度驟然加快,若把歸墟徹底打開,阿特拉斯海所有的海水很快都會漏掉。


    這是巨人無法離開的真正原因,使命重大。


    歸墟那邊是虛空,這在大家意料之中。


    哪個不明生物是什麽,大家對這個感興趣。


    “吞噬獸長相像魚,有的像其它動物,不依靠大海而是自由漫遊在虛空,吞噬鯨魚,或巨大的獸為生,有時大獸也吞噬小獸,很像海裏的大魚吞小魚。在這看去沒多大的吞噬獸,能一口吞食掉三十米長的鯨魚。”巨人用防風氏的語言夾帶著震旦語。


    聽懂他的意思,一口吞掉三十米長的鯨魚,就是說吞噬獸的嘴就有三十米長。


    這才是真正的巨無霸!


    “不算什麽,我看到吞噬獸被另外一種巨獸一口吞掉。”


    巨人的話讓人難以置信,歸墟那邊的獸龐大到這個程度,按照生物越龐大實力越強的說法,歸墟外的巨獸,實力逆天。


    這不代表真理,但有一定道理。


    假如歸墟外有人的話,到了這就是個無敵的存在,起碼飛翼上的人都望塵莫及。


    巨人不止救幾條鯨魚這麽簡單,防止歸墟洞開、阿特拉斯海水大量湧入,甚至關係人類水源的問題,同時防止歸墟外的巨大生物闖進來。


    由於歸墟的強大壓力,龐大生物其實不可能闖進來,但海水大量泄漏最後壓力減弱,毀滅性的災難就將出現。


    感覺這個巨人很偉大。


    靈法部從遙遠的地方把他們派過來,就是讓他們看看歸墟那邊的世界嗎?


    鐵鏈鬆開,就像巨船收回錨鏈,場麵遠比那要壯觀。


    眼看歸墟變小恢複到原來的狀態。


    “鐵鏈連著歸墟,不知能不能完全關閉?”紫瓊自語。


    因為海浪的緣故飛翼上的人沒聽出她在說什麽,大家聊天都要把聲調提高八度,沒想到這巨人耳力驚人。


    “不能關閉,對麵有神秘的力量控製著,我隻起輔助作用,否則隻真要釀成災難了!”


    巨人的話有道理,因為阿拉特斯海水量不足時海水會倒灌,這不是巨人所能做到的。說明看守歸墟的不止這個巨人,更有未知的神秘力量。


    “哪能找到長生不老液和巨大液嗎?”踏夜問道。


    既然巨大液是巨人送給精靈小蟲的,這巨人就知道這東西的秘密。


    猜靈法部讓他們來的目的未必跟歸墟有關,或許是要他們尋找未知的神秘力量。


    歸墟沒人敢闖,虛空的高溫能溶化人,再說人也不夠龐大生物塞牙縫的。


    巨人看看精靈小蟲又看看飛翼上的人,沉吟了一會說道:“長生不老液是防風氏祖先從歸墟得到的,巨大液和歸墟也有關係。去巨人島能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但是希望能留下一部分,這對防風氏的崛起至關重要。”


    說完話巨人鬆開鎖住飛翼的鐵索,猛地推了一把飛翼就出去四五裏遠。


    牛爺冷哼一聲,要他這樣做不到,但他能一蹄子把飛翼踢出去這麽遠。


    這麽做飛翼可能要散架。


    牽引飛翼的力量減弱,加上銀甲神的反推力,飛翼退出歸墟的牽引。


    遠遠能看到巨人盯著掌心裏的精靈小蟲,願望實現,但他們依然孤獨,茫茫大海的守衛者,關聯到天下芸芸眾生的命運。


    巨人島同樣孤獨,除了叢林殺手,已經沒有防風氏,徒有虛名。


    飛翼回到巨人島,這次沒有落地,而是掠空飛行,找到巨人巢穴沒那麽困難,因為它是島上最高山峰。


    兩個時辰後,牛爺、八臂真酷、踏夜、紫瓊通過飛翼旋梯直接降落在峰頂。


    牛爺馱上實力稍弱的紫瓊,輕飄飄降落在洞口;踏夜腳下結出數朵祥雲,但這個和雲有區別,是禁錮術,禁錮空間是種高超的禁錮術,隻要連下幾個就行,類似於幾個浮梯,一直到巨人巢穴的入口。


    八臂真酷比較簡單,隻要踩住幾個浮梯就能到要去的地方,看似簡單,但一般人別說跳躍,就是敢站在上麵已經算膽量很大。


    禁錮空間是種高超的法術,比飛行禁令更高明,但踏夜隻能做到初級水平,禁錮幾個點。


    應該把精靈小蟲帶來,裏麵的情況他一定很熟,很快就能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叢林殺手想擒住精靈小蟲肯定是這個原因。


    巨人液一小瓶能完成一次變化,若是一大瓶就夠一群人使用。


    相當於提高一群人的戰鬥力,所以震旦人和冥族人都想知道巨人的秘密。


    麵對小山一樣的雜物,他們一籌莫展,懷疑巨人的秘密不會隱藏在一堆雜物裏。


    防風氏用過的舊物,完整的不多,殘損、破舊,有的東西一碰就垮掉。


    牛爺冷哼一聲,盤腿坐下,這個造型人類模仿不來。


    舉起的一隻蹄子撇開,不知是在掐指計算還是擺出的造型,感覺挺別致。


    幾個人看著,猜牛爺在施展特殊法術。


    一會牛爺睜開眼睛,搖頭說道:“掐指算過,一般東西大概方位錯不了,這次有點怪,測不出準確位置,甚至感覺不到這東西存在。”


    睜開牛眼上下打量這堆雜物,隨即閉上眼用另一種方法探查,不同於透視眼主要靠感覺。


    沒人打擾牛爺。


    踏夜、八臂真酷知自身能力遠遜牛爺,隻能躲在一旁耐心等待。


    牛爺再次睜開牛眼,說道:“幾件殘破地寶,其中一件等級極品,一個線軸有點奇怪,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隻發現了一件不錯地寶,不代表這堆雜物裏隻此一件,因為一般地寶不入牛爺法眼。


    一個線軸居然是極品地寶,這有點奇怪。


    “東西給紫瓊。”


    牛爺這麽說東西肯定是紫瓊的,這就是權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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