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彥生吃驚的看著眼前的壯漢,裸露著上身,這點很像他的大師兄,鄭彥生看得直搖頭。


    光光的腦袋,猙獰的胡子,滿嘴的黃牙,尤其現在還咧著嘴衝著自己做鬼臉。


    鄭彥生渾身的寒毛豎起,確實被惡心到了,抬起腿來就踹了過去。


    一邊踹還一邊想:“本少爺現在心情正不好,竟然還敢衝著本少爺吼,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那壯漢沒想到這個文文弱弱的乞丐竟然一言不發就直接動腳,猝不及防之下,被一腳踹翻在地。


    那個乞丐還有把子力氣,壯漢雖然被踹倒,但是心裏並不擔心。


    在他看來這樣的乞丐也隻會逞一時之快而已,很快就沒有力氣的,他可是周圍一帶人人聞風喪膽的人物,怕過誰來?


    但是慢慢的,壯漢感覺到不對勁了,狂風暴雨般的腳影一刻都不停,而自己渾身已經疼痛難忍了。


    壯漢哭喪著臉,雙手緊緊的護著頭部,整個人縮成一團,嘴裏大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不講道義,太不講道義了,壯漢欲哭無淚,整整被人踹了一個時辰,這哪裏是乞丐啊?根本就是武林高手嘛。


    鄭彥生專踢關節,雖然力度不大,但是也能讓這壯漢失去反抗之力,乖乖的躺在那裏讓他發泄內心的苦悶。


    “呼……”鄭彥生狠狠的呼出一口氣,隻覺得心裏的苦悶消散了不少。


    “你是何人?為何如此凶惡?”


    鄭彥生瞪大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壯漢。


    壯漢擠了擠眼睛卻是沒有淚水,他此刻是真想哭,自己哪裏凶,何來的惡啊?


    “這位好漢,我叫楊涇,我並沒有凶惡。”楊涇看著眼前這好漢凶惡的模樣,心裏突然泛起一股寒氣。


    到底誰才是這一帶響當當的人物啊?眼前這個乞丐模樣的好漢肯定不是乞丐那麽簡單。


    鄭彥生搖了搖頭,摸摸鼻子,沒想到這個楊涇中看不中用,才幾腳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突然覺得有些意興闌珊,欺負這樣的小人物,被鍾老伯知道,恐怕少不得一通罵。


    “你走吧,以後不要欺負人啊。”隨意的吩咐了一聲,擺了擺手,示意楊涇離去。


    楊涇看著眼前這位看似弱小,實質凶悍的年輕人,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一邊摸著腦袋,一邊嘟囔的走著,突然靈光一閃,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我想起來了,兩年前的那個瘋子……”


    突然身後寒風乍起,楊涇渾身發了個冷顫,意識到自己一時說錯話了,結巴的說道:“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是嗎?挺好的,不知道就對了。”鄭彥生眯起了眼睛,冷聲一笑,一步一步的走到楊涇身前。


    “這附近可有山?不要太遠,也不能太近。”鄭彥生圍著楊涇轉了圈,笑著指了指周圍。


    楊涇冷汗頓時流了下來,以為鄭彥生要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埋了自己呢,畢竟自己想起了他的來曆。


    楊涇連忙搖了搖頭,“沒有,這附近沒有山,沒有河,甚至沒有人少的地方。”


    鄭彥生看了眼人煙稀少的周圍,點了點頭,嗯,確實沒有,人影都沒有一個。


    “想什麽呢,快說,附近可有山,要隱蔽點的,最好能看到和田縣周圍全貌。”鄭彥生重重的敲了一下楊涇的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楊涇摸著被敲的腦袋,但是並不怎麽痛,奇怪的看了一眼鄭彥生,這人雖是凶惡,卻莫名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當下指了指不遠處,歎了口氣說道:“那裏有一座胡子山,不過最近山上來了一群好漢,最近人們都不敢從那裏經過。”


    鄭彥生摸了摸鼻子,山賊窩啊,這有點難辦,鄭彥生沉吟著走來走去,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可知山賊頭領何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好辦法,隻好低頭喪氣詢問了一句。


    楊涇突然有些羞澀的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我啊,我其實就是胡子山上下來的,承蒙弟兄們不棄,推舉我為首領,但是我們並不是山賊。”


    “喲,還是山大王,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鄭彥生摸了摸鼻子,哈哈笑了幾聲,連忙拱手行禮。


    楊涇也跟著苦笑了一聲,說:“隻是弟兄們不棄,不忍心見我伶仃無依而已,我們真的不是山賊。”


    “不過你不是說是外來的麽?兩年前怎麽見過我?”突然鄭彥生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


    楊涇連忙擺擺手,表示不敢有謊,自己是真的見過眼前這位青年的,當時還覺得他挺可憐的。


    “兩年前,我正好路過和田縣,碰見好漢被那狗官關進瘋人院,當時我就想著救好漢出來。”


    楊涇邊說著還邊搖頭,神情有些惋惜,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唉,怎奈天不遂人願,我直到兩年後的今天,才能再見好漢你啊。”


    說著說著,眼睛都紅了起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一副激動莫名的模樣。


    鄭彥生看著他一個滿臉凶狠的壯漢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滿嘴的黃牙咧得老大,看得鄭彥生一陣寒毛聳起。


    “可不知大王有多少弟兄?”搖了搖頭,趕緊詢問有關的信息。


    “三百多號人呢。”說起弟兄們,楊涇臉上還是有點小驕傲,得意的瞟了一眼鄭彥生,連自己不是山賊都懶得提了。


    鄭彥生手托著下巴,有這三百人應該足夠了,可是怎樣才能令到他們幫助自己呢?


    想起鍾老伯說過,欲要使人之,必先利趨之。


    利,在何方?鄭彥生緊皺著眉頭,思考著應該怎樣才能打動這位山大王,拳頭?


    心想像這樣的綠林好漢,可不會受這一套,他們義字當先,電視裏都演了好多遍了,他們絕不會出賣兄弟的。


    不過鄭彥生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如果我說需要你們幫我做一件危險的事,你的弟兄們可能會死,你可願意?”


    他實在找不出有什麽利可以勾引到山賊,自己身無分文,也不是什麽高官,許諾也無從說起。


    誰知楊涇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應承了下來,拉著鄭彥生就往小路走去。


    “為何?”鄭彥生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個山大王腦筋抽風了還是突然短路了,說好的為底下兄弟著想呢?


    楊涇摸了摸腦袋,憨笑著說道:“好漢,其實我不懂大道理,但是看好漢你的衣著打扮,恐怕內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你眼神清澈無邪,想來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停了停,不好意思的搖了搖頭,“再說,以好漢的身手,有的是法子逼迫我同意,何苦找罪呢。”


    鄭彥生搖了搖頭,這楊涇看似粗魯莽撞,但是內心的彎道卻也不見的少。


    鄭彥生跟隨著楊涇上山了,直到見到那所謂的三百號人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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