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雲的思想如風吹麥田般得連綿起伏,他的心隨視線得遊弋,或冷火熱,終於,他漸漸覺得:有些事,自己到死都不會懂得是如何?是為何?別的姑且不說,就單單說這個“黃毛獅子”似的小混混吧,他究竟何能何德,就能擁有身邊這位如花似玉的女孩?


    再細一看這“黃毛獅子”長得也確實不怎麽漂亮,並且,微黑的臉上嵌著的那條半寸長得疤痕,赫然醒目地讓許多人除心裏不適外,就是那句極為經典的:我操,真他娘的刁!。


    “這女孩是怎麽?怎麽審美觀這麽……?”肖雲不解地想,“是審美神經亂了?中毒了?斷了……?”……


    “哎,天哪,很多事操蛋得讓人沒法說!”不知誰突然來了一句,正好說中了肖雲的心裏。肖雲不願再看了,他在此刻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可悲與人心的可憎。但他又猛然想到,過往的與之類似的種種後,又覺得:這是時代的可悲;人性的可悲;世事的可悲……


    “有實力才有魅力!”這是誰說過的話?怎麽這麽有水準?!好像內地最受歡迎的羽泉組合也說過吧,但,第一個說此話的人是誰呢?是他們嗎?……


    肖雲不願再想那些了,什麽“黃毛獅子”;什麽審美中斷的漂亮美眉;什麽參不透人情世故的小孩……用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好朋友房研東的一句名言說:一切都是扯淡!


    “通往xx地方的火車,馬上就要進站了,請旅客們自覺帶好行李……”……


    “進站了!這麽快啊!”這時間超乎了肖雲的想象,但,一看表,他頓覺:時間也確實不早了!


    肖雲極迅速地擠了出去,順著人流走出火車站大門後,又頓覺茫然了:舉目無親;心中空曠無垠,這該往哪兒走啊……?


    此刻,天色已晚,麵前除了來回往返的密麻車輛,就還剩這來回往返的密麻車輛了……幾秒種後,他的腦海突然急速穿過一個念頭:吃飯!


    “對,先吃了飯再說!”他想。


    於是,他順著人行行道,走到了一個裝飾還算可以的小吃店,慢步走了進去。


    “請問,你要什麽?”一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見其來,忙走來熱情地問。


    “這兒都有什麽飯?”


    “燴麵;炒餅;米飯;水餃……你吃什麽?”


    “燴麵?有雞蛋燴麵嗎?”


    “雞蛋燴麵?我們這兒有牛肉燴麵,你吃嗎?呀,我們的牛肉燴麵可好吃了,每天來我們這兒吃的人很多,他們都是衝這個來的,怎麽樣?來一碗吧?……”她口若懸河地說了半大籮筐,見他拿不定主意,準備又要說,卻被一個突如其來且極其配合的聲音給“攔腰截斷”:“老板娘,來兩碗牛肉麵!”


    “好!”那個女人道後忙扭著大屁股含笑著走進裏屋,報了飯名,竟久久未出。肖雲不經意間望到了身邊這兩個似工人身份的同齡男孩子,不自覺的有種莫名親切感,於是,他破天荒的主動給人家談起了話:“你們每天都來這兒吃飯嗎?”


    “不是每天,我們隻是偶爾來一次罷了!”其中一個男孩用帶點方言的普通話回答道,這個男孩皮膚黝黑,臉狀肖瘦,眼睛大大,上穿一件深藍色的拉鏈上衣,下穿一條黑色牛仔褲,渾身上下透著一種健康的氣質。


    “你呢?你就在附近上班嗎?”那男孩問。


    “不是,我是從外地專程趕來的!”肖雲真誠答道。


    “外地專程趕來的?你來這兒有什麽事?”另一個沒有說話的男孩興趣濃厚地問。


    肖雲在此時,想起了自己來此的目的,於是,便試探地問起了那個自己還不太詳細知道的地址及具體乘車路線,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居然知道,且毫不隱瞞地告訴了他韓曉軍明天也要去那兒比賽。韓曉軍就是和他後來說話的那個男孩。


    “是嗎?”肖雲第一次體會和見識到什麽是所謂的巧合。


    “那太好了,今天我請客,我衷心祝你們倆順利過關!早日實現心中夢想!”那個黝黑而肖瘦的男孩突然來了神,高聲對他們二位道。肖雲起初不好意思,但經二位再三勸後,終於同意入座,於是,那個黝黑男孩便直呼酒菜,熱情倒茶……,弄得還真有那個意思。


    那夜,他們誰都沒有勸酒,但,三位卻興致勃勃,喝得甚是痛快,也就在那夜,肖雲的生命裏又多了兩位好友,並且是異地的,萍水相逢卻成了一見如故的好友。


    今天,風和日麗,車輛依舊,行人往返依舊。但,對肖雲和韓曉軍來說,卻因比賽而顯得與以往大為不同。


    這天,他們二人共同來到了他們夢想的“根據地”一推門卻被如武俠中“隱者”似的老人當麵喝住:“你們這兩個年輕人,你們是幹什麽的?”


    “我們是來參加秀出亮麗人生全國新秀大賽的!”肖雲道。韓曉軍卻並未吭聲,而是在心裏默默嘀咕道:“不就是個掃地的老頭兒嗎?有什麽了不起的!大尾巴狼充得也不是個地兒呀,嚇死我了!”而後,便不屑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現在這兒還沒開門,等到八點以後吧!”掃地老頭兒道。


    “八點以後?”肖雲一邊“不食人間煙火”的懷疑著老頭兒的話,一邊無味地看著自己前兩天剛買回的新手表,“現在才七點十二分,還得再等半個多小時!”


    揮霍多次的時間,此刻似乎找起了後賬:“平時總嫌我快,我現在就慢給你看!”果然,時間如爬行著的又有些病態的蝸牛,讓人倍感厭煩。雖如此,但,肖雲的心還是有種莫名的;無法抑製的緊張及無法言喻的害怕。他很擔心此次比賽的失利,會把自己再度“摧殘”若真如此,他又有何臉麵來麵對一切……?


    他不想,也不願再往下想了,而是采取了另一種更加無聊的方式來打發時間:拿樹枝在地上亂畫,由此來淡化自己亂想中的種種可能。


    一分;十分;半小時……過後,不知誰無比美妙地搗了一句:評委們來了!,肖雲和韓曉軍便如按了電鈕般直往樓上跑,身後,還緊跟著一些人,估計也是來比賽的。第一次是海選,他們領了一張表,交了一些相關費用後,便很認真地填了起來,一切完畢後,肖雲審了一遍又一遍,確信“精確”無誤後,便抑住不安的心把表交了上去。肖雲是十七號,韓曉軍是二十五號。


    第一環節是才藝表現:一號選手自彈自唱了一首原創歌曲冬天的陽光,歌詞寓意深刻,曲風優美流暢,唱功極為了得,受到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因而,毫無懸念:順利過關!


    二號選手,以四大天王之一郭富城的一曲芭啦芭啦櫻枝花為背景音樂,瀟灑自如地表演了一支動感十足的現代舞,同樣受到了評委們的一致好評,同樣順利過關。


    但,三號選手卻大為不同,隻見其極為矜持走到評委們麵前,含糊其辭地報了歌名後,便“前不著村,後不著調”地唱起了張行的遲到……


    因水準欠缺,評委們隻得宣布:“淘汰!”同樣毫無懸念……


    很快一會兒功夫,便輪到了肖雲。此時,他的精力尤為充沛,除心裏些許緊張外,其它一切正常。


    隻見其自信地站在評委麵前,專業似地報了歌名後,便非專業似的唱起了自己去年創作的一首歌曲傷你不如傷自己,唱得相當投入,但,唱了三分之二後,卻被一個評委一個手勢給意外截住。肖雲不明便問其因,答曰:唱得一個字也聽不清楚,並令其盡快退出,以免影響後者。肖雲被搞得莫名其妙,暗想:此次,可是在生平以來唱歌“生涯”中發揮最好的一次,怎麽可能會這樣呢?若退出,獲勝肯定沒戲,微觀上講:白跑一趟;宏觀上說:美好前途就此泡湯。


    於是,他不甘心地請求評委讓他重新再唱一次,並謊稱自己:有病在身及發揮失誤等等。評委們似乎被其執著所打動,又或者認為他會發揮的比第一次好,但豈料,還不如第一次:咬字咬得太緊,表情更是極為不好……但,評委們還是給了他一個麵子,很不耐煩地聽他把這首歌唱完後,方才鬆了口氣,慶幸自己神經沒給搞亂。


    “沒事了,你可以退下了!”一個中年評委道。


    “我……我可以過關嗎?”肖雲用一種近乎哀求的渴望及乞討般得口吻對評委們道。


    幾個評委們聽後,不約而同地笑了。這種笑裏沒有陽光,沒有溫情,有的隻有冷酷無情的“決裂”與“嘲弄”……


    但,隻有那個中年評委沒有笑,隻見他十分鎮靜地望著麵前這位水準欠佳,但執著求進的追夢男孩,心中如浪翻滾,他仿佛看到了千百個同樣為夢想執著的人,包括未成名前的自己。此刻,他對眼前的這位身在劣勢且已敗下陣的男孩並無半點鄙視,反而,肅然起敬。


    這位男孩身上有種一般人缺少的東西,這種東西也是每個人通往成功之路的首要前提,然……


    在內心繁雜之餘,他終於深帶惋惜地開口說了話:“你叫肖雲是吧?肖雲,我可以很遺憾地告訴你,你這次被淘汰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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