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十分好強的男人,他從不相信命運由天定,他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怎樣做,才能活出生命的精彩,才能對得起生著病的女兒及遠離人世的妻子。


    但,他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盡快把自己那已失去母愛的可憐女兒抱回家,用全部的父愛來彌補她失去母愛的空白。然,就在他來到王萬德的門前時,卻意外發現,門已嚴嚴緊鎖。向鄰家一打聽方知其因:這一家人因躲避債務,已搬到別處去了,至於具體搬到了哪裏也不太清楚。


    這之後,他又努力找了好幾回,但最終都空空而歸。也恰在這個階段,一批“訂貨人”及各種投資商都踴躍前來……一下子,他忙得不可開交,卻哪知他一忙就是二十餘年。在此期間,他的膽識,才氣及一般人都遠不可及的能力被一個富商慧眼看中,於是,那富商便很高興地把女兒許配於他。


    而後,他們夫婦便張羅旗鼓,在富商的“跨刀協助”下正式辦起了自己的公司,且一日勝一日,沒多長時間便如日衝天。成功的歡愉,家的幸福美滿,漸漸掃淡了他心中的陰霾,終於,他找回了自我。


    又一年多後,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這對他們而言更是錦上添花,妙不可言。


    然,不知為何,小敏那如斷了線的音訊,卻在他的閑暇空隙裏時時牽動著他的心,讓他食之無味,夜不能寐……在這幾年裏,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夢中喚著女兒小敏的名字,也曾無數次的被女兒小敏的意外給揪心驚醒,醒來才知自己已淚濕枕邊。


    他也曾想過:或許小敏的病已讓她過早離世,但,他卻又在冥冥與莫名中堅信著:老天也許會開恩,讓他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見到自己的女兒……


    此時,一切美得讓他不敢麵對現實,多少次在商界叱詫風雲,呼風喚雨的他,麵對麵前這位極其嬴弱的女孩兒,在情感的軌痕中竟有些迷失與惘然。


    此刻,男人脆弱的一麵,在這位血性男兒的一舉一動中暴露無遺。隻見他,微微張開的嘴唇在風中分明的顫抖了幾下後,方才別扭得合上,臉上的表情豐富的如天邊變化著的多彩的雲,淚水卻在一個勁兒得想往外湧。而這一切的一切,不知情的小敏卻毫無察覺。


    而此刻,她的養母﹝王萬德的妻子﹞卻看得異常清晰。她的心裏頓時顯出了空前的不安,也就在此刻,她的淚流了出來,但她又迅速地轉過了頭,慌忙用手擦幹,天知道這裏麵定有太多的小敏還未曾知曉的內容。她心中的那份從未有過的眷戀與藏在心底隱弱的痛,在這位樸實母親那刻著的微痕得皺紋的臉上淋漓體現。


    但,她還是努力地穩住了自己那差點兒“駕馭”不了的情緒,用一種久違親人相見的語氣對這位意外中的男子說:“國豪,是你嗎?你看嫂子眼拙的,差點沒認出來!”


    “嫂子,近些年來,你還好嗎?”


    “好!好!……國豪,快進屋坐!”


    “好,”國豪輕輕點了點頭,跟隨著這家人向屋裏走去。


    小敏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與其人有關,但卻深知此人定是爸的好友,於是,“尊位貴賓”:讓座;倒水等一些基本禮節,在這位可愛女孩兒“遊刃有餘”地“操縱”下顯得毫不含糊。


    但這位男子卻分明地感到一種春風拂麵,抑或是一種美好易碎的珍惜之感。


    “好,謝謝!”國豪輕輕接過杯子,但因心中緊張,再接杯子的同時,不慎使杯略微傾斜,水溢了一些,飛濺在了桌麵……


    “來,我來擦!”他猛地站起了身,想要找擦桌子的東西卻什麽也沒找到。


    “沒關係,鄭叔叔,有我來擦就行了!您快請坐!”說著便迅速地拿來擦桌布,把所濺物輕輕擦去。


    小敏按照父親王萬德的吩咐,和媽媽一塊兒在廚房做起了菜。盡管,國豪一直說不要麻煩了,但,最終盛情難卻,也隻得“隨遇而安”


    “萬德哥,最近在哪工作?”國豪一邊喝著水一邊問。


    “唉,別提了,你哥我如喪家之犬,無處藏身”


    “哥,此話怎講?”


    “唉,此話說來話長,一言難盡!”萬德歎著氣道。


    國豪見他一臉難過的表情,也不再細問。於是,另辟其境,“書歸正傳”看門見山道:“萬德哥,若同意的話,不妨到你兄弟我的公司上班,月薪一千五加提成,你看咋樣?”


    “好!”萬德的聲音一下子提到了嗓門上,他的想法與國豪說得不謀而合。但他卻有一種深深的,難齒的寄人籬下之感,多少顯出了一些自卑。


    國豪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隨口安慰道:“哥,給誰幹活都是幹,沒啥高低貴賤之分,你好好考慮一下!”


    “國豪,哥感謝還來不及呢,還考慮啥,就這麽辦吧!”


    “沒事,哥,咱兄弟還誰跟誰,考慮一下,想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來,兄弟公司的大門隨時為哥敞開!”


    “來,喝酒!”


    “來!”


    ……


    二人的談笑風生,借酒祝興,在這間樸實的房屋內,悄然彌漫,然,與之不同的是:在廚房的萬德之妻,隻見她心事重重得拿著切菜刀,一邊慢慢地切著菜,一邊目中無神的呆望著麵前的已不再雪白的牆壁,不知不覺,她的身子猛地劇烈顫了一下,她忙放下刀,用另一隻手捂住了食指上不小心割下的血口,並未出聲,生怕別人知道。再捂了一會兒後,她覺得血已不再流,便繼續切菜……


    “萬德哥,兄弟確實不能喝了!”


    “沒事,在哥家不喝好怎麽行?”王萬德萬分客氣道。而後他又抬高了聲音,對廚房的人道:“再拿一瓶!”


    這位母親似乎猛地被“驚醒”隨後,她讓小敏把櫃子裏的那瓶好多年都不舍得喝得好酒拿了出來……


    “來,國豪,咱今兒敞開點兒喝,能喝一斤喝八兩,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能喝八兩喝一斤,黨和人民都放心﹗’


    “哈,哈……!”國豪暢快地笑出了聲,‘好,哥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那咱兄弟倆就喝他個一醉方休﹗’


    ……


    其實,國豪的公司與崔恩宇父親的公司經營的是同一類產品。雖說商機無限,但兩家的如此巧合,不能不說是上天在擬詔千般瑣事中,有意剪切下的片段。


    在一條行人如流水的街上,有一個名字叫得那叫相當的響亮,它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客來香酒店”這個酒店自開張至今都很受人歡迎,這不僅取決於它那優越的地理位置,更與其飯菜質量,服務態度,內部環境優雅是分不開的。


    在當地的百姓,都鍾愛於此。今天,也不例外,依然是熱鬧非凡,坐無空位。


    其間,有三個遊戲人間的青年:崔恩宇,軍子,王剛等,隻見軍子夾著大肉邊往嘴裏邊送邊說:“真他媽的奇了,那老家夥居然能因禍得福?”


    崔恩宇一聽,忙把耳朵遞了過去,百思不得其解道:“什麽?你說王小敏她爹找了一家大公司,這不可能,打死我都不相信!就憑他,哼,無才無能別說,還病病怏怏的,就算是真的,也出不了三天就被人家踹出門外!”


    “還三天?宇哥,我覺得出不了兩天就會被人家攆回老家!”王剛接過話茬道。


    “這樣吧,咱們三人打個賭吧,你們覺得那老家夥被人踹出來後會趴在地上,還是坐在地上?!”軍子突發奇問。


    “我覺得會坐在地上!”王剛答道。


    “不是!”崔恩於立即反駁道,“我覺得會趴在地上!”


    “你呢,你怎麽認為?”二人同問軍子道。


    “我?我同意宇哥的說法!”“山羊”拍馬屁的功力日益見長,且有種伸向“出神入化”的可怕趨勢,“宇哥的水平,我還不知道,那就是活佛在世,諸葛在現!”


    “哈哈哈……”三人狂妄的大笑了起來。這之後,他們對此事“嚴加看護,精心查看,熱心期盼”生怕出現閃失。


    但,一天,兩天,三天……三個月過後,他們再次在此相聚,得知那不可思議的現實再次印證出了他們幼稚,愚蠢及如邪念般得想法的破產。


    不僅如此,據他們了解到的最新新聞所知:王萬德不僅沒如他們預料到的結果外,且還極其離奇般得當上了公司主任。


    “想不到太陽還真能從西邊出來,就憑他王萬德也能當上主任,真他娘的邪門兒了!”崔恩宇氣得如拉不出的大便,瀉得如拉稀一般甚是利索。


    “宇哥,我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軍子道。


    “什麽?是嗎?哦……!”崔恩宇十分質疑,但也覺得不無道理。


    “宇哥,會不會他與總經理有些關係?”王剛不假思索的推斷道。


    “嗯,這還真得打聽打聽,我他媽的就不信他王萬德離開我崔恩宇就能過得這樣瀟灑,不行,我絕不能便宜了這老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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