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殺的人?汙蔑人也得有個證據吧,這是誹謗好嗎?“


    裘長老並沒有回答,而是掏出一塊紅色的東西示意我接過來,那東西的觸感有點像橡膠,上麵紅白色紋路有點像菜場賣的豬心


    “……這不會是……”


    我忙把這東西扔了出去,如果我沒有判斷錯的話,這應該是人類的心髒。


    “你不是一直在找麽,比幹的心髒。做為見麵禮讓你盡早送走他吧。”


    “……”


    你讓我從哪裏開始吐槽好?


    “我說,我什麽時候找什麽餅幹的心髒了?還有我也不認識什麽餅幹了,再說了餅幹還有心髒?夾心餅幹?”


    司機噗的一下笑出了聲,自覺不對後偷偷從後視鏡看了裘長老一眼,估計是看到了他殺人的眼神,不由的打了個哆嗦。


    “反正我已經給你了,愛要不要。”


    沒想到裘長老也傲嬌起來了,也不知道那勞什子餅幹是什麽倒黴鬼,我糾結了一會還是撿起那心髒把它用紙包了包塞進我的風衣口袋裏。


    “那餅幹是什麽來頭?為啥他的心髒在你們手上?”


    既然我對他們有利用價值,那我也沒必要害怕,盡可能套取有用信息。


    沒想到裘長老聽我這麽說還挺高興的


    “你忘了他了?哈哈哈,還真是個昏君,虧的比幹衷心耿耿。”


    “怎麽又變筆杆了?到底什麽幹你給個準話?”


    “他可是把心血都給你了,可惜了,你自己看吧。”


    我隻感覺眼前什麽閃了一下,周圍的場景很快開始變化起來,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我麵前


    “黑老大?你怎麽這副打扮?”


    我麵前的黑老大一副古代人的打扮,甚至留了長發長胡子,衣服老態龍鍾的模樣甚是滑稽。


    “王,臣欲進言。”


    黑老大抬頭看我,眼裏盡是淒涼


    “今人言君無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天下百姓民不聊生,盡為妖姬所禍。主過不諫非忠也,臣若畏死不言非勇也,過則諫不用則死,忠之至也,望王斬妖姬以平民怨。”


    我望著他,不知為何心裏有另一個聲音道:寡人內心何不淒苦,他日為承先父遺誌己而強攻東夷,雖獲全勝卻因連年用兵國力衰退,短期之內不可再戰,內有子啟等人不斷相擾,內奸之人不計其數,外有東夷餘黨與諸國叛亂,今國之岌岌可危已,隻可靠修鹿台集巨資而壯國之聲勢,唬周邊小國不敢來犯,己佯裝沉溺酒色蒙蔽內奸雙眼,養兵蓄力恢複國勢還需假以時間。


    緊接著''我''了幾步嘴不受控製的說道:


    “寡人伐東夷,戰無不勝,鎮壓反叛,掃除異己,今天下太平,邊夷不犯,安享太平,何錯之有?”


    這是哪?我是誰?


    黑老大又道:


    “君上自認無錯,可連年戰事國力衰退,當今國情並不適宜大興土木,斂聚錢財,施恩於百姓才是興國之策啊。”


    “汝可是在批判孤?”


    黑老大連連擺手


    “臣不敢,臣當初薦汝為王便是因汝博聞廣見思緒敏捷,今汝所作所為均是為妖姬所惑,臣隻欲救百姓於水火,不殺妲己不足以平民憤。”


    妲己隻是我愛的人,我的治世的一顆棋子,卻被當做亂世妖孽,天下之人無不欲殺之而後快,身為君主,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國家,身為男人,沒有辦法保護自己的女人,我是何其窩囊。


    “爾且退下,此事無需再言。”


    黑老大一聽立刻跪倒在地,一時間我覺的自己孤立無援。


    當年力保我登上王位的是他,為了他這份恩情我也一直矜矜業業的想做一位好君主,聽信他,重用他,若說時至今日在我的身邊支持我的也就是我這個叔父了。


    如今他也終是不能理解我了麽。


    他身後的臣子也齊刷刷的跪倒一片,


    “求君上成全。”


    一介君主,迫於群臣施壓不得不處死自己的女人,此事若是傳出去,君威何在?君之無威同國之無威,此後我大商何以立足眾亂之國?比幹啊比幹,你這是在逼我,父王死後你一直做為我最親的人,即使全世界都不理解我,隻有你不能這麽做啊。


    我回過頭去


    “寡人早聞聖人心有七竅,既叔父一心為民,聖賢者也,可敢示其心乎?”


    這樣,你該放棄了吧。


    黑老大眼眶泛紅抬頭而視,眼裏盡是淒涼,許久吐出一句


    “若是為天下蒼生,臣願一死。”


    我轉過身,為了不讓人看到我眼中的淚水


    “既是如此,來人,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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