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珠,出什麽事情了?”


    銀珠走到五公子床前幫五公子在背後靠了一個軟枕,說道,“回公子,是有人趁著幾位將軍不在潛入天宮後又闖了牡丹宮。”


    “有人擅闖牡丹宮?”牡丹宮再怎麽說也是要進了天宮的門才能進入的,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敢闖?


    “玉書呢?你剛剛說哪幾位將軍不在?”


    此時五公子才發現從他醒後便沒見過玉書,玉書一直跟隨自己,如果沒有什麽事關緊要的事情抽不開身玉書是不會這麽久都不見自己的!


    五公子問了,銀珠隻能將昆侖山的事情連並玉書、玉久和滄瀾一起前去支援的事情告訴五公子。


    就在此時,繁生殿外傳來一聲哀嚎,帶著無盡的蒼涼和傷痛,而更多的是悲怒。


    待聽清傳來聲音的方向,五公子不由一凜,“楚香院?”


    五公子披了外衣跑向楚香院,銀珠攔了五公子說那裏危險最終也沒能攔住。


    一路上全是花草小仙元神隕落後飄零的殘碎的花瓣和枝葉,還有宮中尚未擁有人身的盆植傾倒後散落的碎瓦和仙土,離楚香院越近場麵越淩亂,在楚香院門前還有一圈天宮的天兵散落的兵器和盔甲,盔甲中一灘灘血跡昭示著他們在隕落之前曾奮力廝殺拚搏相抵。


    五公子越過地上的血跡和盔甲兵器來到通往楚香院院中的那座小橋,手扶了欄杆才穩住身形,而眼前的一幕比之一路走來所見更加讓人震驚!


    “公子小心!”銀珠見五公子險些摔倒,緊跟上前扶了五公子。


    整個楚香院早已沒了當初的恬靜秀美,橋下的水是血紅色,橋那頭的地上亦是血紅色,而院中除了牡丹宮的侍衛和天兵的屍體外還橫列著十幾具黑衣兵士的屍體,一路走來所見這麽大的死傷難道隻是這區區十幾人便造成的?這些人的身份定然不簡單!


    戰神博獠擎了他的虎尾槍直指著麵前一黑一藍兩個人影,四周圈起了好幾道人牆將那兩個人影團團圍在正中,黑衣的人影似是受了重傷,衣衫早已被血浸透,藍衣的人影淚如雨注攙著黑衣的人影搖搖晃晃,聽到橋上的聲音藍衣的人影緩緩地回頭凝望......


    五公子看清了麵前這一切後,是怎樣也不會相信如此慘烈的場景竟是因為藍姬和殐煞!


    “區區十幾個人就敢擅闖天宮,你膽子倒不小!你到底是何人?”


    博獠看著殐煞冰冷的吐出一句話,眼梢淩厲的盯著殐煞,微微斜了斜藍姬,接著問道,“不知藍姬公主跟此人有何關係?”


    自玉久請旨天君前去昆侖山尋找花王和玉沐風將軍的時候,博獠便知道了牡丹宮近日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知道楚香院千軍令下關著的是棲霞穀的藍姬公主。


    這一日聽到最多的便是牡丹宮的事情,傳言藍姬公主堂堂一屆公主不知從哪練的妖術,居然對玉錦宮的五公子施血術暗害五公子,更有甚者提到當初棲霞穀與玉錦宮的聯姻,說棲霞穀野心勃勃保不準就是要通過五公子好吞並玉錦宮,所以才讓自己的女兒嫁到玉錦宮。


    當下博獠心中也起了疑惑,這個黑衣戴麵具的人法力如此之高,居然可以以一人之力破了千軍令的禁製救出藍姬。還有他手下的這些人,皆是法力不俗,隻是這些人服飾古怪但所用法術卻不像妖族也不像魔族,而且他們進入天宮之時竟無人發現!


    藍姬剛關起來,就連棲霞穀怕是都還不知道牡丹宮的事情,此人又是如何知曉?莫非傳言藍姬所學妖法便與這些人有關係?


    “哈哈哈......我殐煞闖了牡丹宮又如何!瞞了天兵又如何!我素來置身三界之外不參與三界之事,可他們牡丹宮欺人太甚!身為百花之神又如何?難道就可以恩將仇報,設置私牢不成?藍兒本是棲霞穀的公主,何時輪到你們說關就關!”


    午旭子自從將蝶繭給藍姬後便回了午旭,一回到自己的寢殿便有人回稟魔王病重要午旭子回暗影留香宮,結果午旭子回了暗影留香發現魔王身體健朗絲毫沒有病痛甩手就要走。


    魔王攔住午旭子的去路,苦口婆心勸午旭子留在自己身邊,別再將自己一個人留在暗影留香,自己老了,唯一的心願就是想要彌補曾經的虧欠,哪怕有一天去了也能有臉見百安一麵。暗影留香旁邊的太子殿也已建好多年,就等著午旭子搬回來居住,等過段時間午旭子再將太子印受了就是正經的魔界太子,也好堵了其他人的嘴。


    這是午旭子這許多年來第二次進暗影留香宮,這麽多年從最開始的恨意到後來的淡漠,他對魔王的情感也在一點一點發生著變化,魔王給他在魔界最大的權利,最高的地位,既便他不來暗影留香不承認太子的身份魔王也是如未來繼承人般對待。


    派人將公文奏折送去午旭也會連並打聽午旭子正在做的事情,然後會派人暗中相助,就好比午旭子此次尋找蝶繭的事情便是魔王派了人一起找到的,也因此午旭子跟他說了這幾十年來的第一句話,高興的老魔王比得了什麽寶貝還開懷。


    午旭子拿了蝶繭離開後,魔王有了盼著與兒子相見的念頭反而覺得午旭子離開一刻也受不了,這才扯了謊誆午旭子前來。


    將蝶繭給了藍姬,午旭子突然覺得就連再見藍姬的理由都沒了,心裏覺得空蕩蕩的,恰自空虛之時見魔王一副可憐相便也答應了每個月會抽幾天時間住在太子殿,但是自己做什麽事情魔王不能幹涉。


    午旭子正在太子殿看送來的公文和鬼蜮送來的情報,身上佩戴的玉佩響了起來。


    都說過不讓粉顏再吹響傳音笛,居然如此冥頑不靈!午旭子想把玉佩摔了,又舍不得,接著摘了玉佩遞給身邊的隨從讓仍的遠遠地,等不響了再送回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那隨從從外麵走了進來,說是玉佩一直響個不停,而且一聲比一聲急促,怕是有急事不敢耽擱。午旭子被攪得無法再看公文也隻能飛身前往玉錦宮後山,粉顏跟他說了藍姬跟五公子在牡丹宮的事情,午旭子當下氣的拍碎了後山的一塊岩石,想想藍姬的處境更是心急如焚。


    “父王母後還有大姐都去牡丹宮了,我不相信藍兒會如他們回稟的那般害我五弟,因此才動用了傳音笛,現在怎麽辦呀,母後走之前我悄悄問了前來送信的護衛,說是外祖母一生氣將藍兒關在楚香院了,還用了千軍令。”


    “虧得藍兒千方百計要救他,竟遭你們如此對待!”


    午旭子施法送出鬼蜮政令,召鬼蜮玄部十二令潛入南天門後繞道牡丹宮尋找楚香院,就在快要接近楚香院的時候被守在那裏的侍衛發現,這才有了一番慘烈的廝殺,見午旭子一身異族裝扮,法力高強抵擋不住,便有人去通知了戰神博獠,就在午旭子拚盡全力對抗千軍令的時候玄部十二令為了保護午旭子皆命喪楚香院。


    就在千軍令即將被打開之時博獠的虎尾槍帶著戰神移山填海般的氣勢刺了過來,午旭子本可躲過一擊,隻是眼看著千軍令就要打開便隻往旁邊閃了少許,躲開致命部位,緊接著又引著博獠的力道擊向千軍令,與此同時千軍令也被擊的粉碎,五公子聽到的那聲哀嚎便是午旭子最後擊向千軍令之時發出。


    “什麽人將藍兒關了起來?還有私牢?到底怎麽回事?”


    五公子走下橋,來到院中,聽了午旭子所說心中問題重重,自己昏倒後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醒後也沒有人告訴自己藍姬被關之事,還有殐煞,他與藍兒又是什麽關係?


    “怎麽回事?這還要問問你!藍兒想盡辦法為你治傷,可你倒好,她的一番苦心你全然無視,隻想著她瞞了你治病的方法卻不想想你如今能好好的站在這裏是因為誰?你有什麽理由怨她!這天底下最沒資格質疑她的便是你......五公子!千軍令如此邪厲的法器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都能困住,而你們竟用千軍令關押藍兒,你難道不知這千軍令是個消耗元神的法器嗎!我若在來晚一些,你們是不是想要將藍兒活活困死在裏麵!”


    午旭子這話說完,博獠無言隻好忍了一口氣,雖然牡丹宮的事情可以自行解決,這也是天君給的特權,但是他卻也覺得用千軍令有些過了,畢竟並沒有找到藍姬加害五公子的直接證據,即便是一碗加了血的藥也不是用了其他無關人的血妄造殺孽,就算證據確鑿好歹藍姬也是棲霞穀的公主,也要通過天庭審理後在定罪責。


    五公子也驚了一跳,難怪醒後便沒見過藍姬,再看向藍姬,五公子嘴唇動了動想問一句藍姬可還好,但終歸還是沒問出口。


    藍姬也看向五公子,他頭上的抹額已經取了下來,額上藍姬咬過的齒痕也已不在,看來最後剩的那些甘霖露分量還是夠的,起初還擔心五公子傷重怕是預留的甘霖露不足以治好五公子的傷,現在看來可以放心了。


    “你的傷好了,真好!”藍姬依然攙著午旭子,五公子看著藍姬與午旭子如此親密的靠在一起卻是打翻了醋壇子。


    “你怎麽會認識殐煞?他說的可是屬實?”


    “哈哈哈......真是好笑,就連你武公子都去過我的鬼蜮,藍兒怎麽就不能與我相識?哦,對了,差點忘了,你已不是當年那個珠寶商人武公子,我應該稱你為玉錦宮五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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