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朱棣擺下了酒宴,宴請諸將,淩霄二人也自是在其中。大廳朱棣坐於高堂之上,依次按主次列坐,淩霄兄弟跟程氏兄弟竟被安排在朱棣兩側。


    諸將對這幾位江湖人,很是客氣也是頻頻敬酒,酒過三巡,朱棣朝淩霄兄弟二人道:“二位少俠,來...本王敬你們一杯”說著拿起酒杯,淩霄道:“王爺言重了,我們兄弟二人乃江湖散客,怎敢勞王爺敬我們酒,我們應當敬王爺才是“


    朱棣道:“二位少俠勞苦功高,不必多言,本王先幹為敬”說著把酒喝了下去。


    兄弟二人見朱棣如此慷慨,隻能恭敬不如從命喝了下去,然後再回敬了一杯朱棣也欣然接受。朱棣撫了撫長髯道:“二位少俠,今日在諸將麵前本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二位能否答應”


    淩霄笑道:“不知王爺有何差遣,需要我兄弟二人效勞之處,我們自當竭盡全力”朱棣道:“本王知道二位乃江湖中人,我也喜歡舞槍弄棒,更愛江湖俠士,不知二位可有心做官”


    淩霄此時雖幫了朱棣不小的忙,但他也知道朱棣一夥兒乃是反叛,興的也是不義之師,況且他們也自由慣了,更是看不慣官場的爾虞我詐。


    淩霄師傅也曾提及,當世為官清者少之又少,而專權跋扈者卻多如牛毛,讓他對官場很是反感,此行幫助朱棣抵禦南軍完全是出於義氣與巧合。


    思索了朱棣的言語之後跟張昱對視一眼,張昱雖沒說話,但其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淩霄抱拳笑道:“我兄弟二人乃江湖散客,鄉野粗俗之人,不懂為官之道,多謝王爺抬愛”


    朱棣聞言略有失望之色,卻依舊麵帶笑容對淩霄道:“如此說來,本王就不勉強了”接著又道:“本王今天還有個事情要跟二位少俠商量,不知二位...”


    淩霄笑道:“王爺有事但說無妨”朱棣道:“好好好,我就喜歡少俠這樣的爽快之人...我今天要作個和事佬,本王聽說程將軍跟兩位少俠之間有些許誤會,能不能看在本王的薄麵上...”


    原來昨夜朱棣回到房中之時程氏兄弟就來拜訪,程氏兄弟知道,淩霄兄弟二人,其中一人便足夠他們對付,如今他們走到一起如何能不擔驚受怕。


    程樹萬般無奈之下,隻好來找朱棣,兄弟二人就把淩霄跟張昱之間的間隙跟朱棣說了一遍,當然二人把殺害淩霄爹爹的事情說是誤殺,而跟張昱之間的事也純屬誤會,希望朱棣能作個中間人勸說一二。


    朱棣身為主帥,識人斷事之能,少有人能及。通過程氏兄弟跟淩霄兄弟二人言語交涉中,他發現雙方不僅認識而且似有不睦之事,而朱棣又有心招攬淩霄兄弟二人歸於帳下。


    在聽到程氏兄弟的請求後,為之一笑滿口答應了下來,而此時便在席間找了個機會就說出了這番話,卻不成想,淩霄根本就不買他的帳。


    淩霄在朱棣說出,要做個和事佬的時候,便猜測出,可能與程氏兄弟有關,聞朱棣果然提及此事,暗罵程氏兄弟老奸巨猾,同時也覺得這位王爺不懂人情。


    心想:“殺父之仇豈能不報”,心中雖氣憤麵色卻未表露,依舊笑道:“王爺,在下跟程莊主都屬江湖中人,江湖人自有江湖人行事的規矩,或許王爺不了解內情;在下與程莊主不單隻有小小的誤會那麽簡單,還請王爺不要費神過問,我們自會妥當處理”


    淩霄說完這番話便把臉色沉了下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程氏兄弟聞言,麵色難看之極,心中暗想:“這姓淩的不買王爺的賬,看王爺如何回答,若實在不行隻有另尋他法”。


    淩霄畢竟處事穩重,自己當眾人之麵駁回朱棣麵子,他臉色雖毫無變化,心裏定當很不是滋味,當下抱拳道:“王爺,淩霄乃山野之人說話粗魯,性子直爽,若有不當之處,還望王爺贖罪則個,海涵一二”


    接著又幹笑了幾聲道:“淩霄敬您三杯,以示歉意”說著拿起酒杯不管朱棣作何回答,他一連喝了三杯。


    其實朱棣聞淩霄之言時,心中確實不悅,心想:“這不是在眾人麵前讓本王出醜麽?”。


    又一想:“或許程氏兄弟真跟他有莫大過節也說不定,既然這程氏兄弟歸我帳下,也不能不管隻能再尋他法了”,殊不知程氏兄弟卻跟他一樣抱著尋找機會的想法,就這麽一拖,便再也找不到機會了。


    朱棣見淩霄給他下了個台階,也拿起酒杯道:“淩少俠,說的哪裏話,本王就喜歡江湖朋友豪爽的口氣,既然本王做不了主,你們就按江湖的規矩自己看著辦吧”說著也喝下了酒。


    程樹尚且還抱著一絲希望,豈料朱棣如此幹脆的回答,心中頓時一涼。暗想:“想我兄弟幾人,向來問心無愧,既然再次被仇家尋上,我們也不能示弱,早晚跟你來個了斷”。


    程根聽了朱棣的話後,也隻能幹瞪眼睛,想要起身當即跟淩霄來個大戰三百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種念頭剛湧上心頭就被程樹有意無意的搖搖頭給阻止了。


    朱棣在酒席上問起城外情況,才知依舊不容樂觀。第一個派去送信求援的人有去無回,第二個送信的程藤已經一天多的時日也不見回來。


    程樹雖對自己兄弟的武功,很有信心,但此時也不免跟朱棣同樣露出擔憂之色來。城中糧草雖有了暫時的供給,卻也支撐不了多久,眾人隻等援兵到來就裏應外合殺將出去,而酒席也在眾人各懷心思中散去。


    張昱心中早已按耐不住,要找程氏兄弟問個清楚明白,沒跟淩霄打招呼,便跟上剛離開準備回房的程氏兄弟二人,剛至後堂花園張昱追上二人喊道:“二位莊主請留步,在下有事相詢”語氣之中滿是激憤與不善。


    程樹聞張昱之聲,竟毫不吃驚,回過身一抱拳笑道:“哦,原來是張少俠,莫非少俠是來找程某敘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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