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糟糕, 這回沒做“萬一被識破偽裝”的計劃。


    雷君凡想,忍不住看向南宮烈——絕大多數情況下, 南宮烈強大的第六感都能在他們製定計劃時就給出發生的可能性大小, 但這次, 不管是南宮烈還是展令揚,都沒有發現他們決定用來當做舞台的這個占卜屋居然和目標人物有著那麽緊密的聯係。


    真奇怪,南宮烈那玄而又玄的第六感先不說, 展令揚的黑客本領可是全天下獨樹一幟的強大,就算是白宮五角大廈那種地方都有如入無人之地一般, 怎麽這次會栽在這麽個角落裏?


    不過話又說回來, 他們這可是第一次闖空門被主人家(的朋友)逮了個正著啊……


    但若是這麽灰溜溜地跑了, 那可不是東邦的作風。


    恰巧在這個時候, 被向以農引到隔壁房間裏去看各種周邊產品的小泉熏三人也過來了,鈴木英子一看到臨溪就開心地招手:“臨溪!你不知道我們在隔壁找到了什麽!附著有好運的麻將牌哦!據說用它贏了對局的話, 不管是事業學業還是愛情都將暢通無阻!”


    臨溪:“……是、是嗎?”孔雀你都弄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以!”鈴木英子一把抓住臨溪的手,“我們來對局吧!”


    “……哈?”


    被推到麻將桌邊的時候,臨溪還懵著, 滿心都是“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別讓我下場嗎,就麻將部的對戰記錄來看, 我一下場你們都沒得玩了啊!”


    直到除她以外的三人一起落座, 而和她同來的麻將社部員依然站在身後時, 臨溪才意識到,要和她對局的不是往日裏的對手,而是這三個不知道打哪來的青年。


    “我是南宮烈, 這是我的朋友雷君凡和向以農,”對家微笑著道,“請多指教。”


    鈴木英子小聲在臨溪耳邊解釋說:“聽向先生介紹說,需要打敗占卜屋裏的命定對手,才能使麻將牌的能力起效!”


    臨溪:“……”這種槽多無口的說明你們居然也信???


    “臨溪,你要加油!全國大賽能否取得優勝就看你的了!”小泉熏同樣超小聲地說。


    臨溪:“……”不是我說啊,真要把全國優勝這事寄托在這種東西上麵,那才真的藥丸啊!


    “就當是賽前熱身吧,我們的目標是全國優勝,那麽,自然不應該敗在這個地方,不是嗎?”芥木結月笑著道。


    臨溪:“……好吧。”聽來聽去還是部長說得比較有道理——不對,我隻是想參加秋季國民大會拿個分而已!為什麽就變成全國優勝了?


    恍然發覺自己被繞進去了,但此時骰子已經轉動起來,臨溪硬著頭皮,從牌山上取下牌來。


    等理好牌,臨溪看了一眼自己的對家,在心裏歎氣。


    先不說這牌的所謂特殊功能根本就是扯淡,光就這場上的對家那命格……不是她慫了,花紅和鴛鴦不在她身邊,她是真的沒有信心應對這種bug級的氣運啊——正因為她是獵命師,所以她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地知道,命格的可怕。


    別的不說,就這起手配牌已經夠說明問題了——臨溪看著自己手上那個糟糕的五向聽配牌,麵上不動,神色自然地打出了西風。


    六巡後,手上的配牌變成了一向聽,有一定可能做出三色同刻,不過……


    上家雷君凡打出八索。


    “碰。”


    臨溪翻倒手裏的兩枚八索,和著雷君凡打出的那一枚一起甩到牌桌邊角,然後打出了一索。


    南宮烈牽了牽嘴角,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這是在做索子牌嗎?


    輪到他了,這次的進張是一筒,生牌(場上還沒有被打出來過的牌),不過應該沒問題。


    在他將一筒打出去的瞬間,第六感像是剛剛蘇醒一樣,忽然發出強烈的警告來。


    但不等他仔細思量,對家的聲音再次響起:“碰。”


    咦?


    又一個?


    下一巡,南宮烈的不詳預感被映證了:他的對家、那個白發的女孩子摸到了八索,加杠後摸嶺上牌,同時又將一筒作為第二個杠材加杠,兩次加杠後嶺上開花莊家滿貫和牌,一口氣掠奪走三萬二的分數。


    “太棒了臨溪!”


    當這一局結束,芥木結月才像是終於緩過氣來:“好棒!滿貫啊!那麽垃圾的初始配牌,居然能做出滿貫來!”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臨溪羞澀地笑了一下,轉開了視線。


    沒辦法,對麵是【信牢】,假若一開始就衝著大牌去的話,【信牢】的宿主一定會在她做牌過程中就能夠察覺到大牌的氣息。


    想要瞞過對方那可怕的第六感,唯有從初始的垃圾配牌開始,通過一巡之內的變化,讓對方即使察覺到了不對也無力阻止——嶺上開花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在沒有命格護身的前提下弄出這種花樣來,嶺上牌還真的出現在她的手中了


    ——臨溪摸了摸手裏的麻將牌。


    這副牌……


    孔雀背著她在做什麽呢?


    隻贏了一局不能說明什麽,他們打的是半莊戰,很快,麻將牌被推入凹槽中,通過自動洗牌重新回到桌麵上。


    在接下來的對局中,臨溪不再主動出擊,而是全力防守,同時以速攻小牌快速過掉南宮烈的莊家,將開局滿貫留下的優勢一路維持到了最後。


    “太棒了臨溪!不愧是我看好的下任部長人選!”


    “不,我說了我不想當部長……”


    高高興興地從向以農手裏拿過獎品,一行四人離開了占卜屋,等到沒了外人,向以農才大呼小叫起來:


    “嗚哇,烈你這可真是……雖然我承認那位薑小姐長得非常美麗動人,但這可不是你放自來水的理由啊!”


    他嘰嘰喳喳念叨了好一會兒,發現沒人應和,這才注意到了不對:“……怎麽了?”


    雷君凡沒有回答他,而是有些擔憂地看向南宮烈:“烈,你沒事吧?”


    南宮烈搖搖頭,然後對向以農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說,我剛才沒有放水,你信嗎?”


    “……”


    向以農這下是真的驚了:“她居然真的贏過你了?”


    在東邦六人中,南宮烈的第六感強大,但是他的牌術更是無人可敵,就向以農所知,直到目前為止,除了他刻意放水的賭局,其他任何時候,麵對任何對手,任何賭局,他都沒有輸過——連平局都沒有。


    但就在剛剛,南宮烈告訴他,在他沒有放水的前提下,那位薑小姐居然……贏過他了?


    一個國中女生,居然就贏了烈?


    配上這個占卜屋的古怪,南宮烈皺了皺眉:“……我們還是離開這吧,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也許這次,我們不該來日本的。”


    他們這次是臨時起意想要捉弄一下宮崎耀司,順帶看看那個和他通話的人所謂的性轉魔藥生子魔藥是怎麽回事——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他們肯定會“借”來好好研究一番,並把它用在“它應該在的地方”。


    雖然就東邦諸人的累累前科而言,這個“應該在的地方”……恐怕並不是什麽不孕不育醫院……


    雷君凡和向以農是深知南宮烈的第六感準確性的:“那行,我給展令揚打個電話,讓他那邊也撤吧——你們說,他們電話裏提到的那個性轉魔藥和生子魔藥是真的存在嗎?還是隻是說說玩的?”


    向以農還在糾結這個。


    他們這回到日本來,第一個就盯上了宮崎耀司名下的諸多房產,最後鎖定了那間高級公寓:展令揚通過黑客手段查到那個公寓目前交給宮崎耀司父親前不久收養的國中女生住,聯係道上傳聞和當時在竊聽到的內容,那間公寓裏住著的應該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正如之前東邦麵對諸多挑戰那樣,向以農率先用萬能的易容術讓大家一起進了大樓,然後拿萬能鑰匙開了鎖,但是東邦六人搜遍整個屋子,都沒找到所謂的魔藥——別說魔藥了,那屋子裏除了急救箱裏的感冒藥劑外,就沒見過第二個藥瓶子。


    而以他們東邦的專屬醫生曲希瑞的專業判斷來看,那唯一一個的藥瓶子裏裝著的的的確確是感冒衝劑,而不是什麽其他東西。


    “哈嘍,這裏是可愛機智又善良動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貓咪見了也會過來蹭一蹭的展令揚~”正在臨溪公寓裏的展令揚沒骨頭地半倚靠在布藝沙發上,懷裏摟著花紅開心地擼啊擼。


    在距離他三米遠外,曲希瑞正努力地試圖靠近另外一隻長毛異瞳貓:鴛鴦。


    但每每他稍稍離得近了些,原本正趴著或者坐著假寐的貓咪就會瞬間機警地睜開眼,然後跳開。


    今天的曲希瑞也一如既往地沒有小動物緣。


    “……欸,居然是這樣嗎?”聽了那頭向以農傳達的內容,展令揚標誌的101號笑臉沒有絲毫改變,隻是語調忍不住稍稍升高了些——聽著很是興奮,“聽起來,我們的這位臨溪小姐要比無趣的宮崎先生要好玩得多啊!你確定她贏了小烈烈?”


    “確定,而且沒有出千。”回答的是南宮烈,他對自己的眼力有絕對的自信,“除非她的出千手段高到我都看不穿——但到目前為止,哪怕是賭王在我麵前出千,我就算看不穿,也同樣能夠察覺到。”


    展令揚正要回答,但就在這個時候,他懷裏的花紅忽然整個貓都炸了起來,弓起身朝客廳淒厲地喵叫起來——那裏忽然出現了一個黑洞一樣的空間裂縫,在曲希瑞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正好背對那個裂縫,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麽——展令揚臉色猛的一變,抽出腰上的長軟劍甩向曲希瑞。


    黑色的長軟劍像蛇一樣靈活地纏在曲希瑞腰上,將他瞬間從裂縫前帶走——這恰恰救了他一命,一把刀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發斬過!


    “這是什麽!”曲希瑞回過頭才發現裂縫的存在,頓時臉色就變了:他可是唯物主義者!這莫名其妙的什麽東西!


    “看來不是什麽無害的東西呢!”展令揚雖然依然笑著,但是眼神卻冰冷無比。


    那把刀一擊不中,沒有絲毫停頓,握著刀的人從裂縫中出來,看向客廳裏的兩人:“不是任務目標,但是出現在任務地點……”


    跟著他出來的人同樣看了兩人一眼:“以防萬一,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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