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未亮，連季然居中的下人們都還沒起床，一道身影便落在了外院的圍牆上，觀察一番後輕鬆躍起，小心翼翼地朝著主院方向飛去。</p>
側院的某個房間中，側臥在床榻上的老者耳朵顫動兩下，猛地睜開眼睛。</p>
下一秒，房門被衝破，門外隻留下一道殘影。</p>
“前輩，是我！”</p>
眨眼間，剛抵達主院的蘇卿便被孫漁夫擒住，在感歎對方實力強悍的同時，連忙解釋起來：“孫前輩，晚輩來找唐季。”</p>
就在此時，葉正也帶著一眾護衛趕了過來。</p>
聞言，孫漁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鬆開揪著他衣襟的手，不滿道：“你找那小子為何要大半夜跑來，大半夜過來就算了，還偷偷摸摸的，要不是老頭子留了個心眼，你已經是具屍體了。”</p>
蘇卿理了理衣領和衣襟，對季然居中的守備力量略感驚訝，但也沒多想，抬手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p>
“煩死了，以後再大半夜跑來耽誤老夫睡覺，定不輕饒。”孫漁夫隨意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重新向側院走去。</p>
蘇卿淡然一笑，扭過頭看向葉正：“葉護衛，麻煩通報，蘇卿有要事要見唐大人。”</p>
“說真的，蘇校尉，您有急事，要事走大門便可，這突然闖進來很嚇人的。”葉正吐出口濁氣，他中秋之時便與蘇卿見過，也聽說對方和公子的關係還不錯，自然沒有再將他當成刺客，再客氣地交談兩句後便向著唐季的房間走去，抬起手正要敲門：“公子......”</p>
但他剛開口，房門便從裏麵緩緩打開，唐季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這天還沒亮，你們在外麵吵什麽，就不能讓我好好睡會嗎？”</p>
話音剛落，蘇卿便走了過來：“唐兄，陛下召見。”</p>
陛下召見？</p>
聽了他的話，唐季精神了幾分，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眼天色，隻見那輪不規則的月盤還掛在天上，這特麽才什麽時辰，狗皇帝都不用睡覺的嗎？</p>
</p>
話雖如此，他也能想到寧皇深更半夜找他是為了什麽事，沒有墨跡，回道：“好，老蘇你等我會，我洗漱一下。”</p>
言盡，他便關上門返回屋中。</p>
薑然躺在床榻上，輕聲詢問道：“怎麽了？”</p>
唐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繼而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陛下召見，你繼續睡吧，我去一趟。”</p>
“好。”薑然的聲音有些軟糯，回答一聲後便向著唐季剛才睡得位置貼了貼，繼而緩緩閉上了眼睛。</p>
不出片刻，唐季換好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一番，聽蘇卿說這次是寧國秘密召見，便帶著他從後門離開，之後直奔皇城，從一向很少開啟的東城門而入，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清水苑。</p>
這已經是唐季第三次來這裏了，不同的是前兩次都在外麵的高台上，今晚則進入到了後方的宮殿中。</p>
兩人跟著天璿穿過一條條小長廊，最終在一座算不上大的宮殿外停下腳步。</p>
“你們直接進去吧。”天璿扭頭吩咐一聲，又多看了唐季幾息時間。</p>
唐季和蘇卿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了進去。</p>
隻見這座宮殿中的擺設很簡約，沒有太多奢侈豪華的裝飾，殿門兩側各有幾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在望裏放置在不少樂器，最顯眼的就是那排巨大的銅色編鍾，附近還放著幾盆綠植，側邊的書桌後掛著兩幅畫像，但因為燭台都集中在另一側，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p>
寧皇坐在左手邊的坐台上，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被無限拉長，此時正緊閉雙目，聽到動靜，吩咐道：“來了，坐吧。”</p>
唐季和蘇卿也沒客氣，行禮後便在兩側的位置上坐下。</p>
寧皇看上去有些疲憊，連呼吸都顯得沉重，醞釀片刻後，說道：“今日找你們過來便是為了西北之事，蘇卿，你父親那邊應該已經與你通過信，朕就不多說了，至於唐季，你昨日與朕說得事情，朕考慮後也答應了，此番，西北幾州內出現了叛亂，北都王卻沒有動作，你們前往西北率先要摸進營州，查清楚他到底意欲何為，若是李文權當真打算反叛，你們可能還要為西征大軍刺探軍情，因為星辰衛中出了叛徒，你們這次的行動要極其隱蔽且沒有什麽援兵。”</p>
聞言，唐季默默抬起頭，做為皇帝兩衛之一的星辰衛中居然出現了叛徒，難怪剛才一路上都沒有看到禁軍，但他也沒多吭聲，與蘇卿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臣必不負陛下期望。”</p>
“期望倒是有，但你們二人，一個在年輕一輩中武力卓絕，一個能為朕排憂解難，為朝廷出力，你們是我寧國的希望與將來，都要給朕活著回來！”寧皇說著說著便睜開了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顧慮，盯著唐季繼續道：“特別是你，一點武功不會還跑去西北，不過你這小子鬼點子多，應該沒那麽容易死。”</p>
唐季撇了撇嘴，這分明就是機智好吧！</p>
寧皇輕擺衣袖，追問道：“好了，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麽話要與朕說？”</p>
蘇卿神色淡然，嘴巴緊閉。</p>
唐季挑眉想了想，開口說道：“陛下，您也知道微臣在京中有不少仇家，我離開後，我這家還有商鋪......”</p>
“你還知道呢？平日裏都讓你少惹事了！”寧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補充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隻要朕還活著，你這季然居的牌匾就不會被人摘掉！”</p>
“謝陛下。”唐季拱手道謝。</p>
片刻後，寧皇重新閉上眼睛，揮了揮手：“大軍在三日後出發，你們明日休息一日，後日便動身，具體的任務由天璿交給你們，沒什麽事就先退下吧。”</p>
聞言，唐季和蘇卿相繼起身，行禮道：“臣告退。”</p>
見二人離去，守在大門處的天璿也躬身行禮，隨即跟了出去。</p>
很快，整個殿中就隻剩下寧皇和白昌幾個太監，他望著殿外那無邊的黑暗，長長歎息一聲......</p>
...</p>
側院的某個房間中，側臥在床榻上的老者耳朵顫動兩下，猛地睜開眼睛。</p>
下一秒，房門被衝破，門外隻留下一道殘影。</p>
“前輩，是我！”</p>
眨眼間，剛抵達主院的蘇卿便被孫漁夫擒住，在感歎對方實力強悍的同時，連忙解釋起來：“孫前輩，晚輩來找唐季。”</p>
就在此時，葉正也帶著一眾護衛趕了過來。</p>
聞言，孫漁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隨即鬆開揪著他衣襟的手，不滿道：“你找那小子為何要大半夜跑來，大半夜過來就算了，還偷偷摸摸的，要不是老頭子留了個心眼，你已經是具屍體了。”</p>
蘇卿理了理衣領和衣襟，對季然居中的守備力量略感驚訝，但也沒多想，抬手說道：“多謝前輩手下留情。”</p>
“煩死了，以後再大半夜跑來耽誤老夫睡覺，定不輕饒。”孫漁夫隨意擺了擺手，打了個哈欠，重新向側院走去。</p>
蘇卿淡然一笑，扭過頭看向葉正：“葉護衛，麻煩通報，蘇卿有要事要見唐大人。”</p>
“說真的，蘇校尉，您有急事，要事走大門便可，這突然闖進來很嚇人的。”葉正吐出口濁氣，他中秋之時便與蘇卿見過，也聽說對方和公子的關係還不錯，自然沒有再將他當成刺客，再客氣地交談兩句後便向著唐季的房間走去，抬起手正要敲門：“公子......”</p>
但他剛開口，房門便從裏麵緩緩打開，唐季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這天還沒亮，你們在外麵吵什麽，就不能讓我好好睡會嗎？”</p>
話音剛落，蘇卿便走了過來：“唐兄，陛下召見。”</p>
陛下召見？</p>
聽了他的話，唐季精神了幾分，揉了揉眼睛，抬頭看了眼天色，隻見那輪不規則的月盤還掛在天上，這特麽才什麽時辰，狗皇帝都不用睡覺的嗎？</p>
</p>
話雖如此，他也能想到寧皇深更半夜找他是為了什麽事，沒有墨跡，回道：“好，老蘇你等我會，我洗漱一下。”</p>
言盡，他便關上門返回屋中。</p>
薑然躺在床榻上，輕聲詢問道：“怎麽了？”</p>
唐季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繼而拿起放在床尾的衣服：“陛下召見，你繼續睡吧，我去一趟。”</p>
“好。”薑然的聲音有些軟糯，回答一聲後便向著唐季剛才睡得位置貼了貼，繼而緩緩閉上了眼睛。</p>
不出片刻，唐季換好衣服，又簡單洗漱了一番，聽蘇卿說這次是寧國秘密召見，便帶著他從後門離開，之後直奔皇城，從一向很少開啟的東城門而入，一路暢通無阻，直達清水苑。</p>
這已經是唐季第三次來這裏了，不同的是前兩次都在外麵的高台上，今晚則進入到了後方的宮殿中。</p>
兩人跟著天璿穿過一條條小長廊，最終在一座算不上大的宮殿外停下腳步。</p>
“你們直接進去吧。”天璿扭頭吩咐一聲，又多看了唐季幾息時間。</p>
唐季和蘇卿對視一眼，一前一後走了進去。</p>
隻見這座宮殿中的擺設很簡約，沒有太多奢侈豪華的裝飾，殿門兩側各有幾個書架，上麵擺滿了書籍，在望裏放置在不少樂器，最顯眼的就是那排巨大的銅色編鍾，附近還放著幾盆綠植，側邊的書桌後掛著兩幅畫像，但因為燭台都集中在另一側，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p>
寧皇坐在左手邊的坐台上，在燭火的照耀下，他的影子被無限拉長，此時正緊閉雙目，聽到動靜，吩咐道：“來了，坐吧。”</p>
唐季和蘇卿也沒客氣，行禮後便在兩側的位置上坐下。</p>
寧皇看上去有些疲憊，連呼吸都顯得沉重，醞釀片刻後，說道：“今日找你們過來便是為了西北之事，蘇卿，你父親那邊應該已經與你通過信，朕就不多說了，至於唐季，你昨日與朕說得事情，朕考慮後也答應了，此番，西北幾州內出現了叛亂，北都王卻沒有動作，你們前往西北率先要摸進營州，查清楚他到底意欲何為，若是李文權當真打算反叛，你們可能還要為西征大軍刺探軍情，因為星辰衛中出了叛徒，你們這次的行動要極其隱蔽且沒有什麽援兵。”</p>
聞言，唐季默默抬起頭，做為皇帝兩衛之一的星辰衛中居然出現了叛徒，難怪剛才一路上都沒有看到禁軍，但他也沒多吭聲，與蘇卿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臣必不負陛下期望。”</p>
“期望倒是有，但你們二人，一個在年輕一輩中武力卓絕，一個能為朕排憂解難，為朝廷出力，你們是我寧國的希望與將來，都要給朕活著回來！”寧皇說著說著便睜開了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著一絲顧慮，盯著唐季繼續道：“特別是你，一點武功不會還跑去西北，不過你這小子鬼點子多，應該沒那麽容易死。”</p>
唐季撇了撇嘴，這分明就是機智好吧！</p>
寧皇輕擺衣袖，追問道：“好了，你們二人可還有什麽話要與朕說？”</p>
蘇卿神色淡然，嘴巴緊閉。</p>
唐季挑眉想了想，開口說道：“陛下，您也知道微臣在京中有不少仇家，我離開後，我這家還有商鋪......”</p>
“你還知道呢？平日裏都讓你少惹事了！”寧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補充道：“行了，朕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隻要朕還活著，你這季然居的牌匾就不會被人摘掉！”</p>
“謝陛下。”唐季拱手道謝。</p>
片刻後，寧皇重新閉上眼睛，揮了揮手：“大軍在三日後出發，你們明日休息一日，後日便動身，具體的任務由天璿交給你們，沒什麽事就先退下吧。”</p>
聞言，唐季和蘇卿相繼起身，行禮道：“臣告退。”</p>
見二人離去，守在大門處的天璿也躬身行禮，隨即跟了出去。</p>
很快，整個殿中就隻剩下寧皇和白昌幾個太監，他望著殿外那無邊的黑暗，長長歎息一聲......</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