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綰煙聽話地穿上自己準備的衣裳,蕭禹文才滿意地回書房繼續處理密函。他想今日之內將密函全部處理完,不然帶著去錦城也不方便,而且事情總不能一直拖著。也多虧林綰煙將密函分揀歸類,處理起來快了不少。


    才坐下沒多久,就感覺衣裳被什麽東西撓了撓。扭頭一看,是雪球兒,這小東西*靜了,蕭禹文一時都忘了有它的存在。


    “小懶貓睡醒了?”蕭禹文一把將雪球兒抓過來放在自己的腿間。


    雪球兒“喵喵”叫了兩聲,像是回應他。


    “怎麽?”蕭禹文沒有養過這些小動物,並不懂它們有什麽習性。


    雪球兒又“喵喵”地叫了兩聲,扭動的它的小腦袋四處張望。


    蕭禹文笑了起來,這才幾個時辰,就知道尋自己的女主人了?“綰綰在樓下梳妝呢,雪球兒乖乖在這裏等著。”


    雪球兒好似聽懂了般,收回小腦袋,在蕭禹文的衣裳上舔了又舔。


    “你是餓了麽?”蕭禹文有些嫌棄地將雪球兒抱著,不讓它舔自己的衣裳。


    雪球兒沒有發出聲音,蕭禹文也不知道它是不是餓了,也不知道它該吃什麽。將它放回軟塌上,取了張紙箋鋪在軟塌上,拿了一塊杏仁糕掰成小塊放在紙箋上。


    “餓了你先吃著,晚些時候讓廚房給你備吃食。”蕭禹文溫柔地說道。


    雪球兒慢慢地朝紙箋靠近,聞了聞杏仁糕,還真就伸出舌頭去舔食。


    “哈哈哈,看來不僅是隻小懶貓,還是隻小饞貓,和綰綰一般。”蕭禹文笑了起來,見雪球兒不斷地去舔杏仁糕,便扭頭繼續看密函。


    剛過申時,楊承閱就到了瑾王府。知道林綰煙在,他便沒有直接去蕭禹文的院子,而是在正廳候著。不一會兒,蕭禹文就牽著林綰煙的手進來了。


    “三爺!綰煙公主!”楊承閱恭敬地行禮。


    “坐。”蕭禹文淡淡說道。楊承閱常年在宮裏,很多習慣都改不過來,原本兩人之間無須如此多禮,跟李木川一般他就覺得挺好。可說了幾次,楊承閱還是如此,他便也不想再說了。


    “皇上要來?”一進門,靈異衛就跟他說了此事,楊承閱心裏有些忐忑。


    “父王來便來,無須拘謹。”蕭禹文看了看楊承閱,明顯感覺他有些緊張。


    楊承閱點了點頭,既然蕭禹文這麽說,那便說明他心裏是有主意的,自己聽他的便是。“可是明日一早啟程?六公主還鬧著要來送行。”


    “要她送什麽行?不過半日的路程。早些啟程,安頓下來,明晚還要去溪棠瞧瞧。”蕭禹文聽到蕭蔓雪要來送行,心裏還是高興的,這個妹妹倒是真心的。


    楊承閱想說什麽,看了林綰煙一眼,便又沒說了,隻是點了點頭。


    林綰煙也感覺自己在這裏怕是影響他們談話了,“我去瞧瞧他們都給雪球兒備了些什麽吃食。”


    “嗯,去吧。”蕭禹文很自然地親了親林綰煙的額頭。


    林綰煙白了他一眼便起身往外走,真是一點都不顧及還有一個人在看著嗎?


    還沒走出大門,便聽見一聲“皇上駕到!”


    蕭禹文和楊承閱便都起身出門迎接。


    “兒臣恭迎父王!”蕭禹文率先給蕭煜行禮。


    “小女綰煙給皇上請安!”林綰煙站在蕭禹文身側,臉上有些不自然。


    “微臣叩見皇上!”楊承閱恭敬地行禮。


    蕭煜笑著看了三人一眼,“都免禮吧,這是在瑾王府,無須多禮。”


    三人便跟在蕭煜身後往裏麵走去。


    “都坐吧!綰煙公主身子可好些了?”蕭煜看了看林綰煙,今日她還是一身白,隻是已經穿上了初冬的帶領夾襖,身形還是凹凸有致,臉蛋看起來好似消瘦了些,淡施粉黛,臉色卻還紅潤。


    “勞皇上掛念,並無大礙。”林綰煙淺笑道。從靈山回來後,倒真是沒有人問及她消失數日是去了哪裏,又為何人所救。哪怕是蕭禹文也隻是當她生了一場病,如今要好好調養。


    “那便好,有文兒操心著,朕也放心。”蕭煜笑著看了蕭禹文一眼。


    初見東陵公主,他便覺得隻有蕭禹文和她般配,還擔心著他疾病纏身的身子和冷淡的性子,沒想到是如今這個結果,說來倒也是很完滿的。


    林綰煙隻是笑,不知該如何應答。


    “楊總管在正好,袁統領此時正在玥王府,待會兒來了便有人陪他多喝兩杯了,他難得回城呆這麽長的時間。”蕭煜看了楊承閱一眼,他打小是蕭禹文的伴讀,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也是可以想到的。


    “實屬微臣的榮幸!”楊承閱謙卑地應道。能夠格陪禁軍統領喝酒的人不多,皇上欽點的就更少了,其中的深意怕是要慢慢體會。


    林綰煙全程就笑著聽他們說朝廷裏最近發生的不大不小的事。楊承閱說話一直都是比較謹慎,不露鋒芒卻也不藏自己的立場,言語注重措辭,聽不出什麽感*彩。蕭禹文則喜歡一針見血,對事不對人,每每說出自己的看法時,都能見蕭煜暗自點頭。


    沒過多久,袁紹特就從玥王府過來了。林綰煙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禁軍統領,標準的一副武將氣質,看起來跟蕭煜差不多年紀,但身材要魁梧些,皮膚也要黝黑些。


    見了麵還是各自恭敬地行禮問好,蕭禹文仍是平日的那副冷淡模樣,楊承閱眼裏卻了些對袁紹特的欽慕之情,卻也不多話。


    因為是在瑾王府,蕭煜也沒在意那些規矩,五人還是同坐在一張桌子上用膳。瑾王府雖然沒有丫鬟,但是靈異衛的伺候禮數卻一點不比一般府裏的丫鬟差,而且更會看臉色行事。


    雖然有蕭煜和袁紹特在,蕭禹文還是像往常一般先給林綰煙盛了一碗湯,然後夾菜,林綰煙如何給他使眼色都不管用。蕭煜見了也隻是默默地笑著,自己這個兒子,哪怕對寵愛他的皇祖母都不曾這般伺候過。


    除了林綰煙,其他四人都邊吃菜邊飲酒,哪怕林綰煙已經放慢了吃飯的速度,還是先吃飽了。


    “父王慢用,我將綰綰送回去歇息再回來。”蕭禹文看了看林綰煙已經空了的碗,淡淡說了句,隨後便起身。


    蕭煜點了點頭,林綰煙有些不好意思地同眾人道別,比起在這裏和幾個大男人幹坐著,她還是願意回去逗雪球兒玩會兒,睡覺是不可能那麽早的,這天才黑沒多久。


    “瑾王和王妃的感情甚好,兩人看著也真是般配。”袁紹特笑著說道。


    “朕以前也總想當是何等女子才能配得上文兒,這一見綰煙公主,朕覺得應該就是她了。不想他們倒是自己先結了緣。”蕭煜也笑了起來。依著蕭禹文的性子,若不是他心儀的女子,哪怕是指婚,他也是會抗拒的。


    “皇上福澤深厚,這瑾王和王妃的緣分呐,是老天早就安排好了的,不然怎會成就這千裏姻緣呢?”袁紹特跟蕭禹文接觸得不多,可聽聞了不少。特別是此次回南櫟城知道他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靈夜宮夜魅,更是心生佩服。不想如此一個剛硬男子,卻如此寵愛自己的準王妃。


    “哈哈哈!文兒成親了,朕也算了了多年的一個心願。”再沒哪個皇兒的婚事讓他這般費心了,別的皇兒從小通房丫頭就沒少過,到了年紀也知道聽從安排納妾娶妻。唯獨蕭禹文從不沾女色,蕭煜還真怕他成了第二個玥親王。


    “楊總管和瑾王一般大小?可曾許親?”袁紹特看了看楊承閱,他對楊承閱的印象挺深,冷靜又不多事,今日在瑾王府見到他倒有幾分詫異。


    “未曾。”楊承閱頗有些不好意思。


    “楊將軍長年在邊關,府裏的事也照顧不全,看來朕要多給你留意留意了。”蕭煜笑著看了看楊承閱。蕭禹文能如此信任的人自然差不到哪裏去,而且這些年他這個大內侍衛總管也立了大大小小不少功勞。


    “皇上日理萬機,微臣這點小事不敢勞皇上費心。”能得皇上指婚那是莫大的榮幸,楊承閱怕自己擔待不起。他不過是家裏的庶子,娶妻的事自然由母親操心就夠了。


    “楊總管少年有為,怕也隻有皇上知道哪家千金才能有此福氣。”袁紹特笑道,蕭煜此言定是已有屬意的女子了,袁紹特不過送個順心人情給楊承閱。


    “袁統領過獎了!微臣隻不過做好分內的事情,不辱皇上的信任!”楊承閱一貫的謙卑語氣。


    “男兒當成家方能立業,你的終身大事,朕放在心上了!”蕭煜笑著說道。


    “微臣先謝過皇上!”蕭煜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楊承閱自知再婉言拒絕便是不識抬舉了。


    “好好好!今日朕高興,我們再喝一個!”蕭煜笑著舉起酒杯。


    待蕭禹文回到席間,他們三人已經喝了數杯酒。一見他回來,蕭煜就開玩笑說他先離席當罰酒,蕭禹文倒也不推辭,連飲了三杯當賠罪。


    袁紹特是同蕭煜一同出宮的,自然知道他今夜來瑾王府並不單單是為了飲酒。沒一會兒,便稱自己有些醉意了,讓楊承閱陪著自己去瑾王府逛逛醒醒酒。楊承閱也是個明白人,很快席間便隻剩蕭煜父子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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