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可以偷偷來看我。”蕭禹文看了林綰煙一眼,淡淡地笑了。


    將軍府畢竟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而且女眷居多,如今楊武將軍也已回府,大搖大擺地進出,肯定不合適。偷偷摸摸吧,他也就和楊承閱見麵的時候幹過,現在進去私會未婚妻,好像不是很體麵。


    “切,你都知道要臉,難道我不要嗎?”林綰煙瞪了蕭禹文一眼。她也知道不合禮數,所以肯定會忍住不來瑾王府的。這樣說來,那還怕真的一個多月看不到彼此了。


    蕭禹文笑著不說話,他也就是現在這麽說說而已,要是真想林綰煙了,肯定也顧不上什麽顏麵就會偷著去看她。


    第二日用過早膳,蕭禹文和林綰煙先去了玥王府,小坐了一會兒,便同玥親王一起往楊武將軍府中去。楊武帶著一家老小早就恭恭敬敬地門口等著了。


    “今日本王是帶著瑾王和綰煙公主來認親的,楊將軍切莫多禮!”蕭慎下了馬車一見這陣仗,不待他們行禮就開口地說道。


    楊武滿臉笑意,沒有言語,可還是率家人行禮問候,再將自己的家人介紹了一番後將三人往正廳裏迎。


    林綰煙瞧著楊武可能因為長年在寒冷的邊境生活,皮膚有些粗糙,不笑的時候自有一副威嚴,笑著的時候倒收斂了許多。


    義母張玉芳,容貌端莊,和藹可親,看起來和靜妃的年齡相仿,不過衣著打扮樸素了很多。林綰煙是早就見過楊承閱,但是楊承熹是第一回見,相貌跟楊承閱有七八分相似,但是嚴肅得多。


    其他就剩些女眷了,林綰煙除了楊慕晴,其他倒都沒有多去刻意記名字,短時間內也就認了張臉。


    林綰煙看靈異衛從另一輛馬車上搬下來好幾個拴了紅綢布木箱子,想著應該是蕭禹文準備的登門禮物。這廝什麽都沒說起,都是默默地做了。


    蕭慎說了些吉祥話,便讓林綰煙給楊武夫婦敬改口茶。林綰煙恭恭敬敬奉完茶,義母張玉芳便讓丫鬟將早就準備好的錦盒端來,親自放到林綰煙手裏。


    “謝謝義母!”林綰煙笑著接過,登門的禮物是蕭禹文準備的,收禮物的卻是自己,怎麽都感覺占了便宜。可想想,反正兩人要成親,往後蕭禹文的就是自己的,哎,一夜暴富真的不是夢啊!


    敬完茶,蕭慎和蕭禹文還在正廳和楊武、楊承熹、楊承閱說話,張玉芳則親自將林綰煙送到她將入住的院子。


    在院子裏,林綰煙又和赤焱、綠鶯見麵了,另外還有十幾個將軍府的丫鬟。林綰煙看著自己住的院子應該是將軍府最好的幾個之一,不僅大,采光好,出入也方便。


    隻是院子布置得很溫馨,卻沒有什麽奢華之物點綴,所有的家具和裝飾比之前她和禎烈住的府邸要差一些,跟錦城別苑或者瑾王府就更沒法兒比了。


    這些林綰煙都沒有在意,最讓她滿意的是那張又軟又暖和的床,一個人睡她最怕冷了。


    看完林綰煙的院子,張玉芳又領著林綰煙在將軍府裏轉悠,一路親切地拉著她的手和顏悅色地介紹著。


    因為張玉芳在,楊慕晴哪怕看到林綰煙的時候一臉吃驚狀,可還是規規矩矩地和自己的嫂子些一起跟在張玉芳身後。


    蕭慎和蕭禹文一起在將軍府用過午膳,便準備回府,蕭慎知道這小兩口子肯定還要話別,就主動開口讓蕭禹文先將林綰煙送回院子。


    “楊武將軍幾代人都清廉,院子沒有瑾王府住著舒心,但一家人都很好。你看著還差點什麽就差人來說,我給你送來便是。”因為不是在自己的府邸,蕭禹文還是規規矩矩地和林綰煙並肩走著。


    “不差,都挺好的,我沒那麽嬌氣。那床我最喜歡,睡著一定很暖和。”林綰煙笑著說道。


    蕭禹文笑了笑,床上的被褥是他專門差人備的,就是怕林綰煙一個人睡著冷。其他東西他倒沒怎麽準備,畢竟也就住一個多月,大張旗鼓地修葺院子也太好。而且他知道林綰煙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性子。


    “平日裏若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轉轉,一定要注意安全,靈狐幾個也會跟著你。想我了便來古潼巷的院子,一般我白天都在那裏,夜裏會回瑾王府。”林綰煙不在瑾王府,蕭禹文還是覺得呆在古潼巷的院子要習慣些,而且也方便一點。


    “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麵嘛?”林綰煙故意堵他,說來說去,還是要自己去找他唄。


    蕭禹文無語地白了林綰煙一煙,這丫頭老喜歡跟自己抬杠。“腿長在你身上,想來便來。”


    “說得你的腿沒長在你身上般。”林綰煙也白了蕭禹文一眼。


    “伶牙俐齒的小妖精!”蕭禹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若林綰煙沒來找他,他還不是隻有自己找來,說得思念能忍得住一般。


    林綰煙朝蕭禹文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她就想看看,若自己一直沒去找他,他會不會找上門來。


    蕭禹文隻將林綰煙送到院子門口,依依不舍地目送她走了進去,才轉身回正廳。和楊武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和蕭慎一起離開。


    林綰煙回了院子逗雪球兒玩了一會兒,便又彈起了瑤琴。醒來以後,她怕蕭禹文多問,就沒提那毒物的事情。而蕭禹文好像也沒懷疑什麽,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一個字沒再提。


    這第一回撫琴就成功將毒物引出來燒死,林綰煙越發覺得該好好練琴,不然的話,下次可能還會暈倒。


    雪球兒的表現,也確實讓林綰煙吃驚,難怪芝衛會說師父給的通靈護體很好,隻是林綰煙還沒琢磨出來雪球兒還有哪些驚人的好。


    讓林綰煙深有體會的是,隨著撫琴的次數越來越多,手法也越來越熟練,雪球兒好像跟她越來越親近。


    以前哪怕逗它玩兒,它都愛理不理的,好像除了睡覺就沒什麽事可以做,連填飽肚子都不重要。


    現在卻是隻要林綰煙走時沒帶著雪球兒,它就要一個勁兒地叫。非要像對待孩子般,跟它說清楚自己是要去哪裏,大概什麽時候回來它才罷休。


    晚膳,林綰煙是在自己院子裏用的。綠鶯解釋說,本來應該是去同楊武將軍一家人一起用膳的,但是瑾王擔心她會不自在,餓著自己,便說每日的膳食都送到院子裏來。


    林綰煙點了點頭沒說什麽,蕭禹文總是考慮得那麽周到。恐怕一桌吃飯,不僅林綰煙會不自在,楊武將軍一家人更不自在。


    雖然已經認了林綰煙這個幹女兒,但是林綰煙看得出來,楊武將軍一家還是把自己當貴客般招待的,畢竟自己頭頂了個瑾王妃的名號。


    再看看菜肴,跟在瑾王府相差無幾,而且還是有一盅藥放在一旁。林綰煙嚴重懷疑這是蕭禹文讓廚子另開小灶專門給自己做吃食。


    一個人吃著飯,林綰煙倒有點想蕭禹文了,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也在用膳,用膳的時候會不會也在想自己?


    習慣真是太可怕了,林綰煙感歎著。她覺得自己現在有小女生談戀愛時的小文藝了,腦子想到的話是:我想你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正好在想我?


    對於蕭禹文來說,小文藝他是不懂的,他的浪漫就是隔著空間,我們在同樣的時間做同樣的事情。他專門叮囑過林綰煙每日用膳的時間,而隻要沒有出門,他也會按時用膳。


    隻不過比起林綰煙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蕭禹文那裏多了個李木川。


    “三爺,再怎麽說我也算秀色可餐,委屈著陪你用膳,你這副難以下咽的模樣,會不會太打擊我?”李木川一臉無辜地看著蕭禹文,他以前用膳可不是這樣的。


    蕭禹文白了李木川一眼,這小子就是這麽沒規矩,吃飯的時候都要找些話來說。“平日看綰綰用膳總覺得菜肴很美味,現在一個人吃著怎麽都不香。”


    “我這麽一個大活人坐在你麵前你就當不存在?”李木川瞪了蕭禹文一眼,在李木川看來,蕭禹文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林綰煙吃東西的樣子可算不上雅觀。


    蕭禹文嫌棄地看了李木川一眼,沒再說話。夏蟲不可語冰,井蛙不可語海,李木川還沒有正兒八經地談戀愛,自然不會有這種整個眼裏整個心裏都隻裝著那個人的體會。


    兩人正用著膳,楊承閱就來了。李木川見他來了,不等蕭禹文說話,就讓人加了副碗筷。


    “三爺得了相思病,一桌子好菜都覺得沒胃口,白白便宜了我們兩個。”李木川開口就跟楊承閱告狀。


    楊承閱隻是笑笑,沒搭話。食不言寢不語,他從小就這樣被教育著。


    見楊承閱也不理自己,李木川也隻好無趣地閉上了嘴。不過一用過膳,話就多了起來。


    “小六子,聽說你要調任禁軍副統領,是不是真的?”李木川可是前兩天就聽到傳出這個消息了,可問蕭禹文,他沒給出確切的答複。


    楊承閱看了蕭禹文一眼,見他神色淡然,今日在自己家裏,他也沒提這個事,倒是玥親王說了幾嘴。楊承閱知道這個事多半是定下來了,蕭禹文不說,是不想讓自己心裏承受太多壓力。


    “隻有等正式任命的時候才知道。”楊承閱淡淡回了句。


    “哎,你們兩個真是一樣地沒勁兒!對我也守口如瓶是不是過分了點?”李木川不太滿意兩人的謹慎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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