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慎翻箱倒櫃地,總算是找到了一套男裝,蘇樊身高隻比他略低半個頭,所以穿上竟一點也不顯肥大,孔慎站在她麵前,一臉寵溺地給她係上紳帶。


    “哥哥,剛才那個又哭又鬧的女娃娃是誰啊?”蘇樊剛剛從深山中出來,還不了解人間的秩序,在她的意識裏,這些凡人比她小了太多太多,下意識地就管木槿叫娃娃。


    “陳木槿……嗯……”孔慎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她是學院同僚的妹妹嗎?


    好像在他心中,木槿的身份不止這些。


    “我知道啦!是哥哥所愛之人對不對!我在山裏聽那些回來的狐妖們說,人們之間交媾有了感情,就叫愛!”蘇樊一邊說著,一邊別扭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從來沒穿過衣服的她,現在乍一穿上怪不適應的,她揪著衣服東扯西拉的,一來二去就把領口扯得老大,露出胸前雪白的一片和下方一道深深的溝壑。


    “你這在山裏都學了些什麽烏七八糟的東西!還交媾,你怎的跟那些狐媚子都學壞了,就你一個小丫頭,知道什麽叫愛!”孔慎嘴上說著生氣,臉上卻仍舊是寵溺,“你看看你這樣子,成什麽體統,把衣服穿好了,讓人看瞧見了可怎麽得了!”說著他抬手給小蘇樊整理起衣服。


    “人家從來沒穿過衣服嘛,人家哪裏是小丫頭嘛,哼!”蘇樊說著怏怏不樂地撅起了小嘴。


    “好好好,我的小蘇樊是第一次穿衣服,不適應,咱們適應適應,要不然哥哥怎麽帶你在人世間玩呀。”他說著,輕輕捏了捏蘇樊嬌嫩的小臉蛋。


    “別捏啦!哥哥還沒告訴我那女娃娃是誰呢!是你愛人嗎?”蘇樊輕輕打掉了孔慎的手。


    “是我……同僚的妹妹。”孔慎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蘇樊也是山中地仙,從未接觸過塵世,哪裏知道孔慎在人間生活著許多年,學的花花腸子,孔慎說是同僚的妹妹,她便真當那女子是這樣了。


    “同僚的妹妹為啥對你那樣的態度呀!”蘇樊說著兀自坐下,興許是那衣服的布料著實粗糙,把她吹彈可破的皮膚磨得生疼,她竟直接解開紳帶,就這樣內裏什麽也沒穿,然後徑直把手伸到衣服裏,輕輕摩挲著被摩擦的紅腫的皮膚。


    “這個……說來話長……哎呦,我的小祖宗,你怎麽又把衣服解開了。”孔慎警惕的看了看,發覺是在室內,無人窺視,才鬆了口氣。


    “這些人為什麽要穿衣服啊,磨得我很痛哎。”蘇樊任性,哪裏理會孔慎的話,還是自己在那輕輕揉著痛處,胸前風光飄搖,眼看就要遮不住了。


    “我的小祖宗,快先把衣服合好,哥哥馬上帶你出去買一身好的,那個就不磨啦。”孔慎說著,便強行給蘇樊係好了衣服,一把把她抱起來,出了門。


    ……


    可憐的木槿在客棧門外的院子裏站著哭了許久,那哭聲淒切,連那掌櫃都不忍心看下去了,還上來跟木槿說,要不這房錢給他們免了。


    木槿哪裏有心情回答她,隻是哭哭啼啼地對掌櫃擺了擺手。


    “劉掌櫃,多謝您的好意,俺妹子實在是心裏難受的緊,對不住了。”士敬在一邊心急如焚,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出於禮節地辭謝了掌櫃。


    “哎呀,不妨事,這女娃是咋個了,哭的恁地傷心。”那掌櫃也是個熱心腸,從櫃上取了一壺茶,幾個杯子,拉著倆人進了大堂,在桌子前坐下,斟上茶。


    “唉……掌櫃的,我不瞞您說,我們兄妹倆根本不是這裏的人。”士敬說到這,又是一聲長歎,想起了自己遠在鄧州的父親,自己離家兩日,老爺子該得多擔心啊。


    而遠在鄧州的陳老爺子,現在壓根沒意識到他家老二丟了,還在心心念他的寶貝閨女呢。


    “我聽出來啦,你們這口音,是南邊過來的吧?”劉掌櫃咕嚕咕嚕地喝了一碗茶,美滋滋地用袖口擦了擦嘴。


    “我們是鄧州的大夫,特地到這撫鬆來采買人參的。”士敬跟這掌櫃不熟,所以哪裏敢說是孔慎做的妖法把他們帶到這裏來的,那不得嚇死他啊。


    “哎呀,不瞞客觀您說,咱們撫鬆的參,要說第二,天下沒人敢說第一!這大金皇宮禦供的參用的就是咱們撫鬆產的。”那劉掌櫃喝了兩碗茶,就開始那一副遼東人鼓吹的做派了。


    士敬哪有閑心情聽這老小子吹牛逼,仍是擔心的看著木槿。


    “二哥……嗚嗚嗚……我想家了……我想爹爹了……我想大哥了……嗚哇哇……!”說著,木槿又撲倒士敬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好好好,莫哭了,咱們今天就動身回去,不靠那勞什子姓孔的!”


    “二哥,你說,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胸脯大、屁股翹的女子啊。”木槿一邊哭哭啼啼地,還低頭往自己胸前看呢。


    “丫頭,你胡說什麽呢,二哥就喜歡你這樣的,那姓孔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士敬惡狠狠地說道,心中早已是把孔慎戳了一萬個透明窟窿。那妖媚女子有什麽好的,看看自己妹子,唉,是有點平……


    “不會的……不會的,嗚嗚嗚……孔大哥肯定不是……”


    “這是怎麽了?”孔慎抱著蘇樊走下樓來,就看見木槿在士敬身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


    “你他媽的!”士敬一看孔慎抱著這妖媚女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他扶著木槿,“噌”地站起來,指著孔慎的鼻子就開罵道


    “你個勞什子的狗東西,枉我妹子對你這麽好,你怎的能辜負她,背著她又尋一個狐媚子!”話音未落,士敬順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個茶盞就向孔慎砸去。


    孔慎隨手一擺,那茶盞就被打飛,竟然還穩穩地落在了櫃台上。


    “你在這臆測著瞎說什麽呢?你知道她是誰嗎?!”孔慎被人這麽汙蔑,也是老大不高興,便走到桌前,把蘇樊挨著木槿放下。木槿心下一陣厭惡,向士敬身上靠的更緊了。


    “還能是什麽人,勾引你的狐媚子唄,哼!”士敬打量著那女子,看見她與孔慎有幾分相似的容顏,心下其實已經有了大概的答案,隻是嘴硬不願意承認罷了。他可是見識過孔慎的厲害,心知若是真打起來,三個自己都不他的對手,下意識地抱著靠在他身上的木槿往後靠了靠。


    “她是老子的妹妹!”孔慎已經是氣的七竅生煙了,這兄妹倆怎麽一個比一個奇葩,這妹妹就願意往自己上頭發上紮紅綃,完事還薅他的葉兒,這哥哥更是絕了,直接把自己終身大事都安排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和木槿私定終生了?


    “哎呀,原來是這麽回事。幾位客官,這都是誤會嘛,我瞧你們先前也是親切的緊,可不能因為這點事就鬧僵了呀!你們還沒吃飯把,來來來,這頓飯算我的,我請你們吃好的,小二上一席招牌!”劉掌櫃聽了這一頓,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是原配誤會了啊。


    “得嘞!”小二把手巾往肩上一搭,往後廚跑過去。


    “哼!”


    “哼!”


    這回,孔慎和陳士敬倆人卻是異口同聲地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誰也不愛見誰!


    倒是木槿先開口了。


    “孔大哥……這當真是你的妹妹嗎?”她說話還是有些哽咽,但是心裏已經是釋然了大半,將信將疑的問道。


    “可不咋地!如假包換的親妹妹。”孔慎被氣的也沒好臉色,然而手上卻不閑著,給蘇樊倒上了茶。


    木槿看著孔慎對蘇樊這寵愛的動作,眼裏亮晶晶,滿滿的都是羨慕。


    什麽時候,孔大哥也能對我這麽好呀……


    “嗯……你叫什麽名字呀,今年多大了呀?”木槿主動地跟蘇樊攀談起來,她潛意識裏感覺到,他若是想俘獲孔慎,就必須先和蘇樊搞好關係。


    “我叫蘇樊,樊噲的樊,年紀……嗯……”說道年紀,蘇樊仰臉看了看孔慎,那意思不言而喻。哥哥,我多少歲合適啊?


    “哦哦,我妹妹比你大兩歲,今年十八。”孔慎心領神會,立馬回道。


    木槿傻愣愣地,在那用心地記下了名字,一旁的士敬卻是反應過來了。


    “她是你個錘子的妹妹,既是你的妹妹,為何與你兩個姓?!”士敬可算逮到一句能罵孔慎的話了,趕緊開口道。


    “我娘當年剛懷上我妹妹,我父親就去世了,不得已改嫁。我生的早便隨了父親的姓,我妹妹出生後便隨了繼父的姓。”孔慎那鬼精鬼精的,理由早就編好了。


    倚在她身上的蘇樊卻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他倆是山中野參修成的地仙,哪裏來的父母,哥哥真會瞎編,還有這姓氏的來源,哪裏會是這樣的說法!


    “得得得,算你厲害。現在都說明白了,那麽該說個更要緊的問題了,咱們接下來去哪?”士敬對這裏可是半點都不熟悉,要不是情況緊急,他才不會問孔慎呢,這個搶走他妹妹的臭男人!


    “往哪走?咱們下一站,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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