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蹲著的人,竟然是金辭炫!


    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正微微顫抖著,這麽大的塊兒頭,就這麽蹲在這裏,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在我打開門的那一瞬間,金辭炫抬起了腦袋,一張臉凍的有些蒼白,還帶著一絲鐵青,身上隻有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我現在穿著厚厚的睡衣都感覺站在門口有些冷,他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冷到了極致。


    金辭炫那雙有些濕漉漉的眼睛盯著我,可憐兮兮的說道:“姐姐......我媽媽不要我了......”


    眼神頓時就晦澀下來,金辭炫的爸爸媽媽就這麽放心把他交給我?白天我已經跟他們說清楚了,沒想到他們竟然做出這種事。


    眼神朝著四周看了一眼,但是卻沒有看到其他人的影子,他的爸爸媽媽竟然也就這麽放心讓他自己來找我。


    不過,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知道我是住在這裏的。


    看到金辭炫的那一瞬間,我原本是打算直接把門關上。


    這到底算什麽事兒?別人不養的兒子讓我來養?還有明明知道我想殺了他們的兒子,現在家人還想往我身邊送,這不就是想讓我當一個殺人凶手嗎?


    可是就在我關上門的那一瞬間,我看到金辭炫眼睛裏還帶著那抹純粹,一點都沒有怨恨,就好像無論我做什麽事,他都不會恨我一樣。


    這個眼神看得我心裏有些複雜,關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對視良久,我終於還是把門給打開了。


    “算了,你先進來吧。”


    得到我的允許之後,金辭炫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他的臉上真是就露出一抹十分純粹的笑容,他哆哆嗦嗦的從地上站起了身子,抬腿就想要進來。


    我感覺到我整個人都有些恍惚,與此同時也感覺到有些詭異,現在我的家裏已經有了雄伯,現在又多了一個金辭炫,這還算不算是我的家?


    也幸好他們兩個並不是正常人,我也不在乎別人說我什麽,隻不過……


    如果每找到禦司命的一縷殘魂,就要讓他住在我家,那我這裏,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麽想這,我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轉眼就看到雄伯正盯著金辭炫。


    我就說:“大晚上的,你在這裏幹什麽?對了,你的房間不是很大嗎?你們兩個就住在一個房間裏好了。”


    雄伯白了我一眼,隨後就淡淡的說道:“他不能住在這裏。”


    “住不住在這裏你說的不算。”我說。


    “他在這裏會汙染這裏的空氣。”雄伯說。


    我一聽這話就感覺到有些不高興,畢竟禦司命還是我以前的冥婚對象,現在就算換了個軀殼,但還是他,現在這個身體看起來也很健康幹淨。


    “我都沒說你在這裏汙染空氣呢,你不要以為你拿了我的東西,我就會完全聽你的擺布,我……我最多也隻是幫你找食物而已。”我說。


    可是說著說著我的語氣就弱了下來,我到底還是沒有勇氣直接跟雄伯對峙,畢竟他的手裏還拿著蛟龍的內丹,那可是我的寶寶要的東西。


    “是嗎?”雄伯輕飄飄的說道。


    “可那你想怎麽樣?難道你還想把人給趕走不成?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明天我去買一套新房子,我們兩個在那裏住就好了,你願意待在這裏就待在這裏吧。”我說。


    雄伯的眼神兒頓時就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護著他的一縷殘魂,好像是下意識之間。


    雄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之後,臉上忽然就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意,隨後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個笑意讓我感覺到渾身發冷。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剛剛一直不想讓金辭炫住在這裏,難道是因為他的爸爸媽媽送過來還有別的什麽陰謀?


    其實我也有想到這一點,他的爸爸媽媽完全不顧他的死活送過來,這一點倒是挺讓人想不通的。隻不過剛剛才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我的腦子就迷糊了一些,看來還得找時間把他給送回去。


    這個時候我發現身後似乎好久都沒有動靜了,轉頭一看就看到金辭炫有些還在原地站著,有些惶恐的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他身上的水珠落在了光潔的地板上,將他腳底下的那一片地板給染濕了。


    似乎覺察到了我的目光,金辭炫抬起頭,有些惶恐的看著我,又看看自己的腳底下。


    心,不由得微微的軟了一下,什麽時候他也會變得這麽小心翼翼了呢?


    蹲了一會兒,我便走到了他的身邊,從旁邊拿出了一次性拖鞋,放到了他的腳下:“你先穿這雙鞋吧。”


    見我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金辭炫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換好了鞋子之後,卻依舊站在那裏不動。


    看著他現在還顫抖的樣子,我有些無奈地又把他帶到了浴室,讓他進去洗個熱水澡。


    等我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我才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撞上了雄伯的目光,雄伯正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身子靠在一旁的門框上,雙手抱臂,正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一縷殘魂而已,值得你這麽寶貝?”雄伯唇畔帶著一抹涼意。


    “跟你沒關係。”我皺了皺眉頭,沒好氣的懟了回去。


    “總有一天你要殺了他,那個時候,你還舍得下手麽?青玄印選中的人,從來都不是什麽優柔寡斷的人。”雄伯涼涼的說道。


    “說了跟你無關。”我瞪了雄伯一眼。


    “明天你把他送回去,找個理由把他的殘魂收了。他並不像是表麵這麽簡單。”雄伯絲毫不理會我說的話,將目光放到了浴室的門上。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個身子裏麵,難道還有別的魂魄?”我問。


    “還有,你難道不覺得奇怪麽?你現在是有鳳凰命加持吧?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你的預知能力還沒有回來?我所見過擁有鳳凰命的人,成長的從來都沒有這麽緩慢。”雄伯依舊答非所問,就好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一樣,自顧自的說道。


    聽到他這麽說,我的眼皮子頓時就跳了跳。


    預知能力......


    是啊,我似乎好久都沒有感覺到預知能力了。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依靠預知能力要去做什麽,而且之前運輸能力出現的時間也總是捉摸不定的,我也沒有怎麽放在心上。


    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原本我所占據的這個身子的命運都能擁有預知能力,現在鳳凰命回來了,按理來說,我擁有的應該更多才是,但是現在想想,好像並沒有多出什麽能力,除了能更加輕鬆的駕馭青玄印這類陽氣兒極重的東西之外,剩下的都跟以前一樣。


    還有這個雄伯,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我有什麽會什麽,他都一清二楚,這也太過變態了吧?


    現在在他麵前,我感覺自己就像是毫無遮擋一樣,就連我自己深處的內心想法,全部暴露在他的麵前,尷尬的厲害。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我忍不住說:“如果你隻是來跟我說這些的,你大可不必這麽浪費口舌,這都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敢再跟雄伯有什麽聯係了,萬一他要拿這裏麵的一些什麽東西來要挾我,去做其他什麽事兒,那我豈不是成了他的傀儡?之前他就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蛟龍內丹給偷走了,這麽無恥的手段,真的不敢相信會出現在一個神獸的身上。


    “我餓了。”雄伯最終冒出來這麽一句話。


    太陽穴頓時就突突的跳動了兩下,我當時就被他給氣笑了,說了半天還是想讓我給他找食物啊:“你有在這裏說我的功夫,你自己早就找到食物了。你在溫默家裏的時候,難道你都一直餓著肚子的嗎?”


    雄伯有些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睛:“有他在我自然不會缺少食物,可是現在你把他的鬼魂給收了,我也斷了食物的來源,這一切說到底還是你的錯,你不去摻和他們之間的事,我到現在還好好的呢。現在隻是讓你給我找食物,也算是便宜你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才忽然想起來,溫默的鬼魂好像確實已經被我收了,之前我還打算等我忙完了我就把他的鬼魂給換回去,沒想到就忘了這件事了,現在溫默的鬼魂還在我的收魂幡裏麵呢!


    但是我怎麽可能這麽相信雄伯說的話?


    “你別騙我了,他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給你找食物?”


    “你當然體會不到那種美妙,他本來就是一個誘餌,他的鬼魂可是要被很多美味覬覦的,有他這麽一個誘餌,我怎麽可能擔心沒有食物呢?要是你實在是不幫我找食物,那你就讓他活過來。”雄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裏帶著一絲戲謔。


    我憋了好久都沒有說出來話。


    捉鬼師可以捉鬼,可以換魂,可以過陰,還可以做出很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讓溫默複活這件事,就算神仙來了也不可能辦到的。


    要知道,溫默死亡時間早就超過了七天,就算他不用走黃泉路,他的身子也早就腐爛了吧?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複活呢?


    而且這次是因為蛟龍的事件才會變成這樣,溫默的命數也該如此。


    我也懶得跟他再這麽糾纏了,就算不提溫默,他也會拿青玄印來說事,我忽然覺得好東西多了也並不是一件好事,總有一些對付不了的東西過來。


    比如雄伯......


    “目前我沒有辦法給你找食物,你就再忍忍吧。”我說。


    我打算把禦司命的殘魂都收完全再去考慮雄伯,反正他是個神獸,不吃東西也不會餓死的吧。


    就在我這麽想著的時候,雄伯忽然說道:“你給我收一個鬼童,以後你就不用幫我找食物了。”


    “什麽鬼童?”我下意識的問他,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東西?


    “很快你就知道了。”雄伯神神秘秘的說道。


    鬼童......


    我在腦海裏不斷的搜尋著這個詞兒,但是還是沒有想到有關這個東西的任何信息。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忽然又響了,緊接著就是一陣雜亂無章的拍門聲。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今天晚上這是怎麽了?怎麽我的門一直被敲響?我記得我這裏的地址還沒有告訴任何人......


    不過想歸想,我隻能走到了門邊,從貓眼裏往外麵看了看。


    我就看到門邊站了一個人,外麵的聲控燈亮著,昏昏昏昏的,卻也足以看清楚他的模樣了。


    那是一個約莫四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身上已經被淋濕了,頭發緊緊的貼在臉頰兩側,看起來十分狼狽,一雙眼睛裏麵帶著些微的驚恐,在等待的過程中,還在不斷的看著周圍。


    這個女人...很陌生,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本來打算不開門的,但是這個人一直拍門,我隻能無奈的把門給打開了。


    看到我的那一瞬間,這個女人猶豫了一下,隨後就小心翼翼的問道:“請問你是江大師嗎?”


    “你是?”我有些詫異的問道。


    “真的是你啊!江大師,俺可算是找到你了!”那女人一聽,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很久之前俺就聽人說你開了一家壽衣店,俺去那裏找了,可是那家壽衣店已經不在了,俺終於找到你了江大師,你幫幫俺們家吧。”


    “誰告訴你我在這裏的?”我皺了皺眉頭。


    “這......前幾天一個陌生人說的,俺也不認識他,本來俺也沒信,可是這兩天俺真的已經頂不住了,隻能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找到你了江大師。”


    一個陌生人?


    我仔細想了想什麽陌生人,前幾天...陌生人...


    但是什麽都想不到。


    不過她既然來了,應該就是想讓我捉鬼之類的,剛好我也想賺點錢,就說:“什麽事,你說說看。”


    這個中年婦女才緩緩的把事兒給我說了一遍,原來是因為她孩子的事兒。


    她家有個十幾歲的孩子,也算是老來得子了,在生下這個孩子之前,中年婦女曾經懷過三個孩子,但是那三個孩子一個都沒有生下來,不是流產就是瀕臨分娩的時候發現是個死胎,每一次都是莫名其妙的。


    一直到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還提心吊膽的,孩子的爺爺奶奶都已經放棄了,都已經不對這個孩子抱有希望了,他們夫妻兩個也很擔心,但是都已經懷上了,希望總是要有的,她就一直很小心翼翼的保護著這個孩子。


    終於這個孩子生下來了,而且是個活蹦亂跳的兒子,這下一家人都高興壞了,把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當成了寶。


    但是好景不長,很快的中年婦女就發現,她的這個孩子有時候會顯得很怪異。就是上一秒還笑得十分開心,但是當所有大人都不注意的時候,他的眼睛裏會劃過那種很陰暗的眼神。


    讓她印象最深刻的時候,就是有一次在她做飯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的兒子才三歲,她做著飯,忽然感覺到背後陰森森的,轉頭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兒子手中拿著大砍刀,正在十分古怪的看著她,而且手中的砍刀距離她的後背隻有半米之遙,他們的兒子臉上就是那種很陰森的神色


    不過在她轉過身的那一瞬間,他們兒子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得正常了,手中的砍刀也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她感覺到很詭異,也被自己的兒子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剛剛她不轉身的話,那把砍刀就會落到她的後背上!


    有了這一次的經曆之後,她以後總是小心翼翼的,雖然有時候,他們的兒子臉上還是會出現那種怪異的眼神,但是他們看得緊,把所有有可能危害到生命的東西都拿遠了,幾年下來倒也平平安安的。


    可是詭異的事情來了,有一天他們兩口子都出去了,孩子的爺爺帶著孩子去放羊,等到晚上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回來。


    一家人就趕緊出去尋找,一直找到了半夜,才在後山一個平地上找到了他們孩子的身影。


    羊群已經散開了,但是都好端端的臥在地上,他們的兒子就在羊群中央睡得正香,可是孩子的爺爺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一開始一家人還責怪孩子的爺爺沒有看好,就又開始尋找起來,結果在距離陽泉不遠處的一個陷阱裏麵找到了孩子的爺爺。


    就發現孩子的爺爺已經斷了氣,而且渾身血淋淋的,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屍體也早就冰冷的不像話了。


    家裏死了人,一家子人都傻了眼。


    可是他們也覺得很奇怪,這個陷阱是孩子的爺爺下的,偶爾還能捉到一些野味,就這這個陷阱已經好幾年了,而且陷阱也很明顯,口也不大,正常的成年人也不可能掉進去,孩子的爺爺怎麽可能掉進這裏?而且還是自己的陷阱?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什麽也沒有用了。當時孩子的爺爺的年歲已高,覺得應該是孩子的爺爺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吧。


    孩子的爺爺不在了,一家人就把孩子的爺爺屍體給帶了上來,開始操辦後事,一時間一家人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本來這件事情過去了,一家人也不會讓老人家再看孩子了,但是很快,又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有一次一家人下地幹活,要給莊稼地澆水,就把孩子帶去了,那個時候村兒裏還用自己打的那種深水井,就在田地旁邊。


    因為快要輪到澆地了,孩子的奶奶就去井邊打水了,可是這一去,一直過了許久都沒有看到孩子的奶奶回來。


    而且這個時候,一直坐在旁邊乘涼的孩子也不見了蹤影,夫妻兩人感覺很奇怪,心裏感覺慌慌的,就急忙開始去尋找。


    最後就在那口水井旁邊看到了蹲在那裏的孩子,那個孩子正在低著頭朝著井裏麵看,旁邊是已經倒了的水桶,繩子還落在旁邊。


    他們見狀急忙去把孩子給拉開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們看到了,井裏麵漂浮著一具屍體,那具屍體就是孩子的奶奶!


    等他們找人把孩子的奶奶打撈上來的時候,孩子的奶奶早就已經被淹死了,肚皮都鼓得老高。


    前幾年孩子的爺爺才剛出了事,現在孩子的奶奶也出了這樣的事,一家人能不悲傷嗎?甚至有人開始說他們家是造了孽,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這種禍事。


    可是他們兩個卻感覺到不對勁,因為孩子的爺爺奶奶死的時候,這個孩子都在旁邊,中年婦女又想到之前自己燒飯的時候,看到自己孩子眼睛裏流露出可怕的眼神兒,就覺得是不是跟孩子有關?


    但是問孩子,孩子就隻是哭,根本問不出來什麽,而且孩子的爺爺奶奶早就已經死了,也沒有辦法得到證實。就隻能把這些事暫時壓了下來。


    但是隨著孩子年齡的長大,他們夫妻兩個感覺到越來越不對勁,尤其是最近,他們的孩子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盯著他們,就是用那種陰冷的眼神兒。


    小的時候他還知道在大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露出這種眼神兒,但是現在這麽直接,讓他們感覺到很可怕。


    而且更詭異的事情還在後麵,一連好幾天,他們夫妻兩個總是能在半夜聽到一些詭異的敲門聲,每次打開門之後卻又看不見人。而且他們每天還會做噩夢,每次都能夢到孩子的爺爺奶奶站在他們床前,用流著血的眼睛盯著他們。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孩子的爺爺奶奶在下麵過得不舒服了,就會給他們燒一些紙錢去,可是這種情況還是沒有改觀,做噩夢的頻率越來越頻繁,一開始他們會夢到孩子的爺爺奶奶隻是站著不動,最近竟然發現他們開始動了,偶爾還會掐著自己的脖子或者身體的其他地方,惡狠狠的看著他們。


    而且第二天早上,他們總會感覺腰酸背痛的,而且還會發現自己的身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其實莊稼人身上少不了磕磕碰碰的,身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痕跡也不足為奇,可是詭異的是,出現青青紫紫痕跡的地方,就是昨天他們做噩夢被孩子爺爺奶奶掐過的地方!


    而且他們還會發現,孩子前一天晚上放在床邊幹幹淨淨的鞋子,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會多出一些泥土的痕跡,就好像去了什麽很髒的地方走過一樣。


    但是孩子卻沒有什麽事,身上也沒有出現那些痕跡,問孩子有沒有做噩夢,孩子也說沒有。


    可是這鞋子的事兒還在不斷的發生著,夫妻兩個人就留了一個心眼兒,就在孩子入睡之後在孩子屋門口和自己的床前撒一層薄薄的灰,後來第二天早上他們就發現孩子的門口多了一些鞋印兒。


    不僅如此,自己的床前竟然也多了一些鞋印兒!看著腳底下的那些花紋,是根本不屬於他們家的,可是這大晚上的門都關的好好的,其他地方也沒有出現什麽鞋印兒,就在床前這麽一塊兒地方,鞋印兒的地方甚至就跟他們做噩夢時候,孩子爺爺奶奶站著的地方一模一樣!


    這下可嚇壞了兩口子,難道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死不瞑目,過來找他們了?可是他們的事跟他們兩個也沒什麽關係啊!


    這下他們兩個就把目光放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孩子身上,孩子的門口出現一些腳印兒,是不是孩子大半夜出去做什麽了?


    如果真的是孩子弄出來的這些事,那他們怎麽著也要趕緊給解決了。


    後來今天晚上他們夫妻兩個根本就睡不著,每天依舊在孩子的門口撒一些灰,然後就偷偷的去觀察,可是很奇怪的是孩子並沒有出去,但是門口的腳印依舊會出現,他們還會聽見一些很奇怪的聲音,就是有一些莫名其妙腳步聲在徘徊著,就在孩子的屋門口。


    甚至還聽到一些開門關門的聲音,可是他們夫妻兩個看得真真切切,他們的孩子明明都沒有出現過!


    這下他們兩個人才明白過來,他們家估計遭邪了,孩子的爺爺奶奶說不定就是因為糟邪才死掉的。


    他們也嚐試了一些驅邪的辦法,但是卻沒有一丁點兒用,這個時候他們就打聽到了我,聽說我這裏有賣驅鬼符咒特管用,還隻要一千塊錢,就去壽衣店找我,但是壽衣店卻被燒掉了,他們以為找不到我了,但是卻碰到了一個陌生人,告訴了他們我的住址。


    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我講清楚之後,中年婦女哭喪著一張臉說道:“江大師啊,俺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呀,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俺跟孩子他爹估計也要走了,還有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因為俺們的孩子啊,俺們的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聽到驅鬼符咒隻要一千塊錢的時候,我感覺到自己有些牙疼,不過很快我就說道:“要想我去解決也可以,不過最少十萬塊錢起步。”


    聽到這個價錢的時候,中年婦女頓時就呆了呆,結結巴巴的說道:“啊?十,十萬塊?不是一千塊嗎?”


    “漲價了。”我說。


    中年婦女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種絕望的神色:“江大師,真的不能幫俺們嗎?俺們現在家底兒最多也隻有四萬塊錢,這四萬塊錢還是給孩子上學的錢,孩子他爹也生病了,現在在床上躺著也起不來,這些錢也要給孩子他爹治病的呀,江大師,你看看能不能優惠一點,或者現在便宜點,剩下的錢俺們會努力補上去!”


    聽到他這麽說,我頓時就要關門。


    如果放在以前,我也直接去做了,畢竟我要給我爺爺收集陰氣兒,髒東西也不嫌多。可是現在,一千塊錢還真的沒辦法去做,有這個時間我去煉製一顆丹藥,也會賺的比這個多,畢竟現在我還是缺錢。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自己門口的雄伯開口了:“我的食物出現了。”


    我愣了愣,就看到他的眼神正直勾勾的盯著外麵的中年婦女。


    眼皮子跳了跳,不過我很快就反應過來,雄伯說的應該是這件事兒背後隱藏的東西。


    我瞪了雄伯一眼:“你確定?”


    “你去把這個東西找過來。”雄伯說。


    我咬了咬牙,隻能認命的重新把門給打開。中年婦女還在外麵站著,低著腦袋,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身子已經轉過去了一大半,看起來是打算離開了。


    看到我的門重新打開之後,中年婦女猛的就抬起了頭。


    “你家在哪兒?”我問。


    聽到我這麽說,中年婦女絕望的眸底頓時就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有些驚喜的問道:“江大師,你......你這是答應幫俺們了?”


    “你家在哪兒?”我皺了皺眉頭,接著問道。


    “就,就一個小時的車程,江大師,俺家的那點錢我都可以給你,這件事情解決了之後,俺跟孩子他爹會盡量把錢補上去的!”中年婦女信誓旦旦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現在已經不下雨了,但是空氣還是十分的陰冷。現在去的話應該在明天晚上能夠回來。


    我想了想就說:“一會兒我跟你去,你進來等一會兒,我去準備一些東西。”


    “俺,俺就在這裏等著吧,俺的鞋髒,帶了泥,弄髒了江大師的地板就不好了。”中年婦女搓了搓自己的雙手,有些憨厚的說道。


    見她這樣,我也沒有再浪費時間了,就進去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又準備了捉鬼的東西,就打算出門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我離開我家的話,金辭炫明天就沒辦法送回去了,我就說:“我去幫你找食物,你幫我照顧他一天,等明天回來我要看到他好好的。不然的話,你的食物也別想好了。”


    一直威脅我,現在總輪到我威脅他了,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也沒有反駁,我感覺到心裏有些爽。


    囑咐了他之後,我就出了門。


    走到門口,我就看到中年婦女正在探頭往裏麵看著,她有些好奇的問道:“江大師,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呀?咋俺沒看到人呢?”


    “跟你沒關係,現在走吧。”說著我就把門給關上了。


    跟她解釋這麽多也沒有用,而且說了她也不一定能懂,我也就懶得說了。


    中年婦女頓時就打起了精神,我們兩個就摸著黑走向大路,看著中年婦女打算朝著車站走的時候,我幹脆就直接在網上約了一輛車,就在原地等著。


    網上的效率就是高,等了差不多三分鍾之後,就有一輛出租車過來了。


    看到出租車的時候,中年婦女有些惶恐的說道:“江大師,俺,俺聽說這種車很貴的,而且人又少,咱們要不要去坐大巴車呀?”


    “我出錢。”我說。


    “啊?這樣不好吧......俺來的時候帶了錢了,俺出......讓江大師您破費就不好了......”中年婦女一邊說著一邊去摸自己的口袋。


    “你再磨嘰的話,你的丈夫會出事。”我說。


    聽到我這麽說,中年婦女也顧不得什麽了,幹脆利落了跳上了出租車。


    因為下了雨的緣故,車速並沒有那麽快,差不多兩個小時之後才到達了目的地。


    那個村子很大,但是住戶並不怎麽多,名字叫做西水村。


    這個時間點兒,村子裏麵十分安靜,頭頂上連個月亮都沒有,我幹脆打開了手機上的手電筒應用,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她家走去。


    “俺家就在前麵,再走個兩百米就到了,俺們村的路不好走,不過聽說過段時間上頭就會來修路了,江大師,你小心點兒。”中年婦女在旁邊囉囉嗦嗦的說道。


    我一邊走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注意著四周。


    在我家門口聽中年婦女說的那一番話,我就估摸著它們家裏應該是有東西作祟的,說不定那個孩子的爺爺奶奶的鬼魂,也趁著現在陰陽顛倒跑了出來。


    如果孩子的爺爺奶奶真的是被那個小孩子給殺死的話,那肯定是帶著十足的怨氣,回來報複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我很奇怪的是,好像隻有他們家出了事,其他的人並沒有受到什麽牽連,難道這件事還有什麽別的原因嗎?


    不過這一天要等到了他們家,見到那個孩子才知道,現在什麽都不好說。


    我們兩個緩緩的走著,中年婦女不斷地搓著自己的胳膊和手,偶爾還打一個噴嚏。


    這種天氣淋了雨,又舟車勞頓的,估計是生病了。


    就在這個時候,眼前忽然劃過一道陰影,我就直接用手機照過去,就看到一個十幾歲孩子站在前麵不遠處。


    那個小孩子就用一種很不友好的目光看著我們,那個目光讓我感覺到很奇怪,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能發出來的目光,可是下一秒,又恢複了正常,就好像剛剛看到的是我的幻覺一樣。


    “小寶,你大半夜的出來幹啥呢?你爹呢?”看到這個身影,中年婦女頓時就跑了過去。


    這個孩子應該就是中年婦女的兒子了,就在這個時候,心裏忽然一頓。


    “快回去看看。”我急忙提醒。


    聽到我說話,中年婦女也似乎反應過來了,臉上劃過一抹驚恐,就拉著小寶朝著自家飛快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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