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庭的的麵積很大,庭中點綴的奇花異草頗多,還有廊廡角樓,魚池井泉,幽竹小徑。


    寢宮很大,典雅中帶著華貴,舒適且又大氣。


    十八個侍奉者也來左庭了,侍女居西廂,東廂歸隨從。


    東皇玉也死皮賴臉的住了進來,美其名曰‘待客之道’。


    天向晚,黃昏降,四人隨意的坐在溪池邊閑談喂魚。


    水中錦鯉伴著水源之花躍動,項劍將魚料**般撒入水中,引得群鯉競食。


    “流水無聲,映影自憐,你真的打算去湊熱鬧?”項劍問。


    東皇玉赤足在水中一劃,驚了錦鯉一躲。


    “你們都道聽途說啦?此乃責任,也是機遇,雖然有些大不敬,但隻要不悖了天道祖德,這種覬覦也是避不可少的。你知道,好大的一個東皇家,如果不讓它長存,難道還要推責到先祖的護蔭上?”


    “水柔尚無形,處下而不爭,不爭是為天地之爭。”武次第感慨著。


    美麗是不長久的,安好不能乞求,需要奮鬥。


    既然有了肥沃的土壤,能不能種出漂亮的花,結出豐碩的果,就得看個人的辛勤和造化了。


    “你應該去過東方家族和黃家族吧,他們的布局與實力若何?”


    “你好像對東方家和黃家挺上心,莫不是有貓膩?”東皇玉一副詭詐的笑問。


    “綜合比較,可以知守護家族的實力。”薛劍坦蕩的攤手道。


    “得了吧,素朝天乃地神高階的散修,與氤氳、瀺灂、霅霅、毰毸齊名,合稱‘五仙’,就是加我們三大守護家族也未必鬥得過人家!”


    薛劍隻是盯著東皇玉,沒有說話。


    東皇玉白了他一眼:“真是太固執,好了好了,我怕你了成不?”


    鄙視歸鄙視,但他還是娓娓道來,因為心有答案,東皇玉是憋不住的。


    “東方家以天地人三才陣為基礎,於懸空建立起一座呈三角形狀的建築群,分熱、暖、寒三種氣候,有人神境十一人,是僅次於我們東皇家的勢力。黃家族也是懸空建築群,以陰陽陣為根本,陰為平地,陽為群山,平地冷寒而群山炎熱,成為鮮明的對比。其人神境者雖隻有九位,但大多是中高級,所以實力應該不弱於東方家。”


    “不過這也隻是片麵比較,我們東皇家的人神境實力高低不一,真打起來也未必能居首位,畢竟前段時間失了大帝,威名折損,還不知有沒有心懷叵測之人覬覦上呢。”


    “東方雄已經在丹藥的催助下踏入人神境了,比我都早了七天。盡管不比他快,但我卻是踏踏實實進階的,沒用任何輔助丹,當時在凸巔,連一個護法的人也沒有。”


    “話說我都覺得自己夠厲害了,為何你們卻飆得那麽快,還有沒有天理?”東皇玉一副抓狂的樣子,很是不甘心的問。


    “當時在地載陣內有所得悟,再加上被三個高階地神境仙女逼得太狠太慘,所以就突破了。”武次第一陣後怕道。


    “原來如此,我爹給我提過地載陣,可沒說有三位仙女逼著你們陪練啊!我……我太嫉妒了,為何我就沒有那麽好的福氣!說!後土娘娘還給你們什麽優惠?”東皇玉一副不斷不休的問。


    “一人給了一顆九轉升龍丹,不過我們當時就試吃了,沒有任何變化,估計是假丹!”


    “啊……啊……壞人!壞人!你們都是暴殄天物的壞人!那可是九轉升龍丹啊,一粒下去,混元大羅金仙就成了,多麽牛叉,多麽狗屎運!全讓你們這些敗家子給糟塌了,多好的東西!”


    東皇玉的心肝有些承受不了,一張狠鐵不成鋼的臉上就差動粗了。


    “咦,不是你沒起效果,而是你們三人都沒起效果?這怎麽可能?九轉升龍丹可是傳說中的混元仙丹啊,你們確定沒誆我?難道後土娘娘也是因為不確定才拿你們試丹的?”


    東皇玉顯然找到了關鍵點,有點發懵的說。


    項劍也極無辜的道:“以當時後士娘娘的反應來判,她顯然是知道原因的,那丹藥肯定是發揮了應有的效果,可誠如你所見,受惠的我們明顯未受益,這種感覺著實是挺讓人鬱悶的。”


    “鬱悶個假正經,別得到便宜還賣乖了,這份幸運我若有一半,早就是金仙級別啦。”


    “有一種幸運叫無福消受,有一種便宜叫昂貴不起,我們就是那一種人。給別人帶去不幸,讓自己鬱悶悲痛,遍體鱗傷。”


    薛劍追思著過往,心緒沉重,仿佛回到了昔日。


    人生的無奈是很多的,奈何因為殘缺,才成就了那段成長人生。


    那份經曆是痛苦的,但少了那些珍惜的酸楚血淚,也就不會有今日的三劍俠。


    “想報仇不急在一時,來日方長,憑我們幾人的修練速度,你還怕素朝天跑得了?”


    “天上地下水裏火中,他跑不了!”薛劍堅定的道。


    “我們是兄弟,飛蛾撲火的故事我不會講,但有一句話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或許我們等不了十年就能完爆素朝天。到時候挑了他的筋,廢了他的修為,打碎他骨頭,讓他如豬狗一般生不如死的活著,做不成人,當不了鬼,進不了轉回,投不了胎。最後才賞他一個五馬分屍,屍骨喂狼,接著殺狼丟入茅坑,使他遺臭永年。當然,他死了的時候還必須毀滅其魂魄,讓素麵朝永遠無生。”


    項劍輕輕一拍東皇玉:“這方法好是好,可未免也太狠毒了吧!”


    “同情敵人就是殘害自己,為了讓薛兄出氣,我東皇玉願意當一回獻計的惡人!”


    薛劍怔怔的望著東皇玉,恍然大悟道:“玉兄弟言之有理,甚合我心,真不愧為知心人!”


    東皇玉拍著項劍的手臂道:“一笑泯恩仇隻適合有生死有道義的江湖,仙人本長壽,仇複的方式就得改一改。我們幾人這麽有潛質


    ,難道還無信心死治一個素朝天?”


    仙人的規律項劍的確不懂,誅仙易,不誅心難,為了心中那份珍藏的守望,他有必要拿起手中的劍,去維護和執行天道的規則。


    三界未分流,龍蛇混雜,拿什麽去製裁那些妄為的仙人?


    靠天道嗎?不!天道本無情義可言,何談製裁?


    強者為尊,劍劈天地路,擁有絕對的規則和秩序,這才是天地間最完美的誅仙手段!


    締造新秩序?


    這一個念頭在薛劍的腦海中反複計較,掂量,終於成為了他作為迎接新時代來臨前的座右銘。


    “上德若穀,流水無聲,天道無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意,既然如此,那就以道問天,仗劍誅仙,分流三界,締造空前。”薛劍站了起來,喃喃的道。


    “‘以道問天,仗劍誅仙,分流三界,締造空前’?什麽意思,難道你要推翻蒼天,造反不成?”東皇玉癡癡的問,有些傻眼了。


    難不成他的勸說竟變了火上加澆,助長了薛劍報仇的決心。


    武次第和項劍也站了起身,一臉嚴肅的問道:“三弟,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要誅仙,締造新的天道秩序!”


    薛劍堅韌不拔的說,說得斬釘截鐵。


    風雲卷動,一道響徹天地的雷聲轟起,震懾萬物,幾乎湮沒了薛劍的話音,似在警告,又像在為這句話而共鳴。


    東皇玉、武次第、項劍聽得真切,不為天雷所動,僅為薛劍之語震驚。


    “誅仙,締造新的天道秩序!”武次第呢喃念著,似在理解、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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