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小村子,村裏有個叫滕雲飛的小夥子,從小父母就去世了,他從小就缺少關懷,整天都是無精打采的。


    一日,滕雲飛進山砍柴,走在路上居然看到一枚貝幣,他一看四下無人,趕緊跑過去把銅錢撿起來,可是一拿到手裏,居然變成了一顆羊糞,他嫌棄的扔到地上,誰知那羊糞一到地上又變回了銅錢,他趕緊又把銅錢撿起來,結果還是羊糞一顆。


    滕雲飛把羊糞丟的遠遠的,心裏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本來活著就難受,現在連上天都要作弄自己,突然出現了一道威嚴的聲音:“你現在死不了,還剩下三天的陽壽,到時候你想不死都不行,三天後你必須到百裏外的雲山,隻有死在那裏,你才能輪回,不然就是孤魂野鬼!”


    滕雲飛本來就覺得活著難受,三天就三天吧,百裏也不近,現在就出發吧。


    一路走,整整一天,天黑的時候到了一座破廟,滕雲飛進了破廟,想找點東西吃,可是破廟裏啥也沒有,隻能找個擋風的地方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滕雲飛就起來了,醒來以後才發現,昨天好像是下大雨了,破廟前的小橋都被暴漲的河水衝垮了,滕雲飛見橋邊有祖孫二人,過去一問,才知道二人家中有急事,可是橋毀了,現在著急也沒用。


    滕雲飛了解後,啥也沒說,下河,蹚水把祖孫二人背過了河,祖孫二人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滕雲飛就自顧自的走了。


    滕雲飛接著往雲山走,走到天黑的時候,附近又沒有人家,走著走著,看到前麵有一座墳,應該是新墳,按照滕雲飛他們的風俗,新墳的前三天,每天必須有人守夜,可是這座墳居然沒人守。


    滕雲飛心想:自己反正也要死了,現在也無處借宿,不如就幫他守一天墳吧,他就在新墳旁邊睡下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被一陣聲音給吵醒了,滕雲飛發現自己在一間屋子裏,屋子裏有兩個老人背對著他坐著,原來是兩老頭說話吵醒了他,滕雲飛聽其中一個老頭說:“前麵那個泉水村,村子裏的薑老頭家,他寶貝閨女得了怪病,去了十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其實那個病好治的很,找個公雞,取其頭冠,喂與那女孩,藥到病除啊,可惜我去不了,這薑老頭樂善好施,他閨女要是死了,就可惜了!”


    兩人又聊了聊別的,等到雞鳴的時候,人突然就消失了,連屋子都不見了,滕雲飛這才發現自己仍舊在那新墳旁邊。


    他記著昨天老頭說的事,到了前麵的泉水村,一打聽,還真有個薑老頭,再一打聽,他女兒確實是得了怪病,一直沒人能治,心想,能幫就幫一把吧。


    他就找到了薑老頭家裏,說明自己的來意後,薑老頭趕緊把他請進了府裏,讓他給自己的女兒治病。


    滕雲飛按照昨天聽到的方法,給薑老頭的女兒準備了藥,給薑小姐服下藥以後,沒過一會兒,張小姐的病就好了。


    薑老頭開心的不得了,趕緊吩咐下人準備豐盛酒菜來招待滕雲飛。


    吃飯的時候,聊起滕雲飛,他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薑老頭。


    薑老頭一琢磨,女兒還沒有許配人家,這小夥子熱心又老實,還救了自己的女兒,他家裏沒有親人了,正好招來做上門女婿,薑老頭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和滕雲飛說了。


    滕雲飛之前沒有告訴薑老頭自己隻有三天陽壽的事情,隻好如實告訴薑老頭,自己今天還有事情要辦,如果辦完事,明天就回來,如果明天沒有回來的話,就不用等了,這輩子也不會回來了。


    薑老頭本想挽留,但是見滕雲飛意誌堅決,也不好強留他。


    滕雲飛又出發了,晚上終於到了雲山,他找了一塊大石頭,就等著小鬼來收他的命了,等著,等著,他就睡著了。


    半夜,黑白無常出現了,正要拘走滕雲飛的魂魄,突然判官出現了,他攔住黑白無常,道:“他陽壽未到,不能拘拿,本來今天他的陽壽已盡,可是他背祖孫二人過河,增壽十年,替人看墳,增壽二十年,救人性命,增壽三十年。”


    滕雲飛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好好的活著,他也不知道為何,既然沒有死,那就去薑老頭家,之前答應過要回去的。


    到了薑老頭家,薑老頭很高興,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滕雲飛,滕雲飛成了薑老頭的上門女婿,和他的女兒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姬興旺是一位耍猴藝人,走街串巷以耍猴為生,本來靠猴子吃飯,理應善待猴子,但他卻是脾氣暴躁,對待給自己賺錢的猴子毫無憐憫之心,一旦哪天心情不好,或是猴子稍有忤逆便是一頓毒打,有時猴子表演的不好也要用藤條抽幾鞭子,替姬興旺表演的幾隻猴子皆被他虐待的傷痕累累,瘦骨嶙峋。


    有時碰到心善的人勸告姬興旺,讓他對猴子好些,不要動不動就打,姬興旺卻是不以為意:“我的猴子,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你管得著嗎?”


    好心人聽他這麽說也隻好無奈的搖搖頭離去。


    一日,姬興旺又帶著猴子出來賣藝,來到一處繁華之地,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姬興旺心想就在這裏吧,人挺多的,於是便敲了幾下銅鑼,將人吸引過來,開始表演,其中有段表演是猴子將姬興旺手裏的鈴鐺搶走,逗觀眾笑,但這猴子長期被姬興旺打,心裏有陰影了,今天死活不敢靠近姬興旺,更別說搶他手裏的鈴鐺了。


    姬興旺拿著鈴鐺朝著猴子晃了好幾次,猴子就是不配合,他氣不打一處來,拿起藤條朝著猴子就是一鞭子,正抽到猴子腦袋上,痛的猴子吱哇亂叫,抱著頭滿地打滾。


    觀眾本來還看得頗有興致,一見姬興旺如此虐待猴子,心中不忍,紛紛指責他。


    不少人隨即離開了,圍觀的人瞬間少了一大半,姬興旺一看今天恐怕又要白忙活了,心中更是怒火中燒,用藤條劈頭蓋臉的朝著猴子抽打起來。


    猴子開始還慘烈的嘶叫,一邊慘叫一邊雙手並攏朝著姬興旺拜,後來被打的奄奄一息,隻能躺在地上虛弱的哀嚎了。


    這時圍觀的群眾中有一位身著道袍的道人心中不忍,上前勸阻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再這麽打下去,恐怕這猴子要被你活活打死了,它已苦苦哀求與你,你又何必如此狠心將他打死呢!”


    “喲,這是哪裏來的牛鼻子老道,不在道觀裏好好待著跑我這裏瞎湊什麽熱鬧,我愛打就打,想打就打,我的猴,我樂意,你管的著嗎!”姬興旺蠻橫的說道。


    “啪!”


    姬興旺照著猴子又是一鞭子,“哎,就是打,你氣不氣,氣不氣?”


    姬興旺挑釁似的邊打猴子邊對著道人說道。


    這姬興旺今天一天白忙活,又氣急敗壞之下沒克製住將猴子幾乎打死,這猴子就算活了恐怕也不能再表演了,再買隻猴子又要花費不少錢。


    姬興旺心裏正窩火,見這道人上前搭話,於是便遷怒與道人,索性就打算將這猴子打死氣一氣這道人。


    “你……”


    道人沒料到姬興旺竟然如此無禮,被氣的七竅生煙,重重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姬興旺見道人被氣的不輕,露出了解恨的表情,這才心滿意足的收拾了表演的道具,回家去了,隻留下地上那隻快被打死的猴子發出虛弱的呻吟聲。


    姬興旺回家後躺在床上,正尋思著從哪裏再弄來隻猴子,一陣困意襲來,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朦朦朧朧的,感覺有個“人”向自己走來,把什麽東西蓋到了自己臉上。


    姬興旺覺得有點癢,便伸手朝自己臉上撓了撓,這一撓不要緊,竟然摸到了很多毛。


    他一下子給嚇醒了,開始還以為自己做了個奇怪的夢,但又一摸,竟然真的滿臉都是毛,身上也都全是毛,竟是變成了隻猴子。


    姬興旺驚恐不已,驚魂未定,忽然聽到桀桀的笑聲,定睛一看,隻見屋裏站著一個雷公嘴的人,駝著背,縮著手,鼻子又扁又塌,活像一隻猴子,卻是人的皮囊。


    那怪人正狠狠的盯著姬興旺,臉上器官扭曲到了一起,好像是在笑,發出怪異的聲音。


    姬興旺被看的頭皮發麻,強忍住恐懼,下床想跑,那怪人拿出一根鞭子,朝著他就是一鞭子,正打在姬興旺頭上。


    姬興旺被抽的疼痛難忍,捂著頭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怪人拿出根繩子套住他的脖子,將其拴在後院的柱子上。


    姬興旺想要呼救,卻隻能發出吱吱的猴叫聲,想要逃跑卻忘記怎麽去解開繩子,隻能像動物一樣使勁拉扯繩子,又怎麽能拉的斷,怪人頗有興致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大概看膩了,一鞭子抽到姬興旺身上,痛的他趕緊抱著頭藏到柱子後麵。


    此後,怪人每天牽著姬興旺變的猴子外出表演耍猴,就像以前姬興旺牽著猴子表演一樣,稍有差池他就會挨打,被鞭子抽,被腳踢。


    姬興旺被打的見到怪人就戰戰兢兢的,恐懼不已,短短半年不到,他就被折磨的瘦骨嶙峋了,身上的毛都被鞭子抽打的掉光了,露出一道道鞭痕。


    終於在一次表演過程中,姬興旺又因讓怪人不滿而被狠狠抽了鞭子,他被抽的遍體鱗傷,倒在了地上,因為這次被打的實在太嚴重,姬興旺漸漸失去了意識。


    等他恢複意識時,才發現自己站在了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周圍圍著不少人,腳下躺著一隻奄奄一息的猴子。


    姬興旺一臉茫然,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麽又活過來了?而且,自己不是一隻猴子嗎,怎麽變成了人?


    姬興旺摸了摸自己的臉,一根猴毛都沒有。


    忽然,姬興旺記了起來,自己本來就是人啊!而這裏就是自己帶猴子表演的地方,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回家,也沒有變成猴子,之後發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姬興旺朝著人群中看了看,那個道人已經不見了。


    姬興旺將猴子帶回了家,傷口塗上金瘡藥,不幾日,猴子竟然康複了,他將猴子放歸了深山。


    雖然自己經曆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姬興旺每天提心吊膽,擔心被打的恐懼以及被鞭子抽的疼痛感卻像真的一樣,讓他難以忘記,現在還心有餘悸。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明白自己過去的行為對猴子造成了多麽大的痛苦,姬興旺將所有的猴子都放掉了,至此之後再也沒表演過耍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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