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高高在上的穩坐尊位,無論是誰,都還是必須要有實力和手段的,不是嗎?”羅睺咧嘴笑道。


    “小子,陰謀詭計,那是你們旁門左道的手段,如此的違心,你真以為能凡事算無遺策嗎?”


    “還有,將玄氣和冥氣融合成玄冥氣的你固然很強,但比淩天又如何?舍棄法寶是對的,可惜即便你更強,也無法逃脫天道的束縛。”


    鴻鈞說著,抬起了右手來,一掌將羅睺給拍飛了。


    羅睺斜斜的射入蓬萊島中,砸出了一個巨深的坑。


    意識清醒的羅睺躺在深坑中,狼狽的吸了口氣。這一掌鴻鈞老頭沒有留手,要不是他有紫金聖鎧護體,必定會重傷的。


    這不得不讓羅睺想起白姑廟宇中供奉的一尊名叫白姑的仙女像。


    當地的民眾對白姑都非常崇敬,每到春耕時節就到廟中去祈禱風調雨順,而且時常也有靈驗,後來香火就越來越盛。


    有一年,有個叫箴進的官員從王城被調任到了這裏。


    這天,箴進就帶了兩個隨從到管轄的幾個城鎮中巡查。


    走到了大樹鎮中時,見有個老婦人坐在鎮頭的大樹下失聲痛哭。


    箴進就好心上前詢問這老婦人有什麽傷心事?


    老婦抹著眼淚說:“鎮中許多人信奉那個‘白姑’,早先隻是用些牛羊祭祀,可是鎮裏莫名其妙的不是發生水災,就是年幹旱,後來有廟祝說要進獻童男童女供仙姑,如果不這樣,全鎮都沒有好日子過!”


    “我家隻生了兩個女兒,前兩年大女兒不幸被選中,今年小女兒到了年齡,又不幸被選中了!已經被廟祝給帶走了。女兒沒了,老婦也沒法再活了,心中萬分悲傷,才在這裏哭泣!”


    箴進安撫她一番,將這件事記在心裏,就趕緊領著隨從往回走,趕到衙門中,拿出官文,帶上了十幾個兵卒去白姑廟解救童男童女。


    到了小廟時已經是臨近傍晚時分,抓住了廟祝,將兩個被綁在供桌前的孩子解救下來,還推倒了廟中供奉的白姑像。


    一行人正要回衙門,剛出廟門,隻見從半空中飄來一團黑雲,隨後狂風驟起,飛沙走石,眾兵卒被怪風吹的睜不開眼睛。


    等到風沙漸息,眾人回過神再看時,兩個孩子已經不見了,那團黑雲也飄向天邊。


    箴進歎息一聲,心知必定就是那個“白姑”作怪,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除掉她,於是想到了自己認識的一位姓祁的修道之士法力高強,於是馬上派人去請!


    到了掌燈時分,祁道長就趕了過來,詢問情況之後,他掐指一算,皺眉道:“這‘白姑’乃是一隻千年白狐,箴大人正氣凜然,它不敢靠近,所以才卷走了那兩個童男女,此時已經逃出千餘裏遠了!”


    箴進問:“那祁道長還能擒住它嗎?”


    祁道長低頭尋思了片刻,道:“不知它道行多深,貧道隻能一試!”


    於是選定了時辰,讓人擺好法壇,他拿出寶劍,登壇施法。


    祁道長先是在木片上畫了一道符,紮在劍尖上,口中念念有詞,在燭火上燒著,過了片刻沒有反應。


    接著祁道長輕哼一聲,咬破手指,又畫了一道符,拋向空中!


    一盞茶的功夫,忽然狂風驟起,法壇上空飄來一片烏雲,一陣悶響之後,轉而哢嚓一聲,一道雷光直落而在了祁道長腳下,將法壇中間擊出了個半尺大的坑,竟是一片焦黑!


    還好祁道長躲避的快,道袍上也被濺落的火星燒了幾個洞,他頓時怒火中燒,對著空中大罵道:“孽畜,現在送回兩個童男童女,還可饒你一命,如不悔改,必受嚴懲!”


    法壇上的那片雲仍舊悶聲作響,又一道雷光隱現。


    祁道長見此情景,一跺腳,大聲道:“也罷,你竟然死不悔改,也不要怪貧道手下無情!廢了你千年的道行!”


    言罷,祁道長從懷中掏出一塊碧綠的玉石,咬破舌尖,在上麵畫了幾道,隨後口中默念,接著將玉符拋向天外。


    隻見那玉符如同流星般,帶著一團光,急速劃過夜空,轉眼消失。


    一頓飯的功夫,法壇上的烏雲漸漸散開,露出一輪明月。


    這時一道金色流光從天邊快速飛來,直奔法壇前方,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眾人低頭一看,竟是一隻比家狗還大幾圈的白毛狐狸,已攔腰斷為了兩截!


    祁道長也大傷元氣,臉上蒼白,又告訴箴進兩個孩子被藏在某山中,快去解救,隨後告辭回道觀休養了。


    箴進趕緊讓人派馬車護送,又奉上一百貝幣作為道觀香火,祁道長堅持不要。


    連夜救回兩個孩子後,轉天,箴進又派差役將白姑廟拆毀,將作怪的白狐示眾,告誡鄉民們不要愚昧。


    早年間在大樹鎮外的清風山上有兩名年輕後生,一人名叫風武,一位叫雲順。兩人雖非親兄弟,平素相處得卻情同手足,不分彼此。


    一日,雲、風二人做生意歸來,行至半途山坳之中,忽見幾個手持刀槍、凶神惡煞般的壯漢躥了出來。


    真糟糕,竟然是惡匪!


    惡匪剪徑,謀財還好,一言不合,他們就會痛下辣手剁人腦。


    風武急叫道:“雲弟,快跑!”


    論年齡,雲順稍小,風武年長他一歲,稱兄。


    雲順被驚得心顫,撒腿就逃。跑著跑著,腳下失足,“撲通”一下絆上野藤摔了個前趴。


    此刻,惡匪搭弩疾射,情形萬般凶險。


    可風武還是強收住腳,攥住雲順的手腕硬生生拽了起來:“別怕,我護著你,救命啊!”


    邊跑邊呼救,當二人跌跌撞撞奔出山坳時,那幾個惡匪沒再追,打聲呼哨,悻悻撤了。


    風武正欲坐地歇息,頃刻又駭得目瞪口呆。


    誰能相信,被他拚力拖拽出來的,隻是個影影綽綽的影子,劉順的身子沒了!


    “我的身子呢,為何會這樣?”


    兩人正自驚愕,不明就裏,恰好一個於附近道觀修行的祁道長經過,道聲無量壽福說出了原委:雲順已中惡匪利箭,肉體撲地,被風武拽出的隻是他的魂魄,如無寄身之處,很快就將消散無形。


    “不,我不能死,我家中還有老娘等我伺候呢!”雲順從驚恐中一醒過神,便掉頭去尋肉身。


    功夫不大,肉身還真找到了,但已被惡匪給亂刀毀了容,麵目全非,慘不忍睹。


    雲順見狀,止不住嚎啕悲哭,說後天便是老娘壽辰,恨此生不能再好生給娘盡一回孝,亦不能給娘安頓好日後生計。


    風武也非常熟諳雲順家情況:寡母怪疾纏身,家境拮據。


    雲順做生意賺的錢大都給他老娘買了藥,以致連娶親聘禮都湊不齊。身為人子,這般孝順,實該讓他再回家看老娘最後一眼。


    心念及此,風武看向祁道長:“道長,求你成全,就讓雲弟再回家陪老娘過個生日吧。”


    祁道人思忖半晌,歎說隻有一法:借肉身。即讓雲順之魂魄暫借風武之身,以風武之名,回鄉去看雲順的娘;而風武之魂可暫棲於雲順被毀麵的皮囊內,等他安頓好老娘,再回返替換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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