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到了白石鎮官老爺的耳朵裏,這官老爺為官清正,很有智謀。


    他把妊高叫來仔細詢問了一遍,沉吟片刻後,穿上便服到外麵溜達了一圈,回來後就吩咐妊高到外鎮跑一趟公差。


    過了三天,妊高從外鎮回來複命。


    官老爺見時機成熟,就命人把薑貝發夫婦押到公堂,宣布開審惜玉失蹤一案。


    他用力一拍驚堂木,喝道:“薑貝發,你夫妻二人勾結外來道士裝神弄鬼,合謀殺害惜玉一事,本官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你可認罪?你這毒婦,還不快快給我從實招來!”


    薑貝發一聽惜玉已死,頓時嚇得麵如土色,說道:“官爺明鑒,惜玉之死跟我半點關係也沒有,這些事情都是那個道士唆使我做的。”


    原來,自從薑貝發把惜玉娶進門後,對妻子日漸冷淡。


    惜玉懷孕之後,他更是一個多月都沒有踏進她的房門,他妻子又氣又妒。


    那天她在街上遇上位道士,為她算了一卦,道士把她家的底細說得分毫不差,還說不出三年,惜玉就要鳩占鵲巢,把她趕出家門。


    薑貝發妻子慌了神,連忙求教解救方法,那年輕道士說隻要聽從他的安排,就能把惜玉趕出家門。


    說到這裏,薑貝發妻子連連叩頭:“後院的雞鴨都是我殺的,那天晚上道士在惜玉房裏假裝作法,是我偷偷在後窗放了把梯子,把她送走的。可那道士的來曆我真不知道,他沒有收取我的錢財,我以為他是真心幫我,哪想到他會謀害惜玉啊。”


    官老爺捋著胡須,向妊高使了個眼色。


    妊高下去將一男一女押上堂來,女的正是惜玉,男的卻是個麵貌清秀的年輕後生。


    官老爺一指那後生,問道:“毒婦,你可認得此人?”


    薑貝發妻子覺得這後生有些眼熟,仔細看了兩眼後,忽然叫了起來:“他就是那個道士,是他唆使我做那些事情,把惜玉騙走的。”


    那後生麵有慚色,低著頭不敢說話。


    官老爺又一拍驚堂木,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假扮道士拐走惜玉?”


    年輕後生這才開口,說出了他的身份。


    這後生名叫風嶺,是百裏之外的清河鎮人,他跟惜玉是鄰居,兩人自幼青梅竹馬,長大後情投意合。


    就在兩家準備為他倆操辦婚事時,清河鎮遭到百年不遇的大旱,風嶺迫於生計,隻得跟著一隊乞丐出外逃荒,這一去就是整整五年。


    去年風嶺回到故裏,卻沒見到惜玉。


    原來,兩年前惜玉父親病亡,為了籌措喪葬費用,惜玉自願賣身,幾經輾轉被賣到了百裏之外的白石鎮。


    風嶺是個多情種子,就趕到白石鎮想為惜玉贖身,誰知來遲了一步,惜玉已經被富商薑貝發納為小妾。


    風嶺傷心欲絕,整天在薑府附近轉悠,尋找機會和惜玉見麵,當他得知薑貝發妻子不能生育的事情後,就心生一計。


    他先叫惜玉假裝懷孕,使薑貝發妻子起了嫉妒之心,然後風嶺扮成算命道士,誘導她和自然串通一氣,上演了一出捉拿狐狸精的把戲,借機把惜玉帶出了薑府。


    他們準備一塊遠走高飛,沒想到二人剛回到清河鎮,就被尾隨而來的妊高抓了回來。


    說到這裏,風嶺一臉沮喪:“官老爺怎麽知道我假冒道士?”


    官老爺得意的笑了笑,說出了原因:“我素來不信鬼神之說,根本不信世上有什麽狐狸精。那天聽了妊高的敘述,我覺得疑點頗多,就到惜玉曾經待過的怡春院進行私訪,得知惜玉是從清河鎮賣過來的。”


    “而妊高說那道士說話也帶清河鎮口音。我推想你們二人可能以前認識,就派妊高火速前往清河鎮調查,果然把你倆抓個正著。”


    薑貝發這才恍然大悟,但仍有些迷糊:“那晚你在墓地作法,用閃光的劍斬斷墓碑又是怎麽回事?”


    風嶺道:“那些不過是障眼的小伎倆,是我在外麵學到的。那把劍上我事先塗了些磷,遇風就會燃燒。而我削斷的那塊墓碑不是真的石碑,是用麵粉捏起來的。”


    “那晚我事先躲在墓地,等你到來時,故意演這麽一出戲,是為了讓你相信我的法術。這樣你才會來找我替你鏟除狐狸精,我才能借此機會把惜玉從你家裏帶出來。”


    薑貝發又問:“那麽我衣服上那塊木符,還有你在惜玉房間裏弄出的聲音又是怎麽回事?”


    風嶺說:“木符是我叫惜玉趁你睡著時粘在你衣服上的。而在惜玉房裏弄出的聲響,不過是種口技,都是從我嘴裏發出來的。”說著,他鼓起嘴巴,學了鳥叫,又學風聲、雷聲,果然惟妙惟肖。


    這時,官老爺站起身來,嗬嗬一笑說:“本案至此真相大白,本官判決如下:風嶺和惜玉串通起來扮鬼一事雖然荒謬,但念在你倆真心相愛,本官不予追究。我準許你二人結為夫妻,但須歸還薑貝發付給怡春院的贖金。”


    風嶺和惜玉一聽,不禁喜出望外,連忙叩頭道謝。


    官老爺又說:“至於你,薑貝發冷落發妻,你妻子同他人合謀欺騙丈夫一事,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本官無法決斷,就由你們夫妻自行商量解決吧。”薑貝發和妻子對望一眼,都羞愧地垂下了頭。


    滾滾煙塵彌漫在整個空氣中,周圍漆黑一片,隻有遠處不時的發出慘叫,轉瞬又歸於平靜。


    祁林和神葉甚至都已經看不見彼此,但他們的手卻緊緊的握在一起。


    一刻鍾前,軾鎮裏還是燈火明亮,可是轉瞬間,災難便降臨了。


    祁林當時正在和妻子神葉聊天,可是神葉總會俏皮的用手遮住祁林的眼睛。


    但是一切都來的太快了,在這突發的十幾秒裏,大地在劇烈的震顫,平時堅固無比的房屋在如此天災麵前一觸即潰。


    祁林和神葉知道地震發生時應該躲進狹小的空間裏,這樣才不會被落下的屋頂砸到。


    可是當地震真的發生時,他們才發現所謂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因為劇烈的搖晃會讓他們根本沒辦法站穩,又何談躲避。


    祁林反應很快,但也隻來得及將神葉推向牆角,然後側牆開始傾斜,屋頂也落下來了,他一躍撲向妻子。


    隨後巨大的石塊砸向地麵,整個屋子裏掀起巨大的灰塵,世界陷入黑暗,祁林和神葉都看不清對方,但他們知道愛人還在身邊,因為他們的手還拉在一起。


    “咳咳咳,小葉,小葉,你還好嗎,你怎麽樣了?”黑暗中祁林急忙向著旁邊喊到。


    過了幾息,才傳出女生輕微的回應:“林哥,我感覺自己好像全身都被壓住了,我已經沒有知覺了,我會不會死啊?”


    “不會的,小葉,你慢慢的蠕動一下試試。”祁林聽到妻子的聲音很高興,但聽到她虛弱的樣子卻很擔心。


    聽到祁林的話,神葉開始試探著發力,“嗯,好像有一點感覺了。”她回應說。


    “那就好,應該就是被剛才的石頭震到了,不會有事的。”祁林終於鬆了一口氣。


    “那你怎麽樣了?”神葉的聲音很虛弱,雖然身體沒有問題,但也被震得不輕。


    “我當然沒事了,我反應那麽快,我今天可是救了你一命,下次不許擋我的眼睛,嗬嗬,咳咳。”黑暗中祁林還不忘調侃,卻又被空氣中的灰塵嗆的直咳嗽。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們現在怎麽辦,要想辦法爬出去嗎?”神葉問。


    “別,千萬別動,現在也不知道上麵的石頭牢不牢,如果亂動讓石頭落下來就糟了。”也不知是不是剛剛嗓子裏進了灰塵,祁林的聲音有些沙啞。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稍微平靜下來之後,神葉反而開始害怕了。


    “沒事的,會有村民來救我們的,我們隻要在這裏等就好。”祁林緩緩的說。


    “林哥,我害怕,我們不會真的死在這吧。”


    “不會的,剛剛地震我們都活下來了,怎麽會死在這裏,這樣吧,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好。”


    在這一片寂靜之中,祁林開始給神葉講故事,都是他小時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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