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時候會流逝的很快，有時候又會很慢。
在悠閑的時光裏，似乎其他所有事都可以放在腦後，隻享受現在，慢生活、特別的調調。
周岩、許思雯、許靜雅、蕭舒琪還有池七七一起走在路上，平潭島的日光撲打在每個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濾鏡。
許秀娟打來了一個電話，說能不能打個視頻。
如今視頻電話微信還沒有開發出來，因此qq依舊是視頻電話最好用的軟件之一。
這涉及到傳輸方麵的技術門檻，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搞定的。
這也是為什麽微信在手機語音上做文章，企鵝並沒有把矛頭完全掉轉攻向逐浪的原因，畢竟企業還是具有核心優勢的，不至於在web端穩不住。
其實大家夥都沒有帶電腦，畢竟誰旅行會帶電腦。
不過這也省事，沒有去什麽網吧，邊上就有一個咖啡店，同時咖啡店的老板還開辟了網咖的業務，一行人來到咖啡店之後，周岩就租了台機子，用qq給許秀娟打了個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很快被接通。
琴阿姨、小慧阿姨還有許秀娟都在，像是在一個店裏，周岩一看，就知道是在江濱公園旁邊的海岸風琴，是一家低奢餐飲店。
周岩紛紛打了招呼，許思雯、許靜雅、池七七也和自己老媽和兩個阿姨打了個招呼，蕭舒琪的媽媽可沒和許秀娟和兩個阿姨認識，不過蕭舒琪還是主動說了聲阿姨好，並沒有太過怯場。
“臭小子你這麽幸福，四個女孩陪你一起玩。”許秀娟笑著打趣道。
小琴沒好氣地說道：“當個媽都沒個正形。”
小慧則是笑嗬嗬地說道：“思雯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該花的錢就花，不能小氣。”
“知道的，媽。”
“七七，你不能一個人獨自亂跑知道嗎？要跟著哥哥姐姐。”小琴同樣叮囑道。
“知道的。”
許秀娟和小琴跟蕭舒琪倒是沒什麽聊頭，隻有小慧阿姨知道女兒和蕭舒琪玩的挺好，和蕭舒琪隨便說了幾句。
周岩就要把視頻電話給掛了，哪知道許秀娟直接說道：“每天在微信朋友圈發一下照片，讓我知道你們在哪玩。”
周岩：？？？
“聽到沒臭小子！”許秀娟見周岩愣神，沒好氣地說道。
周岩：“媽我不是小孩了。”
“少廢話，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考慮。”
“行吧。”
其實這會兒朋友圈還有漏洞，那就是沒法設置誰可見，誰不可見。
畢竟別看微信簡約，但該有的功能都不會少，因此開發起來也費點功夫，對於細枝末節上麵並沒有太計較以後慢慢打補丁更新版本就是。
但是現在的話，他如果一發朋友圈，估計認識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去向，其實多少也有點兒不合適。
畢竟他自駕遊，很多人還不知道，包括小漪、小璃。
其實唐糖也知不太道，要是知道他和四個女生一起出去玩，而且還不是她認識的女生，小唐糖估計真要炸毛。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民宿，因為提前溝通加上鈔能力，民宿的老板娘已經在看日出的平台上給小夥伴們準備好了各色的零食、飲料和水果，還特別支起了一個遮擋太陽的大棚子。
周岩倒是沒有真讓微信開發團隊連夜趕工，畢竟大家夥這會兒都在過年，保證後台的運營就好，開發新功能牽一發動全身，也挺費勁的。
拍些風景照就行，要是問起來隨便解釋一下。
畢竟他都已經出來玩了，也沒必要在乎太多。
一行人在遮陽棚裏坐下，水果挺多，還有冰鎮的西瓜，目前浸泡在冰水裏。
這些都是要收費的，但出來玩，誰在乎這麽點錢，吃的開心，玩的開心就差不多了。
周岩把西瓜拿在桌前，用小刀切成了八瓣，同時還細心地去掉了一半的果皮，這才招呼幾個女孩分了。
這個時候，天際像是一張被金色染缸染透的幕布，紅霞、海鷗、遠處因為光影朦朧看起來像是黑色的漁船，構成了幕布下頗有意境的三重畫麵。
日落，本就不是一瞬的畫麵。
是在慢節奏定格下的絕美色調。
遠處，金色的太陽慢慢西斜，就連清澈碧藍的海水，似乎也因為太陽的迫近而染上了淡淡的金輝，波光粼粼，絕美如畫。
幾女已經拿出了手機，周岩則是去屋裏拿出了之前買的尼康單反相機，取出相機，周岩來到了圍欄這邊，調整了一些參數，讓遠處金色的太陽不至於金黃一片，而是更有對比度一些。
周岩頗為認真，頗為專注，倒是沒注意到身後蕭舒琪的目光，蕭舒琪是在拍照，隻是手機中除了落日，還有周岩相機的身影，蕭舒琪隻覺得這樣的畫麵，非常地和睦融洽。
甚至這樣一幕，完全可以記錄進自己的書裏。
在某一個瞬間，周岩和她小說書裏主角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或許她之前並沒有找到關於男主的定位，因為在她看來，後宮小說如同無根之木，本身就是現實不存在的東西，就連男主也是她來親自代入、思考，而缺少一個現實裏的錨點。
因此很空、很虛。
可在周岩身上，蕭舒琪又好像找到了這個錨點。
在落日的餘暉下，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
安逸、靜謐。
“明天又可以看日出咯。”許靜雅很滿意自己拍攝的日落，她笑嘻嘻地說道。
“每天都有日出日落唉。”池七七這個時候說，她似乎並不懂為什麽隻是一次日落、一次日出，就能讓哥哥姐姐們興奮。
明明她在學校裏，每天都能看到日出、日落，規矩地就跟上學放學的她一樣，就仿佛給鍾擺上好了發條，時針和分針不偏不倚地轉動著。
“但是在不同的地方看日出日落，意義也是不同的。”許靜雅學著大姐姐的語氣笑著說：“比如在海灘、在大橋底下，在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去了，剛好看到了，也許那就是最美的，最令人向往的。”
“周岩。”許靜雅看向周岩。
“怎麽了？”
“你喜歡這樣的日落嗎？”
“還行。”
“什麽叫還行嘛，明明就是美爆了。”
許靜雅撇撇嘴，又看向蕭舒琪，“舒琪你呢？”
“很美。”
“那你不把這一次日落寫進書裏？”許靜雅笑著打趣。
蕭舒琪沒有說話，但在心裏其實說了一聲‘或許’。
周岩對於這樣‘尷尬’的場麵，多少有些忍俊不禁，作家最怕什麽，最怕的不就是有朋友在現實裏說把什麽什麽寫進書裏什麽的，先不說要不要寫，這樣的玩笑光是說出來，就挺讓人不太自在，可能這是僅次於‘看看你寫的書’‘你的書叫什麽名字？發在哪一個網站’的羞恥感。
看完了日落，
玩了一天的一行人就各自回屋睡覺了。
周岩暫時睡不著，在八九點的時候來到了平台，平台偶有幾個正在聊天的旅行者，周岩找到了之前看日落的座位前坐下。
這邊的天空很澄澈，夜晚也是，天上有很多很多的星星，不遠處的海麵依舊波光粼粼的，倒映不出星星，但也把整個夜色朦朧都裝填了進去，海風一吹，清涼中又帶著幾分腥鹹的味道，構成了平潭島上特有的氛圍感。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周岩回過頭，發現是蕭舒琪。
“你不睡覺？”周岩問。
他沒想到蕭舒琪同樣來平台上看夜色。
隻不過周岩不知道的是，蕭舒琪是看到周岩在，就下意識地受到內心的驅使，同樣來到了平台這裏。
“嗯，暫時睡不著。”蕭舒琪說話的時候，似乎還帶著她淡淡的愁思。
“有什麽心事？”周岩問。
蕭舒琪來到了周岩的邊上坐下，“沒什麽心事，就算有，可能也是跟家庭有關吧。”
“要不說來聽聽？”周岩笑著說。
蕭舒琪抿了抿嘴，似乎是周岩第一次主動讓她敞開心扉，她有點兒不太適應。
可這個時候的周岩，絕對是一個最為合適的傾聽者，蕭舒琪沉默了一下，終是說道：“媽媽一定要我讀研，但其實我找不到讀研該有的意義。”
“為什麽一定要有意義？”
蕭舒琪沉默了一下：“可沒有意義，就沒有方向，沒有方向，也就沒了什麽努力的說法。”
“你認為不應該讀研？”周岩問。
他隻覺得蕭舒琪思考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可他又轉念去想，其實很多讀研的學生，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甚至在大學四年別人摸魚擺爛的時候，他們早就有了明確的目標和方向，他們就像是擁有了小說故事裏的主線，在為自己的主線目標奮鬥著、努力著、收獲著。
每一次進度的提升，都會讓他們收獲巨大的滿足感，這不是日複一日擺爛摸魚的混子可以得到的，也是無法想象到的。
在周岩看來，蕭舒琪就是個學習上的卷王，可他沒想到，卷王也有迷茫的時候。
“並不是不應該讀研，而是我想不通讀研之後又會去做什麽？”蕭舒琪輕聲說。
這是她第一次和外人吐露心扉，在這個時候特別的夜晚。
“讀研不是結果，是過程，如果你不明白，也許以後也不會明白。”
這種話題對周岩來說簡直不要太過輕鬆，他可是進過社會被拷打過，多了十年的經驗。
“周岩你覺得呢，讀研之後要做什麽？”蕭舒琪問。
她顯然希望周岩能夠解答。
周岩：“其實我們可以先把讀研這個話題給拋開，思考一下以後到底要做什麽？而不是讀研之後要做什麽，你不是為自己的老媽老爸讀研的，你是為自己讀研的，你也可以選擇不讀研。”
蕭舒琪難得沉默了一下。
以後要做什麽？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這種問題，或許以前想的通，但是進入大學之後，就有點兒想不通了。”蕭舒琪輕聲說。
這其實也是很多剛進大學的大學生在思考的問題。
以後....以後要做什麽....或許並不明白，繼續得過且過，或許明白，但也明白一點。
每一次為目標奔走，但目標，真的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嗎？還是被推著，去追逐的‘偽目標’，這個命題，很多時候並沒有真正的答案。
因為每一次實現目標，總是好的，總會能改變什麽，改變自己處境的同時，也會改變自己對未來的看法。
‘迷茫’，可不僅僅是出現在年輕人的身上，有時候，人就是一個被推著走的，越走越高，越走越迷茫，越走，越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理想主義一點，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周岩笑著開口，又繼續說道：“那麽該如何實現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可以先賺足夠的錢，那麽該怎麽賺錢，提升學曆，提升自己的價值，然後進入社會以後拿比別人更高的工資、獎金，這樣你就能積累很多錢，然後就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錢...”
這是蕭舒琪第一次聽人說把錢和學曆掛上等號，又錢和想做的事情掛上等號，但她莫名的覺得，這才是真正標準的答案。
“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周岩問道。
“我嗎？”
蕭舒琪並沒有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如今周岩問起來，她思考了一會兒，才對周岩說道：“想開個店，在店裏寫寫文章，偶爾也能賺些錢。”
“挺好的，而且也不用一家店，可以多開幾家。”周岩笑著說。
蕭舒琪：“那..那我還有讀研的必要嗎？”
畢竟讀研如果是為了工作，為了上班，其實和她想做的有著本質的衝突。
“這個得問你自己了，如果你希望自己更優秀一些，或許讀研是較好的選擇，而且讀研和你賺錢開個店，並沒有本質的衝突。”周岩說。
“我明白了。”
蕭舒琪輕輕點頭說，她又看向周岩：“周岩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我嗎？”
“嗯。”
周岩其實想說遲早有一天可以拳打阿裏，腳踢企鵝，製霸國內互聯網，但這些於他來講，同樣是個過程。
周岩笑了笑，對蕭舒琪說道：“我嘛，過好每一天就可以。”
在悠閑的時光裏，似乎其他所有事都可以放在腦後，隻享受現在，慢生活、特別的調調。
周岩、許思雯、許靜雅、蕭舒琪還有池七七一起走在路上，平潭島的日光撲打在每個人的身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濾鏡。
許秀娟打來了一個電話，說能不能打個視頻。
如今視頻電話微信還沒有開發出來，因此qq依舊是視頻電話最好用的軟件之一。
這涉及到傳輸方麵的技術門檻，並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搞定的。
這也是為什麽微信在手機語音上做文章，企鵝並沒有把矛頭完全掉轉攻向逐浪的原因，畢竟企業還是具有核心優勢的，不至於在web端穩不住。
其實大家夥都沒有帶電腦，畢竟誰旅行會帶電腦。
不過這也省事，沒有去什麽網吧，邊上就有一個咖啡店，同時咖啡店的老板還開辟了網咖的業務，一行人來到咖啡店之後，周岩就租了台機子，用qq給許秀娟打了個視頻電話。
視頻電話很快被接通。
琴阿姨、小慧阿姨還有許秀娟都在，像是在一個店裏，周岩一看，就知道是在江濱公園旁邊的海岸風琴，是一家低奢餐飲店。
周岩紛紛打了招呼，許思雯、許靜雅、池七七也和自己老媽和兩個阿姨打了個招呼，蕭舒琪的媽媽可沒和許秀娟和兩個阿姨認識，不過蕭舒琪還是主動說了聲阿姨好，並沒有太過怯場。
“臭小子你這麽幸福，四個女孩陪你一起玩。”許秀娟笑著打趣道。
小琴沒好氣地說道：“當個媽都沒個正形。”
小慧則是笑嗬嗬地說道：“思雯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該花的錢就花，不能小氣。”
“知道的，媽。”
“七七，你不能一個人獨自亂跑知道嗎？要跟著哥哥姐姐。”小琴同樣叮囑道。
“知道的。”
許秀娟和小琴跟蕭舒琪倒是沒什麽聊頭，隻有小慧阿姨知道女兒和蕭舒琪玩的挺好，和蕭舒琪隨便說了幾句。
周岩就要把視頻電話給掛了，哪知道許秀娟直接說道：“每天在微信朋友圈發一下照片，讓我知道你們在哪玩。”
周岩：？？？
“聽到沒臭小子！”許秀娟見周岩愣神，沒好氣地說道。
周岩：“媽我不是小孩了。”
“少廢話，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考慮。”
“行吧。”
其實這會兒朋友圈還有漏洞，那就是沒法設置誰可見，誰不可見。
畢竟別看微信簡約，但該有的功能都不會少，因此開發起來也費點功夫，對於細枝末節上麵並沒有太計較以後慢慢打補丁更新版本就是。
但是現在的話，他如果一發朋友圈，估計認識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去向，其實多少也有點兒不合適。
畢竟他自駕遊，很多人還不知道，包括小漪、小璃。
其實唐糖也知不太道，要是知道他和四個女生一起出去玩，而且還不是她認識的女生，小唐糖估計真要炸毛。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了民宿，因為提前溝通加上鈔能力，民宿的老板娘已經在看日出的平台上給小夥伴們準備好了各色的零食、飲料和水果，還特別支起了一個遮擋太陽的大棚子。
周岩倒是沒有真讓微信開發團隊連夜趕工，畢竟大家夥這會兒都在過年，保證後台的運營就好，開發新功能牽一發動全身，也挺費勁的。
拍些風景照就行，要是問起來隨便解釋一下。
畢竟他都已經出來玩了，也沒必要在乎太多。
一行人在遮陽棚裏坐下，水果挺多，還有冰鎮的西瓜，目前浸泡在冰水裏。
這些都是要收費的，但出來玩，誰在乎這麽點錢，吃的開心，玩的開心就差不多了。
周岩把西瓜拿在桌前，用小刀切成了八瓣，同時還細心地去掉了一半的果皮，這才招呼幾個女孩分了。
這個時候，天際像是一張被金色染缸染透的幕布，紅霞、海鷗、遠處因為光影朦朧看起來像是黑色的漁船，構成了幕布下頗有意境的三重畫麵。
日落，本就不是一瞬的畫麵。
是在慢節奏定格下的絕美色調。
遠處，金色的太陽慢慢西斜，就連清澈碧藍的海水，似乎也因為太陽的迫近而染上了淡淡的金輝，波光粼粼，絕美如畫。
幾女已經拿出了手機，周岩則是去屋裏拿出了之前買的尼康單反相機，取出相機，周岩來到了圍欄這邊，調整了一些參數，讓遠處金色的太陽不至於金黃一片，而是更有對比度一些。
周岩頗為認真，頗為專注，倒是沒注意到身後蕭舒琪的目光，蕭舒琪是在拍照，隻是手機中除了落日，還有周岩相機的身影，蕭舒琪隻覺得這樣的畫麵，非常地和睦融洽。
甚至這樣一幕，完全可以記錄進自己的書裏。
在某一個瞬間，周岩和她小說書裏主角的形象重合在了一起，或許她之前並沒有找到關於男主的定位，因為在她看來，後宮小說如同無根之木，本身就是現實不存在的東西，就連男主也是她來親自代入、思考，而缺少一個現實裏的錨點。
因此很空、很虛。
可在周岩身上，蕭舒琪又好像找到了這個錨點。
在落日的餘暉下，時間仿佛靜止了下來。
安逸、靜謐。
“明天又可以看日出咯。”許靜雅很滿意自己拍攝的日落，她笑嘻嘻地說道。
“每天都有日出日落唉。”池七七這個時候說，她似乎並不懂為什麽隻是一次日落、一次日出，就能讓哥哥姐姐們興奮。
明明她在學校裏，每天都能看到日出、日落，規矩地就跟上學放學的她一樣，就仿佛給鍾擺上好了發條，時針和分針不偏不倚地轉動著。
“但是在不同的地方看日出日落，意義也是不同的。”許靜雅學著大姐姐的語氣笑著說：“比如在海灘、在大橋底下，在我們沒有去過的地方，我們去了，剛好看到了，也許那就是最美的，最令人向往的。”
“周岩。”許靜雅看向周岩。
“怎麽了？”
“你喜歡這樣的日落嗎？”
“還行。”
“什麽叫還行嘛，明明就是美爆了。”
許靜雅撇撇嘴，又看向蕭舒琪，“舒琪你呢？”
“很美。”
“那你不把這一次日落寫進書裏？”許靜雅笑著打趣。
蕭舒琪沒有說話，但在心裏其實說了一聲‘或許’。
周岩對於這樣‘尷尬’的場麵，多少有些忍俊不禁，作家最怕什麽，最怕的不就是有朋友在現實裏說把什麽什麽寫進書裏什麽的，先不說要不要寫，這樣的玩笑光是說出來，就挺讓人不太自在，可能這是僅次於‘看看你寫的書’‘你的書叫什麽名字？發在哪一個網站’的羞恥感。
看完了日落，
玩了一天的一行人就各自回屋睡覺了。
周岩暫時睡不著，在八九點的時候來到了平台，平台偶有幾個正在聊天的旅行者，周岩找到了之前看日落的座位前坐下。
這邊的天空很澄澈，夜晚也是，天上有很多很多的星星，不遠處的海麵依舊波光粼粼的，倒映不出星星，但也把整個夜色朦朧都裝填了進去，海風一吹，清涼中又帶著幾分腥鹹的味道，構成了平潭島上特有的氛圍感。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周岩回過頭，發現是蕭舒琪。
“你不睡覺？”周岩問。
他沒想到蕭舒琪同樣來平台上看夜色。
隻不過周岩不知道的是，蕭舒琪是看到周岩在，就下意識地受到內心的驅使，同樣來到了平台這裏。
“嗯，暫時睡不著。”蕭舒琪說話的時候，似乎還帶著她淡淡的愁思。
“有什麽心事？”周岩問。
蕭舒琪來到了周岩的邊上坐下，“沒什麽心事，就算有，可能也是跟家庭有關吧。”
“要不說來聽聽？”周岩笑著說。
蕭舒琪抿了抿嘴，似乎是周岩第一次主動讓她敞開心扉，她有點兒不太適應。
可這個時候的周岩，絕對是一個最為合適的傾聽者，蕭舒琪沉默了一下，終是說道：“媽媽一定要我讀研，但其實我找不到讀研該有的意義。”
“為什麽一定要有意義？”
蕭舒琪沉默了一下：“可沒有意義，就沒有方向，沒有方向，也就沒了什麽努力的說法。”
“你認為不應該讀研？”周岩問。
他隻覺得蕭舒琪思考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可他又轉念去想，其實很多讀研的學生，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甚至在大學四年別人摸魚擺爛的時候，他們早就有了明確的目標和方向，他們就像是擁有了小說故事裏的主線，在為自己的主線目標奮鬥著、努力著、收獲著。
每一次進度的提升，都會讓他們收獲巨大的滿足感，這不是日複一日擺爛摸魚的混子可以得到的，也是無法想象到的。
在周岩看來，蕭舒琪就是個學習上的卷王，可他沒想到，卷王也有迷茫的時候。
“並不是不應該讀研，而是我想不通讀研之後又會去做什麽？”蕭舒琪輕聲說。
這是她第一次和外人吐露心扉，在這個時候特別的夜晚。
“讀研不是結果，是過程，如果你不明白，也許以後也不會明白。”
這種話題對周岩來說簡直不要太過輕鬆，他可是進過社會被拷打過，多了十年的經驗。
“周岩你覺得呢，讀研之後要做什麽？”蕭舒琪問。
她顯然希望周岩能夠解答。
周岩：“其實我們可以先把讀研這個話題給拋開，思考一下以後到底要做什麽？而不是讀研之後要做什麽，你不是為自己的老媽老爸讀研的，你是為自己讀研的，你也可以選擇不讀研。”
蕭舒琪難得沉默了一下。
以後要做什麽？
“說實話我不太明白，這種問題，或許以前想的通，但是進入大學之後，就有點兒想不通了。”蕭舒琪輕聲說。
這其實也是很多剛進大學的大學生在思考的問題。
以後....以後要做什麽....或許並不明白，繼續得過且過，或許明白，但也明白一點。
每一次為目標奔走，但目標，真的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目標嗎？還是被推著，去追逐的‘偽目標’，這個命題，很多時候並沒有真正的答案。
因為每一次實現目標，總是好的，總會能改變什麽，改變自己處境的同時，也會改變自己對未來的看法。
‘迷茫’，可不僅僅是出現在年輕人的身上，有時候，人就是一個被推著走的，越走越高，越走越迷茫，越走，越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理想主義一點，可以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周岩笑著開口，又繼續說道：“那麽該如何實現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可以先賺足夠的錢，那麽該怎麽賺錢，提升學曆，提升自己的價值，然後進入社會以後拿比別人更高的工資、獎金，這樣你就能積累很多錢，然後就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想做的事情...錢...”
這是蕭舒琪第一次聽人說把錢和學曆掛上等號，又錢和想做的事情掛上等號，但她莫名的覺得，這才是真正標準的答案。
“你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做的事情？”周岩問道。
“我嗎？”
蕭舒琪並沒有真正思考過這個問題，如今周岩問起來，她思考了一會兒，才對周岩說道：“想開個店，在店裏寫寫文章，偶爾也能賺些錢。”
“挺好的，而且也不用一家店，可以多開幾家。”周岩笑著說。
蕭舒琪：“那..那我還有讀研的必要嗎？”
畢竟讀研如果是為了工作，為了上班，其實和她想做的有著本質的衝突。
“這個得問你自己了，如果你希望自己更優秀一些，或許讀研是較好的選擇，而且讀研和你賺錢開個店，並沒有本質的衝突。”周岩說。
“我明白了。”
蕭舒琪輕輕點頭說，她又看向周岩：“周岩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我嗎？”
“嗯。”
周岩其實想說遲早有一天可以拳打阿裏，腳踢企鵝，製霸國內互聯網，但這些於他來講，同樣是個過程。
周岩笑了笑，對蕭舒琪說道：“我嘛，過好每一天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