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房是一個四十平的兩層隔間。


    一間是麻將桌,另一間則是睡覺的地方,有沙發、床還有書桌。


    其實四個人搓麻將才更有意思,不過無論是許秋泛還是譚馨都很默契地並沒有叫上其他人。


    麻將房是許秋泛開的,多少有點兒輕車熟路,開門進了麻將房,許秋泛把自己的黑色小靴子一脫,順便把襪子也薅下來塞進了鞋子裏,然後熟練地拆開了麻將房的一次性布拖鞋,光潔的小腳踩了上去。


    她的衣服與其說是t恤倒不如說是睡衣,周岩稍微觀察了一下發現麵料也挺薄,甚至隱隱能看到黑色的輪廓。


    不會是黑色吊帶吧。


    多少有點兒刺激。


    尤其是看到許秋泛修長如白玉的美腿,更是讓周岩咽了咽口水。


    前世周岩也會混跡在外聯部,實在是文學社的外聯部都是吃喝玩樂的部門,氛圍是其他部門比不上的。


    外聯部經常會搞一些部門內或者部門間的團建活動,會去轟趴館之類的地方遊玩,而周岩一開始是被編輯部的好兄弟帶去參與,一來二去外聯部的部委們也熟悉了周岩,甚至因為周岩長得有點兒小帥的緣故,也很受外聯部的妹子喜歡。


    可能更有眼緣一些。


    而許秋泛作為外聯部的副部,也讓周岩多少有些印象深刻。


    在一次全社性的團建活動中,許秋泛作為負責人,周岩作為編輯部派過來采寫文案素材的,而許秋泛玩的很歡脫,在活動中途直接走上台給大家夥獻唱了一首音色俱佳的《天路》,直接在社內社外人員麵前炫了一把技。


    而因為偶爾會一起玩團建遊戲,許秋泛也和他熟絡了起來,她是喜歡說那種悄悄話的人,而每當說悄悄話的時候都會湊到耳朵邊上,把手一遮,那溫軟綿柔的氣息撲打在耳際,酥酥癢癢的同時也會帶起一絲悸動。


    當然可不是和他太過親密的原因,而是許秋泛的個人習慣,她和每個人都能玩的很轉,又會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


    換句話說,就是天生的社牛。


    周岩是數學係的,對於一些資源類或者卡牌類遊戲,會下意識地進行計算,從而讓每次都獲得最大效益,贏多輸少。


    許秋泛也親切地喊他遊戲黑洞。


    之後也會一起約著喝酒搓麻將,算是一個外聯部外的團建搭子。


    那會兒周岩在社團真的玩的很轉,尤其是偶爾被許秋泛帶著。


    如果說私下裏最親密的是沈璃的話,那社內明麵上熟絡的就有許秋泛。


    而因為唐糖的原因,周岩並沒有在文學社繼續待下去,也隻有在許秋泛想玩麻將的時候他也會去玩上幾把。


    這麻將房周岩也有些熟悉,畢竟來過很多次。


    當然許秋泛可不知道,還以為他是第一次過來,而她表現得更像一個主人,他被對待的更像一個客人。


    “周岩,鞋子。”許秋泛從抽屜裏又拿出了一雙一次性拖鞋遞給周岩。


    “謝謝。”


    譚馨這會兒去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剛好撞見這一幕,她撇撇嘴,小聲說了一句:“騷狐狸。”


    之後譚馨也把主臥也開了燈,因為兩個房間連通的緣故反而讓整個空間都變得亮堂了許多。


    而後譚馨檢查了一下水壺,見沒有什麽水垢才放心接了一壺水燒了起來。


    她把每個杯子都洗幹淨並用餐巾紙擦一擦,然後拆開了麻將房自帶的一次性茶包,分別放進了三個杯子裏。


    水燒開以後,譚馨泡了三杯茶,嗯,給騷狐狸也泡了一杯,顯得她大度一些。


    許秋泛進了衛生間‘整理儀容’無非是撩撩秀發讓自己顯得更清純之類,譚馨心裏吐槽的同時把麻將機打開,問周岩道:“老大你喜歡玩哪一種麻將?是四川的還是廣式的,四川的較為簡單。”


    “四川的吧。”


    周岩知道許秋泛最喜歡打的就是四川麻將,四川麻將和其他麻將的區別就是不允許‘吃’,隻能玩杠,明杠和暗杠都有‘愛稱’。


    明杠稱為“刮風”,暗杠稱為“下雨”。


    手中牌和牌時必須要缺一門,否則不能和牌。


    而手中牌如果沒有缺一門則稱為花豬,牌局結束時仍沒人和牌時需要查花豬,就是檢查每位玩家手中牌是否為缺一門,是花豬的玩家需要賠4番給其餘所有不是花豬的玩家,包括已經糊牌的。


    四川麻將規則較多,但一旦熟悉就會覺得很簡單,也適合玩賠。


    譚馨聽周岩想玩四川的,差點以為周岩是老行家,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點點頭說了聲好,坐到了座位上。


    相比許秋泛的大大咧咧,譚馨則稍微內斂許多,她是屬於文藝範的美女,僅僅是坐在那兒就自帶一股文藝氣質,清新素雅,如果不是撞見譚馨和許秋泛撕逼,周岩絕對會認為現在這樣才是譚馨的真麵目,甚至被她的氣質吸引。


    而實際上,她和許秋泛也不遑多讓,隻不過在不熟悉的人麵前不表現出來。


    周岩記得當時在宣傳組玩狼人殺的時候,譚馨是理智分析型的動腦子選手,說出的話有理有據,很讓人信服。


    而這導致的結果就是譚馨成功以狼人之身多次焊跳神職,還沒人發現。


    如果真要說許秋泛和譚馨的區別,那就是一個直爽中有點兒小心機,一個文靜中又帶著點悶騷。


    都是個性小姑娘。


    難得也有一天能和兩位小姑娘聚在一起搓麻將。


    其實光這氛圍感就十分不錯,畢竟作為房間內唯一男生。


    當然周岩頂著一個個光環,其實也能壓得住場。


    學校創業明星,逐浪工作室創始人,逐浪科技總裁,帶領隊伍獲得三次省賽金獎的創科班優秀指導老師,身價過億。


    當然後兩個標簽可能二女也不知道,顯然她們更關注前者。


    不是女人拜金,而是優秀的人真的很吸引女人,顯然周岩也成了‘優秀的男人’這個範疇之內。


    因此也有些吃香,甚至成為了‘婦女之友’


    許秋泛已經打理好從衛生間裏出來,在周岩看來這位‘笛子界的小學生’白皙的臉蛋因為隨意撥弄的碎發而變得更加嬌豔動人。


    甚至更加明媚。


    尤其是那一泓秋水似的靈動眸子,似乎有著特殊的光彩,深邃迷人。


    相比之下了,顯然許學姐會比相對悶騷的譚學姐更有氣質一些。


    見周岩看了自己幾眼,許秋泛心裏得意,譚馨這個小婊砸怎麽可能競爭得過她。


    老娘光彩照人天生麗質,隨意打理都能迷死男人。


    許秋泛心裏得意,甚至在微微斂眸的同時不經意撥一撥秀發,她相信周岩在她不看他的時候看她,而不是被譚馨這個小婊砸吸引。


    “老大那開始玩吧。”譚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了,她感覺再看許秋泛搔首弄姿她真的要氣暈過去。


    這個騷狐狸多少有些明目張膽,光明正大地勾引周岩,而她又不能發作,她真想把周岩的女友喊過來教訓這個騷狐狸一頓,看她太不順眼了。


    甚至譚馨有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損失大了。


    “玩錢嗎?”周岩問。


    “嗯?可以可以。”許秋泛笑盈盈地點點頭。


    譚馨也是頗為激動地說:“玩!”


    周岩點點頭,把麻將桌邊上的一副撲克牌拆開,當做籌碼平均分給了二女。


    “一張牌一塊錢,每人一開始十八張,最後誰多了不用給,少的就發缺額在群裏。”周岩笑著說。


    “那組個群?”


    “組!”


    二女都很有興致地拿出手機,而許秋泛手速更快一些,直接拉了周岩和譚馨,成了麻將小群的群主。


    譚馨有點兒挫敗,她沒想到許秋泛這個騷狐狸連建群都建得這麽快,平時肯定沒少建,也不知道背著她偷偷建了幾個群。


    哼。


    許秋泛得意地把群名改成了麻將小分隊,同時不忘修改了一下譚馨的備注。


    直接改成了小婊砸。


    譚馨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氣呼呼地對周岩說:“老大許秋泛欺負人。”


    “切,玩不起。”許秋泛撇撇嘴,把譚馨的群昵稱改了回來。


    譚馨這才氣順了一些,不過還是瞪了許秋泛一眼,像是在說你這個騷貨這麽跳,周岩才不會看上你。


    而許秋泛應該不知道,周岩已經有了女朋友,還是文學社的美女學妹,也不知道追到最後一場空,她這位塑料姐妹能不能頂得住。


    麻將機開始運轉,很快麻將排列好被呈了上來。


    “一塊錢太少了哦學弟。”許秋泛這個時候說。


    “要玩就玩大的。”她笑著說。


    “那不就是賭博了嗎?”譚馨沒好氣地說。


    “切,哪是賭博,咱們跟學弟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應該叫恩惠。”許秋泛笑嘿嘿地說。


    她就差把‘周岩送錢給她們’打在麻將桌上。


    顯然她很有自信。


    “這樣吧,我發了一萬元的大包,三人份,咱們搶到多少就算多少,然後用搶到的紅包當做籌碼,輸完就算。”


    許秋泛眼睛都亮了,她露出小財迷的樣子,“學弟大氣!”


    “老大大氣。”譚馨也亮了。


    果然跟著周岩搓麻將都能得到一些小恩惠,嘿,小騷貨說的沒錯。


    “一張就代一千吧,誰輸了就自動領取三千塊錢破產補貼,從我這裏出,玩到天亮。”周岩笑著補充了一句。


    “好!”


    二女都有些開心。


    這說明不止可以薅到一萬塊錢的紅包,還能更多。


    甚至許秋泛都想破產一下,領個三千塊錢然後起死回生,吊打學弟和小婊砸。


    她浸淫麻將一道多年,周岩小學弟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而譚馨更是她的手下敗將,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湊過來讓她打臉。


    許秋泛顯然已經把周岩視為囊中之物,她都快自信地飄了起來。


    於是周岩趁熱在三人小群裏發了一個一萬元三人份的大包,而許秋泛刻意慢了那麽一秒,讓譚馨先搶。


    “兩千七!”譚馨笑嘿嘿地說。


    周岩第二個搶到:“三千二。”


    許秋泛終於點了下去,喜笑顏開地說:“四千一!”


    “學長我現在是土豪,來宰我啊。”許秋泛對周岩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周岩總有一種是兄弟就來砍我即視感,而配上許學姐酥酥的聲音,他感覺心跳都加快了幾分。


    “打土豪!”譚馨憤憤地說,她發現自己搶快了,搶紅包需要講究一個時機,不能快也不能慢。


    結果現在整這麽一出,她直接就成了三人裏麵的破落戶,玩嘛呢,原地破產算了。


    “來吧。”周岩其實也有點兒等不急了,這樣裝淡定不是他的人設,現在他不是什麽平億近人的富豪,而是一個和兩位學姐激情麻將的小學弟。


    周岩很清楚自己的定位。


    而隨著骰子搖了兩次點數,紅包麻將場第一場正式開始。


    集牌以後,出牌、過牌、過牌、杠...


    杠了兩次以後,許秋泛直接把麻將一攤。


    “胡!”


    胡的很快,兩杠同花。


    並沒有什麽複雜的倍數規則,誰輸就抽兩張牌給對麵。


    而許秋泛也不客氣地把周岩和譚馨的四張牌抽走。


    四千到手!


    嘿。


    許秋泛覺得這樣薅土豪學弟的羊毛真的有意思多了。


    而看到譚馨有點兒氣急敗壞的樣子,許秋泛隻覺得心裏舒爽極了,她就喜歡看好姐妹生氣又不能發作的樣子,太有意思了。


    可不就是窮者越窮,富者越富。


    她感覺今天要贏麻了。


    而之後,


    “胡。”周岩把麻將一攤。


    許秋泛無所謂,不過是把收過來的還回去,還賺兩千。


    譚馨則有點兒承受不住,直接倒虧四千。


    “破產一個,結賬結賬。”許秋泛笑嘿嘿地說:“小婊砸轉錢!”


    譚馨翻了個白眼,在領取了周岩給的破產補助三千塊錢之後,把錢轉了過去。


    還剩一千七。


    譚馨忍不住吐槽道:“學長這樣玩我感覺得把把破產。”


    “菜就是菜。”許秋泛毫不吝嗇嘲諷。


    譚馨懶得理會許秋泛這個騷狐狸,她直接說:“要不咱們降低一下每張牌的籌碼怎麽樣?”


    周岩笑了笑:“為什麽要降低,我再發個紅包。”


    周岩的號是不限額的,他直接發了十萬塊錢的紅包出去。


    許秋泛和譚馨看到紅包就點。


    許秋泛直接搶到了三萬塊錢,而譚馨這次運氣爆棚,搶到了五萬五,周岩這稍微虧一點,隻搶到了自己紅包的一萬四。


    “臥槽!豪!”許秋泛直接爆了粗口。


    譚馨目瞪口呆地看著到手的五萬五,老大是來玩遊戲的嗎?老大是來玩正經遊戲的嗎?


    這麽破壞遊戲規則,不可原諒!太違背道德了!


    這裏她建議多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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