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收功,向木龍子道謝後,就想趕緊嚐試引氣做小周天循環。他實在是太好奇了,急於驗證一番。他巴不得不要睡覺,就隻想著修煉這一件事情。


    木龍子製止道:“別著急!你都在我這裏一待就是一個月,也得回靈植園去看看了。特別是你們園主也回來了,去看看他吧。順便散散心。”


    他見無憂還是戀戀不舍,不願意收手的樣子,又說道:“一味地狂煉也不一定是好事,效率並不能達到最高。你適當地去做一些別的事情,調劑一番,再回來修煉,你會發現修煉的體驗還可以更美好,更高效!”


    這一番話,無憂卻聽進去了。他曾經在尾芒寺修煉《靈樞洗髓易筋經》的時候,就有這種深刻的體會。當時,他就一門心思想著練功,有時候日日夜夜不停地練,但是發現效果並不如預想的那麽好。然後,經過一番其他活動的調整,再回去練功,卻發現效果出奇的好。


    出了木龍穀,無憂走在陰暗的山路上,心情卻無比愉悅,他不由哼起了小曲兒,那是在曲家村看戲時記下來的。他朝思暮想的靈芽吐萌終於做到了,這就是修仙的希望。


    據張侃上次講過,宗門裏修煉到了靈芽吐萌的弟子要向宗門匯報並登記,還可以領取一定的修行資源。至於是什麽資源,無憂並不清楚。他倒是有點好奇,宗門到底會發放一些什麽資源給他。他更好奇的是,他想知道這一批新弟子中,有多少人修煉到了靈芽吐萌,尤其是那些四品靈根的弟子中,有多少達到了這個小成就。


    無憂現在連今日是什麽日子都不記得了,就是因為天天待在木龍宮中修煉,日夜不分。他越發覺得木龍子說的那句話“山中無日月,寒暑不知年”很有道理了。


    就在他從木龍穀出來的時候,在朝溪峰的山頂上,正有一位老修盯著穀口!


    朝溪峰的山頂與木龍穀一樣,也被朝溪宗列為了禁地之一!


    老修最近察覺到了木龍穀中有一些靈力波動,那是三千年以來從未出現過的現象。雖然,那種波動極其細微難察,但是對他這種頂尖修為的大修來說,依然難以逃過他的敏銳感應能力。


    無憂從木龍穀一路下山走來,老修強大但又隱蔽的神識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無憂。


    老修一邊觀察無憂,還一邊自言自語。


    “從四品靈根,這靈根也太差了吧!”


    “但是,他今天靈芽吐萌了,這不合理呀!憑他的靈根,三年都不一定能修煉到靈芽吐萌。”


    “他是怎麽修煉的呢?”


    “他怎麽會跑到木龍穀去?莫非在裏麵獲得了無上機緣?”


    “哎!偏偏這個木龍穀幾千年來被宗門列為了禁地,還設下如此高強的欺天大陣,裏麵的情況一點兒都探查不到。真是急煞人也!”


    “這小娃子肯定是獲得了木龍穀的無上機緣,不然裏麵的大陣他就闖不過去。”


    “……”


    這個老修興許一個人在峰頂禁地待慣了,喜歡自言自語。他一直到無憂出了朝溪峰,才停止觀察無憂。


    木龍子此時也坐在木龍宮大殿門口的椅子上,使用潛龍望氣術觀察著朝溪峰頂禁地的那個老修!


    木龍子有點戲謔地自語道:“小老兒要出世來闖一闖,總是要先故弄玄虛一番的,這樣才有意思嘛!”


    這木龍子天生也是一個性情跳脫之人,喜歡逗弄人。他讓無憂這樣半遮半掩地來他的木龍穀修煉,原來就是存心要戲弄人的。因為他知道,任何出入朝溪峰的人,都逃不過山上隱居的那些大修老怪們的眼睛。


    一會兒之後,木龍子變得麵色凝重起來,自語道:“最近龍魂頻頻示警,看來是又要變天了!天下平靜了三千年,莫非又要來一劫不成?是危,還是機?是禍,還是福?實難預料呀!”


    /*************/


    天機閣,被認為是全天下最神秘的宗門,而天機閣主機峰子被譽為天下最睿智之人,能推演過去、預測未來。


    天機閣的神秘在於,很少有人知曉其宗門建在何處。即使有人傳言,天機閣在昆侖山脈,但昆侖山脈綿延幾萬裏,想要找到天機閣何其困難。


    機峰子一襲黑袍,肅然而立,凝目眺望著宗門前方的那條寬達一丈的山澗。澗水嘩嘩地流著,遇到礁石濺起片片白色的水花。


    在他那張中年書生一般的儒雅麵孔上,似乎有無數的疑問解不開來,全部集中的他那緊鎖的眉頭上。還有一道道刻在眉角的魚尾紋,就是他一生智慧的象征。


    機峰子自語道:“木龍子前輩傳訊會來,估計也快到了!”


    木龍子的聲音這時傳來道:“機峰小侄,讓你久等了!我還在三千裏之外呢,馬上就到。”


    三息之後,木龍子的真身顯化在機峰子身前。


    機峰子躬身一禮,恭敬地問候道:“自前輩上次神龍一現,匆匆已過百年。能再次有幸目睹前輩風采,真是晚輩三生之幸!”


    木龍子擺擺手,微笑道:“我聽得起雞皮疙瘩,別那麽文縐縐地吹捧我。”


    他又凝重地問道:“推演出結果了嗎?”


    機峰子沉吟道:“根據這一百年的觀測和反複推演,再結合這五百年以來的天象變化規律,晚輩以為,是福不是禍!”


    木龍子深信天機閣在這方麵的權威,他點頭道:“那就好!”


    他們對此事不再多言,轉而隨便聊起了閑雜小事。


    木龍子在機峰子麵前顯化了一副畫麵,顯示的正是無憂在朝溪峰下山時的景象。


    他問道:“你看這個臭小子的機緣如何?”


    機峰子仔細觀察了十息之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沉思中,他的雙手十指不時輕輕地一曲一伸,似在推算一道難題。


    機峰子的眉頭跳動了兩下,睜開眼,緩緩地說道:“此子機緣相隨,雖有艱險,但仙途無限!”


    木龍子含笑說道:“可是,他隻有最渣渣的從四品靈根!”


    機峰子搖頭道:“那隻是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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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大搖大擺地回到靈植園時,首先被那個趙師兄看見了。趙師兄一聲呼喝:“無憂師弟回來了!”呼啦一下全部的師兄們都出來了。


    這次無憂出去一個月沒有回來。起初大家還覺得,無憂隻是像之前那樣,出去之後,很快就會回來的。結果一個月了,無憂竟然都沒有再回來過。


    他如今甫一出現,就引發了所有師兄們的熱議,還紛紛詢問他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裏。


    無憂還是淨跟他們瞎扯淡:“也沒去哪裏,就在宗門裏麵,有一些事情在處理。”


    眾人心照不宣,也不再深究細問。對無憂的神秘行蹤,他們其實早就習慣了。隻是沒想到無憂這次還會再回來。


    無憂朝張侃問道:“張師兄,葉園主回來了吧?他傷得重不重?”


    張侃頗為驚訝地問道:“無憂師弟,你怎麽知道園主回來了呀?而且還知道園主受傷了。”


    無憂肯定不會直接告訴他原因,隻是淡然答道:“我聽說了他回來的消息!”


    張侃一想,無憂這個仙二代要知道這些消息肯定不難,所以也就釋然了。


    他又說道:“這次園主回來時,身受重傷。他就住在我們這裏養傷呢。我帶你去看看他吧。”


    葉鬆躺在病床上,傷得很重,根本無法起身。


    張侃帶著無憂進門之後,葉鬆看到無憂的時候,臉上露出非常震驚的神情,旋即一閃即沒。


    無憂對葉鬆的傷勢一點都不驚訝,他問道:“園主,你的傷重不重,要在床上躺多久?”


    葉鬆答道:“雖然看起來很嚴重,但幸虧沒有傷筋動骨,調養十天半個月就會好的。”


    說完他又以震驚的眼光打量著無憂,然後問道:“我聽張侃說,你最近一個多月都不在靈植園。你這次回來,似乎修為大進了。”


    無憂沒有回答他,而是問道:“園主不怪我亂跑出去吧?”


    葉鬆搖頭微笑道:“你的情況張侃已經跟我說過了。你放心吧,以後我也不會幹涉你的自由,甚至你想幹嘛都可以。其實你有那樣的背景,待在我們靈植園已經是委曲你了。”


    “謝謝園主!”無憂致謝道。


    無憂接著說道:“至於我的修為,確實有一些進步。”


    他轉頭朝張侃問道:“張師兄,今天是什麽日子?宗門最近是否要集中登記靈芽吐萌的弟子?”


    葉鬆其實早就看出來,無憂已經靈芽吐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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