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觀音奴剛剛帶著常卿憐回宮,就有下屬送來一封密報。


    她看完密報,眉間一顆朱砂痣瞬間變得殷紅無比,白皙的玉臉上也滿是怒意:


    “蕭古律這個廢物,我鎮南院已經把詳細情報交給他,竟還是被宋人擊敗。”


    “如今反倒怪我鎮南院辦事不利,真是豈有此理!”


    蕭古律是遼軍東路統帥,蕭太後親侄,人稱火葫蘆王,武藝極高,深受遼帝信任。


    耶律觀音奴怎麽也沒有想到,明明是他自己謀劃失敗,卻把屎盆子扣到了鎮南院頭上。


    簡直氣炸了肺。


    常卿憐見母親發怒,本要悄悄離開,卻聽她說道:


    “我要親自前往大宋,倒要看看宋人有多麽厲害。”


    常卿憐頓時止住腳步,連忙道:“我也去!”


    耶律觀音奴怒色一閃,剛要驅趕,卻突然眼神一轉道:


    “你跟我去也可以,但不可離我半步,事事都要聽我吩咐。”


    常卿憐聞言,頓時喜笑顏開。


    自從上次出使大宋,她就被耶律觀音奴責罰了一頓,還關了禁閉,已經大半年沒有出行了。


    這次南下,或許會再次見到曹斌......


    而耶律觀音奴也有自己的打算。


    宋遼之戰打到這個階段,就算蕭太後身在病中,也快瞞不住了,這次出行正好趁機躲避......


    一晃眼又是半個多月,北方的天氣越來越冷,幾乎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


    遼軍圍攻了真定幾次,铩羽而歸後,就做起了打劫的勾當。


    甚至有幾支騎軍繞過真定府,向南劫掠。


    這一日,皇帝剛剛派人過來,召集眾將商議對策,時遷卻突然來報道:


    “侯爺,這些日子,祝彪隻是悄悄在城裏做記號,並沒有其他動作,也沒有人回應。”


    “......小的懷疑,城裏已經沒有了遼人的暗諜。”


    曹斌卻不相信遼人在真定城沒有潛伏力量。


    他們之所以沒有冒頭,大概是不再相信祝氏兄弟,也可能是嫌棄他們沒有利用價值。


    曹斌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看來祝家兄弟是下定決心叛國了?或許本候應該幫他們一把。”


    時遷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嘿嘿笑道:


    “侯爺古道熱腸,祝家兄弟想必感激涕零!”


    曹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道:


    “不要亂用詞匯!”


    說著,直奔皇帝行營走去。


    時遷有點摸不著頭腦,看著曹斌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這個詞有什麽避諱嗎?”


    曹斌趕到行營沒有多久,皇帝就到了。


    先是詢問了應對之策,隨後又開始選派統帥。


    本來按照官職高低,沒有人能越過潘仁美這個樞密使,可是楊家與他矛盾太深。


    皇帝剛剛提出想法,佘太君與穆桂英就激烈得反對起來。


    讓穆桂英擔任統帥,潘仁美也一味反對,雙方差點打起來。


    還是寇準提議,由曹斌暫任統帥之職,才平息了爭吵。


    他現在是“冠軍大將軍”,論官職比穆桂英還要高上半級,完全有資格指揮這次軍事行動。


    楊家見曹斌為帥,才沒有異議,欣然接受下來。


    議事結束後,曹斌也沒有耽擱,立刻擊鼓升帳,打算召集眾將分派任務。


    曹斌高坐主位,見諸將齊聚一堂,也沒有客氣:


    “陛下命本候主持抗遼事宜,我已有些計劃,諸將務必牢記,若有慢怠者,必罰!”


    說著,他開始敘述起了自己的計劃:


    “我欲在方圓千裏之內,實施鐵壁蛛網之策,第一......”


    遊擊戰是需要群眾基礎的,遼軍雖然來去如風,卻沒有百姓配合。


    而且河北是宋遼邊界,民風彪悍,又多結大寨自保,遼軍想要搶到東西也並不容易。


    隻要讓臨近軍寨守望相助,再以烽火配合主力大軍,必能讓遼軍敗歸。


    他將自己的計劃一一說明,詳細解釋,說了半個多時辰才講述完畢。


    隨後他嚴肅地掃視了眾將一周,才厲聲喝問道:


    “都聽明白了沒有?”


    眾將連忙拱手道:


    “侯爺放心,我等已經明白。”


    曹斌頓時露出了笑意,指了指眼神迷糊的祝彪道:


    “祝彪,你來背誦一下,本候剛剛說的要點是什麽?”


    祝彪一臉懵逼,硬著頭皮出列道:“這,侯爺,我......”


    此時他已經開始暗暗罵娘了,


    瑪德,我上私塾的時候,最怕背文章。


    你說了大半個時辰,誰能背誦下來,神仙來了也不行吧?


    曹斌見他這幅模樣,一拍身前幾案,怒道:


    “祝彪,你敢在本候講解軍務時走神,這時怠慢軍令。”


    “來人.......”


    兩個親衛頓時跑了上來。


    “拉下去,給我重打一百軍棍,以儆效尤。”


    眾將聞言,頓時打了個激靈,全部提起了精神。


    媽呀,一百軍棍,這怕不是要把他打成肉泥?


    此刻,所有人都變成了小學生,忙低頭看向地麵,唯恐曹斌叫到自己。


    穆桂英不解地看著曹斌,不知道他又在整什麽幺蛾子。


    不過她沒有說話,想看看曹斌到底要幹什麽。


    欒廷玉見狀連忙出班道:


    “侯爺,饒了祝彪吧,他第一次參加軍議,不懂規矩......”


    沒等他說完,曹斌看著他道:


    “好,既然你替他求情,肯定已經記下本候的計劃,來,開始背誦!”


    欒廷玉頓時傻眼了,見曹斌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隻得硬著頭皮,結結巴巴道:


    “第一.......”


    隻背了幾句話,他就背不下去了。


    曹斌隨意揮了揮手道:“拉下去,一百軍棍!”


    說著,他看了看眾將道:“誰要替他們求情,先把本候的計劃背誦一遍!”


    聽到這話,眾將的腦袋又紮下去一截,誰也不敢與曹斌眼神對視。


    連祝龍、祝虎都不敢開口了。


    要讓他們說出自己的任務是什麽,他們知道,但要背誦全盤計劃就不行了,他們哪裏記得那麽多?


    眾人暗暗叫苦,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這曹侯爺這麽變態?


    這是打仗啊,還是上課啊?


    私塾先生也隻打手心,他這是要命啊!


    連盧俊義心裏都有些忐忑......


    祝彪見兩個親衛要來真的,連忙喊道:


    “侯爺,祝彪再也不敢糾纏三娘了,饒了小人吧。”


    此時,他也顧不得麵子了,若是真打一百軍棍,自己這條命恐怕會交代在這裏。


    眾將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


    原來這家夥是騷擾了侯爺身邊的女眷,才被這麽整治,如此就放心了。


    同時他們暗自告誡自己,以後一定不要接近侯爺看中的女人,不然這祝彪就是下場啊。


    穆桂英有些無語,原還以為曹斌有什麽深意,沒想到隻是公報私仇。


    還是改不了他那不靠譜的毛病......一掌重權,就肆意妄為。


    曹斌沒有理會祝彪,直接讓人拉了下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祝彪與欒廷玉淒厲的慘叫聲就傳了進來。


    一時之間,帥衙內的眾將臉色發白,大氣都不敢出,唯恐惹得曹斌不順心。


    兩刻鍾後,兩個親衛跑了進來道:


    “侯爺,我等隻打了五十軍棍,祝將軍就暈了過去。”


    曹斌擺了擺手道:


    “本候向來仁慈,就先饒了他這一次。”


    眾將聞言,正要鬆一口出去,卻聽曹斌繼續道:


    “以後十天,每天打五棍,直到打完為止.......”


    眾人不由絕倒,這位侯爺可真是記仇啊,這還不如一次打完呢。


    慢刀子剌肉,這頓打能讓祝彪記一輩子......


    【慢怠軍心,肆意體罰下屬,不合正統為將之道,符合紈絝標準,獎勵紈絝積分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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