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撤退了。”萊絲?維多特看著親衛隊陣線對麵的匪徒們,輕聲說道。


    羅斯庫卻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事實上他的目光早已不敢在戰場上多作停留,前方那塊小小的空地上,到處都丟滿了殘肢斷臂,地上到無處不是屍體,和一些仍在痛苦地呻吟著的重傷者,他們無論敵我無不在祈求有人能夠救助他們,一些極度痛苦的人甚至幹脆要求給他們一個痛快。


    一個親衛隊員的肚子被刀劍劃開,夾雜著血水的腸子留了一地,他倒在地上,一麵哭喊著一麵用手抓住自己的腸子,想要將它們塞回自己的肚子裏。當羅斯庫看到這幅情景,胃中一陣翻滾,差一點就吐了出來。他斜眼向阿爾琳娜望去,卻看到公主神色如常地站在那裏,目不轉睛地盯著戰事。


    匪徒們且戰且退,他們顯然幹久了這一行當,對於撤退也是輕車熟路。隻見匪徒們三五個人為一組,從後往前一組一組的往樹林深處退卻,而光頭匪首則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壓陣,他深知隻有自己站在這裏,才能保證其他斷後的同伴不至於立刻潰敗。


    “萊絲,給我抓住他,我要親自問問他,究竟是什麽讓他有膽子打劫一位帝國的公主!”


    阿爾琳娜麵無表情,話語中卻有著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嚴,萊絲?維多特少校點了點頭,親自帶領著幾個親衛隊員走了過去,此時戰局已定,公主這邊已經沒有什麽危險了。


    萊絲?維多特少校也早已看出那名光頭匪首武技不錯,似乎曾經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她在帝都呆得久了,每天和同伴過招也頗不是味道,早就想找個實戰機會試試自己的身手有沒有退步。


    不需要打任何招呼,當萊絲進入光頭匪首的攻擊範圍內時,一柄巨大的斧頭呼嘯而至——對方可是強盜土匪,使用任何手段獲勝是他們生存的法則,才不會因為對手是一個女人而手下留情。


    萊絲卻毫不畏懼,一個低身就避過了這一斧,巨大的開山利斧能夠掃到的,隻有她那隨訪飄揚而起的火紅的發絲而已。萊絲緊接著雙腿一收一蹬,幾乎是貼著地麵朝光頭匪首衝去,速度之快讓人仿佛隻看到一片殘影,她手中早已出鞘的騎士劍正對著光頭匪首的腹部。


    光頭匪首心中一驚,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嬌滴滴的美麗女人速度居然這麽迅猛,隻得用盡力量將已經揮出去的巨斧拉了回來,再順勢往下一砸,這是典型的土匪式兩敗俱傷的打法,如果萊絲繼續往前的話,就算她能刺穿光頭匪首的腹部,自己的脊梁骨也會被巨斧砸斷。


    萊絲歸貴為親衛隊長,當然不會和一個土匪頭子拚命,隻見她左手一撐地麵,身子順勢向右側翻,那巨斧看似將要砸重萊絲的身軀,卻又偏偏隻是擦身而過,讓在一旁觀看的門外漢羅斯庫著實捏了一把汗。


    萊絲著地之後緊接著右手一揮,騎士劍閃著寒光向光頭匪首的雙腿砍去。


    麵對靈巧的萊絲,光頭匪首的力量完全無法派上用場,他不得不向後退了幾步,想要躲開這次攻擊,可沒等他站穩,一張巨大的捕獸網從天而降,將他罩在其中,光頭匪首怒吼一聲,想要用蠻力將網撕開,可是那網本來就是準備用來捕獵大型猛獸的,哪裏有那麽容易撕開?旁邊早就已經蓄勢待發的幾名親衛隊員很快就一擁而上,用繩索將光頭匪首困了個結結實實的。


    “你卑鄙!”光頭匪首憤怒的朝萊絲吐了一口口水。


    “對付你們這群強盜,不需要用什麽光明正大的手段。”萊絲輕蔑地笑了笑,剛才在動手之前她就和手下們商量好了作戰方案:由萊絲吸引光頭匪首的注意力,其他的親衛隊員趁機用捕獸網抓住對方。


    如果不是阿爾琳娜下令要活捉,萊絲也不會用這麽麻煩的方法,一隻羽箭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看到頭目被抓,剩下還沒來得及撤退土匪們也都失去了戰意,陷入重圍的立刻舉手投降,其他的則一哄而散,往森林深處跑去;少數對匪首十分忠心的想要衝過來救出老大,卻被人數已經占優的親衛隊員輕易地放倒在地。


    阿爾琳娜看到大局已定,便邁開步子向被俘的匪首走去,憑直覺她感到這件事情絕不簡單,這群土匪不會無緣無故憑空冒出來,正好出現在她狩獵的路線上,所以有必要親自將他們的身份來曆問清楚。


    阿爾琳娜根本不相信他們是所謂的“黑森林傭兵團”,真正的傭兵團絕對認識親衛隊員胸前的皇家徽章;她也不大認為對方是普通的土匪,隻有傻瓜才會跑到黑森林這種靠近地區卻又常年杳無人煙的地方打劫。


    所以,阿爾琳娜必須問清楚,究竟是什麽人把狩獵隊伍的路線泄露出去的。


    正當阿爾琳娜距離光頭匪首還有十幾米的時候,異變突生!


    三名原本遠遠地站在隊伍後方觀戰的貴族打扮的青年忽然衝了過來,他們的速度之快,甚至連沿途的親衛隊員都來不及攔住他們。


    “殿下小心!”


    當萊絲發出警告的同時,三個人已經跑到距離阿爾琳娜不到十米的地方了,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攥著一把小刀,綠色的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詭異的寒光。羅斯庫看見當中一人的麵孔,正是剛才對光頭匪首的手下施冷箭的貴族。


    原來他們是故意挑起親衛隊和匪眾的爭端,好趁機向公主下手!羅斯庫心中終於明了,卻稍嫌晚了些。


    此時距離阿爾琳娜最近的,隻有羅斯庫一人而已,他聽到萊絲的喊聲之後立刻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羅斯庫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十字弩,他雖然很少練習這種武器,但是十米左右的距離,任誰也能射中目標了。


    和阿爾琳娜彎弓搭箭時流暢優雅的動作比起來,羅斯庫使用十字弩的方法可謂單調了許多,弩箭原本就已經裝在十字弩中,隻需要抬起手來瞄準目標,然後扣動扳機罷了。


    “嗤”的一聲輕響,一支夾著勁風弩箭破空而去,直奔最右側的一名刺客,那刺客雖然早就注意到了羅斯庫手中的十字弩,原本以為自己能夠輕易躲開,卻沒想到這支弩箭的速度居然這麽快,當他看清目標的時候,已來不及閃身躲避,隻得伸出左手在半空中一撈,想要空手將弩箭抓住。


    用一隻肉掌抓住飛行途中的箭矢,這是羅斯庫以前從沒有想過的事情,但那刺客確確實實地抓住了他射出的弩箭。不過慶幸的是,那刺客沒料到這支弩箭的力量居然比以前遇到過的要強上幾倍。刺客雖然憑借著敏捷的身手握住了箭身,但仍無法阻止弩箭的前進,弩箭帶著他的左手繼續飛行,在本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依舊刺穿了他的胸部。


    看到一名同伴身亡,另外兩名刺客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他們甚至連一絲猶豫都沒有,飛快的朝阿爾琳娜和羅斯庫撲來。


    羅斯庫手中的十字弩已經發射過一次,憑他想要再次裝填的話至少也要30秒的時間,這麽久的時間足夠他死上三次了。不得已,他隻得扔下十字弩,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一件合適的武器。


    可是對於從來沒有練過武技的羅斯庫來說,除了他自己造的,任何武器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


    兩名刺客已經衝到麵前,當羅斯庫已經開始在心中向父神祈禱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聲輕喝。


    阿爾琳娜終於動了,原本掛在腰間的那把鑲滿各色寶石的騎士劍也已經出鞘,羅斯庫一直以為那把五顏六色的劍是皇家用的禮儀劍,從未想過它真的可以用來殺敵。


    長劍隻是輕輕一劃,卻恰到好處,劍鋒直指兩名刺客的幾處要害,刺客沒想到目標居然這麽棘手,隻得選擇向一旁跳開。


    阿爾琳娜也有些鬱悶,身邊的羅斯庫實在有些礙手礙腳,可是她又不得不站在原地,周圍的親衛隊員們正在趕過來,但離她最近的也有十幾米遠,要想趕過來至少也要五六秒的時間,此時如果不管羅斯庫的話,她可憐的未婚夫恐怕就小命難保了。


    兩名刺客又和阿爾琳娜過了幾招,這僅僅是幾秒鍾內發生的事情而已,對於羅斯庫來說卻猶如幾個世紀一般漫長。他清楚那兩個刺客手中的匕首都塗滿了劇毒,阿爾琳娜若是一個不小心,哪怕隻是劃破一層表皮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姓名。


    之前那名被羅斯庫射死的刺客既然有本事徒手抓箭矢,另外兩個刺客的武技顯然不會比他要差,這幾秒對於阿爾琳娜來說也是險象環生,她也知道那兩柄匕首不能碰,這種顧慮使得她的武技不能完全的發揮出來,手中的騎士劍也僅僅隻能用來防守而已。


    阿爾琳娜本身的劍術早已大成,和萊絲小姐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她缺乏的卻是一個武人最重要的實戰經驗!是想一個深居皇宮的公主殿下,就算有人敢陪她來練武,也是瞻首顧尾,不肯使出全力,生怕傷到了公主。這一次阿爾琳娜恐怕也是第一次經曆生死實戰,緊張之下恐怕連平時一半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但就算隻有一半的實力,也已讓兩名刺客頗不好過了,他們已經感覺到四周的親衛隊員已經越來越近了,現在是他們完成任務的唯一機會,他們隻能防守一搏。


    一名刺客眼中寒光一閃,手中的匕首陡然變向,目標由原本的阿爾琳娜轉變成了一旁的羅斯庫!


    阿爾琳娜大吃一驚,想也不想地,連忙伸出手中的騎士劍向對方攻去,想要在他刺中羅斯庫之前將他擊斃。可另一側的刺客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當阿爾琳娜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羅斯庫那邊的時候,他立伸出匕首,狠狠地向阿爾琳娜毫無防備的左肋刺去。


    “完了!”阿爾琳娜腦子一嗡,心中說不盡的懊惱,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為了保護那個沒用的未婚夫而丟了性命!


    “嗤”的一聲,阿爾琳娜的騎士劍毫無阻攔地刺中了羅斯庫麵的刺客,劍刃十分精準的將對方的心髒刺了個對穿。然而此時阿爾琳娜也沒有辦法防備或者躲閃來自另一個方向的攻擊了,她隻得閉上眼睛,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準備承受那致命的一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耳邊卻傳來一聲巨響。


    “砰!”


    伴隨著這響聲的還似有藍色的硝煙以及刺鼻的味道,卻沒有想象中的劇痛。阿爾琳娜微微皺皺眉頭,捂著鼻子睜開了眼睛,卻發現另一名刺客也已經倒斃在自己腳下。


    羅斯庫有些恍惚地站在那裏,而他手中握著的正是那把迪克式手槍,今天早上他原本是要用這把槍來做實驗的,可是當火藥和彈丸都裝好以後卻碰到了來邀他前往狩獵的裏瓦上尉,當時他為了避免將手槍的機密泄露,順手將它藏在了自己的袍子裏,結果就一直戴在了身上。直到剛才的最後關頭他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一把致命的武器。


    那個時候他剛好看到一名刺客從阿爾琳娜的左側發動了攻擊,於是來不及細想,以他平生中最快的速度從長袍中抽出了手槍,朝著那刺客的腦袋扣動了扳機。


    幸好這把手槍已經上膛,也不得不感歎華爾特的手藝,羅斯庫一路顛簸,這把槍居然都沒有走火。


    結果也正如大家所看到的,阿爾琳娜殺死了攻向羅斯庫的刺客,羅斯庫也擊斃了攻向阿爾琳娜的刺客。


    羅斯庫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的貼身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剛才的那幾秒鍾已經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體力,此時他隻覺得手腳發軟,想要坐下來休息。


    阿爾琳娜也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她看著羅斯庫手中的迪克式手槍,雖然她曾經聽羅斯庫講述過這種武器,但一直以為他說的有些誇張,是若不是今天親眼看到,她絕無法相信映像中的火繩槍居然可以做的這麽靈巧,而且居然有那麽大的威力。


    圓形的彈丸直接命中了那刺客的額頭,豌豆大的彈孔上依舊有暗紅色的血液流出,他甚至連眼睛都沒來得及合上就一命嗚呼了。這名刺客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麽武器打死的。


    阿爾琳娜抬頭向羅斯庫望去,忽然發現對方也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到那炙熱的目光,阿爾琳娜臉上沒來由的一陣燥熱,她連忙垂下眼簾,輕聲說道: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這句話雖然簡單,但無不透露著阿爾琳娜的關懷,羅斯庫剛剛緩過氣來,聽到這句話後不由自主的又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把自己的肺撐爆。


    “這次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羅斯庫有些興奮,一直以來阿爾琳娜對他總是冷冰冰的,這使得他十分懊惱和哀怨,不過聽到了剛才的那句話後,羅斯庫覺得天更藍了,冬季的北風也變溫和了,森林裏枝頭上的小鳥的歌喉是那麽的美妙,四處殘肢斷臂的戰場也猶如天堂一般美麗。


    不過羅斯庫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沒事吧?”


    “不,我有事!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這樣肉麻的對白羅斯庫雖然經常從一些文學作品上看到,但讓他說出來是不可能的。


    他隻是努力用正常的聲音回答道:


    “我沒事,謝謝你救了我。”


    “你也救了我,不是嗎?”阿爾琳娜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忽然也開始覺得,自己也許不應該再用那種冷漠的態度對待這位未婚夫了。


    站在不遠處的萊絲有些發愁,按照常理上來說,這對劫後餘生的未婚夫婦應該來個熱吻,至少也要一個擁抱才對,可他們僅僅是說了簡單的幾句話而已。如果不是周圍的人都在忙於救助受傷的同伴,明眼人一定會發現這兩人之間的感情有問題。


    不過萊絲依然察覺到了兩人之間與以前相比不一樣的地方,至少他們之間彼此相望時,目光不在那麽僵硬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萊絲欣慰的想著,她自認為是阿爾琳娜的好姐妹,她可不希望阿爾琳娜和一個根本不愛的人過一輩子。


    不過那兩人的交流似乎也僅止於此罷了,萊絲?維多特少校微微搖了搖頭,她輕輕咳嗽了一聲,朝公主走了過去。


    “殿下,下官營救來遲,還請公主降罪!”


    萊絲?維多特半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說道。


    阿爾琳娜卻輕輕將萊絲扶了起來,道:“沒有你們拚死阻擋那群匪徒,那些刺客恐怕早就得手,我又怎麽會怪罪你呢?”


    萊絲似乎還想說些什麽,阿爾琳娜卻擺擺手,問道:


    “親衛隊一共損失了多少人?”


    “親衛隊陣亡者87人,重傷26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輕傷”


    聽到這個答案,阿爾琳娜閉上了眼睛,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過了許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對萊絲說道:


    “陣亡士兵的撫恤金一定要全額發放,傷者也要送往最好的醫院。”


    “是的,殿下。”


    “還有那個匪首和他的手下,交給人口調查局的克裏斯托弗少將,他知道怎麽從這些人嘴裏掏出有用的東西。”


    “是的,殿下!”


    一想到人口調查局的種種手段,萊絲不禁打了個寒戰,望向那群劫匪的目光突然充滿了同情。


    又過了一會兒,禁衛軍和貴族青年們的隊伍終於出現在他們後方,跟隨著他們一起的還似有親衛隊員們各自的戰馬。


    軍馬們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主人,活著的親衛隊員們高興地樓主戰友的脖子,像對待情人那樣親吻著它們的臉頰;死去的親衛隊員們則躺在冰冷的地上,無論他們的馬兒如何悲鳴,他們也不會再醒來了。


    那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也回到了阿爾琳娜的身邊,公主伸出纖手,在馬兒的脖子上輕輕撩撥著,馬兒閉著眼睛,似乎十分享受這一待遇。


    “雪羽,差一點就見不到你了。”


    它原來叫雪羽!小咕嚕就站在一旁甚至沒有去理會它的主人,它終於知道了那匹白馬的名字。


    雪羽,多好聽的名字啊!相比之下我的……它怨恨地望了一眼自己的主人——


    咕嚕?!你給我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在想什麽?


    遺憾的是,羅斯庫並沒有看到咕嚕哀怨的目光,他正楞楞地看著眼前那匹白馬脖子上的玉手,心中也是羨慕不已。


    又過了一會兒,將眾人包圍得嚴嚴實實的禁衛軍忽然讓出一個缺口,兩個羅斯庫都很熟悉的身影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殿下!”禁衛軍指揮官薩卡爾?格朗克和他的副官魯克跪倒在地上,額頭深深地埋了下去。


    “剛才你們的禁衛軍都到哪裏去了?”不需要公主開口,萊絲少校就質問道,她的軍銜雖然比薩卡爾低了好幾級,但輪到與公主的親近程度,萊絲的地位顯然高了不止一籌。再加上萊絲的父親也是地位顯赫的公爵,所以她才敢肆無忌憚的質問薩卡爾。


    “下官……下官的隊伍在山中迷路,知道看到殿下的馬匹才得知正確的方向,所以才來遲了,望公主恕罪!”


    “迷路?”萊絲的一雙妙目圓睜,仿佛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身為禁衛軍統帥你也會迷路?再說我的親衛隊已經沿途做好了記號,難道你們沒看到?”


    “記號?”薩卡爾抬起了頭,兩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


    “閣下,山中多野獸,也許萊絲長官的記號是被野獸給毀去了。”薩卡爾的副官魯克回答道,他的軍銜也是少校,卻稱萊絲“長官”,其中大有諷刺萊絲以下犯上指責薩卡爾之意。


    “這……”薩卡爾顯然不認為是野獸將記號毀去了,但他實在想不到緣由,隻得說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眼前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萊絲不由的有些氣結,這是阿爾琳娜終於開始說道:


    “薩卡爾少將,今天的狩獵到此為止,親衛隊隨我會帝都,而禁衛軍……”阿爾琳娜看著薩卡爾,一字一句的說道:


    “就算是將整個黑森林翻過來,也要給我把那群匪徒的餘黨找出來!”


    薩卡爾當即領命,起身準備離開,如果換作以前,他會很珍惜和公主呆在一起的時光,甚至會想方設法的賴在阿爾琳娜的身邊,可是這次公主遇刺,他可是首要責任人,放任匪徒入山在先,公主遇刺後營救不利在後,這次無論結果如何,這個黑鍋是背定了,現在他所考慮的也是怎麽將那群匪徒找出來,以將功補過。


    “還有一件事情!”阿爾琳娜突然想起了什麽,叫住了薩卡爾。


    “給我嚴格審查那群貴族的身份,”阿爾琳娜指了指被另一隊禁衛軍保護起來的貴族青年們,“凡是身份不明的,一律就地拿下,送往人口調查局總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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